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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离废弃皇陵不远的残林之内,龙宿手一扬,手中御皇重新幻化成折扇,缓缓摊开折扇,对着此时正在将古尘回收剑鞘的剑子说道:“吾们必须抓紧时间,外围还有剩下的死士。”
闻言,剑子却是一生轻笑:“好友,原来这竟能你害怕。”
“汝认为掠羽会收手?”
“这些死士不是掠羽的人马。”
龙宿好奇剑子为何能够相信掠羽。
若只是单单出于本是同根生的观念,那就不是剑子仙迹了。
见对面人很久没有说话,剑子就将视线转移到往地上的枯枝落叶,收集了一些能够生火的枯枝,靠在一根半弯的竹子坐下,招呼对面看着自己捡枯枝却始终无动于衷的龙宿过来,一起生火。
堆起了火篝,剑子从怀里取出两块打火石,不待龙宿疑惑开口欲问,剑子就已然将打火石临近火篝,两块石头摩擦之间,或砰然窜动到了枯枝而成的火篝之上。
剑子随手将两块打火石往地上丢弃,见此情景,耳边一如剑子所料想起了熟悉的儒音:“汝从何得来的打火石?”
“这种石头随便地上捡块都可,吾观好友似乎甚少远门,不知身上可有足够的银两?”
“汝想做什么?”
“今夜就在此过夜,明日到镇上去寻个店家落脚。落脚若没有银两可怎么行?”
“还是那句话,汝不入地狱,吾入地狱。汝就是要找个人一齐落水。”
“好说了。”
天渐渐深下来,两人原本在一处残林之内,此刻天一暗,彼此就只能靠着火光视察周遭的变化。
确定了周围没有人跟来,两人就折原路返回,龙宿欲熄了手中从火篝中取出一根枯枝,却被剑子拦住。剑子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根枯枝重新放进了火篝里。
“火灭了,升起的烟能引来那些死士。虽然是废了些力气,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龙宿眼底却是笑意正浓,这倒叫剑子感到奇怪。
剑子不知道,在他将那根枯枝放回火篝的时候,龙宿看到剑子上面也是半弯的竹子,与那时也是半弯的剑子正好是一个样子,竟在夜色深沉中,分不大真切。
2016。01。24
☆、Chapter8 穷途·陌路(2)
龙剑
迎着落日,一匹棕色烈马上,穿藏青色胃胄,黑色长靴在马镫内,日光照耀显得有些刺眼。马背上的少年,黑眉间略显英气,如墨的发端间却有几缕白得彻底。
在落日时,驰骋于草原上,是他每日做的事情。
少年是南方的,母亲因生父犯罪被发配到这里,干得都是粗活和累活。渐渐十指长出了摸上去不大舒服的茧子。少年也时常帮母亲做事,母亲得出些空闲时间,之后和一名时常照顾他们母子两人的青年成了婚。
青年对他们母子很好,将原本少年母亲做的事情分去了大半,让她可以照顾刚刚九岁的孩子。
母子习惯了北方游牧的生活,少年十二岁时,青年教他骑马和狩猎。
青年的手法看上去十分老练,应该是从前就是个猎手,或者说是生长在草原上的,不像是和他们一样被连累的亲戚。在少年的再三提问下,青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他说,京都是他真正的家乡,但是一场变故,他长在了草原,父母的口音保留着,既能和草原人民交谈,也能和京都来的交谈。
他说,那片故土,从来没踏上过,只是听闻。
少年听了后,毅然的说:“我带你去!”
青年只是笑了,笑声传得很远,把对过准备羊奶的妇人吓到了,还好,没把手中的羊奶给翻了。
良久,青年略微俯下身子,问少年:“你怎么带我去?”
“学好武功,骑马带你去。”
“好,我等着!”
三年后,一个名字从草原传到了京都壑国国君的耳朵里。
国君当即下令将母子两人迎回,少年和母亲都没有答应,反倒是提出了:“若国君答应他能随我们一同回去,我们母子绝对服从国君指令。”
来人看僵持不下,只好回去将他们原话告诉国君,没想到本来以为国君会慎重考虑,结果却是立即答应,并要他们准备好车架迎人回国。
这是壑国立国以来发生的第一件国君迎罪臣家眷的事情。
是以,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差点,叫他们三人回不来。
少年真的照三年前承诺的那样,骑马带着青年进了这片他第一次归来的故乡。
要说国君能为了一个名字,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赢回来,自然少不得围观的人多些。他们都想看看这位被国君重视的青少年长得什么样,而真的见到了,却是一片静寂,静得能听到马蹄在尘土飞扬中发出的阵阵声响。
那是和他父亲相似的脸庞,而头发却是白得差不多了。
苏相,在壑国最得声名。
而被人陷害,晚年在牢狱之中渡过,听说最后在国君彻查将他释放前因旧疾复发病死在了牢中。国君懊悔不已,竟因此而病倒,处理事务的权力也慢慢全都交给了掠羽。
怎么弥补过失呢,当然是要找到家眷。
三年时间,在草原临近川北之地(特别寒冷,常年下雪)找到了他们。
到了大堂之外,妇人对孩子说:“泊商,见到国君要记得行礼。我们还是罪臣,不能因为特意将我们迎回来就傲气。”
“是,娘亲。”
内中通报的侍监从里面出来,作出里请的手势,妇人表示感谢后和孩子以及那名青年进去。
三人行了大礼,国君却是下身亲手将三人扶起。三人皆是莫名。
国君对着他们说起了之前的事情,说是没来得及将苏相迎回,后来给他安排了厚礼安葬,算是表达其悲痛之情。
但是当年的惨案,苏府早已不存,重新再造的府邸,和从前的竟是毫无任何分别。
五年时间里,少年成了将军。那些跟从他的部下都不知道他们的将领的头发早就已经白得和雪一般。只有公主知道。
记得他得到国君同意,迎娶公主之前,他问了公主一个问题:“殿下,臣问您一个问题。”
“哦?问吧。”
“若是殿下真的委身下嫁于臣,是否愿意与臣住在草木房中。”
“自然。”
闻言,他没有过多的思虑,将视线转到了国君面前,而后双膝下跪行礼道:“君上,臣,领旨。”
壑国的百姓都知道现在保护他们的将军,住在草木房里,和寻常的百姓没有区别。闲暇时,和他们在一处酒肆闲聊,十分随和。
五年时间里,母亲和那青年双双老死,他也向国君请旨,说是这房子太珍贵,住不习惯,已经找了个住处,望国君同意搬出,至于府邸随意择人赏赐就是。这种事情,就算是已经掌握权力多年的掠羽,也要问过卧床养病的国君。得到同意后,就拟了旨。至于那府邸,听说后来是赏给了与苏应左战功不相上下的贺归。
贺归也没给自己用,刚到手,就让老母亲住了进去,还派了几个自己合心的侍女,扶持着老太太。
不过那时候,已经有传言说是,他们两人不合的消息,更有甚者,说苏应左欲私下拜访却吃了闭门羹。
到底也不是真实的。
苏应左那次去的不凑巧,贺归不在家中,等到贺归忙完事务时,才从手下部领听说了这件事情,立马将那部领狠狠骂了好几番,到他夫人出来好言相劝才罢休。贺归随即让那部领给苏应左穿消息,说是手下未及时通传,让他候许久,请他和公主一齐到府上摆宴当是赔罪。苏应左也是在找不出能推掉的由头,只好和公主再次去之前自己住的家里拜访。
“哎呀,兄嫂又有孕了?先恭喜哥哥了。”贺归看着公主隆起的肚子,这样说道。
“是为兄之前拜访得时间不对,先赔罪。自罚一杯。”
但见苏应左双手高举酒樽,向此间主人示意后,将内中酒一饮而尽。
事实是,但凡和苏应左关系好点的,都知道他酒品很好,然,酒量却是个一杯醉的特性。是故,见苏应左这般,贺归和他身旁的公主都不免为他担心。
“当心着点,哥哥要是醉了,兄嫂又是有孕之身,可不方便照顾哥哥呐。”
“哈,兄弟,我的酒品还没差到这个地步。”
这时,贺归注意到苏应左的领口颜色偏深,也不说破,只是叫来了两个部领,在耳边嘱咐了些什么,苏应左和公主自是听不到。
之后,两人一来一往频繁喝酒,公主见状想要劝阻,但见到贺归的神色,就收了手,只管在一旁小心照顾着苏应左已经有些微颤的身体。见夜色深沉,那两个部领听到内中的贺归的叫唤声,立即进来,将公主和苏应左都安排在相应的房间后,向两人说明情况。
“公主殿下,将军的房间就在您的旁边,有事叫小的,小的和兄弟就在外面。”
苏应左那边已然喝的不省人事,那部领只好将他安置好后,从房内出来,和他兄弟碰面。
两人也真就在外头守了一夜,中间虽然还是抵不住困意朦胧,打了个小盹儿,但是在到苏应左房内传出的动静后,两人立刻闯进了房内。
“将军?”
房内一片漆黑,勉强摸着窗子透过的点滴薄弱的月光点亮了房内的烛火。
两人见到桌上两抹暗红的血色,往地上看去,赫然倒着老太太的身体,而苏应左,不见踪影。
其中一名,赶去给贺归报信,另外一名,查看四处没有问题后,叫来巡逻的守卫,让他看着,自己到前面确定公主是否平安无事。
轻叩了叩房门,没有声响。
等了很久没有动静,察觉不对,就在外面说了句:“公主殿下,属下失礼了。”就冲进了房内。房内烛火依然不安分的跳动着,而公主的脖子像是被人死死用什么勒过般,留下了道很深的淤青的痕迹。
意识到可能是有心人士刻意要制造出贺归和苏应左的矛盾,那名部领就候在公主的房内,以防发生意外。毕竟,可是一尸两命。
到此间主人,亲自出现时,跟着的一名大夫也进入给公主和老太太诊脉。
所幸,两人皆是无碍。
“将军,苏将军不在,可要派人。。。。。。。”
“不用,公主的房间是你哥哥守着?”
“是。”
“将军。”
“嗯。你是发现问题了吗?”
“将军,属下只是贸然推测,况且以苏将军的能为,能将二人皆杀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属下以为,照这几日盛传将军与苏将军不睦已久的传闻有关,此一举可坐实。”
“的确如此。况且,照哥哥和兄嫂的感情,哥哥不可能会作出这种事情。哥哥应该是去追真正的凶犯了。”
“在我们进入之前,的确听到苏将军房内传来的声响。”
“将军,苏将军。。。。。。。苏将军回来了。”
“快请进来。”
“是。”
“观哥哥的样子,定是那人落跑了。”
“那人不知从哪里学的奇术,一眨眼就从眼皮底下不见了。”苏应左回道,又将视线转到床上的公主,“玄灵,如何?”
“两个人都无碍,不过,要是受惊吓,怕是要早产。”
“如此,就好。老夫人呢?”
“发现得早,不然吾就得准备守丧了。”
“哈,还是这么爱说笑。”
“哥哥,吾这次是认真的。”
“好好,认真的。时候很晚了,早点回去睡吧。”
苏应左是就算是自己偶尔抱病,也还是要秉持为人臣子的准则,一定要上朝的。就顺带让贺归好好在家中照顾老太太,国君那边由他去说明。
也不知哪里出去的消息,说是老太太最后还是撑不过去,住的地方本是苏应左的府邸,定是他看不习惯,才故意叫人去弄出这番事情来,又怕别人发现是自己做的,就把公主也弄伤。这么一来二去,贺归只好上书让国君重新寻新的主人。
言辞里明显是自己住不起这中房子,要是因为一个房子而和兄弟关系弄僵自然也是不好。
掠羽倒是没有告知国君,就自己准许了。
到后来,掠羽和苏应左的第一次见面,言谈和举止,都像极了少时的他。苏应左称自己家中有事,赶回去照顾玄灵公主。就匆匆告辞,去找了当年的产婆。
苏应左这番动作,叫他给自己埋下了后悔的种子。
他本来是可以在草原和母亲养父过平淡的日子,没有当年的一纸御令,他可以继续当他的野马。
其实国君从一开始把他们迎回来的那天起,就已经命人准备着随时将他抛弃。
他不过是国君为了拯救当时已然岌岌可危的壑国的一枚棋子,如今,壑国之乱已经平定,苏应左也自然是不必要再留着了。
贺归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刻意和苏应左保持着距离,苏应左对此,也不意外,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