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伤害,但受伤的难道只有她一个吗?要是全天下的男女分了手都像她那样极端,现在还有几个人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人要学会向前看,哪有过不去的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其实鄢母还真是想岔了。要把苏晓午扔牢里去,别说他不太想走这一步,就算他想,可能走起来也会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他想要的是速战速决。活到现在,他的很多思想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过去从不认为自己心软善良,但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够狠,身上缺乏世家继承人该有的城府和魄力。这一次,其实是个很好的时机。
鄢凛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没多久就又睡着了,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分,病房里窗帘拉着,只有床头一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有些朦胧灰暗,离床很近的一把椅子里坐着一个人,鄢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吸引他的是对方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你怎么在这?”
顾优搭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这是鄢凛第一次认真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是转瞬即逝,不是明明看着他却又让人感觉完全没有被映射进他眼里。他其实是打算等他好些了再来进行一次交谈的,但奈何实在无法继续忍耐,一向引以为傲的掌控全局的手法,现在看来就像是个笑话。再者,这种方法再继续下去,等待他的可能会是彻底的失败。他从鄢凛的一些变化里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精心谋划一次商场上的并购可能的确需要步步为营,面对爱情,惯性下他选择了算计,但若不及时修正错误……
鄢凛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又问了一遍,“有事吗?”
顾优定定地看着他,挺得笔直的上半身忽然往前探了一点,距离鄢凛不远不近,正好可以细数他眼中的每一缕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意味。他开口:“鄢凛,我真的……很抱歉。”
鄢凛冷静地问:“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在你和苏家姐妹的事情里火上浇油,很抱歉我喜欢你却用了你最讨厌的方式。”
鄢凛觉得自己可能耳朵出了问题。他听到了什么,上辈子和苏晓午结了婚的顾氏总裁在这里说喜欢他这个男人?而且这种口吻,好像很熟悉他的喜好一样,他认识他才几天?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希望被人用什么样的方式喜欢,至于他所说的最讨厌,可能是指算计吧。
世界上人那么多,有幸能真正爱一次的人都是少数,为什么还要让它充斥各种各样的算计?人活在世上,有那么一种感情能让你为之努力捍卫、拼搏、守护不好吗?不必说天长地久,拿出你生命中的哪怕是一刻,全心全意投入去爱一个人,那一刻就能得到永恒。这是鄢凛很久之前的爱情观,现在拎出来看很天真,也有点可笑,但他曾经是真的试图去做过,然后失败了,至于现在……
见鄢凛毫无反应,顾优自动理解成了是听过太多类似告白而对此觉得稀松平常。他肯定不是没有被男人告白过,也肯定不是对同性之间的感情抱有什么太大的偏见,他们这一代人,对爱情的观念已经越来越开放,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们的眼界变得开阔,对什么都不会大惊小怪。纵然他自己,这个差点和苏晓午订婚的人现在对他表白,乍一看显得是有些荒诞,但如果他肯追着蛛丝马迹仔细想想,并不难发现那个最接近事实的答案。
“我是很喜欢你,说一见钟情有些俗气,但对我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体的我想你现在可能也不想听,我只是想对你坦白一些事情,希望听完了,你对我不会只剩下恶感。”他的面上是惯有的平淡,只是语气里还是有些无法控制的紧张,告诉鄢凛全部,他不指望能抵达天堂,却也不希望直接掉进地狱,但他千思万想后做了这么个决定,所有后果全部都只能由他来买单,他的天堂地狱,真的就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我想和你在一起,这种迫切的心理在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面对这种情况,我选择的应对方法很糟糕。那时候苏家已经帮了你们大部分忙,你和苏晓午分手,苏晓楚也差点成功,但是情况还是随时可能会变化。你很喜欢苏晓午,我走进了一个误区,只想趁机斩断你和她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于是制造了几次偶遇,再摸清楚了她的心理,顺势提出了订婚,她拿这次订婚当做最后一击,希望你能后悔,而我,也没安什么好心。”
顾优深吸一口气,他不是没有想过先花心思帮他解决鄢氏的燃眉之急,以朋友的身份,慢慢侵入他的生活,但那样太慢,未知数也太多,更何况他旁边还有宋繁几人。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他这个外来者想要走进去,也许数年都难以成功。这种办法的阻力无形中增加了很多,而且也不能保证他和苏晓午能断得一干二净。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但骨子里他们都是很骄傲的人,本来就被苏晓午一哭二闹三上吊耗得差不多了的感情,有了一层道德的枷锁,他和她基本不会再有牵扯。再加上时间的推移,他相信就算鄢凛一时退让和苏晓楚结婚,但没有感情,只有一方剃头担子一头热,婚姻破裂简直是必然的结果。
奈何他也是一时冲动,考虑得再详细,计划得再好,却忘了还有意外这么个东西。
他查清楚了很多事情,但真的没有发现苏晓楚是装病,他不知道鄢凛是怎么发现的,但自那之后,一切都渐渐开始朝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鄢凛挨了苏晓午一刀,那一刻他几乎悔到肠子青。差一点,差一点就……
他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就觉得四肢百骸都浸泡在一种不可名状的巨大恐惧里。恐惧让他想要回到原点,回到一切都未曾开始的地方,人对喜爱的事物,为什么总是不经意间就步入了误区,忘了最开始的目的。得到了对方的一个笑,明明就该觉得满足的,却着了魔一样想要更多目光的驻足,欲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最后驱使他开始不顾原则地撒网,为的只是让对方无处可逃。
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他选择及时坦白,但愿拼尽全力能为他这份难以言明的感情抓住一线生机……
鄢凛呼吸很轻,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乌浓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输液管里的液体缓慢顺着透明胶管流进手背上明显的青色血管里,带着一股深重的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碰上他,产生了所谓的爱情,一个两个都选择了算计?
还总能把自己也搭进去演得如痴如醉,害人害己。
前世今生加起来一想,许多事情都变得一目了然,他蓦地笑出声,问顾优,“是我给人的感觉太蠢,让你们认为只要设一个局,我就会乖乖跳进去,然后呆在你们的网里,一辈子出不来是吗?”
“不,并不是,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大多数都太难碰到喜欢的人了,有机会去爱的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找对合适的方法,在这个过程里不犯错的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指我犯的错就值得你体谅,你也没有这个义务,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最后的话消失在鄢凛仿佛冷嘲的视线里。
鄢凛再听到喜欢和爱已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只是不含感情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我就直说了,你要买单我不拒绝,没记错的话顾家的生意主要分布在欧洲,我希望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有生之年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终于还是走向了最糟糕的结果,顾优一颗心几乎沉到谷底,让他再无法清晰地陈述,只能喃喃地一遍遍重复那个最简单明了的事实,“只是太喜欢了……”只是太喜欢了,还没有被时间沉淀成深爱,所以忍不住想要掠夺,想要占有,做不到放手,更做不到潇洒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不,苏盛给再多好处我都不同意放弃追究苏晓午的刑事责任!”鄢母在鄢凛成年之后就极少失态,偶尔他小时候调皮得过分了,她追着他满院子跑着想要教训他,也没有这么气急败坏过。
鄢父按压着眉心,说:“你冷静一点,没有谁说要放弃追究,我只说先问问小凛的意见。”
鄢母还是没法冷静,长年累月的优雅端庄都一下子跑了个无影无踪,“你放屁,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变相地逼小凛和苏晓楚结婚,这次你想都别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能退到哪里去,鄢谨之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和苏家彻底撕破脸,他苏盛真以为星海城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不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儿子都被人害成这样了,命根子都差点没了,还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了,等着看笑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次要是退了哪怕是一丁点,以后别人还都当他们家是个软柿子了,出了事岂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鄢母一直精心打理的指甲差点戳到鄢父脑门上去,“你给我收起你那什么所谓的儒商风度,我宁愿你在商场上做一条冷血的鲨鱼,让人望而却步,也不要你一直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从我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鄢母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刚刚真的动了怒,现在稍微平静下来觉得心脏处都有些隐隐的刺痛。
鄢父手脚利索地给她倒水拿药,等她吃下去,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斟酌着措辞,道:“上次的事我承认是我有些处理不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小凛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上一次我犯了错误,这一次我不想再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再轻忽他的感受和意愿,哪怕是再怎么显而易见的事。我说要先问他的意见,就真的只是问问他的意见。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支持他。刚刚才经过了苏晓楚的事,他可能正在经历一段有些痛苦的蜕变期,现在这么快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说无情也无情,说长情也长情,他这一生可能因此而得到许多世间少有的东西,也可能就毁在这上面,后一种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鄢母擦了擦眼角这阵子总是时不时就冒出一两滴的的泪水,慢慢将头靠在了鄢父的肩膀上,说话的语调悠长,“我不想管苏晓午是遗传了他妈的精神病还是得了什么PTSD,也不管小凛是不是真的会对她心软,你也说了,都是成年人了,早就都有了作出判断然后进行选择的能力,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小凛是容易心软,但也不是傻子,我相信他。”
虚掩着的门被人有节奏地敲了敲,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是乔明明。他恭敬地向他们问好,然后笑着走进来,“我来看看凛儿。”
鄢母站起来,鄢父也随后起身,冲乔明明点了个头,“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一趟。”
乔明明脚步很轻地走向鄢凛所在的病房。打开门才发现他现在没有休息,正拿着一个平板在看东西。他一屁股坐在病床的一块空地上,差点习惯性地扑上去抱鄢凛的腰,只是想到他刀口现在估计还很疼,忍着没碰。鄢凛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想干什么,一副我剥夺了你人生乐趣的表情。”
乔明明拿手在空中比划了下,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有金刚不坏之身,现在每次想要和你有一点肢体接触吧,才发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个瓷娃娃了,我碰都不敢碰。”
这阵子确实把自己折腾得有点惨,鄢凛漫不经心地翻着新闻,想着是该花点功夫把自己身体重新养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乔明明凑过来和他一起看,见到那篇报道后说:“之前顾优和苏晓午订婚,媒体本来就疯了一半,她在订婚宴上给了你一刀,剩下的一半媒体几乎也疯了。”乔明明有点叹息,真的跟演连续剧似的,要不是他也算是里面一个跑龙套的,纯从看客的角度出发,他也觉得真是□□迭起,各种转折,还永远不缺爆点。
苏晓午干了这样的事,苏家和鄢家估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官司要打,靠写他们两家赚钱的媒体是不用愁吃喝了。他真的觉得苏盛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不厚道,你说你女儿都差点杀了人,还想着让她一根头发不少地从局子里走出来,这也太不现实了吧。就算当时在场的人不愿意搅进鄢苏两家的拉锯战里,但当时的录像可都是证据,怎么着一个故意伤人罪跑不掉吧,还想拿股份拿钱交换鄢家不追究,也不想想鄢家有缺钱到那地步么,换了谁都不能那样轻轻揭过吧。
乔明明靠在鄢凛脚边,越想越义愤填膺,于是脸上的表情就带出来了那么一点。
鄢凛动了动脚,然后就被乔明明抱住,他忍不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