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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只有不会念的肉体,而内心是同样不会软弱也不需要安慰的——就像标准的流星街人那样。所以他会主动让我牵他的手,不是因为他懂得牵手的意义,觉得我需要他的安慰,而仅仅是在“第一责任人”库洛洛腾不出手的时候,作为同伴“慷慨献身”,特别仗义地满足我“有时需要牵手”的怪癖!
呜呜,可是我真的没有怪癖!
欲哭无泪的看着飞坦伸到我面前的手,我真不想坐实飞坦脑袋里那个嗜好古怪的自己,可是,看看飞坦认真的眼睛,根本就不好意思说实话拒绝他的好意嘛……
多少有点尴尬的伸出手去拉住飞坦的手,两只手交握的时候都有些不适应的僵硬了几分。飞坦的手比库洛洛的热一些,握的力度也松很多,就只是为了达成交握的动作而已,绝不会牵制到彼此的行动……
拉着飞坦的手走路,感觉跟拉着库洛洛的自然完全不同,“别人的手”这个概念异常有存在感。不知道飞坦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手上一会紧一会松,好几次觉得他条件反射地想把我甩出去。
好吧好吧,小学生过马路的时候排成两队手牵手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些别扭的跟在库洛洛和特奥夫后面继续走着,我一路上再也没工夫纠结路线的问题了。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神游天外,一棵异常熟悉的老树陡然撞进我的眼帘,我终于确定我们是真的走回杂货铺来了。
所以……传说中的对方的大本营到底在哪里啊?
我忍不住去看前面一直在带路的特奥夫,他像是感受到我探究、紧盯的视线,转过头来对我道:“走累了吗?就快到了。”
“哦。”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去,把脸朝向旁边拉着我的飞坦。
“我越来越好奇我们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了。”库洛洛冷不丁地说道。
此时我们正好走过老树下的丁字路口,越过了通往杂货铺的短街,拐上横向的街道,就是开店第一天,我和库洛洛跑去问物价的五金店所在的那条街。
“呵呵,马上就到了。”特奥夫笑得含蓄而意味深长。
马上?所以,他们其实离我们……很……近……
“啊,到了。”特奥夫说话间停下了脚步;“欢迎来到我们的大本营。”
我们停在了一家五金店的门口。
——喂喂!这就是我和库洛洛当初来问物价的五金店啊!我记得店主是叫赛文的吧?摔!
——所以敌人会知道杂货铺和我们的事再正常不过了是吧?
#论你的敌人是邻居#
#论发现敌人的大本营就在你家隔壁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哦。原来如此。”库洛洛站在五金店门口,抬头看着上面的招牌,无比淡定道,“所以要到了基地才能回答——这样就不用解释了。”
“是啊。”特奥夫儒雅的笑着道,看向库洛洛的目光似乎在说:是不是吓了一跳?
库洛洛不以为意的回以一笑,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比我以为的好处理多了。可我分明从他垂在身侧、下意识捻着的手指上看出库洛洛搓火的内心——就因为想不通对方是怎样快速找出在八区外面惹事的飞坦和杂货铺的关系,担心对方怀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或是强大的消息网,才促使我们选择了虚与委蛇的策略……
结论是脑补要不得啊!差评!
并没有在五金店门口停留,特奥夫直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还是和半年前一样的狭小店面,迎面而来的低矮柜台后挂满了五金制品,柜台后面没有人。
“队长,回来……了。”从柜台旁边的窄门里转出一个矮小瘦削的人来,正是之前打过交道的五金店主赛文。
赛文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色袍子,低着头从门后的房间里走出来,抬起头时首先看到了海拔更低的我们三个,细长的眼睛有一瞬间睁大,格外狭小的黑眼球在暴露出来的眼白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惨然,把正好看到的我吓了一跳。
“是新加入的队员,库洛洛,莉迪亚,飞坦。”特奥夫心情不错地介绍道。
“是么。”赛文走到了柜台后面,盯着柜台自语了一句。他抬起头来,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好啊,新来的。”
“你好。”库洛洛同样冷淡而礼貌的道。我盯着他的鼻子点了点头,飞坦干脆没有反应。
特奥夫也不在意,对赛文道:“我先带他们去后面看看。”带着我们朝着赛文出来的小门向五金店后面走去。小门紧挨着柜台,走过去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一回头,看到赛文从柜台后面紧盯着我们,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竭力绷着劲,脸上肌肉颤动,缩小呈针尖状的瞳孔看上去像是急于择人而噬的凶兽,骇人至极。
我几乎是立刻甩回了头,僵着背脊走出两步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冷战,被飞坦拽了一把,绊了一下有些跌撞地闯进了一片阳光里。我晃晃头,在脑海里一脚踢开刚才的映像,定了定神四顾一下,发现穿过刚才的小门,外面是一个窄窄的回廊。回廊外面是一个挺大的院子,我刚才就是被先走出来的飞坦从阴暗的回廊拽进了敞亮的院子里。
库洛洛和特奥夫也站在院子里,看上去没有发现我的走神。我听到特奥夫道:“赛文的兄弟赛克斯昨天半夜伤重身亡了,所以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态度比较冷淡,你们不要在意。”
“不会。”库洛洛道,“赛克斯……难道是昨天被飞坦重伤的?”
“没错。”特奥夫道。
库洛洛皱了皱眉,问道:“那另一个……”
“埃特吗?不用担心,埃特是强化系,虽然伤得也有些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多休养两日就好了。”特奥夫道,“埃特就在前面的房间里,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吧。”
他这样说了,我们自然都没有异议。于是还是特奥夫带路,穿过院子向对面的房间走去。特奥夫边走边介绍到:“这个地方是当初特意选的,因为离后面的那条街比较远,院子里的空间就很大,我们平时没有任务都住在这里,那边的房间是……”
从身后的五金店出来,回廊环绕着院子建了整整一圈,连通了一整个“口”字型的建筑,左右和对面三个方向各有两间住屋,当然现在已经空出来三间了,而我们并没有入住的意思。
这个院子没有后门,正对着我们进来的通往五金店的入口,就是正在养伤的埃特的房间。特奥夫走到门边敲敲门:“埃特,可以进来吗?”
“队长?进来吧。”虚掩的房门里传来一个有些虚弱而不掩粗犷的声音。
特奥夫于是推门进去,露出的房间不大,但一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床,但有桌子有椅子还有空荡荡的衣架。我们三个都没有跟进去,而是很有礼貌的留在外面。
“外面是谁啊。队长?”里面埃特的声音问,“难道真的是那三个小鬼?”语气倒是不带抵触。
“是新的队员。”特奥夫语气很放松地道,“不要惹事啊,埃特。”
“哈,我才是伤员吧,队长。这样偏心可不行。”埃特半开玩笑的道。“喂,外面的小鬼们,进来啊。”他大声道。
我看了眼库洛洛,他还没动,飞坦已经拉着我走了进去——虽然看上去很想丢开我的手,但飞坦说话算话,说要牵着我就一直抓着没有放开。
刚一进屋,就看到左侧靠墙的单人床上坐着一个魁梧的大汉,感觉他一个人就填满了半个屋子。大汉裸着胸膛,半个身子裹满绷带,绷带上渗出斑斑点点的黄水和血迹,是很严重的烧伤,飞坦的“炽日”的杰作。真难为顶着这么重的伤他还能清醒的坐着,靠着墙很轻松的样子。
看到飞坦一马当先地走进来,埃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腹部的绷带。飞坦冰冷的金眸与埃特的棕眼对上,这一对昨天还在八区外面生死相搏的新鲜出炉的“队友”之间迸发出外人难以解读的“激烈”交流。
一手握着剑的飞坦松开了我的手,腾出手来也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应该是在摸他衣服下面的绷带。只是比起对面埃特的凄惨,飞坦看上去严重的外伤已经在我的言灵和他自己的念力辅助下快要结痂了,在飞坦超强的耐受力下都不影响他的行动。
“你很不错啊,小鬼。”半晌,还是埃特先开了口,不顾自己一身凄惨的烧伤,他居然还带了点货真价实的欣赏。
飞坦阴郁地打量他半晌,道:“能伤到我,算你有点本事。”
埃特闻言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就没了声,明显是牵扯了满身的伤口,疼得脸上肌肉扭曲。
……这家伙脑子没伤到吧?
飞坦微眯了眯眼道:“炽日的滋味很不错吧?我说了会让你们满意的。”这当然是挑衅。
“嘿嘿,做敌人不错,做同伴更不错。”埃特道,说着,他有些遗憾的咂咂嘴:“就是可惜了赛克斯那小子。”
“怎么,你又要给他报仇吗?”飞坦低哑地道,他摸摸细剑的剑柄,有些期待的掀起嘴角。
“什么啊,报仇这种事,赛克斯才会做啊,我就是个帮忙的。”埃特摸摸头,坦然道:“而且队长说你们很有用,拉拢过来比较好。”他从床上居高临下俯视飞坦,露出一个有点憨厚又有点奸诈的笑容,道:“小鬼,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
“……啧。”飞坦斜着眼睛神色阴郁地看着他半晌,泄气地松开了手中的剑柄。
“好了好了,之前的事也是个误会,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再提了。”特奥夫之前一直在旁边笑看着,这时候才出来打圆场,说道:“现在大家都见过了,趁着所有人都在,我们把第二份契约签了,然后也该吃午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本周作者也有努力哦!
第48章 各怀鬼胎
“就在这里签?”埃特瞅瞅自己一身的绷带,道:“叫赛文过来吧,我听到那家伙已经回来了吧?”
“怎么,赛文上午出门了吗?”特奥夫问道。
“队长你出去没多久他就不见了。估计是去哪里发疯吧。”埃特不在意地道,“还不是昨天晚上……”他耸耸肩。
“好吧,我去叫他。”特奥夫起身道。
房间的门被敲了两声:“队长,我在这里。”
敞开的门外,赛文恰好走过来,一手提着摞在一起的四把椅子,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一个圆凳下面四根铁杆,锈迹斑斑。他走进来,把椅子放在埃特的床边,平平道:“我来送椅子。”
“正好,赛文,我们正要叫你来签契约。”特奥夫道。
“哦。”赛文死气沉沉地应了一声,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搬出一把椅子坐在房间的桌子旁边。
特奥夫道:“把桌子往这边拉一点,大家都坐下”,伸手把靠在墙边的方桌拉到埃特床边,赛文默默地向前拉了拉椅子。特奥夫把剩下摞在一起的三把椅子举过桌子递给我们,库洛洛接过,分开摆在桌子旁,我们坐下,正对着房门的方向。
特奥夫拉过原本摆在桌子旁的木椅背门而坐,赛文靠墙和坐在床上的埃特相对。房间不大,六个人坐得满满当当,但也不算很挤。
特奥夫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说起来那公文包逊毙了,边角都磨得褪色,难为他也好意思一直带着——掏出那张珍贵的空白的契约,轻轻放在桌上,又掏出一根笔来放在手边。
“首先,虽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但我还是再介绍一下。”特奥夫说道,环视一周,从坐在他左侧的埃特起逐个道:“埃特、飞坦、莉迪亚、库洛洛、赛文……”
耳朵里飘过特奥夫虚伪而无聊的开场白,我坐在冰凉的铁凳子上,双眼无焦距的盯着桌面上的契约,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坐在我侧面的赛文。赛文佝偻着背坐在桌子边上,垂着眼盯着桌面,似乎看得心无旁骛。
这个赛文不大对劲,我有些狐疑地想。
在一开始,杂货铺还没有走上正轨的时候,我和库洛洛不止一次来过赛文的店里拿不起眼的物资和他兑换戒尼应付保护费,那时候赛文给我的感觉是个贪婪狡猾、咬住利益就不撒口的黑心商人,虽然身材瘦小也不挺拔,但做起生意斤斤计较、口齿便给,每次和他谈价钱都要被狠狠吸掉一大口血,库洛洛卖了他两次东西就再也不肯来了,这才开发出去八区外面拾荒的营生。可是现在,这个赛文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原来咄咄逼人的市侩,像是失了魂什么也不在乎了,木板而僵硬,大概现在和他卖东西也懒得讲价。
想起特奥夫和埃特的话,昨天晚上死掉的人……我默默的给赛文头上打了个重点记号。
“为了大家能够没有顾虑的和睦相处,这份契约的内容就定为小队成员互不伤害、互不背叛。伤害的定义是不能对彼此造成实质的肉体的伤害,切磋可以;背叛是不能在没有得到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对外人和第三方泄露与团队及同伴有关的任何信息,你们觉得怎么样?”我回过神来,听到特奥夫说道。
所以……已经说到契约了?
就在我晃神的功夫,赛文举手,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