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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
映入蒲昌眼睑的是一袭瑰丽的袍子,袍子的主人屈尊降贵般蹲下来望着他的眼睛,忽然猛地伸手扯住他的头发逼得他仰起头直视,“为何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卿字,为何我喜欢穿花里胡哨的衣裳,又为何在我刚刚出生还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候,”鬼白微微笑了,瞥了一眼锁阳的方向,“会爱上他?”
“因为你名字里有一个卿字,他从来都喊你蒲卿,你喜欢穿红戴绿花枝招展,你爱他入骨。”鬼白瑰丽的瞳色竟然也慢慢染上一层猩红,雪白的发落在蒲昌脸上,微微发冷,他却仍是笑着问他,“我答得可对,蒲昌仙君?”
蒲昌撑着最后一口气仰头看他半响,叹道,“書卿,这么多年,你学他穿白色,却学得一点都不像。”
扯住他头发的那双手蓦然收紧,鬼白似乎失态一般狠厉起来,连身后的锁阳,都开始觉得,那是鬼白从不曾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情绪。“呵,蒲昌仙君为何不提,当初你推他下诛仙台,费尽心思只求他能记住你,你说没有爱了,恨也是好的,却没有想到,他连恨也懒得给你的。敢问蒲昌大人,这些日子,他记起你了么?”闻此蒲昌嘴边的笑意彻底消了下去,似乎是被触到痛处般,身影越发的浅淡了。
“放开我家主人!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知道主人放不下司书神君,便早早算计好修明的劫数,利用桃花对你的情放血假死,竟然骗过了东君,逼得主人的仙元不得不苏醒替修明受了天劫,又趁着主人受了天罚最虚弱的时候回来坐收渔利!”癸鱼吼得红了眼眶,“值得吗?主人,为一个到你死都记不起来你是谁的人,值得吗!”癸鱼似是气急,转过头直直望着锁阳,“你还是想不起来吗?呵,现在你知道了为何都说那人冷血,他以神谕杀你六亲,让你因恨杀他,又因爱念他,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总会有意无意忘记一些东西?譬如鬼白的死,譬如夜盲和水温,那都是他心虚!他怕你记起前尘心软,怕你记起主人是谁!你有天劫在身,他早早算好了给我家主人演这出戏,他对你温柔?是,他负尽天下人只对你一人温柔!”
天机是不可泄露的,鬼白死而复生出现在锁阳面前,本就是逆天而行,他封锁阳的记忆,自然是怕他说漏什么,毕竟此刻的司书神君还是一介凡胎。他知道东君口中锁阳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预言十之八九是因天劫,天劫无法躲却可渡,只要有人心甘情愿把天劫渡到自己身上即可,他第一个便想到了蒲昌。鬼白从东君洞里醒来时,就察觉到被自己亲手所杀的蒲昌仙君的元神缩在自己身体里,虚弱的很,可那时他刚刚把一身修为给了东君,自己也虚弱着,两个元神难得没有打斗,相安无事窝在一具身体里竟也过了百年,那期间只有在幻神时他会让蒲昌的元神出来,这些年里他每日都能触摸到蒲昌仙君的记忆,对这个人的心性熟悉得很。也料定他会为锁阳受劫。蒲昌在那些日子无聊了竟也会跟他搭话,
“書卿,書卿,你捅了我一刀,可也算是报了仇,现在我的真身怕是灰飞烟灭了,就借你这身子用一用,你可别小气啊。”
“嘿,書卿,書卿,你别不理我啊,哦对了,你现在是叫鬼白罢?嘿,东君老头真会起名字,他怎么知道你是鬼,还喜欢穿白色?哦不对,你之前是穿花色的,那岂不是要叫鬼花?哈哈哈哈,鬼花?鬼花!鬼花!”
旁边的神官望了眼一脸肃然正执笔勾画的国师,偷偷擦了把汗,战战兢兢道,“鬼……鬼白大人,这祈雨符,好像……好像多画了一撇……”
起先他对这个元神是讨厌的,平白无故占了别人的身子,还死皮赖脸的乱搭话,只是不知为何,他在等待锁阳的漫长漫长的五百年里,竟慢慢习惯了那个聒噪的声音,偶尔也会回他几句,但从来冷冷淡淡,一日,他忽然问道,“你为何会占我的身子?”
平时话唠一样的仙元却莫名其妙停下来,时间久到鬼白以为他睡着了,“蒲昌?”他试着喊了一声,半响,一个别别扭扭的声音响起来,支支吾吾道,“我是觉得……修明既然爱你,你这副皮囊一定是好的……”复又急急补充,似有意掩饰,“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占你这副身子,等百年之后,我的原身修出来,自然会出去。到时候,指不定要还给你一刀。喂喂喂,你别得意啊,我可没说你的身子好,是修明觉得你这副身子好,我便好奇是怎么个好法……”蒲昌大概觉得越说越误会大了,声音越来越小。一旁的神官又抬袖默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偷眼望了国师大人一眼,心道这平日一副死人脸的鬼白国师,这是……笑了?还是得意的笑了?一定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十七夜
鬼白自认为这么些年,自己想清楚了很多事,他爱的人理应叫修明,能跟他比肩的人更应该是这样清高脱俗的修明,可惜自己那时刚来到世间,还不懂爱,知道修明跳下去的时候,他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把他找回来,哪怕不能爱他,跟以前一样跟在他身边也是好的。而蒲昌,自己身体里的蒲昌是个祸害。他祸害修明六根未清受堕天之罚,祸害自己因他一句话生出心魔日夜难以安睡,他除他,天经地义。
但为何,他还会因他仰头浅淡的一句话,生出如此暴烈疯狂的情绪呢?他穿了五百年白衣,却还是不像修明。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呢?那个将死之人,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思及此,鬼白蓦地松开扯住他头发的手,仿佛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眼角一低收敛了所有表情,他似乎听腻了身后癸鱼喋喋不休的叫喊,索性一挥手背后所有人都静在原地,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连同锁阳,都因为他一时的怒气被殃及定在原处。鬼白却只是看着蒲昌,神色捉摸不定,
“这些年我每一日都会问自己这三个问题,每一日,我都告诉自己,我書卿,是你蒲昌的影子。”他忽然欺身上前,嘴唇便触到他的,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攻城略地的暴虐,他的温柔似乎真的在身后那人的身上用尽了,
“这是在十里桃林,你欠我的。”
蒲昌听了这话,便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周身也似乎有了生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身子越来越浅淡了,天边隐隐泛着鱼肚白的光,直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此次天劫过后,他便位列七佛,绝□□,断前尘,九重天若是寂寞,鬼白不防多去凡间走走。”
“只是可惜,他到成佛都没能记起我,哪怕他喊我一声蒲卿呢?”
蒲昌的影子渐渐淡得看不见了,鬼白忽的记起多年前初见蒲昌的情形来,九重天的沉沉雾霭里,那人着一身暗红色锦绣长袍,摇开扇子笑眯眯得凑近他说,“你记住了,本座名为蒲昌。”那刻鬼白感觉身体里像是少了一块东西,空得发疼。他神使鬼差般朝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后直直穿过蒲昌的胸口。
“其实你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書卿,从每日每日念我的那刻起,你就再不是谁的影子了。”
“你穿白衣却不是为了效仿修明,是因为我喜欢穿白衣的修明呀,書卿。”
“你还不明白你的本心吗?我藏在你身体里五百年,陪你讲了那么多话,我都替你看清楚了,你却还是不懂吗?”
“你爱的是我啊,書卿,你爱的人是我。”
他带着名为爱的罪孽而生,却从不懂得爱人。他因蒲昌的一句不配,穿了五百年白衣,执拗的认为自己偏偏爱得起修明,却不想人间蹉跎百年不过是为还一场他为自己跳诛仙台的债。而他到底是忘记了,背负原罪的人,从来都是蒲昌。鬼白的身后亮起五彩的光华,照亮整座天宇,锁阳在金色璀璨的光里涅槃,立地成佛。
佛光普照的大地迎来了最稀松平常的一个白昼,那夜被仙界载入史册,也不过寥寥数笔——司书神君天劫圆满,立地成佛,位七佛之首,闭关七百年;鬼仙書卿助佛渡劫有功,封衡文仙君,主司书一职。
尾声
东君老头的旮旯洞仍旧生满虱子跳蚤,他眯着眼一顿一顿打瞌睡的脑袋忽然停住,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睁开眼睛,咕嘟了一句,“看来这次做了亏本买卖啊!”
一旁背背篓的小童听见了,仰头天真的问,“师傅何出此言?”
“呸,那个小兔崽子魂都不剩了还说什么若是仙元还在留着我炼丹使,早知道他是替人受劫,我信他才有鬼了!”东君愤愤的说着,“九十八道天雷,能留着仙元?我呸!本来那小兔崽子好生养着他那土不拉几的原身,不出百年定能养全了魂魄化出人形,到时候仙元归位,可不重归仙籍了!偏偏要去淌这趟浑水,硬是让我帮他催生仙元。催生本就是一门邪术,虽然短期内能快速强大仙元,却在这之后催生之人会遭到强烈的反噬,哎,如今成佛的成佛,封赏的封赏,这倒霉孩子却到死都没等到那人恢复记忆,可叹,可叹啊!”
“可是师傅……”那童子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仰头脆生生地问,“刚刚外面那位公子手里拿着一根丑不拉几的草,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银白色长发像是泄了一地的月光,只见那人小心翼翼捧着一味黄不拉几的药材,眼睛微微弯着笑成一弯月牙,“烦问东君,这菖蒲可有养全魂魄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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