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下碗筷,他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
“请稍等,”Hardy·Hood笑了,“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
梁彬和尚巍几乎异口同声:“您请问。”
季子凌打了个哈欠:“什么问题啊?”
Hardy·Hood说:“假如我给你们的角色是同性恋,你们愿意演吗?”
这便是说他要拍个同性恋片子的意思了。季子凌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废话,他本来就是gay,本色出演有什么不愿意的?
尚巍略微迟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梁彬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我可能……”
“我明白,”Hardy·Hood笑着点点头,“影片的人选,我还要再斟酌一下。尽快给你们答复。”
季子凌以为胡德会在他和尚巍中二选一,在接到婉拒电话的时候,他还小小的嫉妒了尚巍一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得到消息,胡德又在海选了。
季子凌:“……”这老头子恁能折腾。
但人选既然还没确定,他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季子凌也是颇能折腾的人物,正巧他这段时间屁事儿没有在家里闲得长毛,干脆厚着脸皮又去了海选现场。
看到季子凌走进来的时候,胡德显然有点儿惊讶,不过还是很绅士地请他入座。季子凌很自然地道了谢,笑着说:“胡导,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Hardy·Hood也笑了笑,“来问为什么落选?”
“不,是想让您再给一次机会。”
Hardy·Hood:“……”
季子凌说:“我知道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上次您没选到最合适的演员,这次也未必能有十全十美的。中国有句老话说,做生不如做熟,您不如跟我说说我是差在哪里了?如果是先天的那我也没办法,但如果是后天的……您看我的表现?”
Hardy·Hood说:“你很好。不过我想找的是……”他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一个单纯阳光的亚洲男孩儿。”
既不单纯也不阳光的季子凌:“……”
“其实梁彬的形象很合适,很可惜……”Hardy·Hood摊了下手,“我知道同性恋在你们国家尚未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我尊重他的选择。”
季子凌点头:“我明白了。希望您能找到中意的演员,如果找不到……请您稍微考虑一下我。我先告辞?”
“好的,”Hardy·Hood站起来和他握手,“小伙子你很棒。期待下次见面。”
“期待下次见面。”
出了海选现场,季子凌默默叹了口气。
单纯阳光这种东西,他不一定演不出来,但那毕竟是演出来的。
Vivi在开车外面等他:“怎么样?”
季子凌说:“谁知道。”
“……”Vivi说,“我那里还有两个剧本,你先拿回去看看。还有两个综艺节目和一个人生采访节目想邀请你去参加,要不要接?”
季子凌说:“让我歇一阵子吧。”
Vivi:“……”
季子凌说:“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给我推荐一下?”
“参加节目很好玩儿,真的,不骗你。”
季子凌:“……”
这时候厉扬打电话来:“小破鸟,哪儿呢?”
季子凌摁住话筒问Vivi:“这是哪儿?”
“……”Vivi无力吐槽,老老实实道,“龙城商贸。”
季子凌松开话筒:“龙城商贸。”
“上回你让我找的资料,找到了,”厉扬说,“你等会儿,我去接你,车上再聊。”
季子凌把Vivi打发走,没多会儿厉扬的车就来了。
厉扬把一个U盘递给他,发动车子:“一会儿回家,你看看,如果可以,你把他邮箱给我,我找人去弄。”
“我……”
季子凌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厉扬一个眼刀顶了回去:“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别丢人现眼了吧?”
“厉扬我操。你大爷!”季子凌说,“老子刚只想说,老子前两天去外面网吧收集了点儿资料,让你回去帮老子整理一下。”在厉扬皱眉开口前又加了一句:“放心着,老子让Moline去办的假身份证,小姑娘蒙面。”
厉扬:“……”
十天后,一则新闻轰动了全城。
宏源娱乐总裁黎广庆,在他的生日晚宴中喝多了酒又磕了药,到阳台上吹风的时候,不慎失足跌了下去,前额着地,当场死亡。
黎广庆举办宴会的场地在一个很老的四层别墅,顶楼。阳台上的雕花铁栏年久失修,早已锈迹斑斑。所以谁也没有怀疑这不是一起意外。
直到——
一封匿名邮件被送到了警局,邮件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机。
摄像机完整地录下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弄断阳台栏杆的全过程,这个人*市局里的全认识——鲍华庭。
于是,在出狱一年半后,鲍华庭再次以杀人罪入狱,罪行清楚,证据确凿。而且这次,再也没人罩着他了。
判决结果出来的时候,季子凌正趴在电脑前打游戏。听到厉扬说鲍华庭被判了死缓,季子凌:“哦。”
“……没了?”
“有啥?”季子凌把鼠标拍得啪啪作响,“我靠!又他妈死了!战力还是不行!喂!再给老子充一千块,老子要换元宝升战力!”
厉扬:“……”
警车一路呼啸着开到第三监狱,鲍华庭最后看了一眼外面自由灿烂的阳光,一步一步走进了高墙。
他有每星期查看一次邮箱的习惯。一周前,他收到了一封很特别的邮件,邮件的标题是《十大刑事案例分析——让你成功通过司考》,看起来像是某个培训机构的广告邮件,混在一堆新品推送、小制作剧本、酒店VIP邀请函、代开发票的垃圾邮件中,一点儿也不打眼。
但那邮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标题是特别显眼的紫色加粗,鲍华庭鬼使神差地,就把它点开了。里面十个案例,每个都详细描述了作案过程,并附有相关的案例分析。
一目十行地扫完邮件,鲍华庭的心脏禁不住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最多再有两万字,就真的要结局了。亲们想看什么番外,可以留言,随便点。如果没人点的话,我可能最多写个阮青云和韦一的番。就酱。
☆、意外中选
邮件里的十个案例,都是季子凌精心挑选出来的。
鲍华庭这人平常看起来好像非常谨慎,但却经不住诱惑,很容易铤而走险。这从他三年前临时决定弄死季子凌的事儿上就可以看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鲍华庭一时热血上头就敢直接拿把刀去捅死谁,相反,他非常惜命。所以……季子凌笃定他会选择风险最小的一种——借由一个有许多人在场的场合,来制造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而对于一个经常被黎广庆带着参加各种上流宴会的人来说,并不难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一切如季子凌所料。
鲍华庭虽然隐约察觉到这封邮件有点儿诡异,但他太想摆脱黎广庆,做回原来的那个有自由和尊严的鲍华庭了。而这个方法,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掉黎广庆,风险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个晚上,就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黎广庆生日宴会的头天晚上,鲍华庭偷偷把别墅阳台早已锈损的栏杆与墙壁的焊接处,拔开了那么一点点。
第二天的宴会现场,他借着祝寿,很自然地多敬了黎广庆几杯酒。他知道黎广庆喝高了就喜欢嗑药,磕完药喜欢去阳台上吹风。
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黎广庆,往栏杆上靠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目送着黎广庆摇摇晃晃往阳台上走去,暗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端着酒杯走到不远处的郑中兴导演面前,敬了他一杯酒。
——他是演员,在宴会里碰见了自己倾慕的导演,去打个招呼敬杯酒是很正常的事儿。更何况他演过郑中兴电影的配角,两人还是认识的。
郑中兴虽然颇有些瞧不上他,但最起码的礼节他不会不顾。于是两人碰了杯,各自抿了一口红酒。
宴会的□□已经过去,厅内放着轻缓的音乐,吃饱喝足的人们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轻声交谈。气氛说不出地好。郑中兴放下酒杯,便摆出了送客的姿势,鲍华庭也很“识相”地打算离开。
正在这时候,阳台外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起初,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厅内的交谈声只停了一瞬,便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十分钟后,有事请示的手下发现阳台上并没有黎广庆的影子,而栏杆歪倒在一边儿。他走到栏杆边儿朝下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趴在水泥地上生死不知的黎总。
第二天下午,鲍华庭被呼啸而来的警车带到警局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直到警方向他展示了物证——针孔摄像机拍下的一段视频,万念俱灰的鲍华庭,突然就全明白了。他向警方供出了那封神秘的邮件,但等警方登录他邮箱查证的时候,却发现那封紫色标题的邮件,不见了踪影。
即使开通权限调出了邮箱全部的收信记录,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邮件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鉴于相对于鲍华庭的谋杀罪行,这封邮件并不那么紧要,所以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判决书下来的第三天,鲍华庭在狱中自杀。他用一根衣服撕碎搓成的绳子,把自己吊在了上铺的床栏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季子凌终于从电脑前抬了下眼皮,愣了足足有十秒钟。
他是想让鲍华庭与黎广庆狗咬狗两败俱伤不错,但既然鲍华庭被判了死缓,注定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那他死不死的也没什么关系。他是真没想到,鲍华庭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厉扬罕见地没有毒舌,只是走过去把他的小破鸟压进怀里:“不是你的错,别多想。”
季子凌奋力把脑袋拽回来:“老子知道。”说完便一头扎在电脑前,继续玩儿他的游戏了。
厉扬:“……”
比起小破鸟玩游戏玩得连他都顾不上理,他宁愿季子凌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满地鸟毛。然后厉扬发现他吃醋了,而对象不是人。
幸而季子凌在游戏上的热情也并没有持续很久。
十一月初的时候,Hardy·Hood电影男主之一的人选终于确定下来,是一个唱旦角儿的京剧演员,长了一双特别灵动明亮的眼睛,笑起来比阳光还要灿烂。
季子凌听说的时候,有些淡淡的遗憾,但时候拖得太久了,也没什么大的感觉了。
但是仅仅十天之后,事情就出现了逆转,他听说——Hardy·Hood又在海选了。
季子凌:“……”这老头怎么恁能折腾呢?
厉扬哪儿能不知道小破鸟在想什么,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胡德也挺不容易的。”
原来,在人选公布之后不久,这个旦角演员的家人就跑去Hardy·Hood家大闹了一场。说我儿子去演女的我管不住也就罢了,你还撺掇着他去演什么同性恋!洋鬼子恁缺德!你让他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怎么在媳妇儿面前抬得起头来?我们司家还指望着靠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
把Hardy·Hood气了个半死。
第二天那个旦角演员司念过来给他哭着道了歉,走了。
没辙,他只好再次铺开摊子,海选。
季子凌听厉扬说完,不由失笑,心想这老头子也真够倒霉的。
当时他俩开车打算去度假山庄玩儿两天,刚好从海选的酒店外路过,季子凌想着反正是去玩儿,也不急,便下车去和老头子打了个招呼。
这回他是以Hardy·Hood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进试镜室的。
他和Hardy·Hood寒暄了两句,坐一边儿看了十分钟演员海选,就连连打起了哈欠。他打着哈欠拍了拍Hardy·Hood的肩膀:“我走了,加油!”
其实老头子也是蛮不容易的,他想。
季子凌一面打哈欠一面吊儿郎当地往外走去,开关门的时候头也没回,所以没有看到Hardy·Hood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似的,跟正在试镜的演员匆匆道了个歉,就站起来追了出去。
被晾在试镜室的记录员和演员:“……”
厉扬刚刚发动车子,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外国老头子一面挥手一面跑过来。
“……”厉扬说,“你从胡德身上顺了什么值钱东西?”
“……”季子凌说,“我顺走了他的心。”
厉扬:“……”
开玩笑归开玩笑,厉扬还是踩了刹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
车子刚停稳,Hardy·Hood就冲过来对季子凌说:“It's you!It's you!”
季子凌:“……”他瞥了厉扬一眼,意思是快给老子翻译下,老子听不懂“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