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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答道:“我也是初次造访,一切听凭你们的安排便是。”
饭毕,两路人并作一路,结伴继续启程,在越过茫茫沙漠之后,又将座下骆驼换成四匹宝马。
一日策马来到一片湖泊附近,廉庄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还是在湖边歇歇脚吧?”
这一路因语言不通,路上的食宿都是由廉庄安排,此时听她这么说,其余三人纷纷翻身下马。
“这水不错,我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鱼,你们先生个火!”最光阴扛着骨刀,带着廉庄和小蜜桃捕鱼去了。
绮罗生和意琦行两人拾柴起火,见最光阴他们还没有回来,便坐在一旁说些闲话。意琦行说了些打猎的事情,绮罗生则说起了南方的水上风光。
那一片落霞孤鹜秋水长天的景色,听得意琦行不禁叹道:“此般景致,吾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绮罗生道:“我原以为你有意东山再起,如今听你这话,你似乎有退隐之意?”
“想当年,吾姐弟三人心怀热血,纵马驰骋,一门三侯何其显赫,可如今……平生雄心殆尽,手足凋零漂泊,自然生出了寄情山水之心,”意琦行深深地看他一眼,垂下眼帘,“不过……”
“小蜜桃,干得漂亮!”
意琦行话未说完,便被最光阴这一声哈哈大笑给打断了。
原来是小蜜桃发觉有人跟踪,趁对方不备之际,将两人从远处的芦花荡里赶了出来。
“几位且慢!老身母女二人并无恶意,还请听我仔细说来!”独孤毒将欹月寒护在身后,好声好气地解释着,说到一半,干脆将最光阴撇开,对着廉庄用金狮语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等意琦行和绮罗生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两人不由对望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句都没听懂,只能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等着看廉庄如何处理。
独孤毒母女二人一路跟了很久,从中原一直跟到玉门关外,之前因为出关的路就那么一两条,她们只需远远缀着,根本不怕把人跟丢,因此一直没有被发现。
如今深入金狮国境内,她们并不知道廉庄他们究竟是要去哪里,会在哪里停下,只能跟得紧些。
这么一来,就被小蜜桃发现了。
“……我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是不信,想必你认得这个!”独孤毒说到最后,将她身后的欹月寒推到面前,让她露出手臂上的金狮给廉庄看。
“这我当然认得!”廉庄打量着欹月寒,忽然心念一动,又问了她的年岁,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是对着欹月寒的脸,她又疑惑了。
这姑娘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古怪的武功,好好的一张脸竟变成这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廉庄只好说道:“我年纪轻,宗室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既然你们也是为了皇子殿下来的,今后与我们同行便是,之前的事我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这位姑娘的身世辈分,等见到殿下再慢慢问吧!皇族血脉凋零,如果能见到同族的亲人,想必殿下也是高兴的。”
独孤毒连连称谢,带着义女也来到火堆旁边。
最光阴将捕到的鱼烤了,又取出干粮清水,一行人简单地将晚上这一顿对付过去。
廉庄心里揣着事情,正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可意琦行总是跟绮罗生待在一处,廉庄只好将最光阴拉到一旁,将心里的怀疑全对他说了。
最光阴不由惊呼:“你说那个怪丫头是你狮叔的女儿?不是说他的老婆女儿都被杀了吗?”
“你小点声,生怕他们听不见吗?”
“没事,这边是下风口,他们听不见的。”
廉庄道:“我也只是猜测,那位姑娘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清楚,但是照年岁应该对得上。”
最光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让她们跟着去?”
“不管怎么说,那位姑娘毕竟是狮叔的亲人,”廉庄皱眉道,“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自古天家无亲眷,谁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不止她们!”最光阴指了指意琦行的方向,“如果宝藏的传说是真的,难道咱们这位侯爷不想分一杯羹?你仔细想想,如果他能拿到宝藏,回京城往上边一交,没准皇帝一高兴,就把爵位还他了!”
廉庄嘟哝道:“还真是麻烦!”
最光阴笑道:“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不是说癫不乱隐居在岛上,有岛就有水,意琦行我问过了,旱鸭子一只,余下的两个也不是什么大高手。等到了岛上,只要发现半点不妥了,大不了咱们直接动手,以五对三,还怕对付不了他们?”
“也是!”廉庄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原来他又把小蜜桃也算了进去。
他们所说的岛名叫冰火岛,位处金狮国最西端的热海,此地气候寒冷,岛上又有地热温泉,因此得名冰火岛。
金狮国地域偏北,冬天来得早,一行人来到热海边上时,都已经换上了棉袄。只见岸边残垣断壁起伏,异常荒凉。
“怎么走了这么久,破房子见到不少,人影一个都没有?”最光阴奇怪地问。
廉庄答道:“这些房子都是许多年前留下来的,过去金狮国的贵族都喜欢在这里兴建温泉城堡,后来陆续打了几十年的仗,火山也爆发了几次,所谓贵族早成了一抔抔黄土,这里可不就荒无人烟了?”
独孤毒也跟着说道:“我记得这里过去是不许平民百姓居住的,往南走一段,倒是有几个村庄。如今热海不再禁止渔猎,应该会有人过来捕鱼才是。廉庄丫头,我们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渔船,送我们出海。”
“好!”
几人往前走了三四里路,终于在岸边找到了一条渔船,只是看起来有些旧,想必有些年头了。船上只有一个老渔郎,扎着头巾,挽着裤腿,看不出是多大的年纪。
听说他们要去什么冰火岛,老渔郎连连推脱,说他不认得路,只在近海的地方捕些鱼虾讨生活的。
廉庄只好许以重利,又说自己可以带路,才让老渔郎答应带他们出海。
一行人登船之后,老渔郎解开缆绳,扬起了帆。
不知怎的,渔船刚驶出口岸就晃荡了几下,周围也不见什么风浪。老渔郎连连道歉,说是几人身怀利刃,兼之器宇轩昂,他胆小,给吓住了,一时失误。
好在渔船很快恢复平稳,在穿过一片乱礁之后,海平面上出现了一座小岛。廉庄取出一只短笛,呜呜吹了起来。
渔船渐渐行驶至岸边,随着笛声不断,海滩上有一人大步而来,身形高大,发色浅黄。只听他朗声笑道:“是小庄!你带了谁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屠龙刀断
“狮叔!”船尚未靠岸,廉庄纵身掠去,足尖在水面上一点,落到癫不乱的身旁。
癫不乱含笑看着她。
简单几句叙旧之后,廉庄将同行的人介绍给癫不乱认识:“这是明教的新法王绮罗生,武当的最光阴和小蜜桃,还有……
意琦行上前几步,对上癫不乱审视的目光,拱手道:“在下江湖散人意琦行。”
“诸位有礼了!”癫不乱将目光在几人脸上逐一扫过,一眼便看出廉庄真心想要带来的人只有最光阴和绮罗生两个。
至于其余的三位,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癫不乱想不明白。
他慈爱地拍拍廉庄的头,又对众人说:“都跟我来,有事进去再说。”反正闲来无事,不妨问一问。
岛上房舍连绵,颇为峻丽,看得出兴建这座山庄的人地位非富即贵。只是房子年代有些久远,又缺少必要的修葺,因此不少地方为青苔爬藤所覆盖。
此地仅有癫不乱一人,他也奇怪,不挑好房子住,只住在边角旮旯的一间低矮石屋里。
他将一行人领进屋中,示意众人在壁炉前坐下,又忙着起火烧水烹茶。“小庄,一路上走了很久吧?你们来的这段时节还好,再过两个月,雪季来临,路就难走了。”
“狮叔!”
“不急,事情一件一件慢慢说,”癫不乱转过头去,看向绮罗生,“教主他们可好?”
“此中故事说来话长,”绮罗生将明教的事简略讲了一遍,又道,“超轶主已经过世了,如今的教主是剑子仙迹。超轶主曾留下遗命,希望能找到狮王,将狮王请回光明顶,共同振兴光明圣教。”说完这些,绮罗生顿了一顿,又将他与少林寺八叶莲长老的约定讲了一遍。
“多年不曾踏入中原,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我!”癫不乱朗声笑道,“罢了!我躲了这些年,骨头都快要生锈了,随你们走一趟也没什么!”
绮罗生没有想到癫不乱竟是这般通情达理,不禁赞道:“狮王真是深明大义!”
“可是狮叔……”廉庄有些急了,少林对明教的确是放下了成见,但癫不乱不同,一日没有查清天座暴毙的真相,他们一日不会放过他。
“傻小庄,你狮叔我可不是真的癫了!放心,我自有分寸!”癫不乱安抚道,又看向独孤毒二人,“两位贵客又是为何而来?”
“尊敬的二皇子殿下,老身此行都是为了我身边这个孩子。”独孤毒一手按在胸前,恭敬地施了一礼,又让欹月寒露出她臂上的金狮。
癫不乱略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狮子不是作伪:“原来这丫头也是我烈颜氏的后嗣,只是族中支脉众多,我也记不全,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这丫头的家人恐怕难找了!”他一边说,一边想着这个姑娘的年纪倒是跟他死去的女儿有些相仿。
倏然,一阵怪笑声自屋外传来:“二弟,你为何不问问我?”
来人不请自入,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从容脱去了身上的伪装,露出底下的一身绛红色袍子。廉庄一见此人,登时又惊又怒,想不到她一时不察,居然引狼入室!
“烈颜不破!”癫不乱霎时怒火攻心,手握住刀柄,正要出手时,脚下突然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竟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中了奇毒,浑身无力,内力空虚,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很快地,廉庄等人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烈颜不破呵呵笑道:“欧阳堇毒术无双,为西域之最,你是她的丈夫,怎么连小小一个幽梦楼主的毒都对付不了?”
独孤毒惊道:“莫非是十香软筋散?”
癫不乱持刀拄着地面,竭力不让自己倒下,骂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烈颜不破!”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无所谓的。东西不在好与坏,善与恶,有用就行!”烈颜不破转头一看,最光阴绮罗生也倒在一旁,心道步香尘这一次的东西有用多了,连这两个人也全中了招。
但是,为了以防不测,他还是上前补了两掌,最光阴与绮罗生躲不开,只得生生挨下。
“可能的变数都解决了。亲爱的二弟,咱们兄弟多年不见,是不是应该先叙一叙你我的手足之情!”烈颜不破越过众人,大摇大摆地走到癫不乱的身边坐下。
他是跟着独孤毒她们来的,一路上相当谨慎,谁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眼看着前方一行人踏入金狮国,还一直向西而行,烈颜不破渐渐猜到了癫不乱的藏身之地。
“我记得这里好像是弟妹的嫁妆,是叫冰火岛吧?可惜大哥我不知道海路,只能找了条船守在岸边。你看,这不就被我等到了吗?”烈颜不破笑着拍了拍癫不乱的肩头,“我怎么也想不到,咱们烈颜家多是寡情冷漠的人,怎么会生出了你这样的痴情种子?”
癫不乱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烈颜姑苏,我的二皇子殿下,你是不是应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了?”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当大哥的就直接拿了!”烈颜不破探身过去,从癫不乱的手底下将屠龙刀拿走,抽刀出鞘,迎着火光一照,寒气劈面,果然是一柄好刀!
烈颜不破端详片刻,又将刀收入鞘中,“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烈颜姑苏,告诉我宝藏的地图在哪?”
癫不乱大笑:“你本事这么大,何不自己找?”
“二弟,你总是不知好歹,为何一定要逼我?”烈颜不破突然拉起廉庄,扔在脚下,扬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二十多年前的事,恐怕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大哥再教你一次?”
廉庄趁着他说话分神之时,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烈颜不破吃痛,反手一记耳光,直接将她扇得昏了过去。
烈颜不破仍将锋利的刀口对准了她:“你说,我先断她一手一脚,这丫头醒过来,会不会哭鼻子?”
癫不乱一直将廉庄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生性活泼,有她在时,总能慰他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