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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八区就是一个巨型的贸易市场,鱼龙混杂,自成体系,议会在这里的权力被无限削弱。实际统治八区的组织是“第八区商业联盟”,联盟的首领被称为主席。由于八区的地位超然,议会的触手很难伸进来,使得很多得罪议会的流星街人都选择到八区栖身。而八区也是来者不拒,只要肯遵守商业联盟的规矩,就能在八区得到庇护。
事实上,对于因为刺杀法则尔而正在被议会通缉的我来说,来到八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回到五区或许也可以,但一来恼羞成怒的议会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最有可能前往的五区,二来五区全是幼崽的环境虽然适合我们称王称霸,但却不利于实力的进一步提高。至于其他区,在我们并不足够强大还官司缠身的时候跑进其他势力的眼皮子底下,无疑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进入第八区比进入其他的区都要容易很多,虽然也有门卫和铁丝网,但并不怎么排查。背着大包小包的交易者在各个入口排起长队,我们用库洛洛盗贼秘籍里的“镜像易容术”伪装成不起眼的大人混在队伍里,在门卫处登记后,很轻易地随着人流进入了八区。
进入第八区,第一个感觉就是热闹。
宽敞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店面,有的收拾得整洁一些、宽敞明亮,有的就破败潦倒、摇摇欲坠。店铺一般都敞开着门,走在路上就可以看进店里,有卖食物的、卖日用的、卖五金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我看到旁边一家店铺的屋檐下挂满了腊肉,桌案上摆着新鲜的肉类。它的旁边是一家面包店,店主人正搬出一筐刚出炉的面包往货架上码,各种形状的面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面包店斜对面是一家很大的日用百货店,门口竖着一座插满棒棒糖的尖塔……
走在这里,你会忘记外面没有尽头的垃圾山,忘记那些一辈子没见过棒棒糖的流星街孩子,忘记这里本是个多么贫瘠的地方。
跟在我们前后进入八区的人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向了出售他们所需商品的店铺,只有我们三个停在入口处,惊讶于眼前所见的繁华场面。
“大人是第一次来八区吗?需要地图吗?需要导游吗?”许是看出我们乡巴佬的呆样,一个孩子从街巷里跑到我们面前,手里抱着一打纸。
“地图?”库洛洛化装成的瘦高男人低下头看着那个面黄肌瘦却还算精神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眼睛很灵,透着市侩。他殷勤地说道:“八区的店铺太多了,第一次来没有人带领的话,很难找到自己所需的商品。而且出售同样一种商品的店面也很多,有些店主黑心得很,没有经验很容易吃亏上当。各位要是雇我当导游,我知道带你们去哪儿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要是不需要导游,也可以买份地图,八区比较有名的商铺上面都有……”
“唔,导游什么价,地图又是什么价?”库洛洛问道。
“很便宜的!导游要半瓶水或是一包饼干或是其他等价的东西,地图只要一块饼干或是和一块饼干等价的东西就可以了。大人你要导游还是地图?”男孩抬着头,很期待地看着库洛洛。
“我能看一眼你的地图吗?”库洛洛说道。
“可以!”男孩拿出一张地图递给库洛洛。库洛洛接过,我和飞坦也凑过去看,是一张广告纸,在背面的空白上画着抽象的线条,标注着街道和星星点点的店铺。
我才只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库洛洛已经将地图还给了那个孩子,说道:“谢谢,我想我们并不需要这个。”
“不再考虑一下吗?”男孩露出失望的神色,争取道:“八区真的很大,自己走很容易迷路……”
“不,我们还是想自己逛逛。谢谢。”库洛洛坚决地说道,绕过男孩,沿着街道向前面走去。
我和飞坦分别走在他两边,背后还传来那孩子转头向别人兜售的声音:“大人是第一次来八区吗?需不需要……”
“我们真的不用地图吗?”我左右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店铺,问库洛洛。
“当然。我们又不是来买东西的。”这条街很快走到尽头,面对一个三岔路口,库洛洛一边自然地拐上右边的道路,一边回答我:“而且我们哪有东西给他?”
“……那我们现在是在瞎走吗?”
“我们不是看过地图了么?”库洛洛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么快,谁记得住啊!”我瞪他。敢说我笨,我就和他没完!
“我记住了。”库洛洛十分轻描淡写。
“噗嗤!”
“飞坦!你笑什么!”我探出脖子瞪走在库洛洛另一边的飞坦,“文盲没资格笑啦!”
飞坦斜起他那双犀利的金眼睛看我:“你想打架吗?”
我先是响亮地应一声:“好啊!”然后往库洛洛身后一缩,推推他道:“库洛洛,飞坦约你打架!”
库洛洛朝天翻个白眼,当没听到。
“……嘁!”飞坦看看我,再看看库洛洛,没劲地转过了头。
卖地图的男孩说得半点不假,八区果然很大。穿过了两条街区,我们不但每每经过或人头攒动或门庭冷落的食品店、日用品店,甚至还看到了书店、刀具店、服装店、乃至电器店……
不过越往八区深处走,路两旁的店铺就越破败,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和时亮时不亮的霓虹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阴暗的木板撑起的门面和里面摇摇欲坠的掉漆的柜台。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落起来,我们三个首先拐进一个没人的死角,准备换脸。进入了八区,摆脱了可能的追捕,我和飞坦就换回了自己的样子。一是为了节约库洛洛的念量,二也是考虑到要在此久住,安顿下来后再大人变孩子未免太蹊跷。而留下一个库洛洛保持成人的样子,是为了租房子什么的有大人出面会比较方便。
“嗯,为了以后好解释,我得换张脸。”库洛洛一手拿着盗贼秘籍,一手抵着下巴想了想,念念有词地说道。他发动念,五官渐渐扭曲变形……
“库洛洛!”我几乎要捂着胸口尖叫,“这个和你长的这么像的大帅哥是谁?!”正是我喜欢的型!
要不是知道“镜面易容术”只能变成发动者见过的人,我真的以为这就是库洛洛长大后的样子——真、真特么帅啊!
呜呜,以后再也不能直视库洛洛的脸了……
“是我爸。”库洛洛看着我的样子皱起眉头,两条修长的墨眉微拧,温文尔雅的脸因此显出别样清冷的气质,既禁欲又诱人。
……本人已阵亡。
库洛洛看上去很不满我花痴他老爸的样子,“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长腿一迈,逼近到我面前。
“快走吧。”飞坦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我当先向外面走去,越过库洛洛之后忍不住回过头来,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窃笑:“不过真不错。你和你爸长得很像,照着这个方向努力吧!”
“对!对!库洛洛加油!我们看好你哟~”我被飞坦拖着走,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扭回半边身子对他说道。
留下库洛洛在原地直起腰,用他爸那张俊脸瞪着我们,形象全无地磨牙。
当然事实证明库洛洛是绝不肯吃亏的。作为报复,他后来……特么长了张娃娃脸啊!差评!
咳咳言归正传,重新回到刚才那条主干道上,我们发现比起外面热闹的那条街上不时面露惊叹的行人,走在现在这条街上的人就显得精干很多,往往进出的目标明确,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而且有很多人周身萦绕着煞气,看起来很不好惹。
“我们真的没走错路吗?”我觉得有点冷,双手环抱住自己,忍不住问道。
“应该没有。”库洛洛也有些拿不准,回忆道,“我记得地图上显示八区内部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日用杂货区、特殊商品区和……流莺街。”
每个地方都会有比较黑暗的一面,更别提是流星街了,会有专门提供皮肉生意的地方也不奇怪。不过说到流莺街的时候,库洛洛白皙的脸颊居然隐约红了一下,显得既腼腆又窘迫,特别可爱。
他掩饰似的加快了语速:“……看地图显示,这一片都是卖生活用品的,环境相对比较安全。”他边走边说,双眼在两侧寻觅着,“越往里走应该会越冷清,也许有空店面出售……看一看有没有适合我们落脚的地方。”
结果还真有。
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尽头,我们发现了一个正在出售的店面。店面的主人是个驼背的老头儿,据说在这里攒了一辈子钱终于攒够了离开流星街的门票,准备卖掉店面,离开流星街。
库洛洛出马,十分顺利地和老头谈妥了价钱,用一把□□和一挂两百颗子弹换来了这间店面的所有权。八区的店面完全是私人财产可以自由转卖,一把□□和两百颗子弹应该已经是不错的价钱了。何况这两样还都是我今天早上用言灵搞来的上等品,沉甸甸的一路背进八区,烤漆锃亮,一看就是原装新货。
看着那老头迫不及待的拉着我们签房产转移的契约,库洛洛悄悄皱了皱眉。我知道他这是感到这个价钱可能出高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啦,反正也是没本的买卖么。赶快搞定房子让我们能在八区落脚才是最重要的。
库洛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担心树大招风罢了。所以很快,这座看上去历史悠久的杂货铺就归到了库洛洛。鲁西鲁的名下。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库洛洛签全名,有姓氏的感觉很牛逼啊!我和飞坦惺惺相惜地对视了一眼。
成功地将店铺甩给了我们,驼背老头麻利地从柜台后面捞出一个打好的小包裹,别好□□,挎上子弹,洒脱地挥手和我们告别,半分钟也不肯耽搁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把老骨头了,还真能折腾啊!”看着老头迎着夕阳屁颠屁颠地轻快背影,跟背后有鬼追似的,飞坦感叹道。
“这么大了还不放弃离开流星街呢!”我接口道,举起拳头给自己鼓劲儿,“好!我们也要加油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先吃晚饭吧!”
一阵过堂风吹过,背后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木屑和尘土溅得老高。我们三个动作一致的回头,看到刚入手的店面那扇破了无数大洞小洞的木门……它砸在了地上。
我们的视线上移,看向这座老头儿口中“有口皆碑、名声远播、收益良好”的百年老杂货铺。
摇摇欲坠的看不清招牌的匾额,挂满蜘蛛网的木棂窗子,阴暗的店面里处处开裂的墙面、破碎的地砖,歪歪扭扭的断腿柜台,零零落落码着些瓶瓶罐罐活像是破烂儿回收站的货架……
“嘎——”一只乌鸦清叫着从我们头顶掠过,一大摊鸟屎砸在匾额上,“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本就歪斜的匾额索性掉了半边下来,颤巍巍地挂在门上。
我听到自己清晰地抽了一口冷气。
“……在晚饭之前,先来修房子吧。”库洛洛老成地叹一口气,弯下腰扶起木门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
第33章 成家立业
三个人毛手毛脚地将杂货铺收拾得勉强能进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指挥着还是成人身高的库洛洛站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将耷拉着脑袋的匾额摘下来丢到角落里,再从摆满破烂儿的货架上拿了半块砖头垫在瘸腿的柜台下面,一时清理不出的地板被掩耳盗铃地铺上了一层报纸,环顾依旧四面透风积满灰尘的房间,我们决定还是先开饭。
四下寻觅了一圈,没找到足够能坐人的椅子,我用言灵凭空掉落了三个板凳和三人份的汉堡套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因为赶路都只啃了面包果腹,中午还在八区转悠没顾上吃饭,现在安安稳稳地坐在板凳上啃一口汉堡喝一口汽水,我们都吃得很香。
今晚没有月光,只听到外面一片黑暗中风吹过街角那颗老树的沙沙声。柜台上摆着一盏用电池的座灯,微微发黄的光晕只能照到周围三米远,在地上投出一个小小的光圈,像是寒夜里的局促却足以栖身的孤岛。
我背靠着柜台而坐,嚼着汉堡抬起头,顺着飕飕吹来的冷风看向杂货铺的大门。那扇千疮百孔的破木门已经被勉强按了回去,透过上面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混沌的夜色,黑暗一直漫延到背对着大门而坐的飞坦的脚下,吞没了地面上凌乱的报纸。
说实话,这个落脚点的环境真是糟糕,我怀疑我们是不是被人坑了。可是即使在这样冷的夜里,我看着身边缩在板凳上像小耗子似的埋头啃着汉堡的库洛洛和飞坦,也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有多久没有这样自由的吃过饭了,在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没有监视,也没有追兵?
“我们来干杯吧!”我举起放在脚边的汽水,伸到我们三个围成的小圈子中间,扬起灿烂的笑脸,“多值得庆祝的一天!”
“干杯。”
“干杯。”
库洛洛和飞坦配合地举起各自的汽水。库洛洛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睁大的黑眼睛露出认真的神色,抿起的嘴角上一抹沙拉酱却破坏了他的严肃。飞坦还有点状态外的迟钝,脸上沾着芝麻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