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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很想扔个杯子到他脸上去。明明对他的那些老情人说的甜言蜜语让她都心动,为什么对上她就只能说出这些找打的话?这人是真的找打吗?
她一脸复杂地望向布朗,决定将无视策略进行到底。
“这家伙是反彭格列的,为什么让他进来?”
她开口就给老汤姆背上了一个无比黑的锅,后者还浑然不知地点头确认:
“就彭格列云守那一个人,老汤姆就决定跟彭格列作对到底了。老汤姆可不是那种女儿被拐走后还能从容面对的人。”
说着还不忘挑衅似的看着一旁的彭格列——准确来说是巴利安成员的布朗。
对彭格列忠心耿耿的布朗看了看老汤姆,又看了看白昼,最后勉为其难地开口:“这位先生的心情,我想我还是能够体会的。”
“……”
白昼冷哼一声,原本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因为老汤姆的一席话而变得无比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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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很想离开这里,而实际上,她也完全能够离开这里。
巴利安对于不是白昼的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姑且将受伤的她从环境极差的山间小屋移到附近市区的医院后,唯一对她比较热忱的布朗先生,也在几天之后回密鲁菲奥雷去报告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了。
她现在完全处于“医药费已经付清所以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的状态中,却同时处在“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老汤姆我很伤心”的尴尬境地上。
“……我说啊,你赶紧回去干你的正事儿行不?云雀恭弥把你找来干甚的?”
白昼拍拍洁白的床面。经过她健康身体几天的休养后,(她觉得自己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摆脱成天不干正事的老汤姆的纠缠,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白昼不由得又暗骂了几声——就是云雀恭弥那家伙闲得无聊给这货发消息,否则她怎么会被他找到?!
这一定是云雀恭弥的阴谋。白昼确定。
“……?”
老汤姆哼歌的声音停了下来,因白昼的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仔细思索了好一阵,才简单应道:“不,我不知道。”
“啥?”
“除了他第一次主动让人联系我之外,我们就没有接触过了。……嘿,也许是他觉得你太难管制了,所以特地让老汤姆来治治你?”
白昼直觉他没说实话。连云雀恭弥严肃刻板这种性格都能够描述出来,他们还没打过照面?开玩笑呢吧。
她轻哼一声,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安静的单人病房内再次回响起老汤姆哼歌的声音,从那模糊的调子中白昼能大概听得出来这是最近才在西西里岛流行起来的一首曲子。
单人病房位于高层,视野开阔,能望见庞大的医院面积,甚至能望见远方的入口处惨淡的人流量。因为太无聊了,白昼开始数起进进出出的人数——虽说以她略有点近视的近视眼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不可能的事情是,她好像又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云雀恭弥的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家伙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十三
白昼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坐在病房内部,不像她那样从窗户中瞥到云雀恭弥的身影,老汤姆一时间还不知道她发现了些什么。
当然,就算他看见了,思路转换的也不一定会像白昼这样快。
“——圣诞节是不是过去了?”白昼望着医院墙壁上的日历,十分希望老汤姆给出一个否定的回答。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白昼对圣诞节有着无比深刻的感情——虽然每年她的圣诞节都是一个人寂寞地渡过——在圣诞节期间,总会有不少八卦诞生。
而这,就是发横财的好机会。
偶尔会对金钱特别执着的白昼无不遗憾地想着。她觉得应该没有哪个医院会把日历特地往后翻几天吧,更何况,她也的的确确在这里住了不少天了。
“嘿,宝贝儿,你想过圣诞节?老汤姆能天天——”
老汤姆话还没说完,满是胡渣的脸就被一个枕头拍走了。虽然白昼对于他为了照顾她好几天没刮胡子了有点儿感动,但那胡渣怎么看怎么像沿街乞讨的乞丐。
之前他还差点被护士小姐赶走呢。
白昼叹了口气,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楼下投去。那道长得很像云雀先生的身影已经走近了一点,身旁令人意外地跟着十分眼熟的法式面包头——看见这发型的同时,白昼几乎就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云雀恭弥了。
她觉得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像草壁先生那样梳着法式面包头的同时还把西装穿得那么不突兀。
白昼沉默了一会儿,思路在脑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瞥了眼一旁笨拙地削苹果的老汤姆,开口:
“那个难不成是,……云雀恭弥?”
话音刚落,老汤姆手中的刀子就一不小心□□了苹果内部,他放下惨死手中的苹果,从座位上站起来,探过身子越过白昼躺着的病床,往楼下望去。
紧接着便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留下一句“不要乱走,等老汤姆去解决那混小子”后就推门而出。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要跟对方拼命。
不过这样也好——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瞥见的走在云雀恭弥身旁的另一个人,抿起唇哼笑一声,套起几件外出活动时穿的外套棉袄,扯了扯袖子,也没有告诉护士或者是其他人,便循着自己的记忆准备离开这里。
那家伙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之后又做了什么,也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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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清扫战场时扣留的密鲁菲奥雷第十一部队队长,被送来这里进行简单的治疗。”
走进医院大厅,草壁哲矢简单地报告道。他手中捧着一个小笔记本,上面写着一行行本地人无法看懂的东方字符。
“他在B栋1202号房间,恭先生是现在就要去吗?”
在踏进医院的大门后,望着大厅内坐着的零零散散的几名病人,草壁哲矢朝云雀恭弥确认道。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站在一旁,跟他们一同进入的女子,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恭先生,您真的要……”
“放回去,”云雀恭弥不知道在医院的大厅内寻找着什么,视线转了两三圈,最终有点不悦地抿起了唇,都不知道是不是因草壁的问题而不高兴,“跟巴利安说一声,把那个人放回去。”
“……是。”
草壁哲矢一向是服从命令的好下属。他看了眼一旁有些胆小的女子,在心中叹了口气。
之前巴利安先手捣毁了密鲁菲奥雷的据点,加上关押了一小部分参加婚礼后回程的黑手党老大们——虽说巴利安行事一直都打着“服从彭格列九代,跟十代无关”的旗号,但这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在那附近的云守推波助澜的缘故。
本来——本来云雀恭弥就是这么打算让那些人误解,挑起争端的,谁知道这时候彭格列十代突然向密鲁菲奥雷发起了和谈会面。
草壁哲矢明显感觉到云雀恭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一落千丈,周围浮着的小黑云几乎都能看见了。原因也不难猜,他本来是打算挑起密鲁菲奥雷的争端,结果他们老大提出了和谈——这不单单是沢田纲吉在打他的脸,而且他的动作很有可能给这次和谈带来影响。
所以为了撇清关系,把这个黑锅全都扔给无拘无束的巴利安,云雀恭弥不得不带上新婚妻子来,向密鲁菲奥雷证明“他结婚确有此事,而非推波助澜”。能为彭格列做到这份上,草壁哲矢觉得恭先生也已经成长了很多——当然他的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被云雀恭弥知道,想想就好,想想就好。
草壁哲矢感慨着,抬眸朝云雀身后看了一眼,最终又叹了口气。
至于这位女性——
只希望不要被白昼小姐看见吧。
草壁哲矢许了个愿,然而事往往与愿相违,他向路过的护士询问了B栋的具体位置而回去准备告诉云雀时,见到的便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的,在病号服外套了件棉衣的白昼。
“……”
“……”
“哟,好久不见了,草壁先生。圣诞节过得如何啊?有没有收到我一个月前网购的圣诞礼物?”
白昼穿着的外套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保暖,虽说勉强算是穿了两件——她坦然地摆了摆手,就像遇见了多年不见的故人一般,“估计最近就能送到……呃,西西里岛了吧?总之你回家查收一下哈。就这样,我先走……”
白昼的声音戛然而止。当然不可能是草壁哲矢打断的——他巴不得对方现在就消失在这里不要碰上恭先生。但他的乌鸦嘴诅咒实在太深了,还没等他说出来,云雀恭弥就走了过来。
在看见跟他对话的白昼的背影后几不可见地拧起了眉,脚步似乎加快了几分,还没走近就突然开口:
“草壁。”
就是这一声打断了白昼的话。草壁哲矢紧张地看过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嘿,云雀先生,好久不见。”
白昼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回过头打了声招呼。云雀恭弥瞥见她深色外衣领口处露出的病号服,眉头不由得拧得更深了——她穿着病号服出现在了医院,受伤了?
“……”没得到回应的白昼撇撇嘴,视线扫到他身旁看上去有些怕生的女子,眨了眨眼,点点头评价道,“挺可爱的一姑娘嘛,云雀先生你挺有手段的。让我猜猜,这是你追的姑娘还是姑娘追的你?”
语气平稳,带着些冷嘲热讽。十分符合草壁哲矢猜想中白昼会说的话。
“……”云雀恭弥薄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白昼摆摆手给堵了回去。
“对了,这不是重点,”她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裹紧了一些棉袄大衣,紧张兮兮地朝四周望去,“你们没碰见一个满脸胡渣邋里邋遢又喜欢向漂亮护士搭讪的中年人渣嘛?”
一连串的贬义词被她丢了出来,草壁哲矢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说谁。云雀恭弥垂眸思索了些许便得出了结论,但仍旧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她就挠挠头,一副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的样子。
“看样子是没有了,……真奇怪啊,那老家伙明明先出来的,……难道……”
白昼喃喃自语地说了两句,话语一顿,停在了最有悬念的地方。她猛地抬起了头,朝医院的各种玻璃窗户外望去。
“……云雀先生啊,我是近视眼。”
云雀侧目,不知道她说这话的具体意思。
“……所以啊,待会儿可能有个蠢货找人来暗杀你,至于具体是用什么方法……你自己小心吧。”
白昼佯作诚心诚意地为他祈祷了一番,紧接着便恢复了平时轻佻的笑容。她有点在意地又看了那个一直缩在后方不敢与她对视的女子一眼,感慨着“果然啊果然”这意义不明的话的同时双手□□口袋,感受着钻进她脖子里的凉风的同时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今天还真冷。
她眯起眼睛,朝医院的玻璃大门走去。
☆、十四
现代化的城市街口——
再怎么现代化的城市,对于四季的变化都毫无抵抗力。也许半年之前这里的地面还能在烈日照射下散发出阵阵令人难受的燥热,如今的街头,却只有属于冬日的冷风吹过,带走人体表面的任何一丝热量。
本来只在病号服外套了一层的白昼是绝对没法站在街头耍帅的,但她身上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西装外套。这莫名其妙的外套来得也很莫名其妙,因为白昼不知道为啥云雀恭弥要莫名其妙地给她一件外套。
拿到这间外套的时候,她已经看见草壁先生被吓到的表情。……而且,她也被吓到了。
在冷风的侵袭下,白昼打了个哆嗦。西装外套上先前残留下来的温度也一并被风吹走,唯独留下的,只有她稍微有些熟悉的云雀恭弥的气息。
清茶混着墨水,掺上一种跟老汤姆完全不同的男人的气息,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味道。
白昼想扔开,奈何实在太冷。
她叹了口气,姑且先把云雀恭弥的事情都扔到一边,继续不自量力地开始思考潜入密鲁菲奥雷探寻白兰·杰索秘密的可能性。
不管是她的失败,还是老汤姆的阻止,都没办法打消她这个想法。原先那些简陋的打算在这闹腾来闹腾去的,早就崩盘了,她似乎得寻找下一个办法去接近白兰杰索——
要怎么做?
白昼有些头疼,看看云雀恭弥带着的那个姑娘,她就知道自己估摸着连“云守夫人”这层身份都被剥夺了。如今的她倘若还想找到一个地位足够的身份,可能会有些困难啊……
她叹了口气。裹着男式西装外套的她,在旁人眼中活脱脱一副被抛弃的女人的模样。不时有路人朝她投来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