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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惜白扭头看他,眼中流动着纠缠难解的复杂情感,心里将羽清音这句话彻底否定。
怎么会没有生辰?作为“凰女”诞生的那一日,便是我给你的生辰。
“我们相遇那日,不就是你的生辰嘛?”羽清音朝穆惜白咧嘴一笑。
像是错觉,刹那间,穆惜白以为时间倒回到了千年前。
“好,只要是你给的,我全都接受。”
穆惜白的回答有些莫名奇妙,不过羽清音没太在意。既然对方本就有所隐瞒,这些奇怪的细节也就不必纠结了。
“那么,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羽清音从身后掏出很大的布袋和钱袋塞进穆惜白怀里。“去集市采购吧!今天我下厨,保你此生难忘。”
穆惜白半信半疑地抱着东西出了门,这边他刚迈出门槛,那边羽清音便扑向狐狸样的姚澜媚。刚找到阳光充足,柔软舒适的草坪准备躺下的姚澜媚被羽清音吓得全身狐狸毛都竖立起来。
“你你你做什么!”她跳出三步远,戒备地看着羽清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面对这只风骚野凤凰,不得不防。
“你怕甚!”羽清音啧了一声,蹲在地上尽量表现地很友好。“我不会吃了你的,凤凰可不吃走兽。”
你不是应该说凤凰是吃素的吗?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杂毛小狐狸慢腾腾地朝招手的羽清音移动。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羽清音一只手捞过姚澜媚,抱在臂弯。
“你身体里,”他伸出手指戳戳姚澜媚白花花的肚皮。“可觉得有什么异样?”
“能有什么!”姚澜媚张牙舞爪比划着,不让羽清音碰自己的肚子。
羽清音疑惑,按住姚澜媚的前爪思考着。
自姚冶那次出现已过去几个月,却再无动静,他没出什么问题吧?
“其实,我见过你大表哥了。”
闻听此言,姚澜媚停止挣扎,双眼闪烁着。她这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狐狸模样让羽清音心口一震,怜香惜玉之魂立刻燃起。
“别哭呀,这不是好事吗,你大表哥还活着呐。”
“呜……那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要跟他一起回青丘。”
“我也想再见到他,所以你得给我更多的信息,才能有线索找到他。之前你说过,青丘的娑罗双树已经三百年不发芽不开花,这跟姚冶有关?”
姚澜媚忍着抽噎,断断续续地叙述:“大表哥在所住的山洞外,亲手种了一棵娑罗双树,他离开青丘时嘱咐过我好好照顾它……若其有甚异相,便是他的预兆。”
“预兆?什么的预兆?”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好事。大表哥在历天劫之前,那颗娑罗双树就曾枯萎百年。”
这倒像是姚冶的生命树了。
“可还有别人知道?”
“有……”姚澜媚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让她都忘记抽噎。“那个人常来找大表哥……就是他!是他让大表哥去什么昆仑山!”
姚冶已提过什么人让他去昆仑山拜师,羽清音突然联想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紫眸男子。
“那人可是叫霊涯?”
未等到回答,一阵光芒闪过,本来躺在羽清音怀中的杂毛狐狸变成了相貌美艳,身高七尺却不像男人的男人。
“清音,真是不乖。”姚冶窝在羽清音的臂弯,十分暧昧地依靠在他的胸口。
这刺激可不是一般的大,还好羽清音也是见过世面,进过青楼逛过窑子的人,表面很淡定。
☆、 狐媚卷 章二十八
“我不过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就出现了?”
羽清音挑眉,故意将重要的事情说成无关紧要。
“你很想见我吧?”
姚冶微仰起头,呼吸近在咫尺。
“真话假话?”
姚冶挑眉,羽清音颔首,两人唇瓣仅一指之隔。
“真话是不想,假话是想。”
化不开的暧昧在羽清音的笑容里荡涤。
姚冶轻笑,既有嘲弄又有娇嗔。
“百年时光流逝,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般擅长调情,我都想变成女人来迎合你了。”他张开双手环住羽清音的脖子。“现在,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却还能说出肉麻的情话?”
羽清音笑,揽住姚冶的腰。虽说这姚冶现在是男人,身段却不比任何女人差。
“怎么不能?”
姚冶本为九尾天狐,那双性邪魅的上等狐族,实乃天赐尤物。
“哈哈。”姚冶埋在羽清音颈窝放肆地大笑。“那个时候也是。你是被师傅圈养的‘凰女’,而我还是你的‘小师妹’,我们却做了更不害臊的事儿,把凤师傅都惹怒了呢~”
怀抱着姚冶的双手一僵。
“凰女?”他木然重复。
姚冶抚摸他的脸,笑着解答:“涅槃之前,你是师傅的‘凰女’,是我的五师兄啊。”
羽清音推开姚冶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导致语言混乱。
“是凰女又怎么可能是师兄!?”
既然是女的怎么可能还被成为师兄?当他傻吗?而且凤凰一族不像他九尾天狐,没有雌雄同体这一说。
可从没听说过凤凰一族有不男不女的啊?
“‘凰女’只是一种称谓,你连这个都忘了?”姚冶笑笑,面不改色,说着匪夷所思的话。“啊,不对,是你一直不知道‘凰女’这称呼的真正含义。”
羽清音愣愣地看着姚冶,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凰女’,是雄凤对自己配偶雌凰的爱称。”
涅槃重生后,一直远离凤凰族群生活的羽清音,对此一无所知。
“我倒更好奇另一件事情。”姚冶理顺散乱的长发,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你和师傅的种,还活着吗?”
和师傅的种?羽清音疑惑,没懂他的意思。
姚冶目光倏地凛冽起来:“你拼命保护的那只鸾凤,连这都不记得了!?”
眼前突然闪过一幕景象,羽清音眼前一黑,浑身颤抖。
***
那把剑狠狠贯穿了胸膛,他都来不及躲闪和反应,师傅就已抽出沾满鲜血的长剑,抬手准备再次刺来。
是什么样的怨恨驱使这个和自己有着非同一般关系的男人下此等杀心?
羽清音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胸口不断流血的伤口。
最初肉体上的痛楚还给他一种真实的感觉。血液不断流失,只要稍稍动一下就会勾起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仿佛有万千冥界鬼差正在拉扯着他的灵神,要将其拽下十八层地狱般的恍惚之感。
羽清音并不害怕这些痛。
就算师傅一刀一刀地割自己身上的肉又如何?就算师傅要将自己千刀万剐又如何?
再痛,也要忍下来。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我本以为……你会流泪。”师傅的攻击停下来。“凰女……你最怕疼了。”
呵……羽清音苦笑。
哭?何尝不想!可眼中却一滴泪都没有,拿什么哭呢?
不可以放弃,不可以示弱,不可以死在他的剑下。
就算废了这一身修为,赔上这条贱命,他也不能这样妥协于命运。
他与师傅的结局,本不该如此!
***
纷迭而至的记忆片段闪烁前进,羽清音抬起左手按在隐隐刺痛的胸口。
莫非涅凰那孩子果真是……
“你是在告诉我,我和师傅,两个男人居然育有后代?多么可笑的事情。”
“你不信也罢,我们还活着,这本身就很可笑。”姚冶不以为意。
“或许,我已经看穿了师傅的伪装。”羽清音一手掩目,语气疲倦不堪。“但如今他为何还执着于我呢?”
既然当初要将他置于死地,如今,又为何必出现在他身边?
师傅,可还恨着?。
“为了寻找答案吧。”姚冶望向远处,喃喃道。
其实深陷其中的每个人都很迷茫,他们都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结局。
但这次不管凤神会做何选择,姚冶仍不会放手。纵使得不到心,他也要得到人。
“让你想起了不得了的往事啊。”姚冶笑着弯下腰,伏在他耳畔。“清音,一定要活下去。”
温柔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落在羽清音唇角,一种熟悉的清香弥漫唇角,有些怀念。
眼前的人再次慢慢消失,只留下昏睡的杂毛小狐狸。羽清音想不起来与姚冶有关的种种往事,但心中却有种温暖在逐渐复苏。
穆惜白的食材采购之旅结束归来,进门后看到在院中落座的羽清音,微微皱眉。
“有什么人来过吗?”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羽清音身边问道。
“没。为何这么问?”
他们二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如今却互相隐瞒。
穆惜白沉默,视线从羽清音怀中的杂毛狐狸移到他泛白的嘴唇上。
“你会不会欺骗我?”
“什么?”
羽清音努力摆出的微笑溃不成军。欺骗这词谈何而来?好端端地怎么就谈到了欺骗不欺骗的问题呢?这一世的穆惜白也未变分毫,羽清音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连他的情感波动也都无法探知。
“……你说过你是羽轩阁阁主,那何时带我去瞧瞧?”
穆惜白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
“啊,也是,该去见见涅凰了。”
羽清音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他也不想被穆惜白察觉到什么。
从姚冶口中得知的事情,羽清音无法做到坦然。说实话,下次再见到涅凰,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孩子。
“好。”
说完,穆惜白便离开了院子。
“都不问一下涅凰是谁吗?”
羽清音抬手抚摸怀里沉睡的姚澜媚,自言自语。
二人都未发现,这只杂毛小狐狸曾在穆惜白离开时睁眼看着他的背影许久。
庆祝完穆惜白的生辰,介于最近的气氛有些冷场,经过大家(其实只是羽清音一个人)的商讨,羽清音决定带穆惜白去逛逛都城长安,顺便为了帮他夺回皇子之位招兵买马。
这个决定宣布后,穆惜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而之后的几天,他却频繁不知所踪,让羽清音不免心生疑虑。
敲定启程日期的前一天,穆惜白再次闹失踪,而当他再次回来后,羽清音已经可以察觉到他身上明显的差异。
此时穆惜白散发的气息已与凡人不大相同。
三人搭乘马车前往都城长安。
为了能让穆惜白成为皇帝,首先要握有财权,再夺得兵权,一步一步将当前的统治击溃。羽清音把谋权篡位之事想的如此简单,要是被司命知道了,一定哭笑不得。而羽清音也真的没有那个才能去插手王朝权力的竞争。
四方神之中,青龙孟章神君象征权力,白虎监兵神君象征杀伐,玄武执明神君象征智慧,而朱雀陵光神君象征仁爱。由此可见,羽清音既不擅长领导众人,也不擅长战争打斗,更不擅长玩弄头脑,他更适合风花雪月,花天酒地。
而且,现在是否要兑现对穆惜白的这一承诺都已经不重要,但为了不让他起疑,羽清音仍坚持为凡人‘穆惜白’这一世的幸福而奋斗。
马车颠簸行进,车内气氛尴尬。姚澜媚自从上次身体被姚冶借用后,便频繁陷入昏睡,老实了许多。而少了她的吵闹,已然相顾无言的羽清音与穆惜白此刻更是相望无语默然。
穆惜白并没有主动跟羽清音说话的意思,他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羽清音则盯着他的侧脸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那次是羽清音、穆惜白与未央三人一同到凡世游玩。彼时的那个穆惜白还是个缠人精,羽清音所去之处,他必会紧紧跟着,而且还会插手他的生活起居,完完全全卷入他的人生。
穆惜白包揽了所有“后勤”工作,自动请缨为羽清音买吃买喝,服务到车前马后,这让本来负责饮食起居的未央闲的要命。而一直让羽清音十分不解的是,穆惜白每次刚到凡世都要买来桂花糕塞给他。虽然不讨厌,但穆惜白对此的执着让羽清音一头雾水。
“他要去买就随他。”对他的这种行为,羽清音不去询问,反正他巴不得穆惜白赶紧从身边消失,这样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醉生梦死,酒池肉林。“我们去逛我们的。”
“话说,阁主,”未央对一脸荡漾的自家主人说道。“钱袋还在穆公子身上。”
言外之意,穆惜白离开后,他们二人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寸步难行。
本来笑得春风得意的羽清音一下子转变为六月飞雪。
“什么?!”
未央也十分无奈,出门前,穆公子默默将钱袋拿走,并遗落一本书。他捡起来,刚好看到翻开那页写着:
“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要想留住一个风/骚男人的心,除了胃,还得留住他的钱袋。”
一脸黑线的未央合上书,看到了上面所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