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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转告那个问你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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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守夫人。”
——“你是云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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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清楚,但白昼知道她最喜欢开嘲讽了。看着白大褂男子一向从容的脸上青一阵绿一阵的就觉得特别好玩。——这简直是这几天来最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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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头转过去继续靠在了木柱子上,同时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大事,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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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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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男子见白昼根本没等他的回答,直接就没了动静,顿时一股气窜上了胸口。他哼了一声,将重点重复了一遍:“云守夫人。……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以让你混进云守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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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啊,不过看在这句话能稍微气到你的份上,就姑且承认一下吧。”白昼哼着简单的调子,语气轻松,“或者你可以跑去让云雀恭弥把我赶出去,这我还巴不得呢。……记忆一股脑地涌进来让人不知所措就算了,还被变相囚禁在这里,……放在以前,我会乖乖呆在这里还真是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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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塑造性格,希望你的那些匣动物的记忆能稍微改变一下你原本糟糕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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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可惜你们恭先生就喜欢这种糟糕的性格,我是不是还得烦恼一下改变太多了不合他口味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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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务必尽快改变自己。不管是为了其他人还是恭先生。”白大褂男子面无表情地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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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如果我真改变了,估计会被你们恭先生咬杀。”白昼耸耸肩,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延伸了下去,“毕竟与几百个人的记忆量相比,我一个人的实在是微不足道——到时候是会成为那其中的一个人而将云雀恭弥忘记呢,还是融合了几百个人而变得微不足道呢——总之不会像我现在那么重视他了,虽然现在也没重视到哪里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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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他临走的那句话稍微击中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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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跳过了能正大光明约炮的阶段,连证还没领就把她定义成了云守夫人。尽管的确让人十分不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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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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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果然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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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咂咂嘴,不屑地哼哼两声,在白大褂男子反驳前擅自展开了其他的话题:“话说回来,云雀恭弥那家伙跑日本去干啥?找初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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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是这样,至少找一个身份明确性格良好的云守夫人回来。”明明什么都没有问题,他却在手中的文件夹上写写划划着,口中满不在乎地回答她的问题,“好像又是彭格列的事。彭格列十代目在日本跟密鲁菲奥雷正面对上了,恭先生身为云之守护者,再怎么说也得过去看一看。……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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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彭格列十代?”白昼因为某个奇怪的说法愣了愣,“他之前不是在谈判的时候被白兰枪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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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枪杀了,然后不知为何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代来到了现在,……你是怎么知道彭格列十代被枪杀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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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男子说了一半后就发现了不对劲。恭先生当初可是刻意交待了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那些研究员虽然一板一眼,但还不至于会违背恭先生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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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怀疑的目光中,白昼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始瞎掰:“啊,这个啊。之前云雀恭弥不是来找过我一次吗,那时候他一个下属就跑进来说这些事,我正好就听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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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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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还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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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久,我有点想睡觉了,能麻烦你离开这里暂时——最好是永远——吗,这位叫啥来着的研究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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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哈欠都懒得打,白昼姑且从走廊上站了起来往身后的屋内走去,不时嘲笑似的瞥一眼他,充满了挑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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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做一个值得你永远沉睡的好梦。”压下窜起的火气,他毅然转身不再跟后者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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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气定神闲地瞅了眼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好笑地扯扯嘴角,关上了纸门。望着室内昏暗的环境,她疲倦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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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睡个好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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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不在的这段时间,白昼稍微觉得他有点帅气,真的只是稍微。
硬要说的话,应该说是以前的他比较帅气。
脑海中总是走马观花地掠过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事情,让她总有种自己其实是在死前回顾一生的错觉——也许就是这种错觉产生了对生的眷恋。
曾经将她从死亡线边上拉回来的云雀恭弥,恰好承担了这个被眷恋的角色。
白昼抱着棉被,感受着身前传来的柔软的触觉,冷静地分析自己最近反常行动的原因。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早就变着花样地想逃走了。突然就被云雀恭弥越过了所有步骤而成为了他的夫人,……不对,她当时应该否定一下的。
一个人生活已经很累了,更何况两个人。
她崇尚比较自由的关系,跟云雀恭弥肯定不是一个世界的观念,根本连画风都不同。
然而,她现在有点动摇了。
白昼呜咽一声,平躺在被褥上。木质的天花板上木纹构成了一副令人害怕的话,如同乌云一般一团团的黑纹翻江滚海地缠绕在一起,就像她脑中翻来覆去宣告主权的其他东西的记忆一样。
……所以她才讨厌记忆这种东西。只要拥有,就会被其限定人格、欲望以及任何行动。
☆、三八
新的一天。
白昼拿起了自己的指环。
别人送给她的指环在些微的日出下反射着紫蓝色的微光,在刚睡醒的她眼中略过刺眼。她揉揉眼睛,定睛朝指环上镶的宝石看去——
“……”
好像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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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已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烦躁。
“——啧啧,大老爷们连酒都拼不过我,真的好意思嘛?”
在突然虚弱后又突然精神起来的白昼面前,他耐着十万分的性子忍受着对方时不时的嘲讽。一旁十几个玻璃瓶子东倒西歪着,让人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胃究竟是不是黑洞。
姑且不提酒量,这么多酒下去胃真的能装得下?
虽然这个问题切切实实地摆在了自己面前,但浑浊的思路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判断下去了。刚回来就被旁人告知她找自己有事,不情不愿地过来后却被她拉着拼酒——看那豪爽的模样也不像有什么心事。难道这个女人想借着酒意上了自己?
“……”他的后颈一阵冷意。
“你们云雀先生不改行卖酒真的可惜了,看他那幅样子也不像特别会喝酒的人,这种不常住人的家里却藏着这么多,——哎呀,你知道刚刚逛到酒窖的时候我有多惊讶嘛?谁知道还要找你批准……”
“……恭先生交代过不能让你碰酒。”
而且云雀恭弥不常喝烈酒倒是没错,他也不记得这里有备过这么多……难道是之前恭先生让人带来给她的还没处理掉?
他狐疑地瞅了两眼面前喝了不少却一脸清醒的白昼,视线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摆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白昼劝酒的技术十分高明。
更重要的是她很能喝。
男子抿了口手中的清水,凉凉的液体附在灼烧起来的喉咙表面,十分舒服,然而晕沉沉的大脑没有再次清醒。
“听说你这两天到处蹦跶,”他放平视线,脑海中回想着下属们的观察报告——能逛到酒窖那种地方,她的确挺蹦跶的,“看来已经好了一点了。一连喝这么多不怕把你的脑子再烧坏一点?”
“哎呀,没事啦,这种酒对我来说就跟你手上的东西差不多,多了点味道罢了。”白昼舔了舔唇,指肚摩挲着瓷杯粗糙的表面,视线不由自主地掠过了瓶瓶罐罐,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恭先生没有交代过不要让我碰酒嘛?”
“嗯?”男子听见熟悉的话语,瞬间抬起了头。
“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就是藉着酒跑掉的,我还以为他多少会再留个心眼呢……”
“……能说到之前的事,说明你恢复得不错。”
“何止,我还觉得自己有了质一般的飞跃呢。”
“哦?”
白昼自信满满的语气同以前一样十分欠扁,男子抬起头瞄了她一眼,仿佛在让她把那“质一般的飞跃”拿出来给他看看。
白昼倒也真的这样做了。她在口袋里掏了掏,“等等啊,……啊,这个。”
她摊开手,手中躺着一个指环。
她有指环这件事,男子还是知道的。最早恭先生让他研究眼前这个女人的匣子的时候,他就提出过想要拿到匣子的主人拥有的指环,最后却没有拿到手——对这样一个性格的人来说,会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想必是有很大的意义所在。
他仔细看了一眼,指环上的紫蓝色宝石清澈透明,丝毫没有瑕疵,品质肯定不会低。但她拿出这个的意义应该不是炫耀自己拥有的高品质指环——
“……”
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看不出来嘛?看样子你真的变傻了,这可是你唯一的优点啊。”白昼随口嘲讽了一句,兴致勃勃地戴上了指环,在男子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燃起了一簇火炎,“看。”
“……”
紫蓝色的——应该说是靛色的火炎在原本被判定为无法燃起火炎的她的手上跳跃着。一闪一闪的神秘色彩十分耀眼。
这不是恭先生说过的云属性火炎,而是她本不应该拥有的雾——
“不要让她跟任何幻术师接近。”
恭先生的命令突然被他从乱糟糟的脑海中扯了出来,他愣了几秒,才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本身就是幻术师。
只不过从原本“基本骗不到人的幻术师”变成了现在“能使用火炎的幻术师”,……这种,好像很不妙?
一个完美的幻术所需要的东西,除了技法外就是自身的态度以及火炎的强度——如果可能,现在她甚至连火炎的强度都能虚拟出来,这好像已经不是不妙的程度了。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觉得很神奇,好好的指环突然就变了样。”她气定神闲地说道,“不过想到这是从我的抚养人那里继承的——而那个人的火炎是晴属性,好像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毕竟那种高地位的人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奇怪。”
“……你要干什么?”他看了看地面上的酒瓶子,由她刚刚的话牵扯出的草壁哲矢所提醒过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明明有了前面的教训,结果他也要尝一次败果吗?
“你觉得呢?”她收起了指环,挥了挥手中的酒瓶子,“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要把你灌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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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为我的疏忽,所以没有注意到白昼小姐的变化。这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承担起一切责任。”
醒来时已是夜晚,白昼的人影也已经消失了。发现自己已经失败了的男子联络上远在地球另一半的草壁哲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之前恭先生让我去办的事情,我已经整理成了一份报告,希望能直接与恭先生对话。”
“……”
屏幕上的草壁哲矢犹豫的模样让人心生疑惑。他皱了皱眉头,一个不太好的可能窜上心头,问题不经思考就问了出来:“……草壁先生,难道恭先生出了什么事?”
“不,这个没有。”草壁很快回答,但是马上又陷入了沉默,似乎是什么无法告人的消息似的。
“……”
男子考虑到刚刚跑得不见人影的白昼,大胆猜了一下:“恭先生在日本找到了初恋情人?”
“……”
草壁哲矢默,最近留在美洲的这些人怎么都从研究脑变成了恋爱脑,白昼小姐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不是,恭先生最近很好。只是……”
“草壁,维希尔事件的报告在哪里。”
令男子熟悉的声线打断了草壁的话。声音的主人推门而入,在看清走进来的那个人的声音后男子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草壁先生,这难道是……恭先生遗落在外的儿子?”
“……”
草壁哲矢觉得这群研究员已经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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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的一天。
在酒店醒来。
退房。出门闲逛,酒吧喝酒。
随便找间酒店。睡觉。
重拾火炎——还是新的火炎——并没有让她以往的日常生活有多少改变,反而越来越平凡了。毕竟她已经没有匣武器,干不了情报商这行。每天都过得十分自由且充实,虽然少了什么,但马上又有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