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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颜不破仍将锋利的刀口对准了她:“你说,我先断她一手一脚,这丫头醒过来,会不会哭鼻子?”
癫不乱一直将廉庄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生性活泼,有她在时,总能慰他膝下寂寞。他连忙喝道:“住手!我告诉你便是!”
“说!”
“地图就藏在刀身的夹层。”
“如何取出?”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能断屠龙刀的,自然是倚天剑。”
“但愿你没有扯谎!”烈颜不破拾起廉庄掉落在地上的倚天剑,运起全身功力将刀剑对劈,只闻“叮叮”两声,刀剑纷纷折断。
他从断刀的夹层里取出一方极薄的火浣布,展开一看,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地图。他不由哈哈笑道:“父皇,您费尽心机留给二弟的宝藏,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想必远在天国的您见到这一幕,也会很高兴的吧?烈颜姑苏,早知今日,你的妻儿也不必死得那么惨!”语毕,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败类!烈颜皇族怎会有你这样的败类!”独孤毒指着他的鼻子,忿然骂道。
烈颜不破道:“你错了,烈颜姑苏才是皇族的耻辱!老不死的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想将皇位传给他,甚至不惜踏着我的血肉为他铺路,废去我的太子之位,把我赶去极北之地跟那些蛮人打交道。若不是国中大臣极力阻止,这皇太子的头衔早就戴到他的头上了!”
烈颜不破越说越是激动,似乎要将这些年来的怨怼全都发泄出来:“国将破时,老不死的又为他留下无数财宝,可他在做什么?抛姓忘名,信奉异教,还为了一个女人,疯疯癫癫二十来年!复国大业在你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吧?看到你我就想说,那老不死的真是瞎了眼!”
“执迷不悟!”独孤毒手一扬,袖底紫色烟霭散出,顷刻间罩住了烈颜不破周身。
烈颜不破连忙后退几步,闭了气息,长袖一翻,挥去面前的毒烟,随即变招,五指如钵,朝独孤毒落下。
独孤毒方才已是倾力一击,此时再无半点余力反击,被他一把扣住肩头。
“不许伤我母亲!”欹月寒斜着冲了出来,失去内力的她,只能用拳脚功夫缠住烈颜不破。交手之际,欹月寒突然看到烈颜不破的左手虎口处有一粒黑痣,骤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月儿?”独孤毒跌倒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
“是你……你是……义父!”无数记忆突然涌入欹月寒的脑海里。
黑暗的地窖,永远冰冷发臭的食物,永无止境的残酷训练,童年时的千般苦难竟都是拜眼前此人所赐!
“不是义父,”烈颜不破扼住她脆弱的咽喉,低头凝视着她,唇角微挑,“你该叫大伯才对!”
“你……”欹月寒蓦然睁大了双眼。
癫不乱也是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烈颜不破,你在说什么?”
“你疯了这么多年,大哥不忍心看到侄女孤苦无依,这才帮你养大成人。亲爱的二弟,你当以何报我?”
“她是……她真的是!”癫不乱看着欹月寒,心中虽有怒火高炽,眼中却蒙着一层泪光。
“不止她,还有别的人!”烈颜不破得意地笑着,“当年你辗转中原,伤了那么多的人,啧啧,那可都是些不好惹的。你还要大哥教你多少次,出手一定要干脆利落,能杀人决不伤人,以免后患无穷。你看,最后还得我帮你收尾!”
癫不乱怒极反笑:“你总算肯承认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想必你此刻死了,也能瞑目。放宽心,我这便送你们一家到九泉之下团圆!”烈颜不破笑容越发温柔,立掌朝欹月寒的天灵盖拍下。
骤然间,身后有风声掠过。
烈颜不破转身不及,只能中途变向,一掌往身后打去。
双掌对上,烈颜不破只觉浩荡澎湃的内力如巨浪一般朝他扑来,顿时踉跄几步,呕出了一口血。
最光阴趁机出手,抓住欹月寒的手臂,将她扔到癫不乱的怀里。
烈颜不破回头一看,又惊又怒:“你们……”
绮罗生冷冷一笑:“蒙你所赐,还没有死。”
最光阴也跟着笑:“抱歉,忘了告诉你我是天生百毒不侵。请注意,是百毒!”
烈颜不破拭去唇边血迹,呵呵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最光阴绮罗生身形闪动,一前一后封去他的退路。
即便是单挑,烈颜不破也不是绮罗生的对手。如今他和最光阴联手,烈颜不破更无取胜之机,很快便败下阵来,被绮罗生用九阳神功毁了丹田,散去一身功力。
烈颜不破脱力跪倒在地,藏在袖中的火浣布掉了出来,他一口血正好落在布上。
火浣布的空白处立即现出了这样一段字迹:
“姑苏吾儿,图中所藏珍宝,共计约黄金四百万有余。东方之国有言,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为父知之晚矣。如今国都将破,为父愿与国共存亡,只盼你能寻回太子,辅佐他重振我金狮帝国。为父即便身处地狱,受尽万千苦楚,亦觉欣慰。”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烈颜不破捧着染血的地图,又哭又笑,状似癫狂,“我布置了那么多年,为的是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而不是你的怜悯,你的后悔!我不信,我不相信!”
他粗喘着气,抬头看向众人,缓缓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这些年来,他机关算尽,就连亲弟弟都不放过。他心里清楚,今日恐怕一死难免!
烈颜不破突然将地图撕得粉碎,哈哈笑道:“我即便死了,也不会将宝藏留给你!”随后足尖一挑,地上半截屠龙刀跃起,但见寒光一闪,刀尖已透胸穿过。
作者有话要说: 烈颜不破,男,又名戚太/祖,享年不详,死于话太多。
癫不乱%>_<%:“大哥,来生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烈颜不破:“滚!”
下一章大结局,再加一章番外就完结!
☆、最终结局
烈颜不破自杀身亡,绮罗生在他的身上找到解药,解去众人身上的毒患。
“廉庄!”最光阴抱着廉庄,将解药给她服下,又拿拇指按着她的人中,紧张地看着她。
廉庄悠悠醒转,一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四下张望:“最光阴,怎么不见狮叔?”
最光阴说道:“你觉得怎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别急,烈颜不破已经死了,狮王刚把他的尸体搬了出去。”最光阴见廉庄并无大碍,心下稍安。
又见她右边的脸颊上五个指印高高肿了起来,最光阴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薄薄地给她敷上一层。
“我无碍。你刚刚说了什么,烈颜不破死了?真的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廉庄看着最光阴,心念急转,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了,拍手笑道,“我懂了,原来你和绮罗生是假装的。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可吓死我了!”
“我和绮罗生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别乱动,这药是我师父亲手制的,一天抹上三次,两三天过后,你这伤就看不出来了。”最光阴继续帮她敷着药,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她。
“这是谁的主意?”廉庄又问。
“还不是那个绝代天骄!”最光阴答道。廉庄被烈颜不破抓住的时候,他就险些装不下去了,只是绮罗生和意琦行暗中一直拦着他,这才没有冲出来救人。
好在烈颜不破一拿到宝藏地图,就不管廉庄了,松懈下来,还滔滔不绝地说了不少隐秘。绮罗生本来还想着要设法诈他的话,这下倒好,都可省了!
最光阴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地讲给廉庄知道,最后不忘补充多一句:“那意琦行一定是碰巧才赌对了!”
廉庄听了那些事,也是嘘唏不已,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记着烈颜不破打了你和绮罗生一人一掌,那你们……”
“没事,我身上有药,绮罗生的医术也高明,你还担心什么?”
日落之后,天空暮云低垂,几道闪电过后,细雪悠悠落下。
烈颜不破的尸身停放在另一间屋子里,癫不乱简单收拾了遗容,随后找出几块木板,打算给他做一口薄棺。
冰火岛是癫不乱亡妻的地方,烈颜不破不可能安葬在这里。
癫不乱打算过几天和廉庄他们回中原的时候,就带着他一同上路,绕路去一趟烈颜氏的皇陵,好让兄长入土为安。
“狮叔,地图的碎片我都找回来了,”廉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皱眉道,“只是碎成这样,恐怕拼不回去了!”
“无妨,你先将东西给我。”癫不乱伸手接过,又从身上的袍子撕下一块布来,将碎布包好,和烈颜不破一同放进棺材里。
其余的人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最光阴趁机压低声音问意琦行:“可惜了那批宝藏,你说是也不是?”
意琦行斜眼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小庄,”癫不乱拿着断成两截的刀剑,朝他们走过来,“你的倚天剑毁了,等回到光明顶,狮叔再赔你一柄好的!”
廉庄摇了摇头,道:“哪需要狮叔来赔?只是倚天剑是我师父留下的,我想拿去修一下,看能不能补好,即便不能,留着也是个念想。”
“小丫头跟我客气什么?”癫不乱将倚天剑递给她,又转向意琦行,“听绮罗生说你想借屠龙刀,如今断成两半了,阁下还打算借吗?”
“始终不变。”
“那好!”癫不乱也将屠龙刀递了出去。
“狮王,多谢了!”
癫不乱道:“不用谢我,屠龙刀也不必还了。或许对于烈颜氏来说,这刀本是一件不详之物。”
众人在冰火岛上只停留了数日,便踏上归途,癫不乱也带着兄长的棺木和他们一起登船离开。
连着几日相处下来,欹月寒也渐渐改了口。迟到多年的父女之情,终于是得到了弥补。
一行人日夜兼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一直走,总算是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到明教总坛附近。
廉庄想回峨眉一趟,只能与癫不乱在此分别,最光阴不放心她,便带着小蜜桃和她一起走了,往南借道吐蕃回转蜀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数百人从光明顶的方向下来,绮罗生几人远远就看到了他们,剑子仙迹和慕少艾也在其中。
对方看到他和癫不乱都在,顿时大喜,纷纷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然而近前仔细一看,绮罗生身旁站着的居然是昔日的云间侯,众人不由变了脸色。
百岫嶙峋最是直接,当即扬声喝道:“绮罗生,过来!”
绮罗生心道声势如此浩大,想必教中有要事发生,于是向意琦行歉意一笑:“教中有些急事,我身为护教法王,有不可推脱之责,只能是怠慢你了!”
“无妨!”意琦行笑道,他心里清楚,万安寺之后,不止明教,恐怕每一个武林中人都会视他为敌。
唯独绮罗生不会。
“你自忙你的去,我也该离开了,但愿日后再见之时……”
……你我不会再站在对立面。
话到嘴边,意琦行还是咽下了这一句,只道:“能把酒共叙寻常。”
绮罗生笃定道:“一定会有那一日的。”
“请!”
“请!”
意琦行目送着绮罗生朝明教众人走去,随即掉转马头,扬鞭绝尘而去。
*
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与明教为首的几大门派在南方联合了丐帮漕帮等帮派,共同组建义军,挥师北上,收复我汉室江山。
鷇音子等武林泰斗振臂高呼,各地豪强群起响应,很快便成燎原之势,义军迅速占领了江南数个要地,同时不断朝四周扩散。
数载光阴一瞬而过。
此时江南已定,长江以南的大部分番兵被义军消灭,小部分逃回长江对岸,或是潜入边陲瘴疠之地,不敢触义军之锋芒。
义军在金陵建立新朝,由一名汉人首领登基称帝,就此与北方的异族皇朝隔着长江天险遥遥互相对峙。
北方皇朝早已腐朽不堪,而南方新朝兵强马壮,上下一心,正是如旭日升起之时。
中原光复指日可待。
绮罗生见天下局势已定,便有了思退之意。
他自幼闲散惯了,不愿受拘束。功名利禄也好,光明教义也罢,他都不是很感兴趣,于是找到剑子仙迹等人,将心迹表明。
众人苦留不得,只得任凭他卸下了护教法王之位,独自一人离开。
绮罗生在金陵渡口乘舟离去,路上忽然想起他的月之画舫还寄放在汉口的船泊。
如今天下烽烟四起,不知画舫安在?
等他辗转回到汉口时,又是一个和煦春日,岸边桃杏芬芳,水鸟低回,绮罗生正站在此地一处古渡头。
一江烟波浩淼中,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