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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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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分分钟都难捱的紧,这会儿应该是到了饭点,香味儿若有似无的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引得耗子跑动的越发欢腾了,反踩的白嘉叫苦不迭,那尾巴尖都到他嘴里了,还能再恶心点不?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顺着脚底板往上走,这个时候,白嘉还是动不了,想挠一挠揉一揉都不能,所以,只能硬生生扛着,想来上刑也就是这滋味了。
  咬牙撑了好一会儿,转机终于来了,脏腑间细细密密的窜出来一股子热气,往四肢百骸涌去,冲淡了之前难耐的刺痒,只是紧接着,“噗噗噗”一连几声响,兜鼻也盖不住的恶臭在柴房里弥漫开来,这动静持续了小半天,才见白嘉绿着脸冲了出去,跑出了老远弯腰在那直喘气,特么,这屁咋能这么臭!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是好了,是吧?在原地蹦了蹦,只觉得全身轻松,麻溜儿极了。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几片破布巾子,撩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白嘉缩了缩了脖子,低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身衣不遮体的穷酸相,无奈的发现得赶紧整身冬衣才行。
  庞宅是个三进院落,占地颇大,尤其是后院,几乎占了整宅的一半,因此,便又给分了东西俩苑,东苑是女眷住的内宅,称呼没变,仍叫做后院,西苑现今只住着一人,便是这庞宅的少爷,庞祝。
  白嘉瑟缩着肩膀,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这黑灯瞎火的,满眼都是重重的楼阁挨挨的屋脊,别说弄行头,现下里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夜越深寒气越重,刚活泛起来的身体似乎又要歇菜了,白嘉顾不得许多抱着胳膊跺了跺脚,胡乱选了个方向就奔了过去。
  正所谓霉运缠身终有头,刚跑了一段,鼻尖就闻着股淡淡的饭菜味儿了,不消说,这附近约莫有个厨房,摸了摸肚子,瘪的,于是,白嘉便耸着鼻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处屋门前,那门半掩着留着好大一条缝儿,以他目前的小身板,侧侧身就能钻进去。
  厨房内,一溜三个灶台,内里一个正冒着热乎气儿,火塘里余炭未尽,跳着几簇火苗,昏昏黄黄的透出些光,勉强能照人眼。灶台上摆着个盘子,盛着半片鸭子,还是个缺腿的,大敞的锅中,剩了半张锅巴,沿边放着几个馒头,都温着。
  瞧见吃的,白嘉吸溜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撕了几块锅巴连着馒头一并和鸭子堆着,也不拿筷子,直接托了盘就吃,别看他吃的猛却从不吧唧嘴,是以,咀嚼声很小。
  所以,才嚼了没两口,他就清楚的听见自身后传来个声音,呢喃着说道:“咦,我的鸭呢?”
  灶上有只手正胡乱摸着,白嘉伸脖子一看,见底下蹲着个人,敦实的一团,上头一脑袋正仰着,露出张白面似的圆脸来,嘴边儿沾着一圈酱汁,看模样是个半大的小子。
  那少年乍一看到他,眼睛瞪大,“哎呀”一声,坐了个屁敦,嘴里还慌慌张张的喊道:“鬼!鬼!鬼!”,一边喊一边往里缩。
  “鬼你个头”,白嘉含着满嘴的食物,一说话碎末渣子喷的到处乱飞:“你看见鬼吃饭的么?”
  白嘉此时的样子真挺磕碜的,头上顶着个鸡窝,身上黑一道白一道,破衣烂衫松松的挂着,不是鬼也似鬼。
  少年犹犹豫豫的半抬起眼,上下扫了几眼便就信了:“啊,不是鬼哦”,说着,长舒了口气想站起来,身子刚起了一半,就见他突然一顿,就那么半蹲着一脸纠结着看着白嘉手里的盘子:“那鸭子是我的”
  白嘉侧过头吐出两根骨头,得空回了一句:“哦,那谢谢喽!”,然后继续埋头扒拉。
  眼见着半片鸭子下去了一半,少年委屈的嘬着大拇指,眼巴巴的:“这个酱鸭子很好吃的”
  白嘉眼皮子都不抬:“嗯,还行”,前世他啥好的没吃过,说真的,这鸭子味儿一般,肉质有点老,要不是饿了,他还懒得啃这鸭架子吃。
  厨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锅巴的嘎嘣声响亮了些,不过隔了不多久,又添了道抽咽声出来。
  “哭啥?”,白嘉不耐烦的抬起了头。
  少年哽咽着说道:“我饿!”,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锅里还有些锅巴馒头,白嘉用铲子铲了递过去:“喏,吃吧!”,
  少年却摇了摇头:“要吃肉!”
  “啧”,真够麻烦的,白嘉把盘子往人跟前一送:“没了!”
  那少年接过盘子,见上头还留着些酱汁儿,也不嫌弃,拿过个馒头蘸着吃了,把个白嘉看得直咋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基本可以断定,这孩子是个贪吃,胆小,没啥心计的。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说:“我叫白嘉,你叫个啥?”
  “我叫庞祝”,少年舔了舔嘴,眼睛还四处蹩摸着,想来是没吃饱。
  白嘉又给他撕了块锅巴递过去:“几岁了?”
  “过了年就十四了”,少年盯着那锅巴看了会儿,极不情愿的接过了,却并不往嘴里塞。
  见状,白嘉在另一侧灶台上翻了翻,找出半罐大酱,味道闻着还不错:“试试”
  蘸了酱的锅巴,咸甜口,味道还是不错的,这次,庞祝没再干看着,就这么着,一个吃,一个问,锅底干净的同时,白嘉不仅把眼前这少年的底细摸齐全了,也把这庞宅大致了解了下。结合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决定要想法子先在这高门大院落脚,这样想着,眼睛不由就落到了庞祝身上。
  却说这庞祝,去了趟乱葬岗被吓的不轻,醒来后还余悸未消,晚饭没吃多少就睡下了,但他一向胃口大,后头又给饿醒了,就自己出门找食吃,不想半道却给人截了食,没吃饱不说,等回去的时候后头莫名其妙多了一人,直到他躺到了床上,对着睡在里侧的那人,还晕晕乎乎的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3

  年二十四祭灶,接灶要用糖豆米团,天蒙亮时,冷风中便带着股甜丝味儿,飘的各处都是。
  西苑,玉笙楼卧房外,小厮贴着门板听了听,见里头没动静就又走了,黄杨木的架子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个人,眼睁着,直勾勾的盯着顶盖上的卷云纹。
  白嘉还在神游天外,晃神的厉害,床边哼哼唧唧的一顿响,起来个少年,白胖白胖的,鼻子眼挤在一块儿,做着一副怪模样,‘哎呦哎呦’叫着,滚上了床,压得床架子吱呀作响。
  “你咋睡地上了?”,白嘉手脚一缩,让出了半块地,心神也回笼了。
  庞祝吸了吸鼻子,裹着被子蔫头耷脑的团着,脸通红,白嘉瞧他不对,一摸脑门烫的厉害,连忙下了床往外走:“我给你叫人去”
  门一开,冷风呼啦一下打过来,刚跨出去的脚没等着地又缩了回来,扭脖子看了看,见屏风上挂着件斗篷,便随手取了披上,然后往楼下走。
  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楼梯后头拐过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拎着个食盒,眉清目秀的,说话也脆,仰着脖子问道:“哎,你是哪个?”
  白嘉含含糊糊的回道:“新来的”
  冬日里,天亮的迟,别看现下还灰蒙着,可时辰却是不早了,昨儿晚上吃的那点老早消化光了,正饿着,白嘉伸手去接食盒,但小厮抓的紧,弄不来,他只好又说:“你家少爷发烧了”
  “发烧?”,小厮愣了愣,手自然松了,食盒被白嘉一把抢了过去。
  小厮也不甚在意,他的心思全被拐走了:“我家少爷怎么了?”
  从昨儿到现在,也够白嘉看清了,他这是投身到了古代,日常说的还是白话,但多少有些出入,于是捉摸了一会儿,换了说辞:“你家少爷受凉发热了”
  这回,小厮懂了,也利索了,扔下一句:“你顾着少爷,我请大夫去”,就掉头跑了。
  白嘉自顾站了会儿,想着那小胖子病着,吃是吃不下了,就没上去。楼下是个厅,桌椅板凳都不缺,布置挺精致,白嘉一点没客气的坐下,食盒是双层的,底层搁着一碗白粥,俩个咸蛋,上层是一碟饼,一碟酱菜,粥和饼分量十足,够两人吃了,还都烫嘴。
  说实话,上一世白嘉是吃着牛奶三明治长大的,这熬的稀稠的白粥他鲜少喝,所以,当他嗞溜下一口后才发现,原来,这大冷的天,吃这个最是舒服。白嘉囫囵灌了个半饱,然后拿着个饼有一下没一下嚼着,饼是肉馅的,拌了葱花,挺香。
  正吃的欢,小厮就领着个大夫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个人,是个板着脸的老头,一看就不好惹。一进屋,那眼神就嗖嗖的扫过来,白嘉一把把饼子塞嘴里,胡乱吞了,跟着上了楼。
  一进门,那老头就头一个奔了过去,一叠声叫着:“元宝少爷”,手里也不闲着,拉了几下被子,把小胖子的脑袋给弄了出来,东摸西看的:“哪儿难受?”,老脸上透着股焦急,看着不似作假。
  庞祝虚着眼,哑着嗓子叫了声“刑爷爷”就不作声了,这一老一少看着不像是亲爷孙,但感情应该是极好的。
  白嘉捅了捅小厮,冲老头努了努嘴,问:“那是哪个?”
  “是刑管事,宅子里的老人,大小事都管”,小厮还是蛮好使的,有问必答。
  白嘉点了点头,记下了,心里却暗道,这老头不好糊弄。
  那厢,大夫手搭着脉眯缝着眼,坐在那半响都不动一下,乍看像是睡着了,刚这么一想,那刑管事就开腔了,气急败坏的:“老于头,这脉你号不完了是吧?搁我这还装”一边说一边拿脚去踹:“赶紧说说,我家元宝少爷有碍么?”
  大夫睁了眼撤了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急脾气怎么总也改不了,你家元宝少爷没啥事,发身汗就好了”,说完,掸了掸衣摆上的鞋印子站起了身,那动作那说话的调调都跟慢镜头似的,看得人一阵牙疼,小厮倒是伶俐,上前一步领着人去隔壁开药方去了。
  刑管事帮着掖了被角,坐在床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往外走,路过白嘉的时候,也不拿正眼看他,只说:“你是昨儿随我家元宝少爷回来的那个?”
  这话让白嘉想起了进柴房前,仆人嘴里说的那个刑管事,怕就是眼前这个老头,是能定他去处的,于是忙跟了上去,恭顺的低着头:“是的”,前世的时候,他在他老子面前是惯会装乖卖傻的,所以,这一溜动作做的极顺畅。
  “不是在柴房吗,怎么在这?”,刑管事背着手,噔噔地下到楼底。
  白嘉心里打着鼓,脑袋垂地更低了:“跟着少爷过来的”,掐了忽悠的那些话,他说的不假,昨儿确实是小胖子领着他过来的。
  小厮送走了大夫回转身来,把药方递了过来,刑管事接过大致看了下,吩咐道:“去抓药吧”,想了想又问:“锭子呢?”
  “今儿祭灶人手不够,被借去前院打扫了”,年底要扫尘,人手再多,到了这会儿也不够使的。
  “那你今天多跑跑腿,好生照顾着少爷”,刑管事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的,都快忘了日子了:“还有,火盆就不点了,多灌几个汤婆子给少爷捂着”
  小厮连连应道:“刑爷爷放心,钱儿省得的”
  刑管事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却又板起了脸,冲着白嘉道:“昨儿夜里是你在房里伺候的?”
  这话一听就是要秋后算账,白嘉原想摇头来着,可不知怎么得,直觉告诉他,还是老实点比较好,于是便回了声‘是’。
  刑管事在白嘉身上扫了两眼,鼻子哼了哼:“钱儿,你把他领去芮大娘那”,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等人走远了,白嘉忙问:“芮大娘是哪个?”,他总觉得后背发凉,有种不祥之感。
  “是院里管教规矩的”,钱儿一脸同情:“会打板子的”
  白嘉:“……”
  芮大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瘦高个,脸有些黑,白嘉被领着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她在训人,底下站着几个仆役,都跟小鸡仔似的缩着脖子。
  离着一丈远,钱儿就站定了,并不往前靠,白嘉就见那嘴一吧嗒,话秃噜个没完,还不带重样的,简直叫人佩服。
  垂花门外的一角原是个小花圃,此时花凋草落,只有石盆里养着的几尾红鱼还在转着圈的游着,白嘉左右无事,便趁人不备伸了根手指进去搅着玩儿,冷不防耳边响起个声音:“新来的?”,惊得他忙缩了手,低头站好。
  钱儿好心,上前一步替他回道:“是刑爷爷叫领来的”
  谁知芮大娘并不买账,上来就下狠招:“先下去领二十板子”
  白嘉一愣,这啥情况,咋的上来就要打?斜扭头去看钱儿,钱儿朝他眨了两下眼,却说:“我去瞅瞅药抓来了没,先走了”,然后一溜烟儿没影了。
  这个没义气的,刚白夸他了。
  前世活了二十六个年头,挨打什么的,太跌份了,白嘉没辙,只得壮着胆子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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