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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巴巴的说:“偷东西不好,你下来,我度一下你……”
青年面露惊愕,然后大笑道:“此心甚好,但小师父还是先度众生吧,在下暂时不受点化。”
说罢,他的身形飘忽着前行,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叶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哼哼唧唧了几声,调头往回走了。
准确的走了回去,他发现天流站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后松了口气,对身旁的左庄主道:“有劳庄主了,无音已回来,请通知你派去寻他的人吧。”
“好的,小事一桩。”左庄主笑眯眯的走开了。
看来天流是以为他走失了,也是,这么大的山庄,不要说小孩,就是大人也很容易走丢吧。
“让师父担心了。”叶沉走过来说道。
“你没事就好,”天流也不在意,“是为师过于谨慎了,从没带过徒弟啊,哈哈。”
“师父,”叶沉斟酌着,说道:“我方才在花园里,见到一个小偷,他自称认识您。”
“小偷?”天流眉毛一抖,“还是认识我的小偷?你且细细说来。”
叶沉便把之前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被吓得丢脸的念楞严咒的情节,他一边说一边看天流的神色,当他说到青年的身手那里,天流已是一脸了然。
“为师已经知道那是谁啦。”天流笑呵呵的说。
叶沉:“哦。”
“……”天流很郁闷,“三目啊,你都不好奇吗。”
“师父说了我也不认识啊,又有什么好奇的。”叶沉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奇心,他只是在思考该怎么问,天流自己就已经忍不住了……
没办法,天流发现自己徒弟不但没有佛心,还没有童心,这让他时常郁闷。
于是天流故意情绪起伏比较大的说:“为师告诉你,那可是近年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大盗,轻功独步天下,身手绝顶。而且他并非寻常大盗,而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为师与他见过数面,盗亦有道,这位年轻人,日后必然大有作为啊。”
这些话,吸引叶沉是真的不够看啊……
叶沉作为一个现代人,看过的电视剧小说,花样多了去了,天流说的这个人设他都不知道在多少影视作品里看到过了,所以一点也打不起兴趣来。
天流看叶沉没有追问的意思,一时之间很是失望。
叶沉看他师父那难掩的失落,只好打点精神,问道:“那个侠盗……他叫什么名字?”
天流道:“因为他的侠义行径,如今不少人称呼他为盗帅,盗帅夜留香,他的名字便是楚留香。”
叶沉:“……………………”
天流:“三目,你怎么了??”
天流:“三目,三目?!”
天流:“左庄主能帮我叫一下大夫吗,我徒儿好像晕过去了……”
☆、名传天下
好在叶沉只是短暂的昏厥,天流给他输了真气后,很快就转醒了。
叶沉:师父啊,为什么不让我多昏一会儿……
“令徒没事吧?”左庄主一脸担忧。
叶沉刚醒来,盯着左庄主看了一秒,忽然道:“左庄主,你烧了鱼吗?”
左庄主一脸愕然,“是、是啊……给犬女烧的,可是在后厨呢,隔那么远你也能闻得到?”
叶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去看看吧,恐怕现在已经不在后厨了。”
天流也很快恍悟过来,“偷香窃鱼……不错,左庄主的鲈鱼脍危险了。”
“啊?”左庄主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站了起来,往后厨去了,“那在下就去看看。”
叶沉一脸复杂的看向自己师父。
天流低声道:“三目,你怎么听到楚留香的名字,便晕了过去?”
“没有,只是穿太多闷得慌,又听到自己刚跟武林知名人物接触过,一时激动就晕过去了。”叶沉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自己突然意识到,这是小说世界。
天流幽幽道:“为师也是武林知名人物呢……”
叶沉:“……”
心好累,难怪他觉得怪怪的,左庄主,名轻侯,女儿叫明珠,还会烹调鲈鱼脍,那这里不就是掷杯山庄了……之前因为没有想到会在小说里,所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怪怪,猛然间听到主角的名字才惊醒。
原著小说叶沉并未完整通读过,电视剧也是上学时在教室里因为班上女生放而看过几眼,还有就是……非常,非常不小心,看过一点同人,咳咳,绝非本意,只是职责所在。
再加上穿来这么多年,有三年更专注佛经,不知道忘了多少……唉,早知道要来这里,他就把原著都仔细看完了。不说有什么成就,看着避开点祸事也好啊。像现在,都不记得自己看过的部分中,少林是个什么样的戏份了——毕竟他师父是少林方丈的师弟,这个离他还算近,值得关心一下。
叶沉叹息,这个世界,还真是致力于戏耍他啊。
叶沉昏过去后就被天流搬到了软榻上,他看左轻侯匆匆离去,天流又不紧不慢的端了杯热茶给他,一面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一面问道:“师父不同去看看吗?”
“盗帅乃侠义之人,左庄主不会有事,而且,恐怕楚留香这次来,不仅是为了鲈鱼脍吧。”天流听到徒弟开口八卦,高兴地不得了。按理说一般大师有徒弟,应该为了徒弟不能心如止水一心向道而担心,但天流却是生怕叶沉不开口说话,倒是全然相反了……
“不为鲈鱼脍,难道是为了掷杯山庄的歌伎不成……”叶沉自语道,掷杯山庄的歌伎的水平,和这里主人的好客是一样出名的。
“呵呵呵……”天流干笑了几声,“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歌伎的?”
“出去转的时候听到了唱歌声,”叶沉瞥了师父一眼,淡淡道,“师父,你还能不能好了,老是提什么鲈鱼啊歌伎的,乱我佛心。”
天流:“……”
“徒儿,你着相了!”天流逮到机会,赶紧教育叶沉,“这便是为师带你出来游历的目的,好教你知道,众生无相,心有实相,你悟了这一点,便不会为外物侵扰了!”
“难啊。”叶沉感叹了一句。
天流一时竟无言以对,的、的确是难呢……
何况叶沉年纪还小,天流哑了半天只好说:“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师徒两正说着,看到管家一路小跑经过。
天流便叫住他,“管家,左庄主那边如何了?”
管家停下来,对天流道:“法师,庄主和窃鱼之人交了朋友,现在正准备亲自下厨宴请他呢……”
“多谢告知,老衲明白了。”天流道:“果然,楚留香不是为了美人美食而来,是为交朋友而来,左庄主也是江湖中出名的豪爽之辈呢,两人倒是一见如故了。要知道能让左轻侯亲自下厨的人,至今也只有他那位掌上明珠。”
左轻侯那么多朋友,不乏认识多年的,却也无法得他亲自下厨,而楚留香才和他刚刚见面,就得他洗手调羹,这就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了。
叶沉:“左庄主说师父若是俗家人,也要为师父下厨……师父,左庄主这是不是也着相了?”
天流一时没反应过来,“此话怎讲?”
叶沉慢慢道:“虽说左庄主擅长的是鲈鱼脍,但必然还会别的菜,可师父又是大和尚,左庄主大概是怕出现这样的传言吧——‘掷杯山庄庄主亲自下厨为天流大师做了一道素炒白菜’,听上去有点怪怪的对不对?”
天流:“……”
徒儿你的脑洞才怪怪的咧!
再有,除却赴宴外,天流还要在松江府开坛讲经两日,远近无论商贾官宦,还是平民农夫,都赶来听他讲经,让叶沉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知名高僧。
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人私下来找天流——你说这要是问问佛经释义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有找天流驱邪看病的呀!
一个农妇硬说自己小儿子中邪了,想让高僧去帮儿子驱一下邪。
天流好脾气的给她解释半天,人就是不听,自己扯自己的,说儿子昨天从学堂回来就病倒了,那个是百年老学堂,她怀疑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云云。
叶沉在开坛期间一直是坐在天流旁边,递递经书捧捧茶,偶尔给人讲解经义,等闲不说话,众人也知道这是天流大师的徒儿。
他这时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看天流和一妇女扯皮,半天后才慢吞吞地为师父解围:“打一顿就好了。”
农妇:“啊?”
叶沉:“拿鞋底打他一顿……把邪气打出去就好,记得拿出你现在这个气势。试试看,不成再说吧。”
农妇一听,好像有点道理诶,半信半疑的回去了。
天流顿时轻松了,他精通武学,自然不会被一个乡野农妇怎么样,但那女人嗓门实在太大了,不过……他看向叶沉,“三目,你这个主意……”
叶沉抬眼皮看了师父一眼,说:“我看她儿子是不想念书吧……打一顿就好了。”
天流痛心疾首:“……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啊徒儿!”
叶沉鄙视的道:“早知道就让她继续缠着师父了。”
天流:“……”
不过那农妇后来来感谢叶沉和天流,说不愧是高僧的徒弟,她回去打了一顿,儿子果然能下地了。
天流本来还为其高兴,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出,本来只是看热闹的人们居然都热情高涨,跑过来请天流搞迷信活动了。什么测字解签看手相,释梦求丹问风水,把天流当江湖神棍搞了。
叶沉也没料到这样的情景,虽然很多和尚在影视作品里会客串以上角色,但是他师父是真心不会这些啊!哪有那么多多才多艺的高僧……
天流哭笑不得,但还有真正的信众等他讲经,他也无法一走了之,只好把这些人都推给叶沉处理。
叶沉目瞪口呆,“师父,虽然是我引起的……但是,你真的忍心让我去骗人吗?”
“怎么会呢,”天流义正言辞的道:“徒儿三目,凭心去做便好。”
叶沉没注意到天流这话讲得怪怪的,他得了师父的话,算是奉命行骗。于是想求迷信活动的那些人,不相信小和尚的可以离开,相信天流高徒的可以留下来——托那个农妇的福,还挺多。
叶沉就一个个给他们解梦测字什么的,依着佛经随便掰扯几句打发人走,当时没觉得什么,只求清净,没跟上后续,到后来他神棍之名传遍天下时,才回过味,已经晚了。
☆、天生大和尚
时间转瞬而过。又三年后,叶沉十三岁。天流大师的徒弟擅长卜算这件事,已经和天流大师精通佛法一样广为流传了,天流每每带叶沉出行,必然会被人围住,求叶沉算命。
叶沉苦不堪言,他怎么知道自己为了打发人随口乱说的话命中率会那么高,而且在口口相传之下,越发失真……
叶沉哭了:喂喂,我每年大部分时间只呆在雪窦寺才不是因为我镇压了一条恶蛟在寺里啊!只是因为师父每年只出去几次好不好,难不成让我抛下师父一个人出门讲经?没那水平的!
而且我出生的时候我家上空也没有莲花凭空开放,我更没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那他妈是佛祖的待遇诶!
家乡的人民也很热情啊!把以前师父说我有佛性的话给传出去了,然后也越传越夸张了。变成我生来便有菩提心,婴儿的时候就慈悲为怀不肯喝未经滤去小虫的水,从来不哭不闹,迟早有一天立地成佛,所以师父才早早收我为徒!
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连不哭不闹都不对啊,不过哭的少罢了,哪能完全不哭,不然谁知道我饿了!
……
天知道叶沉冷静的外表下已经咆哮了多少回,他这边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受比丘戒呢,就遭受那么多“你是个佛”的目光……好可怕。
再一次被百姓围堵后,叶沉心力憔悴的抱膝坐在天流门外,“师父,我心累。”
天流:“不历艰辛,如何成佛,三目,你悟了没?”
“……”嘤,叶沉擦了擦眼泪,“师父,我想还俗。”
“……别啊!”天流蹭蹭蹭跑来把门打开了,“徒儿,你进来,我们谈一下。”
“不进去。”叶沉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心累,要还俗。”
天流:“别……我们不说还俗好不好,徒儿,来,为师和你一起追溯一下本心……你觉得这样累吗?你度化了众生,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叶沉:“我没有度化众生啊,我在骗他们诶!”
“哪里骗了……”天流说。
叶沉低落,“我根本不会搞那些算命看相什么的……只是恰好蒙中了而已。”
天流一脸迷茫,“为师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么,你怎么会是恰好蒙中的呢,你三目啊。”
叶沉:“……啥?”
“徒儿啊,你难道不知道为师为何给你起法名为三目吗,”天流摸着叶沉的光脑壳,说:“你这里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