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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信她永远不会伤害影月……咱们的人死得够多了,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殒命……”
波楼霍拍拍他的肩膀,道:“辉日,今日因,他日果;他日因,今日果,影月自有造化。”更多小说尽在【云裳小筑gl】百度贴吧
师父都这么说,赫连也只得点点头,波楼霍起身便走,赫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师父!伊都布尔汉娶了刺客首领为妻啊!”
山风甚大,两人又是逆风,赫连的喊声几乎立刻被呼啸的疾风裹挟吞噬。波楼霍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摸着胡子,轻轻摇了摇头。
影月右使浑不知还有人在不住地担心她,正在金铃的小腹上画着圈圈,一只手指不够,便整只手掌都贴了上去。
金铃似是要被这火热的手掌融化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抖。她面朝着银锁,却没敢看她。银锁接管下她的下唇,咬了一阵子才道:“大师姐,我们已在床上赖了两天,我带你四处转转吧。你想去哪?”
“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银锁撇撇嘴,心道莫非让你同我抛下一切去极西之地,穿越永恒阳光的大海也可以吗?
金铃见她鼓着脸,知她又有小心思了,戳戳她的脸,笑问道:“怎么了?”
银锁张口便要说“和我私奔吧”,转念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金铃和她一样,欠着师父一条性命,更欠着许多人的人情,有脱不开的责任,关系着许多人的性命。
金铃没法离开,总是要回到中原去。她也没法离开,总是要回到中原去。
她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马上便要回中原,能这样的日子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金铃忽然抓住她的手,张口欲言,却又咬住下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乌山少主一诺千金,言出必践,所以此时此刻,她说不出任何承诺来。她说不出任何能安慰到银锁的话,不禁现出一点焦急的神色。反倒是银锁先笑出来,道:“大师姐,这些事想不清就别想了。起不起来?”
“起,莫要人家问我光明顶什么样子,我只答得出有一间石室,里面只有个漂亮的小胡儿,这才丢脸了。”
银锁翻身起来,便替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金铃道:“你这手艺倒没有荒废……是以我早该猜出来了……”
银锁抬头问:“猜出什么了?”
金铃低头道:“在建业城中,有一次你替我系腰带……”
银锁正在替她系腰带,更觉奇怪,问道:“腰带怎么了?”
金铃道:“嗯,你便是这样,用小指勾着带子尾巴,然后绕一圈……”
银锁睁大了眼睛,道:“不是人人都这样的吗?”
金铃微微一笑,整了整衣服,看着就随便穿了件贴身小衣的银锁,拉着她到自己面前,站好,披上一件衣服。
“大师姐,你……”从来都是银锁叫金铃少主,侍候她起床更衣,金铃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姿势站在她背后过。
“手。”
银锁乖乖地伸起手,金铃双手环到她面前系上绳结,仔细替她整好衣服,又穿第二件。如是一件一件替她穿戴整齐,系上腰带,从头至尾都没让银锁离开她双手圈出来的小圈。
银锁厚起脸皮,道:“大师姐若想搂着我,大可不必用这样的借口。”
金铃收紧手臂,点头道:“不错,现下我根本不必找借口。可我没给别人穿过衣服,只得把你反过来,少主可还满意?”
“大师姐干什么又叫我少主……”
金铃笑道:“怕你觉得吃亏,是以叫回给你,免得你觉得吃亏。”
“哪里吃亏了……”
金铃从她腋下钻过绕到她前面,抬头道:“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你见我之后要杀我,是因为你我本是平辈,但在上庸城中不知替我干了多少杂活,叫了我多少声少主,折损了你影月右使的威名,因此心生不忿,要杀了我才能洗脱这等侮辱。虽则你我现在关系有变……”
“又如何?”
“虽则关系有变,但以你乱刀砍死那么多人的事迹来看,想必心里还横着一根刺。嗯……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银锁哭笑不得,把她的头按回去,回身抱住她,“大师姐可真会想办法,但我并不是因为心生不忿……我巴不得将你捧到天上去,哪会因为多叫了几声少主便要杀人?”
“那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的内容很健康……
不是*不努力,而是共军太狡猾_(:3 」∠)_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不解锁,觉得应该是有人举报吧,哎呀就这样吧……我争取今天多写一点……
三天之后喜闻乐见有两天,蓝后就该离开光明顶了。
☆、第289章 寒露明光十一
银锁忽地恨恨一口咬在她颈子上;咬牙切齿道:“你还记得你当初做了什么吗?我去抓你的衣服;你一弹就将我弹开了;求你不要走,你连头也不回。我追你追出城去;半路上摔在烂泥里;哭得没力气爬起来,还是宇文和阿七将我抬回去的。”
金铃收紧手臂;百感交集;想安慰银锁;却无从安慰起;只得道:“是我不好,后来呢?你是如何想起来所有的事情的?”
银锁低下头;咬着下唇,金铃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每日到城外山坡头等你,盼着你还能回来,遇上了贼人,差点辱于贼人之手。幸而师父赶来,给了我一把弯刀,我将人杀了,先想起了武功,后来接二连三想起了许多事,便回了教中,专心做事。”
金铃的手臂箍得人生疼,一只手似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两人相拥良久,金铃低声道:“……是我不好……我该早些回去找你的。”
银锁却像是吓了一跳,问道:“你回去找我?你怎地从来没说过?”
金铃拍拍她后背,续道:“我后来趁着师父派我去江陵办事的空当去找你,遇到了宇文和阿七。他们说你不见了,怀疑你杀了人逃走了。后来,我又去房陵和郧关找你,却半点线索也无,方知彻彻底底把你弄丢了……我该早些回去的,哪怕早一点,也不会让你受如此委屈……”
银锁笑道:“大师姐莫自责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金铃急道:“那怎能一样?”
“有何不一样?”
“若我当时就找到你,带你去别的地方,就不会九死一生地到此时此地才知你心意……”
银锁道:“大师姐不是说这便是缘分吗?你我缘分在此,早一分也不对。”
金铃脸上现出恼恨之色,“那是我不知当初之事,若知你当时如此危险,说什么也要带你走……”
银锁皱起鼻子,笑道:“大师姐自己遇上事情,全然没有当初说的那么好听。”
金铃抿紧嘴唇,泄气道:“你的事,同旁人的、同我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归咎起来,总是我不好……”
银锁抓住她的拳头,慢慢抚平她的手掌,笑道:“我知你亦是无法违逆大师伯,想保住我的命,只能是那般样子,你昨夜里已经说过啦,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一直都收着吗?最多我们不告诉师父和大师伯,瞒着他们私下往来就是了,他不知道,当然不会责怪你了。”
银锁穿好鞋子,拉着金铃往外走去,赫连和三五青年正在巨大的雕像之下晒太阳闲聊,见银锁出来,都伸手打招呼。
“影月,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都没见你的面,你去哪了?”
银锁回道:“我带她四处走走,你们当然看不见了。我今天带她爬上去玩。”
金铃忍不住便笑了出来,深知这小胡儿张口说胡话的本事已臻至化境,并不当场戳破她。
她刚要走,有人叫住她,“影月,顺便给圣火添点东西。”
“哦,好,今天我去!大师姐等我一下。”她说完便往崖边的石室中走去,再走出来之时手中已多了个小罐子,那小罐子只是普通陶器,外面用粗草绳栓了,罐口扎着油纸,罐身脏兮兮地,走近了便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这是什么东西?”
银锁想了想,道:“这是黑水,只要一点点,便能烧一个月,我要将它换到火室之中。”
她一只手拎着小罐子,另一只手拉着金铃,示意她用绳子将两人连接起来。绑住后,银锁只一只手就往石壁上爬,金铃见她胡来,刚要制止,心想说不定明教中人便是如此上下绝壁,不然又要如何提着东西往上走?是以只得在她身后护着,好在她掉下来之时托她一把。
银锁的动作依旧十分迅捷,只半盏茶的功夫,就爬到了这巨大圣山的顶部。
顶上十分开阔,有一石洞,石洞不深,流风呼啸着从石洞表面凹凸不平的孔洞中冲过,里面暗红的火光忽明忽暗,银锁跪下来,双手交叉触肩,低头念了一段经文,才把小桶戳开一个口,将黑水加在火光之下。
火苗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在狂风中也顽强地烧着。银锁慢慢向后退开,道:“我教中信仰日月光明,光明圣火永不熄灭,便如光耀柱,引渡明子回归光耀之国。”
金铃闻言便在圣火前行礼,银锁一怔,问道:“大师姐打算皈依我教?为何要行礼?”
金铃奇道:“怎么,行不得礼吗?我们汉人,讲究入乡随俗。你一路上对我那么热情,说是关外的规矩,我都没有按照汉人的习惯一一推让,对不对?这便是入乡随俗。”
“当真?”
金铃忽然一笑,直如百花盛开,“不是。是我借机讨你便宜,骗你来抱我。”
银锁想撇嘴,但还是笑了出来,“大草原虽然好客,但也断断没有好客到人家床上去的道理。哼哼……”
“啊,原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银锁一愣,没料到还有这种说法,好像又是她吃亏了。金铃看她呆住,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银锁摇摇头,道:“只是觉得……觉得……唉,我说不出。”
她扑进金铃的怀中,将她抱了个囫囵,却感觉怀中金铃一僵。她抬起头来,问道:“大师姐,怎么了?”
金铃摇摇头,拨开额前散发,低头吻了下来。银锁抗议道:“不可……”
她微弱的抗议消失在两人相接之处,遂动手去推金铃,金铃问道:“何以不可?”
银锁气喘吁吁地坐直起来,赧然道:“圣火之前,不可放肆,我们……我们……下去吧……”
金铃将她按住,笑道:“是谁说要上来看风景的?现在倒跑得快。”
银锁趴在她腿上,道:“是我……此处风景如何?”
金铃道:“豪气凌云,乃是无上胜景。”
银锁大着胆子问道:“那大师姐可愿意陪我住在这?”
她冲口而出,却没敢看金铃,好似看了她便是在逼她回答一般。她知自己这个问题颇显唐突,本不该问出来,却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金铃轻笑一声,道:“你明知答案。”
银锁叹了口气,闷声道:“我还是想听你说……”
金铃亦是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我愿意,你肯在这里住到老,不管中原的事情吗?”
银锁枕在她的膝盖上,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师姐伶牙俐齿,将我一军,我不肯,是我不该问。”
金铃亦不知说什么好,两人都明白,回到中原之后,就再也无法这么放肆地呆在一起,更遑论长相厮守。
耳畔疾风哭号,雄奇浩渺的景色之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天地之间都昏昏沉沉,叫人看了更是惶然无助。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阵,银锁忽道:“大师姐,倘使回了中原,师父再指派我去保护你就好了。”
“怎么,没睡到王府的床,你很不甘心吗?”
“我睡过的!”
“是是是,你睡过的。”金铃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那时我发现是你,心里很是高兴。”
银锁白了她一眼,“为什么高兴?”
金铃眨眨眼睛,“我说过了呀,我想见到你。”
银锁愣了一下,才醒悟她说的是自己借宿王府的事情,是以温声道:“大师姐,我睡了你的地方,你不生气吗?”
金铃道:“王府……也只是我借宿的地方,我听……我听安萨凡说过,府中对我住在小郡主的院子里多有不满,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小郡主还没生我的气呢。”
银锁笑道:“说来我被挤出那间院子的时候,还暗自对小郡主发誓说要替她整整这个鸠占鹊巢的坏人……”
“所以你就偷到我身上了?那可真要谢谢小郡主,若非是她,说不定你我二人就这样擦身而过了。”
银锁翻身躺下,枕在金铃腿上,仰头道:“大师姐……你真的不觉得……你就是那小郡主吗?”
金铃愕然道:“我?怎么会……”
银锁道:“你长得……有点像南平王。”
金铃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你看错了吧……我看你们胡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