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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自恕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快走,沈天靑嘀咕一声“臭小子”,之后就当一旁的白鹤完全是空气一般向外走去,白鹤也不气恼,脸上不见难堪,自然地跟着沈天靑一起走了出去,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罗铠不得不承认,那真的很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怎么,羡慕吗?”易自恕突然用手指戳了戳罗铠的脸颊,罗铠往旁边一避躲开了,他不甘心地又戳:“羡慕我们也去生一个吧?”
罗铠知道他应该尽量顺着易自恕来,不要忤逆他,但是当听到易自恕想要有个他们的孩子时,他的脸色还是止不住地僵硬了,背脊甚至泛起冷汗。
他一点都不想变成白鹤那样,被不必要的东西牵绊住前进的脚步。
“不,我不羡慕,我不喜欢孩子。”
易自恕好像有些遗憾:“这样啊,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罗铠闻言眉头一拧,想要说开什么玩笑,但目光一触到易自恕的眼睛又不自觉移开视线。
“别闹。”
易自恕享受于他这样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笑着将罗铠推坐到室中央巨大的书桌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你以后肯定不会想再和我见面,从这里离开完成任务后,恐怕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小猫你如此冷酷,我却做不到和你一样,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个孩子,也好让我有个慰藉?”
易自恕只是在说玩笑话,他至今还无法忘记自己妹妹的惨死。他的周围危险太多,处处隐藏杀机,沈涟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出过这座大宅一步,甚至不知道大海是什么,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这样。但是逗猫就不一样了,他喜欢看罗铠隐忍无措的表情,那会让他觉得很有趣、很愉悦。
果然罗铠俊美的容颜都要被易自恕的这一幅肉麻的说辞弄得扭曲了,他还想义正言辞地拒绝对方的荒谬念头,但视线投进那深邃的眼眸中时,其中的点点笑意霎时让他明白自己是被对方戏耍了,刚到嘴边的话话锋一转。
他硬邦邦地道:“随便你,只要你到时把‘娜莎’给我,和你生个孩子又有什么难的?”
如果对面是位女性,听到他这样混账的话,恐怕就要一巴掌招呼上去了。易自恕有些哭笑不得,眼眸幽深地抚过罗铠的唇角:“你这张嘴总是说些扫兴的话,真想把它缝起来。”说着他钳住罗铠的下颚吻了上去。
他吻得汹涌,不给对方一丝喘息机会,吞噬着彼此口中的津液,像是要叫罗铠再也无法说出多余的话一样。
罗铠被他吻得全身燥热,又控制不住地本能回应着他。和一个罪犯这样接吻、心甘情愿的沉沦,无论是哪一个都非常糟糕,但他就是一边认为自己不可救药,一边仍然故我着,一点也不像他的作为。这样想着,罗铠的手却从背后扣住了易自恕的后脑,吻得越发紧密起来。
从开始的万分排斥到现在的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好像渐渐的……就拿这只老鼠毫无办法了。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们额头相贴,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罗铠微微直起身体,手背碰了碰对方的脸颊最后覆在身侧的手上,用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无奈语气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既然现在我们是……这样的关系,那有些事你也该对我坦诚。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斯芬纳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并不在意易自恕有事情瞒着他,这才是正常的,但他在意自己身在局中却一无所知。
易自恕脸色顷刻变得有些冷,他与罗铠对视了片刻,静默中颇为烦躁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罗铠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罗铠从未见过他抽烟,当烟雾围绕着那个孤寂的背影时,那种感觉就像幽谷里的兰花、深海中的星沙、山林间朦胧的烟雨,让人无法不被吸引。
就在罗铠陷入这莫名其妙的绮念中时,忽然被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唤醒。
“女王有四名子女,你有想过将来的储君是谁吗?”
女王已经不再年轻,并且近来身体也不怎么好,但是却一直没有确立储君,可以说给了大众无限的想象。
“按照顺位,应该是二王子,但他血统不纯,没有三王子来的正统。三王子的话,他虽然是王室正统,但不被女王所喜,这些年一直被二王子打压,支持他的副相一派前阵子也……”被你出卖。
罗铠留下彼此心知肚明的空白:“不如你告诉我,你觉得将来储君会是谁?”
青帮到底支持谁,他到现在也没有参透,照理说副相坎特菲斯先前与青帮合作,那应该是支持三王子的,但是后来易自恕又临阵倒戈将副相卖了个干净,难道现在改支持二王子了?
“你问我呀?”易自恕转身,懒懒靠在窗边,答非所问:“我父亲是名工程师,母亲是全职太太,小的时候,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我在正常的家庭长大,周围没有整天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也没有各种枪支弹药,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外祖父只是个气势威严点的外贸商人。直到一颗炸弹……”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罗铠身上,使罗铠周身泛起一阵冰凉的寒意。
“我原本也该在车上,但那天我生病了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那大概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策划这一切的人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
罗铠被他狠厉的目光摄住,一下想要说的话都哽在喉头,竟然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小舅那时候以为是大公主,后来疯狂的报复下把她赶到了荒地等死。但我这几年越想越是可疑,那时候大公主有意要拉拢青帮为她的后台增加砝码,虽然我外祖因为多方因素最后回绝了她,她也不可能有那样的胆子敢朝我父母下手。”
罗铠直击重点:“你现在怀疑谁?”
易自恕眼里流露出赞许:“老实说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方设法将斯芬纳弄了出来。”
斯芬纳被从财务大臣的位置上拉下来的时候他还小,但就时间上来看,和大公主流放的时间相差不大,所以罗铠大概可以肯定,斯芬纳应该是大公主的幕僚之一,因为被公主波及所以落了马。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罗铠轻声说着,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不光是复仇,还有别的,更重要的……”易自恕说着抬起左掌突然击拍在窗户上,发出“啪”的响声,仿佛窗外就是他无边无际的黑暗帝国。
“我一生都在为之奋斗的——青帮!”
外边是与世隔绝毫无生机的飞沙世界,却阻止不了易自恕日益膨胀的野心侵蚀。他要青帮屹立不倒,就要保证这个国家的执政者能容忍得了它。
罗铠轻轻蹙着眉:“我只忠于帝国,谁执政……和我无关,但我决不允许你将它变为罪犯肆意的国度,如果你那样做了,我一定会像你不惜代价找出真凶那样,不惜代价地将你赶出这个国家。”哪怕他最后并不会成功,哪怕他对易自恕心存不可明说的情愫,但他仍会坚持心中的信念和原则,不为任何人、事左右。
“哦,打瞎我另一只眼睛吗?”易自恕发现自己对这样的小猫既恨又爱。他被这样正义感十足、坚定着自己理念的罗铠所吸引,但同时也烦恼他对他的抗拒。
“你可以试试。”罗铠神色不动,冷硬的就像块石头。
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房门被人大大咧咧地推开:“阿恕,客人到了!”
罗铠一惊,视线转到门口,而门口进来的林洋也刚刚好看到了他,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都有些惊讶。
“……没打扰你们吧?”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易自恕,就怕坏了老鼠的好事,虽然两人离得有些远,也不像是在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你先回去,我这里还有点事。”易自恕对罗铠说道。
罗铠知道他是要会见重要的人物,点了点头,闷声不响地朝门外走去。
他看到林洋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大汉,应该是保镖之流,而被他们围在中间保护的,是一抹娇小的身影,身上披着斗篷,面容在兜帽的遮挡下看不真切。
罗铠随意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眼尾无意间瞥到一簇从斗篷中不小心滑落的金色。
金发的女人……
罗铠没有往心里去,顺着来路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玻璃罩内。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整个绿洲被笼罩在一片金黄的光辉下才回过神太阳已经下山了,易自恕一个下午都没回来。
罗铠有些气闷,同时肚子还有点饿。
他在思考这片大的不像话的绿洲内有没有让他果腹的东西,不然他今晚恐怕就要挨饿了。
就在他考虑种种可能的时候,一阵食物的香气飘过他的鼻端,让他本来就有些饿的肠胃更饿了。
“抱歉,回来晚了。”易自恕道着歉,手中托着一个盛满食物的托盘来到他面前。
罗铠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就开始吃了起来,但吃相还是控制在了文明人的水准。
易自恕一直看着他吃东西,没有出声打扰,到罗铠吃得差不多了,才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我要离开几天,这个笼子之后会上锁,我会让图兰给你送吃的。”
罗铠骤然停止了进食,惊怒交加:“你要囚禁我?”
“只是怕你趁我不在惹事。”易自恕轻描淡写。
是怕他趁机带走娜莎让他人财两空吧?!
罗铠怒瞪着他:“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
易自恕轻笑:“我也想,但我怕你到时候更要惹事。”
罗铠心中疑惑更甚,同时升起的还有种不妙的感觉:“你到底去做什么?”
易自恕深深地看着他,就像把他看进心里,他挑起罗铠的一缕发丝,将一个轻吻落在发尾。
“为我的家人报仇,顺便……铲除一下异己。”
11
易自恕就这样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离开了罗铠。一开始罗铠暴躁不安,觉得自己被老鼠耍了,他痛恨对方的擅作决定,心里将易自恕骂了个狗血淋头。
图兰每次来送饭都要面对罗铠一张冰块脸,他从以前就有些怕他,这会儿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他跟着易自恕一起到青帮,虽然对方只是为了将他物尽其用,但图兰仍然是感激暴君将他拉出火坑的。
他小心翼翼将食物一盒一盒从笼子的缝隙中递进去,努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可是靠床坐在地上的男人却一直用黑沉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忍不住要瑟瑟发抖。
罗铠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图兰,老鼠去哪儿了?”
图兰不敢让自己的眼睛对上对方的,拼命躲闪。
“我,我不知道!”
罗铠从地上爬了起来,缓步走到图兰面前,一把握住两人间隔着的铁栏。图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潜意识退后了一步。
“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他去哪儿了。”罗铠平静道。
图兰十分为难,罗铠可实在不像是不会做什么的样子啊。
“我真的不能说!”他慌慌张张地起身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路上撞到了正要来看罗铠的白鹤。
白鹤在青帮现在就像个禁脔,图兰知道他是沈天靑的情人,但并不知道他在青帮身份变得如此尴尬的原因。宴任一直告解他想要活得长命,就不要太好奇。
他有些哆嗦地站直身体,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刚刚我没看清路。”
白鹤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神色淡漠:“没关系。”他看到图兰手上拿着的食盒,目光微动:“他吃吗?”
白兰愣了下,见对方视线专注在食盒上,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嗯,他很配合。”
白鹤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讽,轻喃道:“就像对待一只宠物猫……”
白兰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僵立在那边,不过显然白鹤并不需要他的反应,接着问:“老鼠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没有被告知要小心白鹤,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图兰非常利索地出卖了易自恕:“没这么快,听说还要一段时间。”
沈天靑等一众高层都对易自恕的动向讳莫如深,图兰虽然知道易自恕的大概方向,但是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却一概不知,更不可能有人会告诉他。
白鹤沉默了片刻,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一抬头,看到图兰还没走时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他外表俊雅,言谈举止也十分有涵养,是个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温柔”的人,在面对亲朋好友时的确是个不错的倾听者,笑起来尤其动人。但是他本质却并不是容易亲近的家伙,如果先前认定了他是个好相处的人之后又无意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很容易被他吓一跳,就像此时的图兰。
少年脸色通红,窘迫不已:“那我、我走了!”
白鹤注视着对方夺路而逃的身影淡淡收回视线,迈步向关着黑猫的牢笼走去。当他看到罗铠的身影时,脸上泛起了一抹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的温柔浅笑。
“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想不到你比我更惨,起码关我的笼子还比你的大点。”
罗铠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
白鹤嘴角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