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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好吃的。”父亲说完这句话,饭桌上又只剩下了咀嚼的声音、杯子与桌面相触的声音。
今天的蛋都糊了也亏得他能说好吃,顾琛不说话倒是正常,反正再难吃的他也吃过……
我盯着桌面,光滑的木头反射着人影,顾琛忽然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挤眉弄眼一番示意自己吃完了,我一时弄不明白他是何意,便将盘里还剩的另一块三明治递到了他嘴边。
“谢谢。”平日他从不说这样的话,怎么今天……原来是因为父亲啊,父亲锐利的眼神也让他感到不快了吧。迅速将东西吃完就带着顾琛出门了,至于父亲就随他好了。
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阿泽,撑死我了!”出门后的顾琛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种慵懒之气又四散开来。
“撑死了你还让我给你吃?”
“我那是想让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好出去啊。”宽大的手掌抵住了我的脑袋,微长的发丝,乱了。
“亏我还把牙缝里的剩下给你呢!别弄乱我头发!”皱着眉将其手掌推开,乱字上的重音倒显得有些像撒娇。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嘛。我知道的啦~”紧接着,趁我放松一时,将我的整个头挎进了右手臂弯,剩下的左手使劲弄乱我的头发,还一边哈哈哈地大笑。
“你够了啊,不然揍你!”好不容易逃出了魔爪,那家伙笑的更过分了,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透过窗上的玻璃,只见一个高个子身边站着一个矮了小半个头的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白色的板鞋,头顶是比鸟窝还乱的头发,两只大眼睛就那样盯着对面。我笑了,镜子里的他也弯起了嘴角,身边的那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有什么好笑的啊?不许笑了!”双手扒拉着头发,却越弄越乱了,到了最后还是顾琛理好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不理我就不走了……
☆、不欢而散
所有欢乐的时光在回忆中总是显得渺小,甚至微不可闻。一个个片段在脑海中划过,像是烟火照亮了总是灰暗的天空,却又消失无痕。
“再见啦~”四周是不见五指的黑,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亮那一小片的土地,顾琛就站在路灯下,像往常一般挥动着手臂。明明是夜盲,却清晰地记得那样的笑容,那是在我一生中尤为孤寂之时的温暖。关于那个暑假,记忆中的顾琛就停留在了那里。
“爸爸?”打开门父亲还没有走,不,他是再次回来的。那一身装扮早已不是昨日的样子,和自己一样的白色衬衫,只是更加干练,无端穿出一身成功人士的样子。
“回来了啊,菜马上好。你先坐会。”他背着身,从身后可以看见围裙系的节,粉色的细线尤为不和谐。
“嗯。”应了一声,放好钥匙等物,就坐在座位上。桌子擦过了,没有一点灰尘,就连桌上的花也换过了……一道道菜摆上盘,骨头汤、韭菜炒蛋、芹菜肉丝、椒盐基围虾、青椒茄子。
“来,多吃点。”绿色配上黄色的韭菜鸡蛋是令人挺有食欲的,只是我从不吃韭菜。那一块子菜放在了我碗里,让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
“我不吃这个。”将碗里的菜一点点挑出来,扔到桌上。父亲的表情立刻变了,呵,装什么慈父!
“那,吃虾吧。”
“我也不吃虾!”那时也真是小孩子脾气,别扭的很。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挑食呢?”父亲放下了筷子,皱着眉看我。我们的眉目一点都不像,他的眉毛浓和顾琛一样,而我的,则淡得很。
“您现在装慈父,不觉得太晚了吗?”也将筷子往桌上一置,这饭是没法吃了。
“怎么说话呢?”盯着餐桌,我没有理会。只见那桌上的手指蜷了起来,青筋也爆了出来。“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您别扯上我妈,有资格吗?”一巴掌就这样扇了过来,我听到了风声,它嗡嗡了好久。
“我怎么没资格,我可是你爸!”他气的眉毛都在抖,可我笑了,缺了点抖动的胡子呢!
“哈哈……”
“笑什么笑!”
“出去!”我收起了笑脸,指着门口。“这里是我家,而你,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你……你……你……”父亲指着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说的可没有半点错,这房产证上可是我的名字。”可能我的眼神太过冷漠,他还是败下阵来。“再不出去,我可就报警了。私闯民宅可不好听!”
“你,今天先这样,我明天再来。”父亲离开之时的背影格外苍老,挺直的背脊也显得佝偻。
空旷的房子又剩下了我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费力地压制着内心的狂躁,母亲,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呢?记忆中温柔的女子的面貌有些模糊,我很怕有一天我会忘记她的容颜,我更怕的是忘了那种感觉。
面貌可以凭借着照片来回忆,那感觉呢,当温暖渐渐冷却,我还能靠什么生存?
☆、又见司徒清
尘埃被清水擦拭之时会显现出污浊,我用抹布将整面黑板弄湿。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被身后的人接住了。换句话说,我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里。
“是你!”司徒清毫不费力地支撑着比他高了不少的我,接力站了起来,而椅子转了几个圈还是倒下了。不少人看向这里,司徒清挂上甜甜的笑容向众人说了几句没事,一个意外而已。也就没有人再多过问。
“怎么,看见我很惊喜?”司徒清的酒窝更明显了,“都高兴地扑进我怀里了。”
“我这是被你吓到了,锁匠!”捡起来因无意识松手而掉落的抹布,也将倒下的椅子放回原处。
“锁匠?”我继续擦着,而司徒清在一旁扶着我,我也没有拒绝。“虽然你这样说很对,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司徒清,叫司徒也可以。”
“不都一样,反正是代号。”长时间伸直手臂是很累的,整面黑板擦下来,这时手臂的肌肉有些酸痛。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取个代号?”司徒清松开了一只手,作思索状,“叫什么好呢?想名字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从椅子上跳下来,将脏抹布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身后的司徒清放大声说道:“自私、冷漠、无趣!老师还没检查呢!”任凭他怎么说,我都没有回头,不过司徒清这个名字让我记忆尤新,长得萌萌的小小的一只,性格完全没有长得那么可爱啊。球技倒是不错!
望向楼下,顾琛果然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如儿时那样,自己踢着易拉罐……嘴角布满微笑也不自知,不禁加快了步子,下楼的声音踢踏作响。
“顾琛。”声音不大,只够他恰好听见。那人脚上的动作还没停,头则偏转了过来,背后是布满爬山虎的墙面,绿油油的格外好看。
“怎么那么慢?”顾琛捡起易拉罐向我走开,每每到这样的时刻,我总以为是天使降临。在白光之中,带着爱与希望,一步步靠近。
“要做值日,我们回家吧。”并肩走着,走出学校是车流不息的柏油路,还有那挂在天边的太阳以及偶尔的虫鸣,无一不在诉说着正是处于夏日。
“好热,我要烤焦了。”顾琛躲在树荫下走,而我站在阳光之下。
“心静自然凉。”瞥了一眼正在装哈巴狗伸舌头的顾琛,真想树块牌子说不认识他。
“静不下来。”顾琛还嫌伸舌头不够,将双手不断挥舞着给自己扇风,丝毫不见煽动发丝。
“要帮忙吗?”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顾琛发问。
“怎么帮?”顾琛也停了下来,一脸疑惑。
“打你一顿,疼了就不会觉得热了。”我以纯良的笑容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琛,可是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那张帅气的脸庞竟是没有一点变化。
“阿泽,这一点都不好笑。”
☆、新的开始
下午的时光实在是令人困意满满,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的眼皮忍不住耷拉下来,电视机里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那唱的戏曲咿咿呀呀的正好成了催眠曲。坐在一旁的顾琛看得很认真,我靠在他肩上都没有半点反应,不一会我就陷入沉睡。
“阿泽,杜月笙好可怜。”顾琛的这一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杜月笙?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正前方的电视机依旧放映着,字幕自上而下一行行飘去……
“啊?顾琛,你怎么哭了?”顾琛微红的眼睛离我不足十厘米,那血丝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你都不觉得很感动吗?冷血动物!”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无奈的很。只是究竟什么样的影片让他哭红了双眼?
“我,我刚才睡着了。电影讲了什么?”我不喜欢顾琛哭,很不喜欢。抚过那眉眼将湿润一一擦去,顾琛突然一躲,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就是痴情人没有好结果,我打抱不平而已。”顾琛推开我,站了起来,“我去洗吧脸。”
看着顾琛走进那瓷白的洗漱间,我又看向了电视,只是此刻电台已经转向了广告,是哪部电影让他感动到落泪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里吃晚饭吗?”自觉无趣,便也跟了进去,镜子里清楚地印出了我们两个的身影,水花溅到了水池周围……
“不了,我一会就回去。”将准备好的毛巾递给顾琛,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太“贤惠”了。白炽灯下更热,冷水冲击确实能带来不少凉意,纵然短暂无比。送顾琛出门,再像以往那样目送他离开。
“来了,来了。”刚关掉门,才走到客厅中央就被门铃声,松开保险,扭开门把,“忘了拿什么?”
“嗯?”门外的不是我以为的顾琛,而是司徒清。
“你怎么来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司徒清看了我一眼后,环顾了楼下一圈,“之前和你一起打球的那个男的?”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出于礼貌将其请进门,“进来说吧,拖鞋穿那个就行了。”倒了杯清茶放在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清面前,他打量屋子的目光才聚拢过来。
“变化好大。”轻啜一口,“好茶。”
“你懂茶?”眼睛瞬间亮了,这个年纪的人懂茶的可真不多,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一点点,对了。这个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司徒清打开了他带来的包,这个双肩包是简约的格调,通体是黑色的,上面用白色的漆浇出了一幅画,有点抽象,令人捉摸不透。纤细的手指将几份纸抽了出来,又一一摊在了桌上。
“这个老师实在是……”顺着司徒清的目光我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老师的要求还真是严格,奖赏惩罚也写的清清楚楚。
“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同病相怜的心心相惜瞬间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两人真正的交往可以说是从这里开始的。
☆、篮球场
“还有事吗?”两人相对无言已久,喝茶喝到水都换了两次了,忍不住问了这一句,纵然我知道这样并不合适。
“没有啊,但是回去也无聊。”司徒清放下了茶杯,“你有事?”
“没有。”我起身去换第三壶茶水,“只是想你在这里也无聊,所以问问而已。”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也许司徒清也是这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呆着,一定也很寂寞。“不然,我们要不要看电视?”
“看电视多无聊啊,我们去打球吧。”司徒清似乎也想起了之前的相遇,球场上的挥汗如雨才是青春。“上一次约好了要去打球都没有机会打呢。”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我望了眼窗外的天空,说不上是烈日当空,却也燥热的很。“现在外面太热了,不太适合打球,我可不想中暑。”
司徒清顺着我的视线往外面看,后继一笑,“覃泽,你都不知道有室内球场的吗?那里开空调的,不会很热,就是这路上的时间没有办法凉快。”
“那好吧。”脸颊的高温将内心的不好意思展现无疑,我确实不知道室内球场,每次出去打球都是和顾琛一起,而且总是在夜间球场,虽然看不太清但是很舒服。
“你的脸好红啊,不会真中暑了吧?”司徒清站了起来,上身探过来用手掌触碰我的额头,后又转为手背,“天太热了,都摸不出来温度。有了!”我还没来得及闪躲,他的脸就凑了过来,脸颊相贴,除了不适应之外就只有汗湿的感觉。“没事啊,真奇怪。”
“我只是热了,等我洗个脸,我们就去吧。”他贴了一下就立马退开,气氛也挺正常的,笑眯眯的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行。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