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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真挚的看着周景:“周老师谦虚了,我真的觉得你比老师要讲的好得多。”
面对苏言真情实意的夸奖,周景毫不自满,但明显还是开心。
从小到大学习都是他的强项,尤其是数学,除了课堂上的内容他课外也有自习。
早在高中时期,他就已经将微积分自学完毕,当初高考的志愿,也是要报考全国最好大学的数学系。如果不是当初被周家所阻挠,也许他现在已经读完研究生,在数学领域做出自己的一番成绩。
命运不公,他认命,可对于苏言来说,却依然具有无尽的可能性。
看着现在的苏言,就好像看到从前努力过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孤立无援全靠自己,如今却是不能让苏言重蹈覆辙。
至于向南,则是不劳周景费心。
向南很单纯,跟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区别,但同时他也很聪明,跟殷向北一样的聪明。
周景不知道他会不会恢复有关殷向北的记忆,也不知道他跟殷向北算是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样的向南,他并不讨厌。
第21章
夜色逐渐蔓延。
周景病情尚未好的利索,熬了药喝下去后便准备休息。
虽然已是夏季,但山间的夜晚还是冷的出奇,三人除了把门窗关紧外,都要盖上厚厚的棉被才行。
这一晚三人都睡得很早。
周景喝了中药,又用热水泡了脚,头刚接触到枕头就昏昏睡去;苏言因为下午看书太久的缘故,困的抬不起眼皮;至于向南,他白天背着周景跑来跑去也耗费了不少体力,缩进被窝里不久便打起了小呼噜。
夜入中天,宿舍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到三个男人呼吸的声音。
向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梦里的他把周老师压在身体下面,肆意的在周老师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揉捏,一边捏一边嘴里还冒出些他听不太明白的词语。
周老师也有些不像平时的他,微张着唇,眼神迷离,从嗓子眼里发出隐忍的声音。
看着周老师痛苦的神情,向南立刻就停下了动作,可周老师却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要他继续。
向南有些不解,何为继续,要怎样继续?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老师呢,怎么也在这里?但让向南感到意外的是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境,他并不排斥,甚至在心底里还隐隐有一丝惊喜。
他尚且不明白这个梦境代表什么意义,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被濡湿的床单与内衣,向南破天荒的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丝恐惧。他下意识就在宿舍里寻找周老师的身影,可他睡得太沉起的太晚,周景跟苏言早已收拾好去了学校里。
不知怎的,看到周景不在,他居然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如果弄脏床单跟衣服的事情被周老师知道的,虽然周老师脾气好不会怪罪自己,可连他自己都觉得于心有愧,无颜再面对周景。
他换好衣服,发现周景把蒸好的红薯给他在锅里热着,小米粥也还有剩余。
向南瘪了瘪嘴,简直想立刻就冲到周老师的面前,但是现在还不行,他必须把床单跟衣服洗干净之后再去跟周老师见面。
怎知还没洗多久,就见门口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口里还周老师周老师的叫着。
向南放下洗衣盆走了过去,发现来人正是江雨。
江雨脸蛋儿红扑扑的,扎着个马尾辫,手里挎着一个竹篮子上面盖着蓝色的粗布,见到向南后便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周老师呢?”
“周老师上课去了。”向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上课?”江雨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病人。”
向南咧开嘴,笑呵呵的说:“已经好了,周老师现在很健康。”
“健康个蛋蛋,从没见过身体这么虚还不爱惜自己的人,仗着现在年轻就为所欲为,等以后老了就后悔去吧!”
江雨很生气,她的确是对周景很有好感,可周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这一点让她尤其看不惯。
明明走的时候提醒过他,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可他居然敢第二天就上课去。
老师这活儿本来就很要命,站在那里一站一个小时不说,嗓子也不能停,很多老师到了中老年都会犯职业病,更何况周景自己本来身体就虚。
江雨是从医的,最讨厌病人不爱惜自己身体,偏偏这个病人还是周景,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跟周景没亲没故,想必她的话周景也是听不进去,所以她只能自己气自己。
倒是向南,听了她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雨叹了口气,无奈的将竹篮子递到向南手边:“给,这是我家鸡这几天下的蛋,送给周老师补补身体。”
“为什么?”向南有些怔愣,因为鸡蛋在要啥没啥的村里算是很高等级的营养品,这一竹篮子鸡蛋最起码有几十个,江雨居然要送给周老师,而且不收钱。
江雨双手叉腰,调皮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接就道:“还能为什么,我看上你们家周老师,想娶他回去呗,这一筐鸡蛋算是聘礼,收了我的鸡蛋就是我的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周老师白给你重取名字了。”
“不行!不行!周老师怎么能是你的人!”
向南急了,他的确单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聘礼这个词还是懂的,而且什么收了鸡蛋就是她的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在他心里周老师就是周老师,不会属于任何人,就算周老师真的要跟另外一人走,那个人也只会是他,不可能是别人。
江雨不服气的说:“你急什么,等周老师回来了让他自己决定。”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向南急躁的将鸡蛋筐塞进江雨怀里,“鸡蛋你拿走,才不要你的东西!”
说罢,他就转身离去,反锁上了门,无论江雨在外面说什么都不听。
门外隐约传来江雨叫喊的声音,向南拱起身子,后背紧紧贴着木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江雨的话仿佛一根针,狠狠刺进了他的脑子,让他头疼欲裂。
向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周景,想见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周景在他耳边温柔的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向南垂下脑袋,用手捂住脸,从胸腔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他知道自己很贪心,甚至得寸进尺,可他是多么的希望能永远都跟周老师在一起。
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时间一眨眼过去。
到了十点左右,周景望了眼教学楼的窗外,终究是没看到向南熟悉的身影。
谈不上失落,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没来得及回宿舍看一眼,便从苏言那里听说,他下午必须去县城一趟,所以学生就要暂时麻烦周景帮忙看着。
苏言有些兴奋的告诉周景,是妈妈要来看自己。
原本只是说把资料书寄到县城就行,怎料到想念孩子的母亲买了书不说,更是亲自拿着资料跑到了县城里。
一想到可以看到许久不见的母亲,苏言就激动的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
只是周景还生着病,带自己的班都很吃力,所以苏言就说:“不然还是给学生放假吧,反正我们的进度也不紧张,你不要累坏了身体。”
周景摇了摇头:“昨天就放假,今天再放家长会担心,我还撑得住,让学生们上自习也可以。”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妈她会跑过来,她年纪大了,实在是不忍心让她走山路来这里。”苏言摸着鼻子,有些歉疚的道。
“这是好事情,你要开心点儿才行。”能来这里支教都不容易,能见到亲人,周景是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嘿嘿,谢谢周老师了。”苏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要赶车,就先走一步了。”
周景点头道:“路上小心。”
苏言朝他挥了挥手告别,转身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周景望着苏言远去的背景,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方才转身走向教学楼里。
苏言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十二点的那班小中巴,赶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到了县城里。
苏妈妈就坐在车站附近的台阶上,看到儿子出现,慌忙拿起垫在屁股下面的报纸迎上前去。
“儿子,你咋瘦成这个模样了!”
苏母心疼的不行,连声哀叹,甚至起了让苏言现在就跟他回去的心。
苏言没心没肺的笑着对母亲解释道:“没瘦,只是肉紧了,你看你儿子的肌肉。”
说着,他撩起袖子,给母亲努力凹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苏母看着儿子那弱的不行的肌肉,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个臭小子,就会逗妈开心。”
看到母亲笑,苏言也跟着笑,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之间,充满了亲情的喜悦。
苏言摸着肚子道:“我好饿,咱们先找个饭馆去。”
做了六个小时的车,苏言早就饿的不行,于是打算跟苏母找个地方坐着边吃边聊,看到苏母手里还拿着张旧报纸,便接过来想找个垃圾桶扔出去。
好巧不巧,扔之前他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第22章
被当成坐垫,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旧报纸上,头版头条用黑色的大字这样写着——
“殷氏集团总裁殷向北失踪三十三天,原因不明。”
然后在这排大字的底下,是一张殷氏总裁身着正装严肃正经的照片。
凭良心说,殷向北的长相真不算赖。
剑眉星目,鼻梁英挺,像是古希腊雕塑中俊美无俦的神祇从传说中走出一般。
跟苏言这种小户人家老百姓不同,殷向北一出生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他年轻英俊又多金,是不论走到哪里都金光闪闪的存在。
殷氏集团名声如雷贯耳,殷向北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各大财经新闻中。
这样的一个人物,苏言从没想过会跟他产生任何的联系,可殷向北眉尾的那个伤疤的形状,却怎么看怎么熟悉……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也不会存在有两块儿完全相同的伤疤。
更何况,那眉那鼻那眼,就算从头到尾都透露出截然相反的气质,也无法掩盖两人五官的完全相似性。
苏言对自己不经意间的发现感到震撼不已。
他曾想过向南的来历不一般,可却没料到竟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
殷氏集团总裁,殷向北身上随便一身衣服,可能就要抵得上苏言全家的所有财产。
那瞬间,苏言有种自己气运将至的预感。
只要他将殷向北在岚岳山的消息通知给集团,必定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有了这笔奖金,他就可以完成很多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改善家庭生活,旅游,买各种各样喜欢的产品……
毫无疑问,这对他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可短暂的激动过后,苏言又想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点,那就是殷向北现在的名字,叫向南。从前他只觉得向南这个名字好记又好听,可现在想来,向南跟向北放在一起来看,是如此的别有深意。
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取名字的人似乎很不希望他再回到过去。
这也侧面告诉了苏言一个信息,周景他,是认识殷向北的……
难怪他会救他,会收留他,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苏言又拿起手中的报纸看了上面的殷向北一眼,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叫他产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畏惧感。
见苏言站在垃圾桶前一动不动的,苏母走上前纳闷道:“怎么了儿子,这张报纸有啥问题吗?”
“没——”苏言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后顺手将报纸塞进了垃圾桶里,“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
“唉,在这里上班儿,委屈儿子你了。”苏母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言看着已经初显老态的母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他的确是缺钱,很缺很缺的那种。
可要他一声不吭的就把向南的消息卖出去,他做不到;就算做到了,那些钱拿着他也不会安心。
所以他只是伸出手挽住母亲的胳膊,亲昵的道:“妈放心,等我考上研我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挣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
苏母一脸欣慰的看着他,在心里感叹儿子终于有长大的一天。
母子二人很快又恢复欢声笑语的气氛,就近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而另一边,被留在山里的二人,也还算过的愉悦。
早晨没来得及去学校,下午向南是一节课都不想空缺。
哪怕不能进教室,他就站在窗户边看看周老师,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