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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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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如是?”许昭平看着梁琼诗唇角的笑意,忽得觉得她似乎把一只桀骜的鹰看做了一只柔顺的鸽子。
    梁琼诗未听出君王的声音,以是大太监问话,便笑道,“因为只有这般本后才能守住自己的男人,才能坐山观虎斗,才能完成后的使命,做好宫妃间的制衡。”
    “呵呵呵!”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了守住自己的男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寡人倒是从未想过寡人竟是选了这般厉害的女子做了后!”
    “圣上?”梁琼诗听到君王的声音,不由得脸一红,她倒是未想过君王一直立在她身侧。
    若是君王一直在她身侧,那刚刚那些胡言乱语,不是一字不漏的全被君王听到了?
    想着君王听到了自己所言的有疾,梁琼诗连忙冲着君王的方向躬了躬身,“圣上,臣妾知罪……”
    
    第六十章
    
    “爱妃何罪之有?”许昭平闻梁琼诗道了知罪,随即轻笑着吩咐道,“明权,依着帝后的意思,从另一堆卷轴中取出两卷,跟着寡人走。”
    见大太监手中已有四个卷轴后,许昭平朝着梁琼诗歌近了几步,凑近她的耳朵,“琼诗,你可知打点明权的人,便是寡人!”
    言罢,轻笑着朝着殿外走,大太监见君王已经移驾了,连忙抱着四个卷轴从殿内跟在许昭平身后。
    梁琼诗听着大殿门被缓缓关上,念着君王刚刚于她耳边所言的打点‘明权的人,便是寡人’,不由得也轻笑了出声。
    隋朝时,杨坚之后独孤氏选妃,便是自己选了自己,没让后宫多出一个妃嫔。
    君王的意思怕也是想着让她梁琼诗将自己选作妃。
    至于那卷轴,怕是君王替自己另寻的身份。
    君王竟是为她盘算到这般精细,着实也令她吃了一惊。
    梁琼诗迎着透过窗棂的阳光,往前走了几步,直至移到殿门口。
    伸手摸了摸已被合上的殿门,梁琼诗知晓君王已是弃了先前想的后妃皆为一人的遐想。
    接下来,君王应是依着自己的意思纳妃了吧!
    因着眼疾,她若是坐在帝后的位置上等着那群新妃来面见,难免失仪。
    不若以退为进,自行因出言不逊,闭门思过。
    原想着君王不在,大公公也不会以实言一字不漏的告知君王,故放肆的逞逞口舌之快。
    谁曾想,君王竟是以还站在殿内呢?
    君王站在殿内,应是忧心于她,担心选妃扰了她的心绪吧!
    梁琼诗笑着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她的榻,应该就在附近。
    大太监跟在许昭平的身后出了殿门,便觉浑身一轻。
    选妃一事,帝后未像君王设想那般歇斯底里,反而是进退有度。
    看了看怀中的卷轴,大太监对新封的后愈是满意。
    这怀中的四份卷轴,恰恰应得是选妃最低的额度。而‘随意扔’这举动,便是把她从选妃的漩涡之中剥离出来。
    因是随意,谁家的女儿被选上,皆是天命所归,与皇室无关,与帝后亦无关。而这卷上的女子也便是说不得容貌,说不得出身,更遑论才学。
    选妃若是出了岔子,只能说是备名册之时,验册的人有眼无珠,唬弄的皇室。
    至于废后,无异是等着坐收渔利罢了。
    毕竟,一个废后才能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给那些居心叵测的臣子一个时机。
    想到朝堂中余下的向着靖太子的老臣,大太监试了试君王的口风,“圣上,这卷轴?”
    “自是寡人要封的妃。”许昭平坐在偏殿中,想了想何人之女可封。她原是想着要么后妃皆是一人,要么寻些心有所属的,过些年月再假死以嫁之,都无碍她大计。
    但若是这般,便是辜负了琼诗的一番心血。如此妙的四份卷轴,如何能让她不好好发挥发挥?
    毕竟,依着这四分卷轴选出的妃,无论是谁家的女儿,都由不得她爹爹不应。若是不愿让女儿为妃,何必送来卷轴?
    许昭平轻笑着叹言琼诗七窍玲珑,又念及若是早些日子,她未一时心动,迎了琼诗,那这些谋划日后怕是尽落到昭靖身上,不由哑然失笑,或是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听着君王定了真选妃的念头,大太监微微的躬了躬身,“那帝后娘娘?”
    “面壁思过三月,不许任何人觐见。”许昭平反手把封妃的名册翻开,发觉甚难便是,索性从屉中,选了一张记着与昭靖交往甚密的大臣的密保,寻着几个带头的名字勾上,“依着这些名字,在册中女子中,挑些易怒易躁,飞扬跋扈,又未受过什么委屈的。”
    “是。”
    梁琼诗接到闭门思过三个月的口谕时,正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恰是一身冷汗。
    在那梦里,新妃一入宫,她便失宠了。
    因为那群新妃皆是绕在君王身侧形影不离,唯有她只能远远的听着她们的嘲弄。
    梁琼诗自嘲的笑笑,新妃还未入宫,自己的心怎是已经乱了?选妃时的大度,许是她走过的最烂的一步棋?
    选妃这法子原是为昭靖备的。当时不过是念着自己待他无情,却无碍于助他巩固势力。用这个法子选妃,最大的妙处便是暗箱操作,愿意选谁便选谁,可以不看任何人脸色。
    看着梁琼诗在榻上愁眉不展,大太监便给梁琼诗斟了一杯茶,“娘娘莫要忧心,圣上的心底皆是娘娘。”
    饮着大太监递来的茶,听着大太监在一侧不停的宽慰,梁琼诗隐隐的有些想念君王,她忽地有些懂了‘一日不见,思之若狂’的意思,“不知圣上何时会来?”
    “这……”大太监想着他离偏殿时,君王正批着奏折,便道,“老奴不知。”
    “不知么?那是不是不会再来看本后?”虽心底知晓君王应是待会就会过来,口中却还是忍不住给出最荒唐的推测。
    选妃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她与君王假戏真做,她真的沦为了废后。
    梁琼诗把饮尽了的茶杯握在手上,念着不久前的举动,轻声道,“大公公,依您看,你说琼诗是不是做错了?”
    “回娘娘,以老奴看,娘娘做的甚好。”
    “甚好么?”梁琼诗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个甚好定是因着大公公也是希望君王雨露均沾才得出来的。可她突然想一生一代一双人了怎好?
    想了想她与君王无人是君,无人是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图景,梁琼诗不由得笑了笑,这些虽尽是美的,却皆是不能做的。
    凡是退位之君,皆不会有好下场。
    既是不做君主便没有好下场,那还是继续坐着皇位吧!
    许是她谨慎小心些,也能与君王一同白头。
    想着白头,梁琼诗便不能抑制的想到《白头吟》,所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据传是最受世人所喜的。
    可她梁琼诗最喜的却是开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若是君王真移情别恋了,那她也弃之便是。
    梁琼诗眯着眼,浅笑着等着君王来。
    许昭平处理政事的速度不慢,故也未让梁琼诗在殿中等她许久。
    待许昭平到了殿中,一边命大太监去备膳,一边与梁琼诗将所选之人的共性和盘托出。
    本想着琼诗听完她之言,该是满脸喜色,却不想琼诗竟是满面愁容。
    “琼诗,寡人这般选,不妥么?”
    “未曾。”梁琼诗闻君王问她选妃是否妥当,连忙摇摇头,轻笑道,“圣上此次所选的女子,怕是全用以牵制了。”
    “不错!”见琼诗笑了,许昭平随即从大太监手中接过碗,笑着喂了梁琼诗一勺粥。既是闭门思过,便是用膳也不得出门了,这倒是也省了些去长平阁的气力。
    听着君王承认了此次选妃尽是为了牵制,梁琼诗抿抿唇,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圣上日后还会不会再选?”
    见琼诗问了自己日后还会不会再选妃,许昭平便放下手中的勺子,改把琼诗搂在怀中,“琼诗,你慌了?”
    “是!琼诗慌了!”试到君王把自己搂在了怀中,梁琼诗莫名的觉得眼睛一酸,泪水便流了下来,“琼诗怕!怕圣上再也不来看琼诗了……”
    “寡人……琼诗……”许昭平见梁琼诗在自己怀中哭的凄凉,心中微微一痛,“寡人三月之后定会给琼诗一个答复。”
    三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说长,便是京中几家世族小姐皆是入宫做了妃,邀宠宫斗,折腾的整个后宫乌烟瘴气。
    说短,便是梁琼诗自被罚闭门思过后,日子便变得一样规律。每日皆是与君王言上片刻,听听君王的烦忧,解解朝政的死结,而后与君王一同用膳,相拥而眠。
    若是不想想殿外的那几个女子,梁琼诗倒也觉这般日子过得甚是自在快活。
    听着君王与她言着已是下令免税一年,梁琼诗心底稍安,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若是饥荒了,那民便是乱了,民若是乱了,这天下便也坐不稳了。
    至于为何免税一年便可除弊,不过是惩些污吏,杀鸡骇猴罢了。免税三载,必有两载下面的官府会苛捐杂税,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过如是。
    “琼诗若是累了,便上榻上去歇上一歇,寡人今夜还需出去一趟。”许昭平在梁琼诗额上落下一吻,便预备着起身。
    她以着刚封后便封妃,于帝后心中有愧的由头,在梁琼诗的殿中已是待了三个月。
    若是夜夜于此,似乎说不过去。
    听闻君王要走,窝在君王的怀中的梁琼诗,先是微微的松了松环着君王腰身的手,又忽地紧了紧,她知晓君王现在出门,定是要去其他妃子的寝宫,她也知作为一国之母,确实也不应一个人独占圣宠,可她今夜偏偏是不愿把君王让出去了,“圣上,琼诗今夜想……”
    
    第六十一章
    
    “想如何?不愿寡人离去么?”许昭平闻言,没绕开,堪堪的点破了梁琼诗的心思。
    “这……”梁琼诗见君王开言如此随意,便知自己问话问道了君王心上,“臣妾正是圣上所言的意思。”
    “呵呵……”许昭平听梁琼诗认了不舍自己的由头,不由得跟着轻笑出声,“那新封的熹妃,也在候着寡人。”
    “哼,那圣上您便去寻那熹妃吧!”闻君王提了风头正盛的熹妃,梁琼诗皱皱眉,侧身把背留给君王。
    许昭平对着梁琼诗的背影,莫名的不适应,三月来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是习惯了与琼诗面面相对。
    许是熹妃之事,已是令她恼了。
    可若是她不恼,这戏怕也做不下去。
    许昭平叹了口气,从梁琼诗身后环住她,“寡人今日若不去寻她,明日她便会闹到你处,你且如何应付?”
    “自是以妻妾之道治她。”试到君王环住了自己,梁琼诗浅笑着依在君王身上。
    “妻妾之道?”念及琼诗现已是后,而那熹妃不过是个妃,许昭平第一觉得长幼有序这般有道理,可她嘴上却没漏风,只是淡淡道,“那你这妻未免太霸道了些。”
    “既是觉得霸道,那圣上移驾便是,何必与臣妾多言?”闻君王道了自己霸道,梁琼诗不禁莞尔,自是爱了才有霸道,若是不爱,她必是巴不得君王迎了新妃后,再也不入自己这殿门。
    “那琼诗已是打算为了寡人,跳进这后宫的泥淖么?”许昭平轻笑着把下巴落在梁琼诗歌肩上,“若是这般,那寡人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听着君王提到了宫斗,梁琼诗随即直了直身子,与君王处了三月,君王处理政事从不避她,此事于她,影响不可谓不大。一则显了君王对她的信任,二则也告知了她,做君王难。
    若是可以选,她倒是希望君王只是一个唤作‘许昭平’的普通人。可若是君王只是那么个普通人,她却又断断不会去爱。
    “琼诗若是愿跳,那边不仅仅是为了圣上,也是为了琼诗自己。”梁琼诗笑着把手覆到君王手上,情之一字最难解的缘故,莫过于,有时爱人的基础,恰恰两人想厮守,却格外艰难的原因。
    不过能爱上便是幸福。
    梁琼诗试着手下的温度,微微的合了合眼,“琼诗为圣上所爱,成全的不仅仅是圣上,亦成全了琼诗自己。没有圣上的那些日子,琼诗从未奢望过去守住一个人,有了圣上,琼诗莫名的想试试。”
    “若是守不住呢?”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想要守住自己,莫名的心底一酸,“寡人未遇到琼诗前,只是想着如何活下去,遇到琼诗后,便只是想着如何夺过来,只是,寡人却从未想到过,夺到手中之后,寡人只愿护着,连自己都不容许去染指。”
    “连自己都舍不得染指?圣上这情,琼诗似乎惭愧了。”梁琼诗听着君王袒露心迹,不由得叹了口气,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不爱的时候,个个都高高在上,端正自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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