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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金铃的手不知何时已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她蓦地感觉到锥心蚀骨的疼痛,金铃正将手拔出来,汩汩鲜血随着耳边心脏的跳动,一股一股地向外搏出。
“金铃”依旧温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谁?”
她的手从银锁胸膛中慢慢抽出,那已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柄冒着黑气的长剑。
“金铃”俯在她耳边。冷风从她胸口灌进去,带走热量,她觉得身体急速地变冷,黑气在眼前翻滚,身体被完全麻痹,一股熟悉的灼烧感从身下传来,似乎要从下到上把她焚毁。这是走火入魔的感觉。
“我是你的心魔。你心里有多龌龊,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我生根于此,你却不肯将这些都铲掉……你……哈哈哈哈哈……你打不过我的……”
她眼前忽然看不见东西,或者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黑气无限扩大,腐蚀了所有存在的东西,她只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急速下坠,胸中空落落的无可倚靠。她尽力睁大眼睛,抓着自己的喉咙,放声喊叫:
“大师姐——大师姐救我啊……”
但是很快,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银锁?银锁?”
银锁眼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看清楚,看见一张端丽的脸。
她裂开嘴便要哭:“大师姐,大师姐,救我啊。”
金铃哭笑不得,摸着她的头道:“做恶梦了?你怎么了?”
银锁真的要哭出来是的,想伸出手去抓金铃的手,却发现自己仍旧动弹不得。
同时周身燃烧的那股无法宣泄的灼热提醒了她,她真的走火入魔了。
“大师姐、大师姐……”她怔怔地望着金铃,鼻翼急促地扇动着,浑身滚烫,脸色却苍白如纸,委屈道:“经脉岔行,走火入魔……”
金铃神色一变,道:“在什么穴位?”
银锁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听到外面呼啸的狂风,也知道此时什么都不能做,但如此再耽搁下去,她从此一辈子只能和大师伯一样坐在轮椅上过活了。
她裂开嘴想说话,却一脸哭相:“……大师姐还是求大师伯教我怎么用拐杖走路吧……说不定连用拐杖也不成了。”
金铃面色铁青,问道:“什么地方?”
“屏翳穴。”
金铃轻轻抽了一口凉气,手伸到腰后,将绑着两人的袖子解开。金铃知道银锁最怕被人看见,否则若有命度过黑风,定然将所有看见的人都乱刀砍死,因此一定要把她牢牢遮住。
风一下将衣服抖开,金铃翻身用膝盖压住另一边袖子,跨坐在银锁身上。又把兜帽套在她头上压住兜帽,这下她二人被毯子和衣服完全地盖在了下面。
她听见零星的沙石砸在盖布顶上的声音,背上亦挨了几块小石头,感受到被风吹着的地方仿佛有无数只手不停推搡。她拉松了银锁的腰带,摘下手套,一只手顺着小腹就滑到她身下去。
银锁的身体热得烫手,身下一片泥泞潮湿,金铃心中一荡,几乎便要忍不住滑进去。
她强忍着冲动,沿着那条湿润的溪谷,找到了屏翳穴,遂将整只手掌都贴在上面,冰心凝神,将一股真气渡了过去。
金铃的手掌压在屏翳穴上推宫过血,却渐渐感觉手掌湿滑。她抬头看着银锁,银锁的面色潮红,紧紧闭着眼睛,用力咬着牙,却嘴唇翕动。看唇形,似是在无声地叫着“大师姐”。
金铃心中柔情万千,出声安慰道:“不要紧,定然将你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
☆、第267章 沙漠之王九
她一只手从银锁怀中掏出药瓶,用牙咬开塞子;倒出药锭;自己用牙咬着。另一只手捏着银锁的下颌,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叼着那颗药锭;渡进她口中,微微侧头;用舌头把药顶了进去。
舌尖划过银锁的舌头;引起了她的干呕,但她随即把药吞了下去;咬住了金铃的嘴唇。两人唇舌纠缠,似有看不见的吸力,银锁吮吸着她的舌头,鼻端发出轻哼,一只手却抬起来,无力地推着她的肩膀。
金铃叹了口气,往后撤了一点,离开她的嘴唇,低下头。
这小胡儿的舌头,还是这么甜。
屏翳穴的淤塞已经有所松动,被压在身体一半经脉中的狂躁真气又被理气丸暂时压制,金铃慢慢地冲着她的穴道,一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会救你的……”
银锁紧紧闭着眼睛,听了金铃的话,连连点头,眼角渗出了眼泪。
金铃潜心克制自己的心绪,专心运气,但抬头便见她开始咬自己的下唇,下唇已被她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贝齿边上渗出丝丝血迹,急忙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急道:“怎么了?干什么咬嘴唇?”
她连连摆头,口中却溢出呻…吟,羞愤欲死,急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捏住金铃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的肩骨捏碎。金铃肩头疼痛,却大大松了口气,这小胡儿已经能动了。
金铃轻轻一笑,凑到她耳边问道:“好点了没有?哪里还不能动?”
银锁忽地曲起一条腿,睁开双眼,哀求地看着金铃,却不说话。
金铃看她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想要我怎么样?”
银锁犹豫地张开嘴,唤了一声“大师姐”,又紧紧地闭上。
“你要我……做什么?”
她猛地摇头,忽然紧紧地抱住金铃,道:“大师姐系好衣服,等风过去。”
金铃只得听她的,重新把两人裹住。
被她困在怀中,金铃静静地靠着银锁温暖的怀抱,虽然经方才一折腾,使得她□高涨,但银锁怀中分外使人心安。外面狂风咆哮,恐怖的隆隆声响彻天地。天不怕地不怕的银锁脸上泪痕未干,埋在她肩头上时不时吸一下鼻子,像一只体型巨大的猫儿。
她轻轻摸着银锁的头,轻声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银锁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大师姐,算我求你了……你勿动勿说,我们等风停好吗?”
“好好好……”
“别动!别说话……”
“……”金铃紧紧抿住嘴。银锁眼角飞红的模样太过可爱,如今不但不能亲,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更过分的是,两人现下被绑在一处,不论是谁动一下,都会弄得双方不好过。
两人贴在一处,银锁却只准她做个木头人,金铃虽无可奈何,但还是很享受这种状态。
等风过去,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就到了这次旅程的终点于阗。
再过最多两个月,她们就会回到中原,又重新回归两个相互敌对的阵营。
时日不多了。而若不是这等逼到绝路上的境地,她本也没有机会这么和银锁相拥。
银锁定然早就跑了。
这一路上,她已不知自己是第几次生出这等“但盼时间停住别走,只求与她永远在一起”的念头来。
银锁却苦不堪言,刚才推宫过血时,她三番五次呼唤金铃,都已忍不住求她碰一碰前面,好纾解她满腔欲火。可每次要出口时,她都及时咬住了牙关。
不是本已决定不再和大师姐做暧昧的事,说暧昧的话吗?
心魔已经壮大到如此的地步,能将大师姐学得那么像,而她毫无反抗之力。事后她回忆起来,心魔确乎有许多地方与金铃不同,可是就算她能辨认出来,也根本无法做一点点回击。
那是……大师姐啊。
就像是现在,两人紧紧相拥,她也无法对金铃有半点抗拒。
只是不能再动一动罢了。
咆哮的风从头顶上经过,耳中是金铃沉稳绵长的呼吸声。银锁忍受着煎熬,渐渐习惯了这等心痒难搔的感受。下腹仍有些酸疼,而她浑身脱力,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受损的经脉隐隐作痛,心口处似乎真的被开了个口子,她想探查一下伤口,可是又不能动。
不论是她还是金铃,若是再动那么一下,一定会酿成燎原之火。
她忍不住轻轻叹气,甚至希望这风永远不要停,就将她和金铃葬在这沙漠边缘,永世不用再回头去对付所有纷杂的关系。
金铃听见她叹气,忍不住出言安慰,却又生生忍住了。
银锁感受到她顿住欲言,却什么也没说的一连串动作,轻轻笑了一下,眼眶却又红了。
这么可爱的人,却不能爱。
时间奔流不息,各人虽在一起,但为风沙阻隔禁锢,只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是谁忽然高喊了一声:“风沙过去了——!”
众人才纷纷站起,抖落身上的沙土。
金铃怅然若失,没有什么神听到她的祈求,终究是到了醒来的时候。
又或者是连最高的神祇也无法控制时间分毫。
她仍是不敢动一下,轻声问道:“银锁,银锁……我能起来了吗?”
银锁别扭地应了一声,道:“大师姐别动。”
她已习惯了相拥的触觉,此时要她离开,还需要做足准备。她动手解开了绑住两人的那件衣服,用力掀开身上盖的毯子。
金铃觉得怀中一空,银锁跳将起来,动如脱兔。覆盖在身上的沙子随着她逆风的奔跑,向后洒落。金铃撑起上身,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见银锁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急促地喘息着。
她看起来不太好,膝盖一软就跪在了沙里。有人看见她的异状,要走过去帮忙,金铃上前去制止了那人,等两人之间的影响渐渐消退,才往银锁那边走过去。
银锁跪坐在地上感觉到她慢慢靠近,却并没有扭头,只是无力地喘气,也没有应答。金铃把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声问道:“还有哪不舒服?”
银锁背对着她摇摇头,兜帽也随之晃动。金铃又道:“手。”
银锁伸出一只手,任由金铃将她的手套摘掉。俄而微凉的触觉划过她的指尖,金铃的手指顺着她的手掌,滑到脉门处,轻轻按压。
“大师姐,”银锁忍不住地勾起嘴角,“怎么样?我还有没有事?”
金铃沉吟道:“虽然多处损伤,但没大碍了……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弄成这个样子?何以是屏翳穴?你偷着练冰心凝神了?”
“我……我……我不知道……”银锁愁眉苦脸,“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吓醒之后便成了这样。”
金铃随口道:“什么梦竟把你吓成这样?”
银锁脸一红,托辞道:“我梦见给人捅了一刀……大师姐,你给我想的法子呢?”
金铃奇道:“什么?护法吗?方才不是试过了?”
“护法?方才?”
金铃见她没懂,反而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没来由地脸红起来,难得地结巴了:“方才、方才……风沙里……你自觉功力可有长进?”
银锁别过脸,恨道:“那算数吗!……没觉得有长进。”
金铃道:“我恐这次回去路上真的要去一次神仙谷……你知道路的吧?”
银锁奇道:“大师姐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凝神静气心法的原文。我一个人虽然会两种内功,但要想把两门内功合二为一,总是有点异想天开,不如找原文来看看……”
银锁扭过头来看着她,忽然笑道:“大师姐果然异想天开!你莫忘了我师父和你师父都是神仙谷弃徒,你我根本不能进去。”
金铃道:“我们可以偷偷进么。”
银锁睁大了眼睛盯着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觉得金铃在说笑,见她面色淡然,一切如常,不禁问道:“大师姐,你当真想进去看看吗?”
金铃垂下眼睛,低声道:“……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我已快要觉得整条命赔给你都不够了。”
“……”
金铃见银锁并不答话,抬起头来,却见她忽然一脸怒容。她愕然以对,银锁挥拳便打,被金铃一把抓住了拳头,她不依不饶,又一拳打上来,金铃本想躲开,最终站着没动,挨了一下。
好在银锁不过是用了蛮力,打得并不重,最后见她没躲,还收了几分力气。
但银锁断断不可能认错,梗着脖子,小声道:“你做什么不躲。”
金铃叹了口气,道:“你总该先告诉我,你做什么忽然打我……总该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你、你都不知自己为何挨打,为何不躲?”
金铃揉了一下脸,拉下面罩,从怀中掏出跌打药膏,薄薄地在脸上涂了一层,“你不说,我就回去了。”
银锁语塞,简直不知是谁挨了打,一把扯住金铃,道:“你之前,你之前是不是想拿自己一命换阿伏干一命?”
金铃奇道:“什么时候?”
“你用链子捆住了阿伏干的爪子,要一剑结果了他,阿支祁一刀砍过来,你看都不看一眼,若不是我将你扯走,你打算怎么办?”
金铃想了一下,道:“阿支祁杀不了我。”
银锁恨得牙根痒痒,实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揍金铃才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