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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体型巨大,甩了几下头便把姚冶甩开,随即张开嘴把东西吐了出来,但却已太晚,那几种的迷惑效果渐渐生效,梼杌眼中的姚冶开始变成两个、三个、四个……
姚冶露出欣慰的笑容,确定梼杌暂时没能力追赶自己后,便施法踏云离去。然而他也该知道霊涯不会做漏洞如此大的囚笼。姚冶跑了没多远,便被无形的结界拦了下来。姚冶降落至地面,想尽办法也未能破了这道屏障,他气得在心里诅咒霊涯。
好不容易能逃到这里,却要就此功亏一篑?
“小师妹,你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
姚冶缓缓抬起垂下的头,有些无法回神。
这个声音他有多久没听到过了?这个人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按理来说,除了羽清音外,当年昆仑虚上的那些人应该都不会再和姚冶有任何关联了。
但为何这个声音的主人会出现在这里呢?
为何这个人却要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姚冶的面前呢?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让姚冶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愧疚之情吗?
“大师兄,你看起来没变,和当年一样傻呢。”姚冶苦笑,同浮于斜上方的蒼落对视。“你怎么管一个男人叫小师妹呢?”
“嗯。”蒼落从天上落下,沉思状。“我还真没想到,原来师妹你是男扮女装。”
“……”
“你当年故意扮成女子弄得衣衫不整,莫非就是为了吸引清音的注意?”
“……”
过去几百年了,眼前这位青龙族的现任当家,孟章神君蒼落的智商似乎没有任何成长。姚冶现在仍然很有自信可以将这个男人骗得七晕八素
“其实不用的。”蒼落盯着姚冶,目不斜视,看得专注。“你想要拜师昆仑虚,不必特意扮成女子去引诱清音的。”
姚冶忍俊不禁,蒼落这股认真劲真是蠢得可爱。
“那我是应该用现在这副样子直接勾引大师兄你吗?”
“呃。”蒼落有些窘迫,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和红晕,他手握空拳遮住鼻子和嘴,别过头。“莫要说笑,咳咳……”
还真是一点没变。
“大师兄来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路过吧?”
此地同青龙族的领地的距离,可不是顺路就能过来看看的。
“当然不是,我是特意来……”
蒼落微微一顿。
“嗯?”
明明已经知道蒼落要说什么,但姚冶却存心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就要他亲口说出来。
“我是来救你的,澜媚。”
姚冶错愕,他都忘记蒼落一直不知道自己真名这件事情了。
蒼落见姚冶愣住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的称呼太亲密导致他有些接受不来,便没再说什么,退后一步拔出剑,潇洒挥下,展开了面前的结界。
似乎能感觉到空中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随即破碎,姚冶恍惚回神,而蒼落已经走到面前,握住他的手
“我带你走。”
姚冶看着他,心中有困惑,有担忧,还有一种未曾有过的暗喜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
“蒼落,我不叫姚澜媚,我是姚冶。”
姚,美好貌;冶,妖。
蒼,苍茫貌;落,败。
☆、 逐凤卷 章七十八
“姚,冶?”蒼落木讷地重复这个名字。“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姚冶点头,并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从这个动作中,蒼落便已隐隐感觉到什么,他垂眸看看自己空着的手心,面带失落。
“清音早都知道你不叫姚澜媚?”
“是的。”
姚冶对上蒼落惆怅的目光,随即快速转移视线。
“你……是不是喜欢清音?”
蒼落抓住姚冶的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如此儿女情长了?”姚冶冷笑,拨开蒼落的手。“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低下头,话中却不是那般冷漠,反而带着一丝犹疑。
“那你要去哪儿?”蒼落仍不放弃,抓住他的胳膊。“待在我身边比你一个人四处游走要安全!”
蒼落在得知姚冶下落的同时,也得知了他的处境,卿木泽将凤绝尘要杀姚冶的事也告诉了他。
“安全?我若是怕死,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放开我,蒼落。”
蒼落皱眉,虽然不想放开,但他没有理由去强迫姚冶,只好慢慢松开手。
“姚冶……”
“大师兄你快回去吧,一族之长不能总是在外面游荡。”
姚冶背对着蒼落,话毕,却未急着离去,微微侧头用余光瞥到蒼落落寞的深情,心有不忍,除此之外,还有种异样的情绪。
会如此担心自己的生死的人,这世上还有几人呢?
***
是夜,风凉如许,落红残花铺满地。
涅凰穿着单薄的白衣站在房内床边,他抬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面上愁云密布。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力量也逐渐增强,所以他能感觉到羽清音的异样。
今天一整天涅凰都忐忑不安。
陵光近来事务因繁忙不总在府内,这让他更加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就要发生。
是不是羽清音做了什么?白泽说羽清音不想活下去,那……难不成他会死?
就这样在安全的地方等着羽清音死去,对涅凰来说简直是种极刑。
近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寝食难安,夜夜失眠。
如果……如果立场对调,羽清音在这种情况下,会默默等着涅凰死去,然后自己活下去吗?他会吗?
不会的,清音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所以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躲在别人的保护下。
但他最熟悉的两个人白泽和陵光都不会帮助自己,要怎么才能拯救羽清音呢?
“涅凰,若是,只是个假设……也许只有你死了,才有可能救活羽清音,你要怎么办?”
“世间难得双全法。你和羽清音,羽清音和凤绝尘,都是二者之中只能留一。”
脑中回荡着那日在白泽处的几番对话。
“想要活下去却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涅凰捏紧衣服前襟。
“死确实要比或者轻松多了。”
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人忽然出现在涅凰的窗前,依靠着窗棱,一阵茉莉花香飘散开来。
涅凰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防备地看着来人。
“你是谁?”
“何必要问?就算记住了我的名字和脸,你也没法找我报仇了。”
报仇?
涅凰愕然,心中戒备又多几分。
“这里乃是陵光神君府,你是怎么进来的?”
陵光神君府虽然不在天界中心位置,但毕竟也还在天界的范围内,眼前这人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地潜入的?
“这还用问?”狐狸面具上的表情似乎带着嘲讽。“小小蛇仙都可以偷偷下凡的天界,我又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天界入口不少,眼前这人身份也定然不一般,想必摸进陵光府内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那你想做什么?”涅凰装作不经意地微微散开视线的关注点,瞄着周围的东西,寻找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防身。“若是想找陵光神君的话,你可就走错房间了。”
不知这人是否知道陵光现在不在府中,涅凰必须假装成陵光就在这里,尽量与其纠缠。
“没走错。”
涅凰瞬间跌入谷底,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别费心思逃跑了,涅凰。”
“哎?”
被叫出名字让他有一些诧异,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体内还有我五百年的修为,可感觉到了?”
姚冶将面具转到头的一侧,露出白净如瓷器般精致的面容。
涅凰又在不断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他反手扶住桌边,有些颤抖。
“你是来索要……”
“不,不是索要。”姚冶纵身跳入屋内,走进涅凰。“我为羽清音而来,了结你的生命。”
没了羽轩阁的庇护和支持,若想让羽清音继续存活下去,便需要杀了涅凰。即使现在姚冶不动手,当羽清音性命垂危的之前,凤绝尘也会想要解决涅凰的。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深夜寂寥,世界仿佛已经沉睡,涅凰的心跳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为了羽清音……了结我?”
“是的。”姚冶缓慢抬起右手,放在涅凰的脖子处,但未用力。“你有什么想问的?”
“只要杀了我,清音就不会死了吗?”
“……”
姚冶也不敢确定这一点。
从涅凰诞生的那刻起,羽清音其实就已经死了。姚冶用羽轩阁强行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靠羽轩阁的法力勉强“活着”,终将迎来结局。
涅凰闭上双眼:“动手吧。”
看着眼前同羽清音相似的眉眼,姚冶开始犹豫,久久未能狠下心,最终还是收回了双手。
“闭紧你的嘴,跟我走。”
在陵光神君府动手杀人也确实不妥,姚冶也是被逼到绝路,才出此下策。得力于蒼落,逃出霊涯的手心后,姚冶本来想去找羽清音,但这茫茫尘世,他要从何处下手?
而霊涯又驱使卿木泽去与羽清音签下契约,姚澜媚死后,契约失败,羽清音便不再是羽轩阁阁主。
他必然命不久矣。
所以姚冶想到了涅凰,自己用五百年修为救活的小鸾凤。
若是能得到涅凰的元丹,也许羽清音就有救,也许他就可以继续活下来……所以姚冶要亲手杀了涅凰。
为了羽清音,纵然将这天下的恶事做尽又如何?
姚冶不在乎。
涅凰很听话地跟着姚冶离开了天界,一路上并未声张或求救,这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我是要杀你,你不害怕吗?”
“若是背负着清音的死亡活下去,我宁愿选择死去。”
还真是羽清音的涅槃,这倔强的个性真是分毫不差。
“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的。”
姚冶把手放在涅凰额头,手的带着一圈光晕,他想用幻术迷惑涅凰,然后再动手杀了他,让他在美好的幻觉中死去。
这是姚冶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温柔了。
困倦之感席卷了涅凰的所有神经,他的双眼慢慢合上,身子一软,倒在姚冶臂弯中。
姚冶皱着眉头,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举在手中。
涅凰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年轻……但只要他还活着,羽清音就必死无疑!
闭眼,咬牙,心一狠,再睁眼,手中的匕首就欲插向涅凰的胸口。
一声“住手!”和一支划破长空的长箭同时朝姚冶……怀中的涅凰飞来。
看着涅凰胸口那支箭,匕首从姚冶手中滑下。
还有谁要杀涅凰?莫非是凤绝尘也找来了?
“小师妹,你可让我好找。”
姚冶抬头,看向那支箭射来的方向,顿觉冰冷刺骨。
那个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羽清音。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唐 王建 《十五夜望月》)
☆、 逐凤卷 章七十九
在这一生之中,姚冶想不明白的事有很多。
比如,为何天界的人就比他们地位高很多,为何升仙得道才是正路,做妖成魔就是歧途,为何他们要听从“天”的支配和统治?
除去这些他并不想弄明白的大道理,就眼前的问题,他就无法想清楚。
这一身暗红色长袍,双眼黑中带紫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羽清音吗?那个爱穿月白色衣衫的双眼纯黑的羽清音到哪儿去了?
“你……是羽清音!?”
姚冶扶着被箭射中的涅凰,心中满是疑惑和惊讶。
不远处的羽清音将手中萦绕一圈暗紫色气体的长弓交给身边的未央,朝姚冶走来。
“才几日不见,小师妹就忘记你深爱的五师兄了?”
羽清音站在姚冶面前,那笑中透着阴森森的寒意,就连同霊涯打交道这么久的姚冶都觉得不寒而栗。
还未等姚冶回答羽清音,一柄剑便横在了羽清音面前。
是刚才喊“住手”的陵光神君,几滴汗水从他侧脸滑下,很明显是急匆匆敢来的。
“羽清音,你不给我个交代吗!”
陵光瞄了眼涅凰,眉头紧蹙,表情愤怒且痛苦,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想要听我说什么呢?”
羽清音转过头,陵光的剑就停在他脖子前方,距离十分危险,但他却面不改色。
“你!!”剑刃与羽清音颈部的皮肤相接触,而对方却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陵光反而开始犹豫。“你怎能对涅凰……如此狠心!”
“白泽没有告诉你吗?”羽清音的嘴标悬着诡异的笑,虽不可怕,却毛骨悚然。陵光锋利的剑刃划伤了羽清音的脖子,血珠沿着剑身滚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涅凰从诞生那刻就注定要死。”
陵光手一抖,险些丢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