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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颂凌喜欢承影这种类似于赌气的话,会让他觉得这是在向自己撒娇。轻轻地揉着他的后腰,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说:“承影,我想我对你的喜欢,这辈子都用不完了……”
承影带着浅浅的笑意,在遇颂凌的按摩下渐渐的闭上双眼,一觉直到天亮,但转天腰部的疼痛还是让他连自己穿衣服都做不到。虽然承影已经做太子妃有一段时日,但他仍是不习惯让侍女为他更衣,坚持要自己来。如今,看着搭在床头的衣服,腰部以下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只得无奈的趴在床上,暗暗怪遇颂凌太不克制。
“我来帮你穿衣服吧。”遇颂凌看着承影一脸阴晴不定的趴在床上,温柔的笑着说。
承影看着他丝毫不顾及太子的身份,细心的为自己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甚至鞋袜,原本心中那微如火星般的一点抱怨也立刻烟消云散了,不自然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生硬的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呵~~逞强。”遇颂凌毫不留情的一句戳穿,“你要是能自己穿早就穿好了,还用等到现在?”
承影沉默。
“你……你不用给我穿鞋,门外……侍女们都在偷看呢。”承影又说。
“让她们看好了。”遇颂凌满不在乎的说,“我沐浴的时候她们还在我身旁看着呢,怕什么。”
承影再次沉默。
“爷,季礼公子求见。”门外传来华宇的声音。
遇颂凌不自觉的看了承影一眼,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两人对视的瞬间,承影快速的将目光转向一旁,像是从没有看过遇颂凌一样,他的动作极快,却还是没有逃过遇颂凌的眼睛。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遇颂凌问。
“不必。”承影回答得干脆,虽然每每听到季礼这个名字心中就会觉得莫名的不安,但是承影一直觉得,那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女人似的疑神疑鬼,所以决心克服。乱麻需要快刀才能斩断,而自己本身就是一把利刃,区区心魔,又如何难得倒他。
遇颂凌轻吻了承影的额角,他感动于承影的体贴。承影以前与自己形影不离,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影卫,但如今,他的身份却发生了变化,元国的规矩,后宫不得登入朝堂,承影已是自己的太子妃,他接见臣子时理应避嫌。遇颂凌邀承影同去,只是怕他因自己和季礼有一段过去而多想,心中正盘算着此事如果传到父皇母后的耳朵里要如何解释,见他拒绝,也就没有再提。
“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遇颂凌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终只是轻轻地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季礼依旧是包容的笑着,笑得温柔,中规中矩的行礼,温和的说:“太子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
“呵呵~聪明!”遇颂凌笑着说,“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霍将军。”遇颂凌说,“你在东阳国的时候,可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当然。”季礼不假思索的说,“霍将军在东阳国可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哦?此话怎讲?”
“据传闻霍将军算是大器晚成,三十多岁的时候还只是个参领,却在短短的十年间坐上了一品大将军的位置。而且据说他出身微寒,在世袭成风的东阳国,他这样的出身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绝对是东阳国古往今来第一人。”
“哦?看来……是个棘手的狠角色。”遇颂凌若有所思的说。
“你怎么会知道霍将军?”季礼问。
“从荣四口中听到的,没想到来头这么大,看来东阳国这些年来表面对我元国称臣,实则养精蓄锐,暗中早有谋反之心呐。”遇颂凌冷冷的说。
“太子,东阳国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而且,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发觉咱们开始怀疑他们了。”季礼说,“我昨天已接到东阳国国君的旨意,让我回去。”
“你绝不能回去。”遇颂凌坚定地说,“否则肯定是送羊入虎口。”
“我已经以生病为由推脱,却只怕托的了一时,托不了一世。”季礼无奈的低下头。
“总之东阳国你千万不能回去,否则两国一旦开战,你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遇颂凌严肃的说,“我会派人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这些日子你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尽量少出门。”
“我会派人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这句话让季礼听得一阵恍惚,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小皇子,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坚定,用仍显稚气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季礼,你放心,我一定会和父皇母后抗争到底,我一定能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等我当了太子,就封你做太子妃,我们永远在一起!”
季礼不得不承认,当时他觉得这不过是年幼皇子的一句戏言,一个愿望,就好像每个人小的时候都会希望自己是一只可以翱翔在空中的鸟或者嬉戏在水中的鱼一样的愿望。莫说当时还有与遇颂凌年纪相仿的三皇子,三皇子的母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太子之位落入谁手还很难预料。在元国,男男风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却从没有把男子扶为正室的先例,皇宫中更是如此,虽然历代王孙贵族男宠无数,却从未有一个可以获封名号的。
可是一别十二年,当季礼再次回来,再见他的四皇子,他惊讶的发现,他儿时的种种“戏言”竟都成真了,只是他的身边却以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位置,十几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四皇子,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了,这样季礼如何不难过,如何能甘心。
“四皇子……”季礼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虽然封为太子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叫过自己,遇颂凌还是回应了他。
“我们……真的就这么错过了么?”季礼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中有明显的泪水在打转,他一忍再忍才没让它滴落。
“是……”遇颂凌的声音不大,却似晴空霹雳击在季礼的心上。
“你说过会一辈子喜欢我的!”季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决堤般涌出,他抓住遇颂凌的衣袖崩溃的喊道,“你说过你要当太子你做到了,你说过会立男子为妃你也做到了,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的承诺你却没有做到!”
遇颂凌看着泣不成声的季礼,眼神复杂。这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第一次如此失态。
“抱歉……”良久,遇颂凌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内疚,语气却是坚定,“因为我变了,我的心变了。我对你的感情……输给了时间。”
季礼哭得绝望。
他的四皇子……被他弄丢了……
遇颂凌轻轻地拭去季礼的泪水,派人将他送回府。在出门时,看到了端着茶站在门口的华宇,冷哼一声:“竟敢偷听我谈话?是不是我平日子太惯着你了?!”
“爷息怒!”华宇急忙跪下,“我只是来送茶,无意间听到的,真的不是故意偷听,请爷明察啊!”
“好了好了,起来吧。”遇颂凌淡淡的说,“我也没说我生气了。”
“爷~~我还从没见过季礼公子这样哭过呢。”华宇望着季礼的背影怔怔的说。
“我也没见过。”遇颂凌低声说,“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华宇一愣,急忙摇头。季礼刚刚离开元国时,遇颂凌有多伤心难过,别人不知道,作为他侍童的华宇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短短几天时间,人就整整瘦了一圈。现在回想起来,仍会觉得心酸。
“呵~~我本来就是个心狠的人呐。”遇颂凌苦笑,像是在对华宇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扬起脸,望着已渐渐西下的落日,心中暗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季礼,我既许不了你未来,就不会再困住你的现在。”
☆、行动
“父亲~父亲~瑞儿要吃那个~”瑞儿指着桌子上的清蒸鲈鱼向遇颂凌撒娇说。
“好~”遇颂凌夹起一块肚皮上的肉放到碗里。
“给我吃~~我要吃~~”瑞儿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那莹白的鱼肉,拼命的咽着口水。
“瑞儿等一下,父亲给你挑出鱼刺就喂你吃。”遇颂凌耐心的说着,边说边仔细的挑着鱼刺。
“爷~~~爷~~~”华宇气喘吁吁的跑来,“爷~~不好了~~”
“喘匀气再说。”遇颂凌瞟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华宇,淡淡的说。
“季礼公子在回府的路上遭到埋伏……受,受了重伤!”
遇颂凌的身子蓦地一僵,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张俊脸也挂上了寒霜。
“父亲……鱼?”不明所以的瑞儿看着遇颂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却又不将鱼喂给自己,心急的叫了一声。
遇颂凌没有回答,继续低头将鱼刺挑干净,再将鱼肉放到瑞儿的小碗里,温柔的说:“瑞儿乖,让奶娘喂你吃饭,父亲还有事要处理。”
说完轻轻拍了拍瑞儿的头,起身向外走去。
“父亲……”
“瑞儿乖,爹爹也出去一趟。”承影见遇颂凌离开急忙也跟了出去。
“爹爹……”瑞儿满脸委屈的看着父亲和爹爹先后“抛弃”了自己。
“小世子别难过,太子和太子妃是有要事去办,就让下的来陪你吧。”华宇从奶娘手中接过碗,夹起鱼肉喂到瑞儿嘴边。瑞儿年纪太小,显然不知道所谓的“要事”是什么,难道比自己还可爱,还讨人喜欢?这样想着,口中肥美的鱼肉仿佛也没了滋味。
“这样可不行,得想个办法哄小世子开心。”华宇自言自语,忽然心头灵光一闪,笑着说,“小世子是不是喜欢看耍猴?”
“耍猴?嗯!喜欢!”瑞儿听到耍猴,似乎来了兴趣,刚刚被“抛弃”的悲伤也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那除了耍猴,世子还想不想看其它的动物?”华宇笑得神秘。
“其它的……有什么啊?”瑞儿问道。
“嘿嘿,小世子乖乖吃饭,我去去就来。”华宇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不行!”严烈冷冷的拒绝道,“小花是豹子,又不是猴,不是给人耍着玩儿的!”
“哎呀~~~差不多啊,不都是一条尾巴四条腿嘛……”华宇央求道。
“说了不行!小花不是给小孩子玩的。”严烈不为所动。
“我知道,小花是你心尖上的宝贝,可是,可是这不是事发突然嘛,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就帮帮忙嘛。”华宇拽着严烈的袖子央求道。
严烈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没有说话。
华宇狡猾的转了转眼珠,看这事有门儿,急忙接着说:“你就帮我这次,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只要能做到,一定帮到底。”
严烈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可是你说的,别想反悔。”说罢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皮毛油亮的花豹便跑到了面前。
“小世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华宇笑嘻嘻的指了指坐在严烈脚边的花豹。
“豹,豹子?”瑞儿想了想说。
“没错!”华宇说,“严大哥,咱们开始吧。”
严烈仍是颇不情愿的撇了撇嘴,伸手摸了摸小花的豹头,低声的温柔的说:“一会儿要听话……恩……今天的晚饭给你多加一只鸡……”
小花从小和严烈长大,早已通了人性,尤其在他说要给自己加一只鸡的时候,碧色的豹眼更加清亮。
“那就……趴下。”严烈说道。
小花很听话的伸长四条腿趴在了地上。
“向左边滚……再向右边滚……”
小花没有丝毫错误的完成了严烈的所有指令。瑞儿高兴得拍手叫好,华宇也在一旁赞叹不已,严烈的一双眼睛游走在华宇身上,眼角处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线。
另一头,遇颂凌静静的站在房间内良久不语,看着耿直将银针一根根的插入季礼体内,再一根根的拔出,才缓缓开口:“情况怎么样?”
“伤及内脏……需要好好调养一阵。”耿直如实回答。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遇颂凌又问。
“这……属下也说不好。”
“下去吧。”遇颂凌摆摆手,走到季礼床边,看着他蜡黄的脸色,紧闭的眼帘,叹了口气,转身对承影说,“我们也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承影点头。
“那几个护送季礼回府的侍卫伤势如何?”遇颂凌问承影。
“有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受了重伤,断了一条手臂,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承影回答,“据该去营救的侍卫说,他们到的时候,看到一共四个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到长相,武功都不弱,见咱们人多,便撤离了,他们想着先救人,也就没再去追。”
遇颂凌咬了咬嘴唇,心中一阵愧疚,明明自己刚承诺了要保护季礼和他家人的安全,他就受了重伤在床,现实又一次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