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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洞。只是,这份茫然并没有存在多久,就被早就在一旁看着一切的颜鸿的霸道给冲散了一切。
腰肢被颜鸿有力的臂膀毫不避讳地揽住,耳边更是被颜鸿灼热的气息所侵占:“既然感觉好些了,我知道今儿个戏楼有赵先生的戏,不若我们今天就去看一看?”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的程蝶衣,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挣扎了一下,红了两颊,羞了双耳:“鸿子,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便是当初与师哥最亲密的时候,两人也未曾这样子大白天地勾着彼此,倒是因为从小睡大通铺的缘故,加之那时戏班条件不好,洗澡也都是在公共的大澡堂洗漱的,好多次他倔脾气一上来,惹得师傅生了气,被罚了之后,还是师哥帮他洗的澡。可那些事情也都是还在青春懵懂的状态下发生的,那个时候的他也只是简单的小豆子,还不是后来明了了自己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想要做师哥的虞姬的程蝶衣。
“豆子,你这一场病下来,怎的倒是和我生分了不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说好了要一辈子这样子亲密的。我可是都想好了,这辈子连媳妇都不娶了,只守在你小豆子身边。怎的,你却是要反悔了不成?”颜鸿这话的确曾经半试探半圈养姿态地跟昔日的小豆子说过,不过,那个时候更多的是想着潜移默化地将他们两人就应该属于彼此的观念给灌输到小豆子心中。现在旧事重提,自然是为了能够攻城略地,直接将程蝶衣心中原本对于段小楼这个师哥的满腔深情摧毁,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的强势地位。
“你……”程蝶衣想要反驳,可偏偏记忆力跳出来的画面,又实实在在地说明着颜鸿所言非虚。两人不止一次地大被同眠互相说着眷恋的话语时,曾经谈及此事。甚至,很多时候,颜鸿所做下的承诺,也都是因为当时的“小豆子”心底的不安又泛了上来。他若是此时辩驳,倒真显得自己有多么的刻薄寡恩。
颜鸿待自己的好,便是没有这一世的记忆,光从这几日颜鸿衣不解带地守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便能够看出许多端倪来。他无法驳斥颜鸿对自己的好,或者说根本就无力去抗拒这样一份强势又自然的亲昵。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戏吗?我现在就去换一身衣服。”无奈之下,程蝶衣只能选择了退让。
偏生连换一套衣服,颜鸿也不给程蝶衣一份安生,也不给他机会好好地去理清眼前这错综复杂的情况,拿着白色的单衣,程蝶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颇有些羞恼地说道:“你出去,我换衣服呢。”
“呵呵,豆子你还真是害羞了。我们俩以前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有什么没有看过。而且你忘了,我可是喜欢光着睡觉的,你不是也被我带着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这些衣物束缚着了?这些日子为了照看你,我才和衣而睡的,怎么你现在不过是换个衣服还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娘娘起来了。”
程蝶衣拿着衣服这是说什么也不是,经历过上一辈子那起起伏伏的人生,又曾经在那十年里被坑害过,什么屈辱都经历过了的程蝶衣,本能地知道他如今这样的死而复生的情况,便是重生在了自己的身体内,那也是极为诡异的。若是让人知晓了他的异常,怕是又是一场灾难。更何况,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这也让程蝶衣做事难免又有些谨慎。想到记忆中的“小豆子”确实如颜鸿所言,两人经常什么都不穿地便躺在一个别窝里亲密地相拥,便是早上起来,男子正常的反应也是两人之间互相用手给对方几分欢愉的。
原本这些画面,程蝶衣不去想,便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一想起来,又是如今这样的情状,不由得让他从头红到了脚,只觉得,面前的颜鸿的眼神就跟要扒光了自己的衣服似的。他这情况,同颜鸿之间,到底算个什么?
若是颜鸿也同当初的师哥一样……
猛地回过神来的程蝶衣不敢再去细想,私心地,竟是完全不愿意将面前的颜鸿同记忆中的段小楼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豆子,你这磨磨蹭蹭的,是打算让我帮你换衣服吗?”颜鸿说着,竟是站起了身子,自然地拿过程蝶衣手中的衣衫,一双手更是已经灵活地解起了程蝶衣身上的衣服。被颜鸿这陡然的动作个惊了一下的程蝶衣,连忙七手八脚地推开颜鸿,慌慌张张地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个时候,程蝶衣也顾不得那许多,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只是这系着衣服上的扣子的时候,看到颜鸿那仿佛吃完了一顿大餐还颇为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得羞意一上来,不管不顾地低声说了一句,“流氓!”
颜鸿的耳朵可厉害着呢,这一声“流氓”便入了他的耳,拉过程蝶衣,以一个标准的地痞调戏佳人的姿势,勾起程蝶衣的下巴,就吧唧一声亲了上去,却也只是碰了碰程蝶衣的小嘴,并没有深入去探讨一番:“若不是已经答应了你要带你去看戏,我还真想好好跟你讨论一下,什么叫做流氓。”
程蝶衣闻言,原本要大声呵斥的话语,竟是一下子被噎了回去。甚至,下意识的,出于本能地拉着颜鸿的手就出了房门,只觉得在房间里再呆下去,别说是去看戏了,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等到两人上了车,程蝶衣这才冷沉着脸说道:“鸿子,以后那样子的动作可不能再有了。”
颜鸿丝毫不为所动地抓着程蝶衣的手把玩着,反而一副没听懂的姿态,睁大了眼睛,还故意侧了侧脑袋,一副根本不知道程蝶衣在说些什么的样子道:“什么动作?”
“你……你分明知道的!”顾忌着前面开车的人,程蝶衣用力地想要把手从颜鸿手中抽回来,却发现,明明自己用了最大的力气,竟然还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手从狼爪手中给解救出来,“你放手!”
“豆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病了一场,竟是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了。”
程蝶衣看着面前明明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冷淡着跟谁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家伙,竟然说着这样委屈抱怨的话,丝毫违和感都没有。甚至,他的心也被这类似撒娇抱怨的话语给说得一软,只觉得自己真得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这一软化,程蝶衣的手,也就一直地呆在了颜鸿的手中,任凭其把玩。至于程蝶衣,全程脸上的粉意都没有褪下去。
两人到了戏楼,自然有专门的通道让他们到了专属的包间,而不用去同其他人去挤来挤去的。程蝶衣是真得爱戏的,这种爱已经到了将戏同自己的人生等同起来的地步,尽管他也曾经因为这样的深爱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可再回头,这股子挚爱已经深入骨髓,难以分离了。原本因着颜鸿的事情而有些狱卒的心情,也在看了一场戏后,好转了许多。
等到散场了,颜鸿还带着程蝶衣去了后台,同程蝶衣所崇拜的赵先生聊了几句,正聊得高兴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吵闹,有人进来在颜鸿耳边说了几句,让颜鸿的脸色不由得冷冽了几分,却是牵过程蝶衣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道:“豆子,那老太监来负荆请罪了,你可有兴趣,随我一起去看看?”
☆、133·霸王别姬07
第一百三十三章;霸王别姬
程蝶衣闻言却是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三颤,一些本以为淡忘在时间长河中的画面扑面而来;携带着冰渣子似的冷冽;只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哆嗦了又哆嗦。那晦涩的记忆中发生得让他痛彻心扉的事情,在这些画面中却分明褪去了往日的鲜艳;只留下几个支离破碎的画面;便只是这几个画面,却也叫他每每想起,都只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刮个干净才好。
“豆子若是不愿;便在这里陪着赵先生再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颜鸿将整个人都仿若灵魂出了窍般的程蝶衣搂进怀中,揽过这人盈盈可一握的腰肢,心底却想着;还是要再胖些才好。
“不,我去!”程蝶衣此时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同颜鸿这般亲密无间的姿势,那些曾经的晦暗,那些让他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给抽离了好能图个干净自在的过往,就算在这一世的“小豆子”身上未曾出现,却已经实实在在地烙印在了他程蝶衣的灵魂上。只是,曾经的程蝶衣只是个戏子,生死不能由己,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随波逐流,让人好不唏嘘。现在,程蝶衣虽不知道颜鸿做了什么,竟然让那老太监来负荆请罪,他却要去真真正正地看一眼这个记忆中的梦魇,看着这个老太监的下场才好。
颜鸿见状,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程蝶衣的腰肢,似乎在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着自己的信念和支持。程蝶衣感受着从颜鸿身上传递而来的力量,也默默地靠着颜鸿的力量前行着。看到戏楼前,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神情萧条满是祈求落魄的老太监,程蝶衣还是下意识地有些软了手脚。
“豆子,这老玩意儿你想着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了。”颜鸿冷声说了这么一句,却只换来那老太监越发夸张的摇尾乞怜,一时间,偌大的戏楼,便也只听到了这老太监的哀求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倒是显出了几分寥落的凄惨。
只是这一份八分真二分假的凄惨却并没有触动程蝶衣分毫,他只是就这样安静地靠在颜鸿的怀中,就这样双目定定地看着面前狼狈颓唐跟个地痞无赖一般的老太监,竟和记忆中那狞笑着的脸毫无半分相同。冷冷地瞧着这个老太监的唱念做打,程蝶衣直到眼睛看得酸疼了,这才疲惫地闭了闭眼双眼:“他既喜欢折磨人,便也让人好生伺候他一番。”
程蝶衣隐隐知道颜鸿手头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他无意去看面前这个老太监的下场,只是,这样子清清淡淡地一个转身,就好像曾经的梦魇和折磨也就此被挥散一空。
颜鸿自然是伴着程蝶衣离开了,自然会有人好生招待一番这个老太监,曾经老太监仗着之前的势力做了多少的龌蹉事儿,如今便有多少人恨着这个老家伙。程蝶衣却是再没有去关注过此人的任何情况,只是,在病好后,开始每日里认认真真地练起戏来。而与程蝶衣对戏的自然便是颜鸿。
有时候,程蝶衣都忍不住会嫉妒颜鸿的好天赋,明明就没有见他花多大的功夫去识记台词,熟悉唱腔,可同他对戏的时候,偏生就好像他是个大家一般。两人这般配合默契地练习,有幸看到两人演出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数人罢了。程蝶衣这阵子下了番功夫,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清楚后,又苦练了一番,自认为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便也想着登台唱戏,程蝶衣有心要唱,这曲目单上便也有了他们的这出戏。正是程蝶衣前世今生的魔障《霸王别姬》。
看着镜中描摹好妆容的自己,又看着一边的颜鸿,程蝶衣心底有那许多要说的话,却一直含而未说,这些日子里,两人日日腻歪在一起,便是再如何冷血的人,也都会被捂得化了开来。只是,面对颜鸿愈见霸道和炽热的视线,程蝶衣心中却有些分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他的幻梦,还是一场他所奢念的虚幻。
他竟是又生出了自己便是颜鸿的虞姬的错觉来,只是,这一回他的项王,是否会是另一场让他耗尽终生的错误?
鼓乐声响了起来,颜鸿毫不扭捏地有模有样地唱着戏,看着面前眼神缠绵,目光悱恻的程蝶衣,竟也生出了自己合该是那虞姬的霸王的错觉来,只是,颜鸿到底是颜鸿,短暂的恍惚过后,却是看着面前程蝶衣的神态,知道一切都到了该采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了。最近的温情已经足够软化了程蝶衣,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连外面的一些行动也都是交给了心腹手下去做,不就是等着程蝶衣眼中的困惑散去,等着程蝶衣心中的那个师哥的影子被自己全然替代吗?
两人下了戏台,默契地在卸了妆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在那里,早就已经有人烧了热水备着了。
“豆子,我们一起洗可好?”颜鸿虽是询问的语气,可那眼底燃烧着的火焰,却根本不给程蝶衣拒绝的余地。
程蝶衣此时看着颜鸿的眼神犹然带着戏台上的恩爱缠绵,只怕是这个时候无论颜鸿说什么,他都是要点头应好的。程蝶衣这边厢一点头,颜鸿就打横抱起了程蝶衣往浴室走了进去:“嗯,还是该再将你喂胖些才好。”
将程蝶衣放在了一边的高凳上,一手自然地解着对方的衣衫,一手还顺带揉捏着对方身上的肌理。同时,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两个年轻少年的身躯,一个是蓄谋已久,一个却是本能地寻求追逐的梦幻,这一番彼此的你来我往中,竟是互相都带着灼热的霸道和不顾一切的疯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