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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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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晚琼诗的突然开口,让许昭平知道了探子也是靠不住的。或许她靠那些探子搜集来的喜好全是假的,试想若是连琼诗说不了话都是假的,那他们搜集的能有几分喜好是真的?
    若是喜好是假的……许昭平便是有些担心自己弄巧成拙了。可纵使是弄巧成拙了,也该想个法子临时弥补,弥补最好的手段,那便是还琼诗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琼诗选择的是什么?
    春寒饥荒,减税一年?
    许昭平听着入耳的声音,直接被梁琼诗的请求惊到了,她倒是不怕娶回了一个心机深的女子,也不怕娶回一个迷恋权势的女子,她独怕娶回一个心怀天下的女子。
    这般的女子,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梁茗执那个忠心到至死不渝的女人。
    虽然忠心是好的,但忠心到那梁茗执那种女人的地步,无疑是灾难了。国势太大,情势太小。
    若是那般,她这辈子怕也得不到琼诗的心。虽然她接琼诗入宫之时,从未想过要得到她,无论是心还是身。
    可现在……
    许昭平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贪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她都想要!她想成为琼诗的全部,甚至连琼诗身侧最贴心的女侍,她也不愿意让她人插手。
    扮宫人如何?欺师灭祖又如何?
    她不敢想前几日那群大臣群情激昂的要求她纳妃时,自己想将他们尽数拖出去斩了的冲动。
    可她不能!
    看着琼诗的爹爹梁宇明也在那长长的祈愿书上留了字的时候,许昭平不愿承认,她的心也凉了一下。
    当时许了她与琼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是他,如今督促她左拥右抱,选妃入宫的还是他!
    世间为臣为父做到这种地步,许昭平也真的想对梁太傅道声,您能不能自私点。
    可她不能说,作为君王她不能说,君王就是依靠着这种人,才能维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但她许昭平也不愿牺牲掉她念想了十多年的心愿,她不想失信于她所爱之人。
    既然要纳妃,那便把原来的妃变成后吧!刚巧,那凤玺等她的主人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许昭平抬眼看了看搁在案上的凤玺,抿唇笑了笑。又慢慢把视线挪回到琼诗的身上。
    柔柔的目光,许昭平端视着她爱的人半晌,“爱妃确定只求减税一年?寡人可以答应爱妃减税三年。”
    虽然国库的银子未必能撑到三年后,许昭平却还是想一次解决掉春寒的问题。
    “是……只求一年!”梁琼诗把头继续埋到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她记得爹爹说过,这税若是减三月,治标,减一年,治本,减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她觉得只要减一年便能达到三年的目的,只要做到一点,除贪!可这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宫人的面说,因为这种事说出来的结果都是引火烧身。这句话只能等君王自己想透。
    “还有其他的吗?”许昭平挥手让宫人慢慢的退下去,“爱妃这个恩典是为自己讨的,还是为梁太傅讨的?”
    “臣妾,自是为自己讨的。”君王一开口,梁琼诗便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恩典要错了!可要错了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传到群臣的耳朵里,自然有人会站到自己这边,沾沾大道的正气。
    一个根基不稳的帝后如何生存,那边要靠朝中的直臣。何谓直臣,就是那些没有派系,一心为君为国,一心为民请命,一心肃清吏治的大臣。
    只有那些大臣,不在乎门第,不在乎权势,只在乎人心。
    她梁家清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她若想在后宫立足,靠的只能是人心。
    “为自己?”许昭平强忍着扶起面前所跪之人的冲动,她必须要知道琼诗为何要这般行事。若是琼诗与梁茗执一般,她或许会思量把权移到她的手上,只要她欢欣便是。
    “是,圣上!”梁琼诗昏昏沉沉的答道,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成与不成,但这件事成了对她无疑是有利,对君王无疑也是有利的。“圣上可知民心的相背是国之根基。臣妾想着若是春寒,民无所食,必会引起动乱。不过动乱也不可怕!圣上有百万雄兵。但兵却还是从民里出的。所以那些兵的家乡若是也动乱了,那圣上怕就无可用之兵,天下也就尽是需镇之乱!天下一乱……”
    “一乱会如何?”许昭平盯着梁琼诗的眼睛,看了半天。
    “臣妾这帝后便坐不稳了呀!”梁琼诗的酒意又上了头。
    “为何如此说?”许昭平一听梁琼诗的话,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常言道,国之将亡,妖孽必出!圣上,臣妾莫不是还算不得妖孽么?”
    “爱妃……爱妃……”许昭平的心头回荡了半天‘国之将亡’,最后还是‘妖孽’占了上风,“爱妃自然算的……爱妃若不是妖孽,又怎会迷了寡人的心?”
    
    第四十二章
    
    迷了君王的心?
    君王的心明的如同镜一般,如何能迷得了?
    梁琼诗稳稳的冲着许昭平叩了个头,“能迷惑得了圣上,是臣妾的福分。”
    “爱妃真觉得是福分吗?”
    君王的话有些飘渺,梁琼诗还是听的真切。君王垂爱对任何而言都是福分,只是福也得那人有足够的运去享。不过那垂爱,不是爱,既然垂了,便应是有人处在下风了。
    不平等可以产生一切,独独产生不了情爱。
    想着她与君王地位悬殊,梁琼诗低低的回了声,“臣妾惶恐。”
    “爱妃真的是惶恐吗?”许昭平朝着梁琼诗近了几步,“寡人不喜欢爱妃沾惹朝事。”
    “可圣上需要。”梁琼诗大着几分胆子,直起了身,“朝臣需要圣上免税,百姓也需要。”
    “可佞臣却不需要……”许昭平打断梁琼诗要出口的话,她许昭平为政近十载,琼诗所言的她怎会不知。可免税之事,兹事体大,若是琼诗硬要插手进来,那便是搅浑了一滩水,难免惹祸上身。
    “此事爱妃便莫要再忧心了,寡人自会……”说这话,许昭平试着扶梁琼诗歌从地上起身,虽然她衣袖皆是湿的,但总好过让琼诗一直在地上跪着。
    “圣上……”酒劲上头,察觉到君王试图扶自己起身,梁琼诗执拗的拉开了君王的手,“圣上曾应过臣妾,许臣妾一个恩典的。”
    一个恩典?许昭平皱着眉,瞧着梁琼诗已经有些发白的脸色,轻叹一声,“罢……寡人待会便寻人去立旨。”
    听着君王答应待会就去下旨,梁琼诗喜出望外,随即叩了个头,“臣妾替天下子民谢圣上!”
    “呵呵……”听着身侧之人代苍生谢自己,许昭平轻笑了一声,又试着扶梁琼诗起身,“爱妃怕是等着寡人代苍生谢爱妃吧!”
    “臣妾不敢。”听出了君王口中的调笑,梁琼诗笑着从君王的身上借力起身。
    “臣妾不敢?”许昭平扶着梁琼诗朝着池边走了几步,笑道,“连跪在地上逼寡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爱妃还何不敢?爱妃可知,自寡人登位后,除了昭靖便甚少有人敢逼迫于寡人?”
    “为何?”纵使君王是笑着的,梁琼诗被君王的话惊了一身冷汗。
    “因为寡人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诛九族。”许昭平一面答了梁琼诗的问题,一面扶着她坐到池沿上,“小心些,下面便是水池。”
    “为何要水池?”梁琼诗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的晕沉,似乎已经快要彻底听不清君王的话了。
    “因为寡人为爱妃备了赏赐。”
    备了礼物?她应该期待么?
    君王的一句‘礼物’让梁琼诗又回到了不久前那如梦一般的春日赏梅。虽然她看不到梅花,她却知道,在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开满了梅花。
    那氤氲的梅香,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而那梅香的主人,或许也会让她记一辈子。
    少女时候的梦想,有些人一辈子都圆不了,她却何其有幸的圆了‘冬尽梅存’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多么不敢置信的生辰呀?封后,凤玺,赏梅,醉酒,讨赏,进言……这怕是这么年来过得最精彩的一个生辰了。
    梁琼诗轻翘着唇角,等着君王奉上他的赏赐。
    “爱妃,你听过夜明珠么?”
    ‘夜明珠’三个字让梁琼诗的心‘扑通’,‘扑通’激烈的跳动。她来到这个时代,曾派人寻了很久传说中的夜明珠。
    这个时代是有夜明珠的,可惜却从不曾有人见过。她虽有耳闻此世共只有五十五颗,应了五五之数,却一直没机会去确认真假。
    梁琼诗还记得她年少时曾派人去过了乾国各个地方去找寻,都是一无所获。
    当然,寻不到其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物件罢了,但若是能见到,那便也值她欢欣几日。
    想着今日是她的生辰,君王又说了给她礼物……梁琼诗歌轻轻的点了点头,“臣妾听说过。”
    “那之前见过吗?”许昭平见梁琼诗点了头,心底顷刻欢欣了几分。
    “没有。”梁琼诗轻叹了一口气,她的醉意似乎又消了几分。
    瞧着梁琼诗歌叹气的样子,许昭平慢慢凑近梁琼诗的耳朵,低声道,“那寡人告诉爱妃一个秘密,天下所有的夜明珠都在寡人的手上!”
    “……”听着君王凑近自己的耳畔,说了五十五颗夜明珠都在他的手上,梁琼诗轻轻的皱了皱眉,而后低声道,“恭喜圣上得五五之数。”
    “爱妃竟是懂五五之数?”许昭平听着梁琼诗的恭贺,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回圣上,臣妾略懂些皮毛,所谓五五之数便是从一到十是个数。一三五七九为天,二四六八十为地……”说着说着,梁琼诗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君王似乎离开了?她是不是又犯了忌讳?
    旧语云,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或正是因为旧语,这五十五颗夜明珠变成了说不得,寻不得的物件。
    毕竟五五之数出自河图。
    《易·系辞上》曾言:“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河图显了,那便应是天下的祥瑞,君王怕也是爱极了那五十五颗珠子吧!
    梁琼诗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觉手中被塞入了一根缎带。
    “爱妃用力把这根缎带往上拉,缎带下的物件全是给爱妃的。”
    许昭平话罢,便伸手握住梁琼诗的手,带着她使力。
    缎带的那头会是一颗珠子吧!
    梁琼诗含着笑意,随着君王的力度往上拽着缎带,“谢圣上。”
    缎带下的物件似乎有些沉。梁琼诗不知自己与君王拉了多久,直到君王在她的耳侧低声说他困了的时候,缎带也没拉到头。
    缎带上到底有些什么?
    梁琼诗任着君王把头枕在自己的肩上,吹着凉风。
    她想要一个答案。
    送了最大的祥瑞给自己心爱的人,许昭平觉得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
    天下与圣上,全不是她想掌控的。
    若是过些时日,琼诗的眼睛能瞧见了,她看到那堆珠子该是欢欣的吧?毕竟是琼诗寻了那么久的东西。
    许昭平忍着要打出去的喷嚏,卧在被褥里。
    她倒是没想到不过是陪琼诗度了个生辰,她竟会染了风寒。
    莫不是这副身子骨真的不中用了?
    许昭平阖着眼睛,任着手腕上的丝线松了又紧,尽了又松。
    “圣上可有大碍?”大太监的声音让许昭平稍稍的安心。她早上似乎是被大太监带回的。
    “微臣认为,圣上只是偶感风寒……”胡太医的回话让许昭平有些厌烦,从她记事起,她的所有症状都会被判为偶感风寒。
    太医院许是只有这个名头的病没有太医赔上性命。
    许昭平摆摆手,“胡太医,你先退下开药吧!寡人有些倦了。”
    “是,圣上!”胡太医如蒙大赦的退出了玄殿。
    玄殿是专门用来养病的地方,所以宫人便较其他殿多些。
    大太监一面指挥着宫人布置玄殿,一面向君王汇报了他是如何将君王带到了玄殿。
    自己在池边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烧了?
    许昭平轻不可视的紧了紧眉头,她若是昨夜就发了烧,会不会连累到了琼诗?
    “圣上,娘娘并无大碍!”大太监瞧见圣上皱眉,立即帮她掖了掖被脚,低声道,“奴才去的时候,娘娘正捏着缎带睡得熟。”
    “那,她知道寡人……咳咳……走了吗?”许昭平身子随着咳嗽声轻轻的抖着。
    “圣上安心养病,莫要忧心娘娘,一切有奴才呢!”大太监拿着一圆枕垫在许昭平身后,扶着他微微坐正,“圣上走的时候,娘娘已是睡得沉了。刚刚乾殿的宫人来报,说娘娘已是洗漱好了,正准备去听戏。”
    “听戏?咳咳咳……”许昭平按着自己的胸口,勉强止住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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