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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荀急道:“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些妇人之仁……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要受制于人,你忍心看着爹为了我们着急吗?我们现在不跑,以后想跑都没门了……”
金铃转过头来,叹了口气,道:“娘,你不用担心此事。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萧荀跟着道:“不错,她、她、她到底还是个坏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这么走了,也不算是不讲义气……有恩以后再报,也不急于一时么……”
王妃白了他一眼,拿起盾就拍了下去,萧荀缩在一边挨打。
“我只是不懂……你们……你们……”
金铃淡淡道:“娘,小师妹她不是坏人,我也不是非要找她的麻烦,只是……我和她各为其主,有些事情,她纵然心里再向着我,也不得不做。我也是一样。”
王妃叹了口气,心道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呢。
萧荀自然是不懂其中机锋,便又问道:“我们如何走?接下来怎么办?”
金铃道:“多半过不了今天,我们擅自走陆路的消息就会传到他们前面的分舵了,是以不能走城镇,这一片我和阿七都很熟……嗯,阿七,你先睡一觉,等明日到得沔阳境内,得让你先走一步,去给我师父报信,让他和三师叔来接应。”
“可是我们走的时候,大师伯不是还在乌山吗?而今乌山不稳,他真的会在江陵吗?”
金铃道:“这等关键时刻,师父一定会在江陵,你放心吧,只管去。”
阿七点点头,跳到车上,拿衣服一盖脸,就倒了下去。
萧荀拍拍王妃,替了阿七的位置,坐在金铃旁边。
两人沉默着,还是萧荀先沉不住气,道:“铃铛小妹妹,此番多劳你费心了……”
金铃摇摇头,道:“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义兄不必因此谢我。”
萧荀叹了口气,又道:“害你们师姐妹反目,我们……我们家……”
金铃瞥了他一眼,道:“我们师姐妹并未反目,我没有因此记恨她。”
萧荀一愣,怔怔道:“你没有记恨她,难道她就不记恨你吗?她这个人睚眦必报,我已经吃了很多次亏,你每次都看在眼里,为何觉得自己便能例外呢?”
金铃皱了皱眉头,张口欲言,又闭上了嘴巴。
她方才还很笃定,银锁不会因此记恨她,因为两人各为其主,总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两人只因立场对立,并非因为要有意下手对付对方。
“你若想说你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就更加不对了……为兄乃是过来人,亲近之人下手背叛,比陌生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更让人气闷……”
金铃拍掉他的手,道:“义兄不怕我一犹豫,就把你们送回去了吗?”
萧荀笑笑,道:“我不过就是提醒你,以后要提防她一点么,你既然做下这种事,也不能怪她有意对付你的。”
“多谢义兄费心,我定然铭记五内。”
萧荀看着她的侧脸叹了口气,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没。
王妃在后面看着金铃,心中只有担心。和萧荀说的一样,被亲近之人摆了一道,那多情爱笑的小姑娘定然十分不高兴,她数次见到银锁跟金铃耍小性子,都是鼓着脸气呼呼地像个小包子,现在她大概也是这个表情吧。
而她二人的关系定然会因此事有了裂痕。王妃于心十分不忍,金铃可算是孓然一身的浪客,乌山非是她最终的归宿,而按她自己所说,却又注定孤独终老,现在唯一能陪着她的人,又被她亲手推开了。
做娘的总该为儿女打算,可左边是丈夫,右边是女儿,她无法抉择,只好不抉择。
因这一次讨论,气氛都凝重起来。萧荀自觉对不住金铃,终把她的缰绳抢到手,自己坐在了驾车的位置上。王妃似有重重心事,有时看看金铃,有时放空望着远方。
她的盾居然还捏在手上。
只有阿七一觉睡到大中午,神清气爽地坐起来,道:“金铃师姐,我已休息好了,可以出发了。”
金铃给了他一吊钱,道:“沔阳之前有好几个城镇,你自己拿钱吃好。越快越好。”
阿七接过钱揣在怀中不再多问,跳下马车跑起来。
萧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金铃不知从哪弄来的这个马车速度不快,只是阿七跑的也太快了点。
“这小子若在军中,说不定可以当一匹军马……”
“义兄,你歇着吧。”金铃从他手中接过缰绳。
萧荀还要嘴硬,结果打了个呵欠,只好自己滚走。但他犹不放心,问道:“你当初和你这个小师妹一起的时候,简直像是有通天彻地的能耐。我们这几个人,又走了个能打的,当真能和她抗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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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同床异梦五
“碰都没碰到;何来打不打之说?”
萧荀道:“是啊,当初我们根本碰不到你们。反过来可不一样。”
金铃低声道:“她定然会先进城中;派人四处打听一番,判断出我们的特征,才会把消息发到沿途各处,最后从江陵派人出来拦截我们。她自己或许有可能追上来;但大队人马是来不及的。”
她续道:“大约需要三四个时辰。这马一个时辰走四十里,五百里走两三天。”
萧荀惊道:“马、难道马不休息吗?”
金铃哂道:“马跑累了就去偷新的。义兄进过驿站;偷过驿马吗?”
萧荀又是一惊:“偷驿马?那可是要打板子的罪……”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义兄贵为世子,偷两匹驿马罢了。”金铃的口气不像是在说笑;但她又道:“我等江湖草莽,这种事是常做的。”
她说罢又想起与银锁同骑的那匹可怜驿马来,竟然还笑了。萧荀给她笑得毛骨悚然,只觉得金铃这次回来之后,又变得更加神秘古怪了。
萧荀权衡再三,道:“我知道沔阳的驿站在何处,等会儿我来指路。”
金铃点点头,又催马跑起来,越跑越远。暮霭沉沉,楚天昏黄,就连鄂州到江陵这一片江北最富庶的地区,都杳无人烟,这个帝国,实则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金铃偶尔扭头,就能感受到王妃担忧的视线,数次之后,她只得安慰道:“娘,我会尽力让我们逃脱的,你不用担心。”
王妃伸出手来,轻轻摸着她的脸,怔怔道:“怎么样我都觉得担心的……银锁她是个好孩子,如今累得你与她拔刀相向,我心中……”
金铃浅浅一笑,道:“做事急不得的,先将娘平安送到爹身边才是正经。我和银锁初次相见便剑拔弩张,她曾差点杀了我,我也曾差点杀了她,这么多年杀来杀去,早已习惯了。”
王妃忽觉有意思,笑问:“为何你们要杀来杀去?”
金铃看了一眼前面,发现萧荀也竖起了耳朵偷听,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奇怪的。我师父……几十年来一直在金刚台边境守卫,打退了许多入侵者。而银锁的师父却是凉州人。按处所来说,他是魏国人,不论是北魏西魏,他都非我南朝人士。立场不同,本就容易打起来。”
王妃奇道:“可是你们私下又这样要好?”
金铃摇摇头:“看谁顺眼,实在不关立场的事。陆抗与羊叔子分守南北之时,也属立场不同,却不见他讨厌羊叔子,娘说这是为什么?”
羊叔子为人正直,听说陆抗生病,还派人送药,陆抗信任羊叔子为人,居然不怕下毒,真把药吃了,此事传为美谈。这等名人轶事,见载于《世说新语》之中,乃是有钱人家中常有的闲书,王妃自然看过,现在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嗯,实在不关立场的事。”
金铃续道:“可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不知师父有没有和娘讲过,我生在建业,长在乌山,乃是梁国百姓,我也……不能让她得逞。”
王妃心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怎会不知你生在何处,长在何处。
不出金铃所料,银锁上岸之后,先一步去了鄂州分坛,鄂州分坛因解剑池谋逆,早在一年前就大换血了,本来跟着解剑池的几个还算上了年纪的人也已由辉日亲手送去见了明尊,现如今是几个与淳于征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在当家,经营得有声有色,已渐渐步入正轨。
银锁的闯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众弟子听到警报,纷纷持刀持弩围了过来,看见了影月右使,又纷纷放下了武器。银锁好不威风,将其中管事的揪出来,下了紧急命令,四处搜索金铃可能出没的痕迹。
不料金铃异常狡猾,她的马是从两个离得不太近的人家偷来的,车却又是半路上偷的,适逢其中有些不可说的事,导致明教众人找了许久才将那车是何模样打听出来,等到银锁拼凑出这一行人的大体模样后,太阳都已快要走到头顶了。
影月右使看起来倒是不急,从始至终保持着一副无喜无怒的模样,看得钟巧巧和淳于征是冷汗涔涔。江湖传说银锁美人多情爱笑,连明教自己人都没怎么见过她这副无甚表情的样子。
“少主……我们下一步……”
“找马,追。放鸽子,通知江陵。”
淳于征擦了擦汗,谄媚地问道:“少主,不通知沔阳吗?”
银锁皮笑肉不笑:“还用我特别吩咐吗?”
“是是是……”他使了个眼色,让分坛坛主赶紧下去布置,自己又跟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回报道:“少主,马和干粮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银锁拿上自己的行李,带头走了出去。钟巧巧和淳于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落后一点便要受到责罚。
是以等到银锁开口之后,他二人俱是一震,听了两个字才听清她说:“她偷的马不是什么好马,我们先追一段,说不定信鸽没到沔阳,他们已经先到了,是以要通知江陵。”
“这、这……”
银锁笑道:“你是在怪我为何要责骂你?”
“不敢……”
“因为我也没猜出来他们是何时出发的。也许我大师姐也害怕沔阳分舵得到消息拦截他们而不敢从沔阳走,是以沔阳是不是得到消息,除了能获知他们的踪迹以外,用处委实不大。他们总是要去江陵的,是不是?”
“是……”
“赶路吧。这回都是我的错,我会一个人领罚的,你们放心吧。”
钟巧巧急道:“我们岂是计较这等事的人?都是不死金身……少主一路对她如何,我也有所耳闻,她怎能,她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银锁笑道:“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为何恩将仇报。”
“南方人都是白眼狼,我瞧这话一点都不假……”钟巧巧又抱怨了一句,银锁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她脊背一凉,只得将剩下的话都缩了回去。
淳于征小心翼翼地说道:“只要江陵得到消息,教主多半会亲自带人出来拦截,到时一定万无一失。”
银锁高深莫测,不发一语。
马的痕迹本是十分好认的,因这蠢物吃草,吃一路便要拉一路,常常可以跟着马粪跟上一辆马车,萧荀却是养马的行家,找了两块碎布做了个粪兜,就将马粪全部兜了起来。
“这法子甚好。”
萧荀十分开心,跑到王妃面前邀宠,形似大狗,王妃无法,只得摸了摸他的头。他随即回头问道:“你和你师父,从前就已约定了碰到这种事之后,在哪会面是不是?”
金铃想了想,道:“山人自有妙计。”
“这……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从旁辅助你?”
金铃道:“到时自见分晓,义兄不必多虑,一切听我的便是。”
萧荀还待再说,被王妃一把按住了头,道:“听金铃的。”
“娘!你……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王妃笑道:“我见到你像死狗一样被人丢上车的时候,就有点想把你塞回去了。”
萧荀哭丧着脸,“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自觉对你已经够好了,小时候你不念书去找阿确阿嗣玩,你爹要揍你,哪一次不是我替你求情?”
萧荀老脸一红:“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有道是穷寇莫追,王妃一战得胜,闭嘴不言,但笑不语。
金铃则一脸凝重,心中实在不知若是银锁追上来,该用什么面目面对她。
两匹马日夜兼程的赶路,已是吃不消了,萧荀自听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