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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瑕闻言暗暗咬牙,朝堂与后宫本就是息息相关的,她不像赵皇后,在朝堂上有赵国舅倾全力相助,互相扶持。赵崇能力有限,能坐上如今的位子已经算是运气绝佳,再往前一步简直是天方夜谭。而她已经将赵皇后得罪个彻底,若不借此机会得到镇渊侯的扶持,只怕在这宫中会更加举步维艰。原本她还庆幸着赵国舅的不知好歹,竟将镇渊侯推到了与自己敌对的位子,如今看来,这顾寒昭竟真的对兵权没有兴趣。
“即使侯爷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掩瑜想一想吧。”赵无瑕见他油盐不进,即使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承认赵掩瑜在他心中确有特殊的位置。
顾寒昭闻言眯起双眼,眼中的冷意也懒得掩饰,赵无瑕被他有些阴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侯爷可别忘了,赵掩瑜姓赵,他身上流着的是我赵家的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侯爷应当清楚,想要赵掩瑜安枕无忧,侯爷便要保证本宫也安枕无忧。”
顾寒昭没有回答,只是眼中冷意更甚。赵无瑕拧着绣帕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仍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见顾寒昭没有反驳,只是冷眼望着自己,还以为对方已经被说动,眼中的防备也松懈了一些。
“娘娘,本侯说得应当十分清楚明白了,本侯不能也不愿助娘娘。至于掩瑜,既然进了我镇渊侯府便是我顾寒昭的人,自有我保他周全,娘娘无需担忧。”
“你!”赵无瑕见他竟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柳眉倒竖,伸出食指指着顾寒昭微微颤抖道。
“父亲。”正在二人僵持的片刻,见顾寒昭迟迟没有归来的顾明宸寻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凤昱。
赵无瑕一怔,自己明明已经安排了心腹,若没有她的准许是绝不会放人通行的,却没想到这二人竟未被阻拦。赵无瑕神色不定,不请自来的顾明宸和凤昱倒没有什么不自在。此时尚在宫中,尽管顾明宸心中对赵无瑕并无好感,但礼数却是不能废的。
赵无瑕勉强应下,但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只是顾明宸二人却只当没看见一般。顾明宸见礼数已尽也不再理会赵无瑕,偏头对顾寒昭道:“父亲,爹爹见您离开许久很是担心,我便与殿下出来寻您。”
顾寒昭揉了揉顾明宸毛茸茸的脑袋,转头对赵无瑕道:“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其他吩咐,臣这便退下了。”赵无瑕见凤昱在场,心中即使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勉强维持风度让他们离开了。
顾寒昭见顾明宸将自己拉走便知凤昱是有话想单独与赵无瑕说,凤昱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赵无瑕需要一把能帮她铲除赵皇后的刀,而凤昱则需要一面能为他抵挡的盾牌。二人的目的倒是不谋而合,可以各取所需。
赵无瑕见正主已经离开,也正想离开,却见凤昱还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自己,赵无瑕一怔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意。
“娘娘是否很疑惑,自己安排的人手怎么没有提醒你附近有人出现?”凤昱越是云淡风轻,赵无瑕越是心急如焚,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不受重视的凤昱竟已在宫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且掌控至此。
“娘娘不必担心,这里很安全,没有我的命令无人敢靠近。”凤昱见她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淡淡安抚道。
“十一殿下果真神通广大。”赵无瑕咬牙道。
凤昱好似没有看到对方的恼恨,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香囊,淡淡的药材清香从里面传出,冲淡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脂粉味。
“我也不与娘娘绕弯子,有话便直说了,否则待会儿父皇要亲自找来了。”赵无瑕本想甩袖而走,但想着凤昱安排在暗处的人马硬生生忍了下来。
“娘娘想找镇渊侯爷合作不若换一个对象如何?我对师傅的性子还算了解,他自由惯了,除却赵先生无人能入他的眼,娘娘与其浪费心力在他身上不若另作打算。”
赵无瑕惊讶地望向他,凤昱说这番话明摆着是要与自己合作,但为什么呢?赵无瑕不解,今日之前她或许还以为凤昱只是一名无害的皇子,可现在她却不敢如是想了。
“殿下在宫中的手段要远胜于本宫,为何还要与本宫合作?”也无怪乎赵无瑕多疑,在宫中一步错便是粉身碎骨的结局,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凤昱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娘娘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却为何还未为父皇生下一男半女?”赵无瑕闻言差点掐断了指甲,她日日调养身体,不惜血本调配香料都只是为了求一个子嗣,可她的肚皮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反应。
赵无瑕进宫的时日毕竟还短,最多只能在一些不打紧的地方安插些人手,至于再隐秘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不过赵无瑕不知道的,凤昱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波澜道:“娘娘真的以为赵皇后在您进宫之后什么准备也没有做吗?”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赵无瑕隐隐猜到了一些,但却是不愿相信,忍不住惊疑道。
☆、第七十二章
“娘娘聪慧过人,难道就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吗?”赵无瑕闻言一怔,原本姝丽的容颜刹那变得狰狞可怖。
“不可能,每七日本宫便会命太医诊脉!本宫的身体毫无异常。”凤昱见她如此回答也不在意,只略带嘲讽道:“娘娘进宫短短时日,未免太过自信,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能将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拿捏住?”
凤昱见对方闻言面色难看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若不是有所依仗,娘娘真的以为赵皇后会任由旁人爬到她头上来。若真是如此,此时娘娘便不会是在此处耀武扬威了。毕竟这许多年里,因赵皇后而被罚去冷宫的嫔妃并不少。”
赵无瑕的脸色阴晴不定,但如今还未诊脉,她心中多少了存了几分侥幸,可又见凤昱如此笃定,难免有些不安。
但她也不傻,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凤昱面前,只能勉强支起笑容道:“此事本宫自会去查实,只望殿下不要欺瞒本宫。”
凤昱听她一口一个本宫实在有些腻歪,扬扬手道:“娘娘尽管去查,只是莫忘了换一名太医。”赵无瑕闻言咬牙,即使怒火中烧也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地应下。
待赵无瑕匆匆离开,凤昱又在湖边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宴席上。
顾寒昭既然已经决定助凤昱便也不急着收拾赵无瑕,若是赵无瑕对凤昱有些用处,他也没有必要出手打乱凤昱的计划。只是顾寒昭心中多少还有些担心,似乎这些年凤昱的性子越发难测,变得有些执拗,除了顾明宸还能说上几句,与他相熟的旁人却是一点也不敢再顶撞。
顾寒昭、顾明宸与凤昱三人都已离席,他们的位子上自然只留下赵掩瑜形单影只地坐在那里。赵掩瑜还算镇定,若是旁人找他搭话,他只管扬唇浅笑,任那些人如何旁敲侧击都不透露出丝毫有关顾家的消息。
旁人得不到消息,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对赵掩瑜的客气,心中却早已将他从头嫌弃到脚。赵掩瑜是不计较,对此毫无所觉,顾寒昭回来时神色清明,隐隐察觉到了众人望着赵掩瑜时的怪异神色。
当即顾寒昭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众人还不知他是察觉到自己轻视赵掩瑜的心思,见他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得神色难看,便在心里坐实了镇渊侯性情不定的传闻。
“好些了吗?”赵掩瑜见他回来,微微侧身在顾寒昭耳边问道。殿上丝竹之音悦耳,顾寒昭却好似没有听见般,只在旁人没有看见的角落处握住赵掩瑜的手,用宽大的衣袖盖住。
“我无事。”顾寒昭在他耳边轻道,喷出的热气让赵掩瑜的耳朵瞬间涨的通红。
他人本抱着看戏的态度旁观,但竟见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俱都眼神复杂地转开视线。究竟是谁猜测顾寒昭娶男妻只是为了安宣武帝的心,瞧这模样明明是情根深种。
随后回来的赵无瑕也看到了这一幕,面上虽然毫无异常,但双手却几乎拧碎了藏在袖中的锦帕。
明明是姐弟,同为赵家血脉,赵无瑕不明白自己的容貌要比赵掩瑜出色许多,又是女儿身。为何顾寒昭单单就看上了他,却对自己不屑一顾,赵无瑕心中边恨边向宣武帝所在的方向挪去。
当看见宣武帝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狰狞,对旁人来说无上的荣宠却让她厌恶异常。一个是风声俊朗的镇渊侯,不过而立之年便在朝中有赫赫威名,另一个虽贵为天子,却早已人到中年,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哪里还有英挺相貌可言。
赵无瑕几乎要被自己心中的妒意压垮,但还是努力压制着那股厌恶,缓缓伸出自己那只纤纤玉手放在宣武帝带着皱纹的手上,起码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后妃们的嫉妒以及殿上诸人的注视。
最后回来的是凤昱,殿上众人还在继续庆祝,倒没有人察觉出异样。
顾明宸发现只要父亲与爹爹在一起,他们之间便没有自己的位子了。当即托腮,眉宇间颇有些不满地望着二人,只是顾寒昭和赵掩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也顾不上他。
凤昱回来便见顾明宸表情生动地望着师傅和赵先生,一扫平日的严肃,颇有几分孩子气。凤昱对旁人时大多神色冷漠,唯有面对顾明宸时总是会忍不住心软,像极了知心的哥哥。
凤昱见顾明宸出神,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在看什么呢?”以顾明宸傲娇的性子当然不会如实回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有些困了。”说完还作势打了个呵欠。
凤昱被他的样子逗笑,温言道:“再等一等,若是真困了,你便靠着我的肩膀睡,睡着了也不必担心,我向父皇求恩典让你直接留在宫中。”
顾明宸原本还只是找个借口,但过了一会儿便真的有些困了,一言不发地靠在凤昱的肩上。二人坐的位子不显眼,倒也不会引起关注,凤昱满足地望着顾明宸的睡颜,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不敢惊动对方。
因着第二天就是休沐,群臣直闹到三更才渐渐散去,至于宣武帝早就因身体不适而早早离开休息了。
凤昱最终还是不能如愿,只能任由顾寒昭背着昏睡过去的顾明宸离开。
赵无瑕因凤昱的那番话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假借身体不适,让太医前来诊脉,太医细细为她诊完脉后还是与之前的结果毫无二致。赵无瑕越想越不安,难免想到了凤昱最后那句话,当即命人传赵夫人进宫,借口自然还是身体不适。
赵夫人听闻女儿身体不适哪里还坐得住,一收到消息便递了进宫的牌子想要进宫。还是赵崇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若是寻常不适,宫中有的是太医,哪里还需赵夫人前去,想来是有事吩咐,但为防万一,还是让赵夫人带上了一名略通医术的婢女。
赵夫人一进宫便屏退了左右,原本想吩咐赵夫人寻一名通晓医术的医女装扮成婢女的样子进宫为自己诊脉。一听赵夫人早有准备,当即让那名婢女为自己诊脉。
那婢女不敢轻忽,立马伸出手为赵无瑕诊脉,只是越探脸色越差,收回手后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地低着头。
赵无瑕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见她这副样子,凤昱昨日所言的应当属实了。
只是赵无瑕如今还是不愿相信,自己这一年多来受了这么多苦,布置了这许多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是无法孕育子嗣,她爬得再高又有何用!
赵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赵无瑕神色狰狞立马慌了神,压低嗓音问那婢女究竟怎么回事。
那婢女偷偷抬眼看了赵无瑕一眼才颤声道:“娘娘被下了伤身的药,只怕很难再怀有子嗣。”
赵夫人闻言也是呆在了原地,脸上顿时煞白一片,口中念念有词道:“怎么会……怎么会!这可如何是好啊,娘娘!”说完,眼中的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下,起伏不停的哭声听得赵无瑕心烦意乱。
赵无瑕正待发作,赵夫人却止了哭声,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尖声问那婢女:“如今可还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赵无瑕原本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如今一听赵夫人所言,好似又看到了希望,面色可怖地望向那婢女,双手用力握住了对方的肩膀,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将她的皮肉戳穿。
那婢女不知是因吃痛还是因被赵无瑕的神色惊吓到,眼眶微红道:“奴婢……奴婢没有办法。”
赵无瑕闻言松开了那婢女的肩膀,那婢女还未为此松口气,便被赵无瑕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原本白嫩的脸颊上马上浮起了五指印。只是赵无瑕还未解气,又将桌上的首饰扫落,名贵的的珠宝立马散了一地,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更是裂成了好几瓣。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