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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们,她还没见过这般通人性的猴子,“便将地为枕。”话音刚落,猴子便就地躺下,阖上眼睛作安眠状。
木殷得意地瞥了一眼聚精会神的乐菱,“梦前尚清晨。”仰躺的猴子翻了个身,“梦醒已黄昏。”伸伸懒腰,摇摇晃晃地站起,鼓点渐渐急促起来,“揭盖望米盆”揭盖张望状,“惊觉无炊米”抓耳挠腮地作焦急状,乐菱也替他们着急起来,没有炊米,可如何待客?
“急来心沉沉”两只猴子叽喳叫着,似乎在责怪对方,“赧颜乞赏钱。”不约而同的,他们一起朝乐菱挤来,可怜巴巴地张着手,乐菱眨眨眼睛,接过阿施递来的两根树枝摆到他们手里,他们接了,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若是无赏钱,举棒打出门。”
敲锣的动作骤然急促,“起!”阿施一喝,那两只猴儿猛一蹦一跃,将树枝当作武器,打几个转儿,便一圈儿一圈儿不停溜地转起了棍儿,速度之快,几让人眼花缭乱。
“好厉害!”乐菱不住欢呼。
木殷笑盈盈望她,将铜锣仰面一递,“客人,赏钱呢?”
她的声音难得地温柔,乐菱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在自己身上到处掏摸,可越是着急,钱袋便越像躲着她似的摸不出来,木殷沁出薄汗的脸露出得意的笑来,“傻瓜,逗你玩儿呢。”
“啊……”
她最后一槌鼓,将鼓并鼓锤一扬,乐菱的目光追随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入佛像掌心。
“阿施,生火做饭,咱们请她吃顿好的!”
阿施忙活去了,乐菱还在发愣,木殷推推她,“看什么呢。”她别过头来,有些失望道:“殷儿,你会武功啊?”
木殷看了一眼鼓锤,神色有一瞬间的别扭,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坦然反问道:“那又如何?”
“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不会武功就好了。”
“你自己也会武功,却说不会武功好。怎么,是盼着欺负了我我又没有还手之力?”
“怎么可能!”乐菱急道:“我要是欺负了殷儿,就站着不动让你欺负回来。”
“还得把手脚捆住。”
两人说着,一齐笑了。
阿施已变戏法地取出一口铜锅来,又跑来跑去地拿回食材来,木殷要卖关子,怎么也不肯让她看,便逼着她到溪边散步,猴儿不见了主人,从里头溜出来寻,乐菱使出浑身解数逗弄着,可猴儿毕竟还是亲近主人,无论如何,都只待在木殷脚边,气得将芒草一丢“这两只猴儿好可恶,早上才吃了我的桃子,现在却理也不理我。”
“想要收买我的猴儿,两只桃子怎么够?”
“那,十只?”
木殷忍俊不禁,“你试试。”
乐菱便又重燃希望,俯身冲两只猴儿眯眯笑:“下次还给你们带桃子!”
小妹妹。木殷别过头,无声地笑。
阿施这一顿饭,久得乐菱肚子也饿了,嗅着里头飘出的香味越来越浓,别说是她,连木殷自己都有点儿等不住了,见乐菱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当然不能容许自己比她先崩溃,义正言辞道:“不等阿施做完,就不能进去。”说完,咽了口口水。
乐菱低头,见猕大猕小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野果,啃得正欢,压制住自己同猴儿抢食的冲动,勒了勒腰带。
又等了一会儿。
“阿施你死在里面啦!”木殷一把抢了猕小的果子,暴怒地冲进去,猕小吱吱乱叫着追在后头。乐菱反应过来跟进去的时候,木殷已经捧了一只满当当的碗吹起了热气,抬眼扫一眼乐菱,嫌弃道:“吃饭还不快点儿。”
白嫩嫩的鸡肉在锅里翻滚着,金灿灿的鸡汤填满了豆腐的每一个气泡,润红如火的火腿时隐时现,几许青翠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点缀其上,阿施将刚盛好的一碗递给她,还没拿到手里,便勾得口水直流,两个人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怕烫,阿施才吃了几口,他们已经将半锅都扫荡。
“给我留点儿啊。”阿施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吃不了饱饭了。
“吃果子去!”两人异口同声,阿施望向猕大猕小,两只猴子一个哆嗦,立刻举着果子飞也似地逃走了。
“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炖鸡。”乐菱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儿表达赞美。
“那当然,这可不是普通的豆腐炖鸡,在我们家乡它叫做岩巴玖。”
“岩巴玖?”乐菱眨眨眼睛,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特色,木殷抿一口汤:“可怜了这些火腿,还是阿施随身带来的,最后一点,吃完就没了。”话未毕,碗里便被放入了一块儿火腿,乐菱真诚地看着她,“我不吃,殷儿吃。”
撇了撇嘴,木殷啪啪从锅里夹起好几块儿给她,一字一顿命令着:“给我吃光!”
岩巴玖转眼空了,连汤都被瓜分干净,阿施收拾残局去了,两人席地而坐,乐菱靠在柱子上,摸着滚圆的肚子,忽而道:“殷儿,我今天真开心。”
木殷哼了一声,不知是笑了还是笑她,乐菱看了看天色,不舍道:“不过,我得回去了。”
“走吧。”她貌似毫不在乎地挥挥手。
“你怎么也不留留我?”
“你怎么像个孩子?”
乐菱一骨碌爬起来,“我走了。”
“嗯。”
“我真的走了。”
木殷偏头看她,“你到底走是不走?”
乐菱不开心地鼓起腮帮子,“走就走!”赌气似的走到庙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终于忍不住偏头偷瞄,木殷就在一步之遥,双手抱臂瞪着她,“还不快些,我还想在天黑之前回来呢。”
“谢谢殷儿。”乐菱心里乐开了花,飞快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不用送,我自己能回去。”
木殷冷不防被啄了一口,愣了一时方才回过神来,一边用袖子擦脸,一边儿跳脚:“你好大的胆子!”
“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
木殷想说有关系,想想又好像真的没什么关系,但还是气不过,便挥拳朝她身上打来,乐菱笑嘻嘻地躲开,快速地奔出门外,“殷儿,我明日还来找你!”
“别来!别来!”
阿施带着洗净的锅子回来,见她还站在门口,“阿殷,看什么呢?”
木殷瞥他一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阿施摸了摸脑袋,他又哪里惹着她了?
☆、韩卓
这是莲心打道回府的时候,乐菱算好了时辰,不早不晚,恰恰见到了从系玉坊出来的莲心,她清晰怀抱着琵琶,神态温和,如果你站在她的面前,或许会误以为她是在向你微笑,由此而欣喜若狂,可当你仔细地去看时,你会明白的知道那不是她最美丽的笑容,恐怕也不会轻易见到,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放纵自己捕捉她唇角的弧度,幻想着她展颜一笑的模样。
那最美的笑,乐菱是见过的。每一天,都能看见。
好整以暇地倚在墙边,隔着几丛花草,欣赏着她的莲心姐姐,满心欢喜。
玉老板就在她旁边,颇为亲热地同她说着什么话,乐菱本想静静等着,等到马车驶出这条巷弄,便可以蹿上她的马车,扑进她的怀里,抱抱她,告诉她,一天不见,她好想她。
马车旁、她未注意到的地方,走出一个人——星眸墨发,苍色遥邸�
乍一眼以为是韩甯,很快又发现不是韩甯,那相似的面容属于她的弟弟、韩家的主事人——那位声名卓著的韩卓韩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乐菱念叨着,警觉地站直了身子。
这个意外之客,还不如是韩甯。
“霍姑娘。”韩卓的声音清朗温和,并未唤得多亲热,也不曾失礼地盯着莲心死瞧,乐菱身上的寒毛却陡然间耸立起来,就像一只猫,嗅到了敌人的气味。
莲心点头微笑,这便表明,她是知道韩卓在此等候,也是允许韩卓在此等候的了,乐菱心里着急起来,这短短的一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彼此?又怎会关系好到门前相候?这条巷弄虽然僻静,却也不是无人路过吧。
“请。”韩卓低头,彬彬有礼地作出邀请莲心上马车的动作,乐菱看看她,又看看莲心,恨不得立刻跳出来阻拦他们。
“喂。”身后蓦地一声,吓得乐菱一蹦,待看清是谁,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韩甯,怎么又是你!”
“怎么不是我,仰慕霍仙子的人太多啦,我便提出让我家的人把守门口,好方便霍仙子出入,刚才要不是我令他们放你过来,你早就被拦下了。”韩甯一口气说完,见乐菱还是巴巴地看着莲心的方向,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怎么,吃醋啊?”
“什么?”乐菱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心思管她说了什么。
韩甯耸耸肩,“没什么。”
眼看着莲心登上了韩家的马车,韩卓同玉老板道了个别,也钻了进去。“孤男寡女共乘一车,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你说就说,揪我干嘛。”
“他是你弟弟,不揪你揪谁。”乐菱气极,一把将韩甯按到墙上,指着她的心口,“上次是你,这次是他,说,你们韩家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郎才女貌,青春年少。”韩甯摊摊手,“你不觉得很般配吗?”
“般配你个大头鬼!”
刚刚吼完,身后便是一声轻咳,乐菱一回头就看见了玉老板,立刻吓得躲到了韩甯后面,玉老板扫她一眼,“你们在干什么?”
“哈,没什么,就是这小姑娘说她仰慕我许久了,非要跟我表白。”
玉老板横她一眼,“我没问你。”
“吃……吃饱了遛弯啊。”乐菱结结巴巴道。
韩甯一下子笑出声来,“小丫头,你也编个好些的理由。”
“比你的好!”
“都给我回家去!”玉老板一声厉喝,打断了两人。韩甯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好了一同饮茶……”
“回家饮去。”
“玉儿,你别迁怒于我呀。”
玉……儿?
乐菱见了鬼似的瞪她,韩甯若无其事,玉老板斜眼瞄她,唇角带笑,“你叫我什么?”那骤然大盛的□□裸的威胁之光刺得韩甯眨了眨眼睛,“那个……玉老板。”
玉老板不发一言,扭头便走,韩甯着急地追上去,连乐菱也顾不上了,“你自己回去吧。”
好半响,乐菱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里,她叫了玉老板玉儿,竟然,没有死?
“小姑娘。”扈大宰又晃到了眼前。
“大肚子伯伯。”神思恍惚地立着,怎么那么多人都等着跟她说话啊。
“多谢你告诉我仙子的行踪啊,我今儿来的早,果然就得了个好位置呢。”
“哦,不客气。”
“其实你也不用太羡慕霍仙子,像霍仙子这样的人嘛,确实只有跟韩公子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是不算辱没了,你年纪还小,以后,一定会遇到好人家……”
乐菱回过魂来,“等等,你说什么?我。羡慕霍莲心?因为韩卓?”
扈大宰咳嗽一声,一脸我都懂你别解释了的表情,积极地出谋划策:“照我说,你要是实在仰慕韩公子,不如让你姑母去韩家做厨娘,这样,你也可多多见到韩公子啦。”
“你哪里看出我仰慕韩卓了。”
“你在这里,不是为了看韩公子吗?”
乐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大肚子伯伯,也太能想当然了,“回见!”气鼓鼓地摆手作别,扈大宰仍在后头念叨着,“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替你姑母介绍呀。”
“你归附韩家了?”乐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
“不能说归附,只是应韩公子之邀,在此小住数月罢了。”他憨实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
韩家的势力,又强了一分,这下子,那些药来参加南安之会的名门大派,应该会更加头痛吧。
“这么说,你见过韩老家主了?” 霍家灭门的时候韩卓还小,要调查也查不到他头上,韩凛却又是谁都见不到的状态,甚至连他究竟在哪儿也鲜少有人知道,实在是无从下手,如果能从扈大宰这儿知道他的所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倒没有。韩公子说他父亲正在闭关,一时是无法见到的。”
“哦。”乐菱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会不会,姐姐已经开始调查韩家,想从韩卓口中探出他父亲的所在?
韩凛当年虽是叛出正道,但想要被魔教接纳哪儿那么容易?为着某种原因,将霍家做了牺牲品,也未可知。
这样一想,韩家的嫌疑更大了,乐菱担心莲心,紧赶慢赶,终究是不如马车。回到泊花水榭,门前已经肃清,几个护卫模样的人正在巡逻,既不影响来往,人们也不敢在此拥堵。
直奔莲心房内,还好,安然无恙……
暗暗松下一口气来,换上一张笑脸,“姐姐回来得早啊,又是韩甯送你回来的吗?”
“是韩公子送我回来的。”莲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