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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楼龙宿懒得跟他计较,只笑道:“以汝的智慧,恐怕很难理解!”
一句话又把百岫嶙峋激怒了,他梗着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瞧着倒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忿然道:“我的智慧好得很,至少比你那自诩华丽无双的脑袋强些!”
一路禅没忘记临下山前慕少艾的吩咐,一见百岫嶙峋又要闹起来,连忙上前把他拉到一旁,劝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城去。详细的,路上慢慢再问也来得及。”
百岫嶙峋不置可否,嘴里仍叽叽咕咕的,疏楼龙宿也不理他。
于是众人迅速撤出江城,来到城外和龙宿的车队汇合,两路人并作了一路。
对此,百岫嶙峋是愈发的茫然不解,他有好些事都弄不明白,比方说之前他们还悄悄跟踪着疏楼龙宿,怎么这会儿就全无芥蒂走一块了?
可是见其他人均无异议,仿佛本该如此,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肚子的问题留待路上慢慢问好了。
穆仙凤素来聪慧,见自家主人将明教的人带了回来,便猜了个七七八八,连忙让人腾出一辆空马车给绮罗生他们,请几位前辈上车休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给一路禅和百岫嶙峋这两位毒患初解的人准备的。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娘们,我才不坐车!”百岫嶙峋觉得被小姑娘看扁了,而且还是珍珠龙家的小姑娘,他岂能乐意?转身就从队伍里牵出一匹高大的骏马过来。
一路禅也推说身体无恙,她的好意心领便是。
“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都给我上车去!教主也说这一路由我指挥,这是命令!”绮罗生第一次板起了脸,将他俩全都赶上车去,跟着自己也跳上了马车,堵住他们的退路,回头望向佛剑分说。
佛剑分说也是刚解了毒,须得好生休息,只是他非明教中人,性子也是个倔的,绮罗生如果用同样的法子待他,完全是行不通的。
紫衫龙王与佛剑大师素来要好,这会儿也不来劝他,早早就进了自己的车乘。
绮罗生正有些发愁,佛剑分说已经开口:“我有事欲问龙宿,几位先行!”
绮罗生心道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便点头道:“圣行者请自便。”
*
疏楼龙宿打开马车的暗格,从里头取出了一瓶果子酒,就见车帘一动,佛剑分说也登上了他这辆马车,坐到他的对面,唤道:“龙宿。”
疏楼龙宿给他倒了一杯酒,连同几碟糕点一同推到他的面前:“这一整天,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先垫垫肚子。”
佛剑分说冷不防抓住了他的手,握住了就不肯放:“龙宿,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怪自己当日太莽撞了,竟误解了他。
疏楼龙宿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等他说完,指尖贴在他的唇上,堵住他未完的话,笑道:“汝与吾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
佛剑分说又道:“那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吾无事。”
“龙宿!”佛剑仍旧坚持。
“那汝自己看。”疏楼龙宿垂着手不动作,任由佛剑给他宽衣解带。外衫中衣接连被拉开,露出肩头一片光洁,半点痕迹都没有,佛剑分说这才稍稍释然。
“都说无事了。”疏楼龙宿笑着嘟囔了一句,不等佛剑回神,趁此良机展臂将他抱在怀里。
“佛剑。”这一声就在耳边,仿佛叹息犹似低喃。
佛剑分说兀然一惊,如此暧昧的姿势,他想挣开又不愿挣开,脑海倏然空白。
恰好这时默言歆在车外催促众人上路,车夫扬鞭一挥,马车一震,辘辘向前。
“龙宿!”佛剑分说伸手一推,离开他的怀抱。
疏楼龙宿见他低垂着眼,声音听不出变化,脸上也瞧不出什么,只是耳根红了一片。龙宿抿着嘴,借扇子掩住了得意翘起的唇角,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故意转移话题道:“这关内连年战乱,好些村落都荒废了,看来我们得走到明日,才能看到下一座城郭。”
佛剑分说默然点了头,抬眼望见龙宿眼中一片琥珀流光,不觉间竟有些出神。
疏楼龙宿暗自偷笑,拈了一块果仁小酥饼递到佛剑分说手里:“多少还是吃点东西下去,仙凤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佛剑分说的确有些饿了,草草吃了几块糕点下去,却不曾动过摆在面前的果酒。
疏楼龙宿只好端起暖壶,倒了杯茶给他,然后掀起车帘,招呼默言歆过来,叫他去找穆仙凤,准备些吃食给另外的那些人送去。默言歆领命退下,自是不提。
疏楼龙宿放下车帘,又对佛剑说:“车里有铺盖,吃好了汝先睡一觉,等睡醒了,想问什么,吾都告诉汝。”
佛剑分说点点头,帮忙撤下摆着吃食的小方桌,接过龙宿递过来的枕头被褥,铺好了和衣躺下。疏楼龙宿点上一炉安神香,见佛剑躺好了,便坐在一旁,靠着隐囊小憩。
酉时时分,默言歆见天色不早,前后又不见村寨,恐怕今夜又得露宿荒野,请示过疏楼龙宿之后,寻了一块靠近水源的空地,就地生火扎帐。
佛剑分说也已经睡醒,疏楼龙宿拉着他一同下了马车,见夕阳霞光正好,便提议在附近随便走走,佛剑分说点头说好。
晚风吹过山峦,两人并肩沿着河岸漫步,衣发都在风中拂动。
疏楼龙宿知道佛剑心里惦记着什么,不等他问,便道:“那些人的确是云间侯带走的,原定是直接送到京城,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你们一路跟着吾,倒是走对了方向。”
佛剑分说讶然:“原来你知道我们跟踪你?”
疏楼龙宿笑道:“这么一大群人,想不知道也难!”
佛剑分说垂眼想了片刻,又问:“听你所言,云间侯身边似乎有你的人?”
“是有不少与吾有关,但并非是吾的人,有些是顺水推舟送过去的,而有些只是卖个人情。不过今日之后,就不好说了!”
这话佛剑分说也是赞同。
无论龙宿和云间侯过去的关系如何,绿柳山庄之后,两人之间无异于撕破了脸面。与龙宿有关的人,云间侯又怎会继续相信?
但这些事疏楼龙宿并不在意,六派被抓的人,他们的生死跟他有什么相关?之前不过是好奇,才会探听一二,顺便坐在一旁看戏。
绿柳山庄的鸿门宴上,若不是被那绝代天骄逼到那种地步,他还不至于立刻就站到佛剑他们这边来。
至于留在绝代天骄身边的那个人,今日之后能不能送出新的消息,端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垂落,两人已经走出了很远,便转身慢慢走回去。
“你不问剑子为何没来?”佛剑分说又问。
疏楼龙宿莞尔一笑:“不问也知道,剑子大仙继任了教主,忙到废寝忘食,走不开身,真是可喜可贺!”
“哈!”
“汝笑什么?”
“意料中的回答。”
疏楼龙宿瞪他一眼,佯装不悦道:“可还有问题要问?有便趁早,没准过一阵吾又没兴致了!”
佛剑分说知道他一贯任性,便依他所言问道:“还剩最后一个,你为何去京城?”
“左右无事,随便走走看看。”
“专挑局势复杂的地方?”
疏楼龙宿转动手中团扇,怡然笑道:“有时候,麻烦也是一种趣味。”
佛剑分说无语,心道这人还是那般无聊。
众人草草将晚饭对付过去,又歇息了一夜。次日天明,大队人马继续朝着大都的方向开拔。
不日又遇到鷇音子与最光阴师徒,两人轻骑简行,反倒走到了他们的前头。
鷇音子原先想着,趁乱武林内乱揪出烈颜不破,以缓和明教与武林正道之间的关系。没有想到被烈颜不破逃了不说,后边还有云间侯这只大黄雀。
得知六派的人都被抓走,即便是一代贤人武当掌门素还真,不免也吓了一跳,这不,师徒两人日夜兼程追赶上来了。
因为北辰世家的堡寨也在附近,两人还趁机去了一趟北辰堡。
这才得知不仅北辰元凰一去不回,连北辰堡这里也被围攻过。好在北辰堡数代经营,外墙修建得极其坚固,对方围困了数日,见不能得手,只能悻悻离去。
接着,绮罗生也将这段时日来他们这一行人的遭遇,详细的全对鷇音子说了。
最光阴也在一旁听着,得知疏楼龙宿居然算是他们这边的人,很是稀罕地盯着龙宿看了半天。
绮罗生又按照一路禅的建议,派出一些明教弟子,让他们乔装打扮,沿着河西走廊,一路打听绝代天骄的消息。
自此一路无事,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京师又称大都,天子脚下,高官贵族聚居之地。一行人进了西城,先找了间客店投宿。
鷇音子心里有个猜测,但是还得亲眼见了人才能证实,便对徒儿最光阴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最光阴奇道:“难道师父你在大都也有朋友?是哪位高人前辈?”
鷇音子拂尘一甩,淡然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最光阴不满极了,嚷嚷道:“师父,你为什么有事总瞒着我?”之前去光明顶的时候,有事就只跟素续缘一个人商量,现在又瞒着他。
鷇音子继续笑道:“有吗?我都留了好些暗示给你,是你自己没能解开谜题,又能怪得了谁?”说完,也不顾最光阴的情绪,转身就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得很慢,但还想多问一句,还有人在看吗?
☆、绝代天骄
最光阴本想跟着,无奈鷇音子不许,他只好留下,占着客店大堂里最临近大门的一张方桌,独自坐在那里剥花生。
店中人来人又往,最光阴面前的花生壳渐渐堆成小山,他坐的位置又显眼,每个人经过都会往他那一桌打量几眼,他也不以为意。
鷇音子自未时出去,直到酉时时分才归来,最光阴远远见到,连忙从条凳上一跃而起,来到门口候着。
鷇音子一进门,他立即迎了上去,推高狗头面具,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他,问道:“师父,你动过真气了,和谁动的武?”
鷇音子淡然一笑:“你猜!”
“又是这个答案!”最光阴好生郁闷,转身就用脑门撞了几下墙。他这一番动作突如其来,冷不丁把旁边的小二哥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这位客官疯魔了。
“好了!”鷇音子心情极好,将最光阴按回到条凳上,又让小二清理了桌面,另外再端一壶茉莉香片上来,朝他笑道,“好徒儿,何必心烦气躁,让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必!不用!我不听!”最光阴如临大敌,捂着耳朵连连后退,险些撞翻了邻桌的酒菜。
鷇音子暗道他这个徒弟仍是不够稳重,虽是稍有失望,却也不想责怪他,越过最光阴几步上前,代他向邻桌的几位客人赔礼:“小徒向来调皮,惊扰了诸位,实在是失礼了!”
那几人只是普通的客商,起先看见最光阴头戴古怪的面具,半堵在门口,一个劲地剥花生,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怪人。如今见到鷇音子一身仙风道骨,不染半点凡尘,一见之下,竟有自惭形秽之感,哪里还会跟他计较什么,连忙起身还了礼。
鷇音子与那几人客套几句,又觉得大堂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带着最光阴回了房,接着训诫道:“难得为师今日兴致这么高,你身为弟子,居然不捧场?”
最光阴也不答话,瞅准时机随时准备开溜。
这点小动作怎能瞒过鷇音子的耳目?他假装没有注意,清了清嗓子,缓声讲诉道:“话说很久以前,中原武林有一位……”
最光阴面露痛苦之色,只是大半面色都被面具挡了,倒也瞧不出来。他连忙打断鷇音子的话:“行了,师父!我知道你要讲的是什么!”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别说是他,武当的同辈弟子里边,有谁不知道他们这位掌门人的喜好。仅从外表看,的确是千好万好,可私底下的他,却总喜欢翻来覆去地讲故事。最光阴听了这么些年,早就摸清了师父肚子的故事,其实也就那么两三个。
而最常讲的那一段,无非就是曾几何时,某人半招胜了昆仑三圣,对方不愿违背誓言,从此不再踏入中原……
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老黄历了!
最光阴忍不住嘀咕道:“这故事你至少讲过一百遍了,连小蜜桃养的八哥鸟都会背!”
“是吗?看来为师的过往你们都已经牢记在心了!”鷇音子见好就收,不再逗着他玩,转而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绮罗生他们有什么消息没有?”
最光阴也是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将事情一件一件仔细向他道来。
鷇音子出门后不久,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