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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急促的短音让我越来越烦躁,我闷住自己的头,窝在床脚,不断地一遍一遍打着林萧晓的手机。
“嘟——嘟——嘟——”心里像憋了一口气般,十分郁闷,听着那简短的声音,猛地把手机朝前扔去,手机在木头地板上摔了一下,却突然响起。
我一愣。
然后迅速下床,接起电话:“喂——”
“你怎么样——”对方似乎比我还着急,抢了我的话。
是林萧晓。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来。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回答:“我还好。”
对方沉默了很久。
“郭少帅,对不起。”
轮到我沉默了。
半晌我缓缓开口了:“你不用内疚。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看了看那扇被人从外面锁住的门,“只不过限制了我的行动而已。”微微笑了笑,“每天有人给我送饭,饭菜都还不错。很好吃。”
“......”对方不说话。
“林萧晓,”我揉了揉眼睛,“我现在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星期以前我哥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署名是你。当时他用自己的电脑追踪了发邮件的地址,却被对方半路截了下来,还回过来一份病毒——对方是个电脑高手。那时,我哥就确定发邮件的人不是你,可是又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所以,暂时压了下来。”他微微叹了口气,“直到昨天投标会上,我们竟然发现那邮件里方氏的资料是真的。说实话,我们都大吃一惊。”
“林天僚已经让你开始帮他了吗?”这些事应该是属于机密消息。
对方没有回答。
“他的感觉很敏锐。”我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完全相信你是迟早的事。”
“......他很关心你,事发之后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向方骐伟要人,可是,方骐伟他不放,甚至把你藏了起来。”
“林天僚关心的只是这具身体而已,并非我郭少帅,”有点苦笑,“另外,方骐伟也不算把我藏了起来,至少我们现在在通话。只是,就算你知道我在哪,也不一定能把我带走。”我知道最近门外和楼下多了一些生人,恐怕是来监视我的。
“——你在哪。我来找你。”对方很干脆地说。
林萧晓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真告诉他的话,他说不定会单枪匹马闯过来。
所以我选择不说。
“——我以前说过要保护你的。”他又搬出以前的说辞了。
“......你伤还没好吧。”
他愣了一下,说:“差不多了。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在哪——”
我摇了摇头,可惜他看不见,“我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们不用担心我。林萧晓,我不希望自己总是被人保护。我是手无寸铁,也没有什么计策计谋,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解决的事。你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但是,你不要再问我在哪了。”
林萧晓很久都没说话,半晌才听到轻轻的一句:“恩。”
双方都没再说话。我轻轻地把手机合上了。
蜷在床脚,睁着眼看着屋子,窗帘被我拉上了,黑漆漆一片。
有锁开的声音。
我用双手遮住头,闷闷地问来人:“卓然,你们还要把我关多久?”
对方在原地愣了一会,转身关上门,吱呀的声音掀起灰尘。
他走过来,走到床边,似乎在看着我,然后我听到他疲倦沙哑的声音:“林萧晓。”
反射性地一抬头,看见他高大的身体在我面前,棕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嘴唇有些干燥。
立刻伸手将身边的枕头丢了过去。枕头打到他的胸口,然后无力地跌落到地上。
心中烧起一把怒火,瞬间点燃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我咬牙切齿地跑下床,跑到远处的桌上,拿起桌上的碗筷,钟,书,一切可砸的东西朝他扔去。他仍站在床旁,只是转身来看我,那些东西砸到他的身上,他却不躲不闪一动不动,哐啷铛声此起彼伏,门外已经开始有人开始敲打询问。
我不甘心,很不甘心。那些尖锐的物品和顿重的东西砸到他的身上,我知道会很痛,可是我的心更痛。我所忍受的屈辱和悲愤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我握紧拳头,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来看着他,骨头被抓的咯咯作响。
“方骐伟,”几乎是在用全身的愤怒喊着这几个字,“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侮辱的我还不够吗?”
他动了动干燥的唇,良久才吐出几个字:“那天我喝了酒...”
一拳打到他的身上,这种混蛋的解释你他妈给你的情人讲去吧。
“混蛋,变态,神经病,方骐伟你这个混蛋,你他妈把我当成什么东西。”只能杂乱无章地朝他的胸口砸下零落的拳,用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我,”手渐渐地无力,我有些喘,“我——杀了你,”转头看四周,大步走到茶几旁拿了削苹果的刀,紧紧地攥着,看向站在那边的他。
他终于用他的眼正视我。那眼里似乎很平静,又似乎复杂万分。
他走了过来。
我咽了口口水,“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的。”
他已经在我面前了。伸手要拿我手里的刀。我慌乱地闭上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下,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刀掉了下去,发出“哐”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他抓着我的手臂上真的有一条长长的红痕,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却微微笑了一下。
“你看,”他的声音听上去竟说不出的温柔,“只是划了道小口子,你就这样紧张。真把刀插进我的心脏的话,说不定先晕过去的是你。”他妈的,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我真的没见过像他这样厚脸皮的人,脸色铁青,气恼地看着他。
“在说事情之前,你先回答我。”他靠过来,轻轻揽住我,我一愣,马上开始拳打脚踢,他用一只手拉住我乱打的双手,将我推向墙面,用脚锁住了我乱踢的双脚,他似乎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乖一点。听我说话。”
去你妈个头乖一点。我张开大嘴,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他的肩膀倒没事,但我觉得我的牙齿反而要断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那晚的经历突然间在脑海里浮现,身体禁不住颤抖。
他似乎感觉到了,看着我说:“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没什么恶意。”
我喘着气恨恨地盯着他。
“你回答我。林萧晓。你究竟是不是林萧晓?”
愤恨的眼神里带上惊讶,我吃惊地看着他。
“看着你,监视你,却越来越觉得你的不同。会因为我对别人的言辞而大发雷霆,但我怎样的刁难你却毫不在意。会骂脏话还有些小家子气,但却很直率。我看见你在厨房做菜,手艺娴熟,脸上是那么满足的表情——”
他顿了一下,径自说了下去,“这样的你完全不同。林萧晓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从小到大遭受过多少危险,就算是为了自卫伤过的人也不计其数。阴冷,薄情,常年挂着张冰脸。更别提什么进过厨房,做过菜。更不可能像某个傻瓜一样,把泡面的箱子藏在家里的床地下,每次趁我不在的时候就偷偷地吃那种营养不良的东西。”
恩?他怎么知道?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哼。被方大少这样夸奖,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
“你真受宠若惊就好了。”他突然紧紧拥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林萧晓,不仅你变的奇怪。连我自己都好象变奇怪了。”
我不舒服地扭扭身体。
“我变的好奇怪,林萧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开始是那么地讨厌你。明明那么讨厌你。可是,看着在厨房做菜的你,看着坐在我办公室外专心致志工作的你,看着蹲在路旁等公车回家的你,心里竟然一天比一天地满足起来。你说脏话我觉得你可爱,你朝我发脾气我觉得开心,你每次端上那些我不要吃的菜给我,我竟然觉得幸福。你说,为什么,林萧晓,为什么我会这么奇怪。”
我听着听着,心里开始茫然和恐慌起来。这是另一种恐慌,比遭受他那些狂暴的行为更深层的恐慌。
“——更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低下去,“那天之后...无论谁...都提不起兴趣...只想着你...做爱...很久...没...”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了。
这个世界疯了。方骐伟他疯了。
我颤颤惊惊的说:“方骐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他听闻,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放开了我,只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在棕色刘海之下若隐若现。
而我的身体却好象没了意识,仍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他说:“我疯了,林萧晓。我喜欢上你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遇袭
好象沉默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我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缓缓而道:“你曾经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想上就上,什么狗屁爱情忠贞都是假的。”
“你说我不过如此。以前还和张皓爱得死去活来,这才过了没多久,又和别的男人搞上了。”
“你说我居心叵测在你身边别有目的。你讥笑我除了张皓、郭少帅、咖啡厅里的男人问我还有多少男人。”
“现在,你却说你喜欢我?”
这是世纪末最大的一个笑话。
我上前,踮起脚,抓着他的衣领,冷笑一声:“方骐伟,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个变态。”
“......”他用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睛看着我,“...你是在拒绝我...”
不拒绝难道还接受?我简直要仰天大笑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吗?你能确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真的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你知不知道我说脏话是因为我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教养,你知不知道我那么小家子气是因为我曾经很穷。
我是谁?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在乎你是谁。是林萧晓——还是,别人。我只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你。我的双手能抓住的这个你。和我一起生活了那些日子的你。”他有些激动,抓住我的胳膊,“林萧晓,我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而懊恼的心情,想要留住什么人。从来没有——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是像对其他的女人一样把你压倒再说,还是该对你温柔一点,从长计议。”
“林萧晓,”他真诚而痛苦的眼睛在眼前晃荡,“我快疯了,你把我逼疯了。你要负责...我没有办法放弃...”
没有办法也必须放弃。因为我无法接受。你把我看成一个女人,所以你爱上了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慢慢地滑落下去。
很久。
“...没有关系。林萧晓,我知道这很突然...我知道,你的心里也许还有别人...”他朝我笑了一下,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没有关系。真的。”
说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温柔明亮。
“公司的事想必卓然已经跟你说过了。”他离开我的面前,走到茶几那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将杯子放下,他转头来看我,“我不认为这是你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苦笑,“我是林氏的人,有理由这么做。”
“那段时间我亲自监视你。你没有时间。”
“我可以在你晚上出去之后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很希望是自己做的,来消除心里面对他那份隐隐的愧疚之感。
“如果是你做的。你早就逃了,怎么还会留在我身边?”他轻轻笑了一下。
当你认定一个人不是背叛你的人,当你爱上了这个人,你就有千万种理由为他脱罪。
我只能叹一声。
“我毕竟握有林氏大部分股份。董事会的其他人不会怎么样,顶多抱怨一下。”他走过来,笑得灿烂,“压一阵就过去了。”说着,把手伸了过来,“我带你回家。”
回家。真是温暖的词。可连我也不知道,我的家究竟该在哪。
他见我不动,不发一言地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外面走。
挣扎了几下,未果。由着他。
走下狭窄的木阁楼梯,他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跟着,他牵着我的手。
“没有。”我的声音细若蚊蝇,“...不是我做的。”
他的身子顿了顿,手握得更紧了。
走出这幢民宅,突然间刺眼的日光让我闭上了眼睛,睁开眼,发现偌大的太阳正悬空中。
出了门,不着痕迹地把手伸了回来。他没有在意。领着我走了很久,才看到那辆停在远处大马路上的红色跑车。跑车的旁边是个垃圾筒,地上也堆满了腐烂的蔬菜果皮,看上去这一幅画面实在不怎么协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