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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惜白这一世的身份是被追杀的前朝皇子,而洛阳城正是他生母被杀之地。按理說他们绝对不能回到洛阳城。但羽清音却偏不信那个邪,非要顶风而上在洛阳城买了宅子,住在人家眼皮底下,一副坐等被宰的架势。
而有关这诡异一家人的轶闻在街坊间愈传愈邪。这宅子最初搬进来的明明是有着冠玉之貌的青年和同样美若珠玉的男娃,但之后他们却不止一次听到院子里传来某种动物的奇怪叫声。邻里间不仅猜疑,这家人是不是妖怪变的?
那些想要将穆惜白灭口的人并未发现他们的身份,但后来由于他们仨(特指其中一狐一人妖)的行为过于高调,左邻右舍都觉诡异奇怪,便也引起了当朝某些人的注意。他们派了一拨又一拨的杀手,下毒偷袭,什么办法都试了,却没人取得穆惜白性命。
不经意间四五年过去,小穆惜白越发白净俊俏,长成了唇红齿白的少年。搞暗杀的幕后之人不禁暗骂穆惜白乃祸患妖孽,若是不除,天下必将打乱。
殊不知这真正的祸害不是穆惜白,而是羽清音。
所有刺客杀手,都被这只凤凰神兽默默解决,穆惜白度过着平静又快乐的童年生活,并逐渐长大成人。细数这几年,也真是往事……历历在目。
穆惜白十三岁,羽清音无聊之余化作十岁男童逗弄姚澜媚,然后又吵着要给小惜白摘莲藕,便在院内池塘使了一招轻功水上漂飞到荷叶上,后因莲藕形状酷似狗尾草引了杂毛狐狸扑上去,不会水的两只“神兽”双双坠入湖中。穆惜白放下手中的书卷,跳下湖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二人救上岸来。此事导致羽清音一气之下拔光了自家以及邻居加的满塘清荷,引来不小的麻烦。
穆惜白十五岁,束发为髻,成童。羽清音送他去城里最好的私塾念书学习,但因护犊心切,每日一身黑衣刺客装如影随形寸步不离地尾随其后。此事当时在洛阳城引起了小轰动,事称“黑衣男子猎艳美少年”,黑衣男子人称江湖“猎艳贼”。
穆惜白十六岁,由于“猎艳贼”事件影响,羽清音(这人不知道是自己引起的)决定亲自传授穆惜白“自保防狼术”。真正动起刀枪来,羽清音才发现穆惜白的惊人的武学天赋,他是天生的武将,身手矫健,反应灵敏。羽清音不是擅长作战的神仙,但在对战中被身为凡人的穆惜白压制却是未曾想到的。也正是因此,羽清音察觉到穆惜白的左眼的奇怪之处。对待来自左侧的攻击,穆惜白的动作总是稍慢一拍。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刚好跟穆惜白前世失去的眼睛是相同一侧。转世后的他幼时并未受过伤,这只左眼是先天失明。
穆惜白十七岁,羽清音四处寻找媒婆为他说亲,却频频被拒,理由他不得而知。其实邻里乡亲之间早已传开,这家人乃是妖怪所变,专门坑骗诱拐年轻貌美的女子。某个人还是不知道这是自己引起的误会。
穆惜白十九岁,第一千四百六十八次对战后,羽清音收起用羽扇幻化的长剑,走到穆惜白面前。
“惜白,想不想做神仙?”
这是羽清音认真思考多次后得出的答案。穆惜白天资聪颖,而且有仙缘,若是潜心修道,位列仙班之事未尝不可。
穆惜白将剑收进腰侧剑鞘,头也不抬地答道:
“清音,你曾说要护我一世安康,娶妻生子吧?”
羽清音茫然地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若是我成了仙,你便要陪我百年千年?”
“我……”这羽清音完全没想过,他只想着穆惜白是因自己而死,他得还他一世幸福安康。“若你成仙,你我便是仙友,当然是要千年百年的喝酒嬉戏啦!”他伸手勾过穆惜白的肩膀,笑道。
羽清音的错误用词始终没能得到纠正。
穆惜白转身,离开院落,低吟:
“你未曾懂我。”
见他离去,羽清音挥手大声喊道:
“小惜白,乖乖去私塾报道,别迟到哦!”
院内淡白梨花,附和青色柳叶,随风划过素袖碧裳,掀起如浪花般花香草味。
怕土地太过荒廖影响穆惜白的成长,羽清音特意买下这所种了梨树柳树的宅院。没想到离了未央,羽清音却也将这满院花草照顾得如此茂盛。
羽清音走至梨花树下,抬手摘下一簇如玉梨花。
“这花开得这般好,不如酿坛酒,到时候跟小惜白喝个痛快。”
他将花朵揉碎送至鼻前嗅了嗅,同时发觉身后若有若无的熟悉脚步声。
“澜媚,忘记我的话了?不许在凡界化成人形……”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羽清音措手不及,话说到一半噎在嘴里。
这身形,这气息,不是姚澜媚。
他们所住的宅子被羽清音布下结界,妖魔鬼怪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闯入。
羽清音挣脱其双手转身,下一秒却反被捏住下巴,他震惊之余,下唇被咬住,随着传来的痛感,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
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却未注意到面前师傅诧异的眼神。惊愕中,被某人从身后一只手揽住腰际,一只手横过胸前,死死地禁锢于怀中。
“清音师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真是让师妹我思之如狂~”
羽清音抖了三抖,身后这货明显是色/欲攻心,春心荡漾。
这“师妹”实力不弱,力气甚至在羽清音之上,所以想反抗得靠些技巧。介于对方掌控了他整个身体的自由,羽清音决定趁其不备攻其上身的敏感部位。然而还没等他将计划实施,“师妹”便先开始行动,制住羽清音身体的手不安分起来。
羽清音瞪大双眼,这家伙居然这么胆大?!周围几人已经被这当众调戏憾住,在师傅面前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不规矩的两人,多半今天死定了。
“师兄是不是也很想念我啊~”那“师妹”贴近他耳后,轻轻吐气。
想个大头鬼,羽清音在心里咒骂,他已经注意到眼前师傅那青黑的表情,这场暴风雨躲不过去了。
“师妹注意些!”
羽清音低声警告,然而对方的下一步举动却让他彻底疯了。
这混蛋居然当着师傅的面伸出舌头舔了舔羽清音的耳垂,见师傅依旧沉默,狡黠一笑,咬住。
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羽清音抬起脚,计算着距离朝后方踩去,对方退一步闪躲,他转身扬手欲扇其耳光,但只是装装样子他并非要真的下手,不过手还没接触到对方的脸便被牢牢抓住。
“师妹”得意的笑容很是刺眼,羽清音恶狠狠地回瞪以示警告。
“别太过分!”
对方却完全不介意这明显的抵触,反正只要是在师傅面前做出亲密举动,羽清音的反应总是这般激烈。
***
这是自己的记忆?
羽清音愕然睁大双眼,惊异地看着面前与自己唇舌交缠的人。
☆、 狐媚卷 章二十七
羽清音用力将对方推开,擦拭嘴唇上血迹。
他看到那人莞尔一笑,一瞬花开一瞬花落,身后满树梨花都黯然失色。
“你当真把前尘旧事忘了个干净?”
倾城绝艳的美貌,倾国柔美的笑靥,那人的出现似乎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诠释。
羽清音恍然失神,梦中那个看不清面孔的身影与眼前所见之人完全重合,连那句话都被眼前这人重复出口。
“此言差矣。未曾开始,何谈遗忘?不晓得……在下何时与这位美人有过一笔桃花债?”
自己风花雪月的事着实不少,但羽清音十分确定,眼前这位俊俏的银发美人与他未曾有过一夜春宵。
那人又是盈盈一笑,狐媚娇艳似摄人心魄的妖花,道:
“桃花债?我们之间又何止一笔情债可以了得,清音?”
这一声“清音”叫的,他肝脾具颤。
“此话怎讲?”
羽清音抖抖衣摆,持羽扇佯装驱热。
“当年是谁利用我一片痴情,耍的师傅团团转?师兄可还有印象?”
这称呼又改了,他倒是善变,可他说的一切,羽清音都不记得。
“你是……姚冶?”
百年之前,百年之后。羽清音和姚冶,都有一笔难算清楚的账。
“哎,你记得?”眉眼间闪烁着惊喜之情,可姚冶却不信他能记得。
“这都不重要,”羽清音心有太多疑问,姚冶这张脸映入眼底的同时,唤起了太多不必要的情绪。“你还活……”
姚冶表情一暗,满腔妩媚都化为阴沉。
“想说为什么我还活着?”他伸手抓住羽清音,力气极大,与其柔美娇弱的外表很不相符。“神念俱灭不过是幌子,我还活着,为了见你。”
他的元神一直藏在姚澜媚身体里吗?依靠姚澜媚存活,这的确可行,也印证了卿木泽的话,姚澜媚和姚冶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羽清音盯着姚冶银白如霜的眸子,天马星空地思来想去,问了最不能解决疑问的问题。
“你为何要救我?”
姚冶一怔,始料未及。
“我为何不救你?”
姚冶将他揽入怀中,彼此相拥,羽清音的身体僵硬又犹豫,但却不忍心挣脱,似乎曾经那些缠绵的残留记忆再次降临。
“小师妹?”
这个词在嘴边徘徊许久,羽清音终于没忍住,轻唤出声。
“‘师兄妹’的关系是装给别人看的,该如何唤我,你果真是忘了。”
姚冶的环住他的双手滑下,停在腰际,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感觉走遍羽清音全身。
他突然想到黎偞曾经调侃他的话,“也有心中忘记了但身体却还记得的记忆”。
这情况就正发生在他身上!虽然只想起模糊片段,但自己身体明显对姚冶的触碰有反应。他熟悉眼前这个美得颠倒众生的妖孽,甚至熟悉他衣料掩盖下的胴/体。羽清音狠狠掐了手臂一下,阻止自己被奇怪的情绪影响。他敢确定再努力回忆下去,会想起一些需要熄灯关门的事情。
“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羽清音无奈,眼前这人他真不知该如何对待。救命恩人?同门故人?
姚冶仔细瞧着羽清音,连一丝一寸的皮肤都不放过,本已舍弃所有的他,却能再次抚摸这张脸,不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吗?
“最初,我在是因仰慕那位凤神,才应了那个家伙去昆仑虚拜师修行。”姚冶的指腹反复摩挲羽清音的脸颊,彼此温度缓缓交融。“你不过是凤神的所有物,不过是这场游戏里的棋子,可我却好奇你的结局。”
被凤神冠以“凰女”称呼,雄性的凰,就这两点便足够让姚冶好奇的了。
纵然往事纷繁,姚冶仍可以轻松理清有关羽清音的记忆。
他们相遇昆仑山下,羽清音出手搭救姚冶,是觉得他可怜,后来屈从于姚冶的要挟发展为肉/体关系,便是觉得他可恨。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姚冶说不清楚,谁也说不清楚。
羽清音终于没压住心中沸腾的火焰,甩开姚冶的碰触。
“让你陶醉的回忆,跟我是否有关,能不能证明一下?”
姚冶欣赏着羽清音变化的表情,从中回味过去。
“你不信也罢。”他退后一步,跟羽清音拉开距离。“但我的命,还握在你手中。”柔和的光晕围绕着姚冶的身体,他的轮廓渐渐改变,声音也慢慢远去。
“清音,活下来。”
“喂!”
眼前的美人变成一只杂毛狐狸窝在脚边,羽清音弯腰抱起狐狸毛球,连续唤了很多声姚澜媚的名字,也不见她睁开眼睛。
姚冶的元神在姚澜媚的身体里,没来由地,羽清音选择将姚冶的事情隐瞒下来。谁也不能说,即使是司命和黎偞也不能。
他想知道的事情,也许从姚冶那里能弄清楚。
可能由于身体被姚冶利用,姚澜媚整整昏睡了两天,醒来后便被羽清音仔细盘问,却发现这小丫头什么都不记得。无论是姚冶的元神还是被使用了身体的事,她都一无所知。
看着在身边慢慢成长的穆惜白,不安的情绪渐渐席卷羽清音。穆惜白的外表愈来愈像最初相遇的那个他,但其内心却开始渐渐陌生。
穆惜白身上的谜团,让羽清音开始认真地去怀疑他的身份。他什么时候会露出一点马脚呢?
几月过去,穆惜白年及弱冠,过生辰,行冠礼。
清晨羽清音为穆惜白换上新衣,一脸笑容地端详他。
“今日是惜白生辰,应当好好庆祝一番。”
“何来生辰?”穆惜白整理衣袖,新衣似还未穿好。“我并不晓得自己是何时出生,”他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迷离。
“从未知晓。”
“无事无事,我也没有生辰。”羽清音漫不经心地说道。“何时出生不重要。”
穆惜白扭头看他,眼中流动着纠缠难解的复杂情感,心里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