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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外甥接过东西。
屋里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老爸老妈和姐夫,一块儿往门这边看着。
这一瞬间别说元午,就连林城步都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进屋的时候手脚都顺边儿了。
“拖鞋呢?”林城步看了一眼脚下。
“别换了,太麻烦,”老妈说,“踩进来吧,没事儿。”
“嗯,”林城步进了屋,回过头看了看元午,“这个就是元午。”
元午走了进来,拉了拉口罩。
“这是我妈。”林城步给他介绍。
“阿姨。”元午笑了笑。
“这我爸。”林城步继续介绍。
“叔。”元午又笑了笑。
“这姐夫。”林城步又指了指姐夫。
“姐夫。”元午继续笑。
几个人都哎哎哎地应完之后,再次一块儿齐刷刷地看着他俩,老妈看得特别起劲,还往前走了两步:“元午啊。”
“嗯。”元午点点头,大概是被老妈盯得有点儿尴尬,他把拉下去的口罩又往上拉了拉。
“啊,”老妈也点点头,还是盯着他看,“外边儿冷吧?”
“不冷。”元午说,把口罩又往上拉回了原处,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妈,”林城步挡到了他俩中间,感觉要再这么下去,元午要掏墨镜了,“坐着聊呗?”
“哦,快坐着,”老妈这才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我煮了点儿果茶,一块儿喝点儿,小步你来帮我端。”
“嗯。”林城步把元午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都放到一边,看着元午坐下了,才进了厨房。
“你干嘛呢,”林城步拿起果茶的壶,小声跟老妈说,“盯着他看,盯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不得看清楚点儿吗,”老妈也小声说,“你姐之前说他长得好看。”
“……哦,”林城步有点儿无语,“那你觉得好看吗?”
“长得还不错,看着也不像比你大啊,”老妈说,“是不是骗你了,谎报年龄了?”
“就大我几岁,这有什么可谎报的,再说谁谎报年龄往大了报的,”林城步转身往外走,他不想让本来就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的元午一个人待在客厅里面对老爸和姐夫,“你别再盯着看了,你有空盯我呗,从小大到你也没那么深情地看过我一次。”
“就你话多。”老妈在身后说。
客厅里气氛还成,老爸正拿着他们拎过来的酒看着:“这酒不错,挺会买啊,我就喜欢喝高度的。”
“林城步挑的。”元午说。
“哦。”老爸笑了笑。
“这参好,”姐夫也看了看,“多整啊这一根……”
“林城步挑的。”元午说。
“都我选的,”林城步把果茶放到桌上,“他也不知道咱家缺什么,我就都给挑了。”
“哪有你这样的,”老爸看了他一眼,“人家买东西,你来挑,还都挑贵的。”
“他挑的更贵,”林城步笑笑,坐到元午身边,把他和老爸隔开了,又冲小外甥招了招手,“过来,你叫了小午叔叔没?有礼物给你呢。”
小外甥走到元午面前,很正式地说:“小午叔叔好,我叫林杨。”
说完还鞠了个躬。
“你好,”元午伸出手,“Nice to meet you。”
小外甥眼睛亮了一下,大概这么配合他的大人没几个,他有些兴奋地笑着伸手跟元午握了握:“Nice to meet you too。”
林城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元午,元午跟老爸和姐夫的交流里写满了尴尬,但跟林杨小朋友的交流却相当自在。
这大概是大头的功劳?
“林杨跟妈妈姓,”林城步小声给元午介绍着,“我姐夫姓杨,打算再要个二胎叫杨林。”
“……有创意。”元午笑笑。
“来,”林城步拿出了那套英语童话书,“学霸,这个是小午叔叔送你的。”
林杨很惊喜地接过书:“谢谢小午叔叔!”
“他就爱看书,”老妈拿着几个杯子出来了,一边倒果茶一边看着元午,“你这礼物送得真是合适了。”
“喜欢么学霸?”林城步抢在元午开口之前问了一句,他怕元午第三遍说出“林城步挑的”。
“喜欢!太喜欢了!”林杨蹦到元午身边,“小午叔叔,你是不是英语很厉害。”
“不厉害,”元午说,“超过三个单词的我就会刚那一句。”
林杨笑了起来:“那有空我教你吧。”
“好。”元午说。
“那我教你英语的话,你可不可以教我调酒啊?”林杨问,“我妈妈说你是调酒师。”
元午看了林城步一眼,林城步笑了笑:“你妈都给你介绍过了啊?”
“嗯,我妈说今天你要带个朋友过来,是调酒师,还说让我有礼貌,”林杨点点头,又看着元午,“小元午叔叔你能教我吗?”
“先试试吧。”元午从桌上拿了颗花生。
林城步知道元午要怎么试,调酒这事儿,看手眼配合,看运动协调能力,还要看反应,林杨看书认字之类的很强,学东西也坐得住,但这个运动能力……林城步太清楚了,不行。
他本来以为元午会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元午会这么认真,这要一试,老妈眼里无所不能的小天才宝贝外孙子林杨小朋友肯定通不过。
但他已经没时间再提醒元午了,元午拿着花生说:“我扔花生,你接住它。”
“好。”林杨点点头。
元午手指夹了花生,轻轻一错,花生往上弹了出去,弹得挺高的,落点也挑得很善良,林杨伸手就正好能接住。
元午的动作非常帅气,但林城步没顾得上欣赏,因为林杨抬起头之后往前迈了一步才伸的手,花生没落到他手上,而是落在了他脑门儿上。
第59章
此时此刻,屋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花生落在了林杨小朋友的脑门儿上,他仰着头,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景,但他没有放弃“接住花生”的任务,在花生落到他脑门儿上又弹开之后,他用手往自己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
啪。
屋里的凝固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被林杨小朋友他爸打破了。
“哎我就知道!”姐夫在旁边爆发出了笑声,指着他儿子一通乐,“他肯定接不住……”
“你怎么当爹的啊!”老妈先是被他笑愣了,回过神以后瞪了他一眼,“这么笑话你儿子很好玩啊?”
“也不光我一个人笑,”姐夫忍着笑,“平时他妈也爱笑话他啊……儿子,是不是?”
“嗯,”林杨点点头,弯腰在地上找到了那颗花生,“我妈总笑我。”
“你俩生什么孩子!”老妈又瞪了姐夫一眼,然后转过头瞪着元午,“你们调个酒还用搞得跟练功夫一样啊?”
林城步也有点儿想笑,但为了不让老妈再瞪眼,他只能微笑着把脸伸到老妈和元午之间:“就是试试手眼配合。”
“他不行。”姐夫在旁边笑着又说了一次。
“你才不行!”老妈不服气,一伸手也拿起了一颗花生,想想又放下了,换成了一颗大青枣,“杨杨来,姥姥扔给你,你好好接。”
“好。”林杨响亮地回答。
“……哎。”林城步一看就急了,老妈扔东西的水平一言难言,经常一使劲能把要往前扔的东西扔到旁边的人身上。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老妈已经把大青枣对着她宝贝外孙子扔了过去。
完了。
居然扔得破天荒的非常准。
大青枣对着林杨就飞了过去,看轨迹,大概落点是胸口,但如果林杨还按之前迈一步才接的程度,那么脑门儿估计得再被砸一下。
就在林城步想起身去拦截一下的时候,身边的元午突然往前探了探身体,一伸胳膊,接住了那颗大青枣。
“要砸脸上了,”元午说,“这个角度他接不住的。”
“杨杨,你姥姥用枣砸你,”姐夫在旁边再次乐出了声,“元午反应很快啊。”
“哎,”老爸也没忍住笑了,“算了,杨杨没有这方面的细胞啊。”
“你吃笑药了吧!”老妈有些尴尬,只好继续对着姐夫瞪眼睛。
林城步以前一直觉得这姐夫有点儿幼稚,今天却非常感谢他这性格以及他全集中在自己亲儿子身上的笑点。
“我接不住,”林杨对他姥姥用枣砸他以及他亲爹的连续嘲笑并不在意,看着元午,“是不是接不住就不能学调酒了啊?”
林城步对元午的回答非常不放心。
是的。
嗯。
没错。
以他对元午直白程度的了解,这几个回答出现的几率各自占了百分之三十三,剩下那百分之一他根本猜不到会是什么。
于是他用手在元午腿上掐了一下。
元午大概是吓了一跳,反应奇快地连头都没转就一巴掌抽在了他腿上。
林城步愣了能有两秒钟才很低地喊了一声:“啊……”
“是。”元午对着林杨点了点头。
这回别说是老妈了,连林城步的脸都拧了,见过情商低的,就没见过低成这样的!
“这样啊,”林杨到没有特别失望,只是从元午手里拿过青枣,在手上抛了抛,“不过我还是可以教你英语。”
“这个你能接住的,”元午说,又拿回青枣,举了起来,“你觉得它掉下来会落到哪儿?”
林杨抬头看了看他的手,伸出两只手捧着往前比划了一下:“这里吧?”
歪了。
林城步对这个林杨小学霸在这方面的能力五体投地,他手接的位置跟枣的位置差了快有一个手掌了。
“嗯。”元午手里的枣移到了他手的上方,然后一松手。
枣落在了林杨的手心里。
“啊!”林杨非常愉快地喊了一声,“我接住了!”
“嗯。”元午点头。
“那我能学调酒了?”林杨问。
“能,”元午说,“不过得等你满18岁。”
“为什么?”林杨问。
“调酒得尝,小孩儿不能喝酒。”元午说。
“哦,那还得十年,”林杨叹了口气,“这么久,那时可能我就不想学调酒了呢。”
“那你就学别的啊,”林城步说,“反正你学霸,对吧。”
“也是。”林杨很愉快地拿着枣边啃边上一边儿翻那套英语童话书去了。
林城步有些难尽置信地看了看元午,这人到底是情商高还是情商低,突然无法判断了。
老妈的心情大概也是起起落落的,看着元午半天也没说话。
“都喝点儿果茶,”老爸说,“这个果茶搁了点儿姜末,喝着香,也暖和。”
林城步拿了杯果茶放到元午面前:“挺好喝的,你尝尝。”
“嗯。”元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们调酒的时候,不少酒也放姜吧?”姐夫看着元午问了一句。
“嗯,很多都可以放,”元午说,“姜汁,姜片都有。”
“哎爸,”姐夫又问老爸,“你以前说你朋友请你喝过的味儿特别怪的那个是不是也放了姜?”
“是的,不光味儿怪,名字也怪啊,叫什么来着,我想想……”老爸拿着杯子拧着眉,“三套车?”
“有叫三套车的酒?”林城步愣了愣,又转头看着元午,他虽然对酒没兴趣,但毕竟身为元午迷弟的年头不短了,还真没听说过有这名字。
“莫斯科骡子吧,”元午说,“那个加的是姜汁啤酒。”
“对,骡子,就是这名字。”老爸拍了拍大腿。
“这名字听着就一股子马厩味儿。”老妈说。
“骡子又不是马,”林城步笑了起来,“真有马厩味儿也该是那个……马颈。”
老妈愣了愣:“马景涛啊?他还调酒啊?”
姐夫在旁边又乐了:“他调的酒估计得叫咆哮。”
“吃笑药了你!”老妈瞪了他一眼。
“马颈,就是马脖子的意思,horse neck。”元午笑了笑。
“这个还挺好喝的,有点儿甜。”林城步补充说明。
“你懂得挺多啊。”老妈斜了他一眼。
“是不少,”林城步喝了口果茶,“这都多少年了……”
是啊,这都多少年了,有时间就跑18号去蹲着,看着元午调酒,很多酒的步骤他都烂熟于心,哪些是元午的固定动作,哪些是他的即兴,他都能看得出来,何况这些酒的名字。
不过他这话说完之后,老爸老妈和姐夫似乎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茬,屋里顿时又有些尴尬。
“Horse neck!马脖子!”林杨在旁边突然很响亮地喊了一声,“我念得对吗?”
“对。”林城步赶紧点点头。
“怎么写?”他很有兴趣地从自己书包里翻了个本子和一支笔,跑到了林城步面前。
“我……不会。”林城步看了元午一眼。
“啊?舅舅你没上过学吗?”林杨有些吃惊。
“是啊,没上过,为了供你妈上大学,舅舅就去捡破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