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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不知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小骨玩腻了?这倒是不像她,索性问道:“你想回去了?”
回去了要想再出来可没那么简单,花千骨忙摇头道:“我还想再玩段日子呢。”
与他想的一样,便笑道:“好,我们再待些日子。”
“可是,凡间的桃花没有绝情殿的好诶。”花千骨想起回来了那么久她还没给师父做过桃花羹呢。
白子画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只要有你在,哪里的桃花都一样的好。”其实这些话以前他是不大会说出口的,只是今日,他想让她知道,想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花千骨听得感动不已,心里竟想了该如何报答这一番深情厚谊。从他身边爬起来:“师父饿不饿?小骨做饭去。”自从与师父团聚后,她就天天找机会变着花样给白子画喂食,师父可是在北海那种苦寒之地等了她三百七十年啊,又饿又冷,得让他好好补补。
“别去。”白子画拦下她,将她圈在怀中。那时大家几乎都把他的小骨当厨娘了,她失了敛魂石的滋养,腹中还有他们的孩子,可每天都要做那些粗活,而自己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心中难过,闷闷地道,“以后我来做。”
“那怎么行!”花千骨非常认真地道,“怎么能让夫君下厨呢!”
他挑眉看她,戏虐道:“怎么不行?”
小丫头煞有见识地道:“我听凡间的那些婆子说,要想拴住夫君的心,就要先搞定他的胃!”
白子画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个小徒弟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师父笑得也太……花千骨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拿手肘捅了捅他道:“笑什么呀?”
“那是凡间。”
“那又怎样,反正都是男人嘛。”
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夫君可是仙,不需要天天吃饭的。”
花千骨这才想起来,几百年前师父吃饭也是她撒娇求来的。这下惨了,改日得再去凡间向那些婆子打听打听,还有什么方法好拴住夫君的心。
白子画见她眉头微蹙,张嘴就想将那狗尾草放嘴里,忙拉住她的手阻止道:“走吧,师父做鱼给你吃。”
“哈——”花千骨嘿嘿笑着,勾着他的手臂将鱼竿甩在肩上,而白子画提着鱼篓,两人在一幅袅丝晴光漫天花雨中向灶房走去。
每次走进这间灶房白子画都觉得憋闷,这园子哪里都好,房间宽敞明亮,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很有造诣,蜿蜒曲折的回廊幽深古朴,满庭芬芳,还有那个大小适中的池子,浮萍与鱼儿竞相嬉戏,唯独这灶房狭小黑暗,若小骨每日都要在这里做吃食,会不会抑郁啊?他又想起绝情殿的厨房,回去也得改进一下,那时候每次见她不是在房中就是在厨房忙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在神界的三百年里,那个迦然是不是比他对她要好?是不是温柔体贴?哎,若不是这样,小骨又怎会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又怎会这样狠狠地惩罚自己……
“师父,这鱼要怎么做啊?”花千骨看着他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怎么吃?”
“随便吧。反正师父做的我都爱。”
白子画笑了笑,小徒弟是在拍马屁吗?
他将鱼洗净刮去鳞片,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又极有耐心地将鱼刺根根剔除,全部完成后才淋上酱汁加上葱姜蒜末,想了想又摘了几朵木耳和几块豆腐,这才满意地放在锅里蒸起来。
“走吧,我们去外面晒太阳。”
“好喽。”花千骨嘻嘻笑着,她最喜欢窝在师父旁边晒太阳暖暖的,师父身上还香香的,还有他搂住自己的手,坚定又有安全感。
“师父,我去打点酒来吧。”花千骨一脸坏笑地瞥了他一眼,都一个多月啦,每天晚上同床共枕,师父只是搂着她睡,什么也没做。
“大白天喝酒干嘛?”白子画狐疑地看着她。
“配鱼啊,很鲜美的。”
“不喝酒也很鲜美的。”
他现在对酒多有抵触,当年她伤心离去的样子还清晰地刻在脑中,到底是酒精还是迷药作怪早已分不清楚,只觉得恨自己。
花千骨却只想着喝酒壮胆顺便还能迷晕师父,可看师父的样子好像不乐意啊。算了算了,师父现在是清心寡欲,戒酒戒色了嘛。
那鱼自是鲜美可口,没了下菜的酒花千骨便弄了好多当季的蔬果,以法术将汁水挤出加了些蜂蜜调匀,两人就在落英缤纷中尽享美味。
一根鱼刺都没有,师父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哦,比那些专业的厨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看着小骨吃的心满意足,白子画也觉得如今这般平常生活正是他期盼许久的,时而觉得不真实,只有抱她在怀里才能心安。
墟鼎中有那支桃花簪,他将缺了的一角补好了,又加了法术上去,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只是不知道如果再给她,小骨还会不会要?
哎,算了,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她不要,万一她又想起以前的事,自己该如何自处呢?
“师父?”他又走神了,花千骨咬着筷子,在想什么呢?端着杯子走到他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干脆直接扑倒师父,但是师父清冷的气质,宛如俗世中的一朵白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后悔走了过去,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子画抬首看她:“怎么了?”
花千骨蹲下身,攀着他的双膝,动情地唤道:“师父……”本想换他一世平安喜乐,没想到还是害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鼻子一酸,忙垂下了头,“对不起。”
“小骨。”他心头一紧,“好端端说这些干嘛。”摸了摸她的头,莫不是她在身边只是为了觉得对不起他?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强,三百多年的光阴里,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陪伴没有疼爱,她被那个人改变了多少?她会不会已经爱上他?
不敢再想,生怕那个真相自己承受不起,她能在身边就好,她若肯骗自己也是好的,只要别再离开他,别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心中酸涩,想要托起她却被她一把抱住。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小骨别跪在地上。”
她总是这样,为何总要跪他。那日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自己不要赶她走……
揪心地疼让人眼眶发热,小骨啊,你把师父置于何地?
他抱起她,搂在怀里,就这样一直搂着不愿放手。不是没有怨怪过她,就算痛又怎样,他甘之如饴,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也好过这么多年的无妄相思。
花千骨一下下地抚着他的发,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师父的怀抱就是舒服,她再也不要离开了。
☆、冰释前嫌
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花千骨望着屋外星星点点如同白昼一般的天空,好奇心大起,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啦?他们的宅院在小巷子的最里面,虽然不远处就是闹市中心,但平日也很静谧,特别是晚上,树影斑驳得如同鬼魅一般,要不是师父在身边她是有一万个理由也不会住下的。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角,探头探脑地往外看,远处灯火阑珊。
“师父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花千骨觉察到他正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好啊。”牵起她的手两人便往外走。
“哇!”花千骨兴奋得大叫,这场面也太壮观了吧,整条街道全被彩灯装饰起来,老百姓们围在街道的两侧,就连平时早早歇业的商铺今日都敞着大门。
“阿丽婶子,大家都在等什么呀?”花千骨认出人群中的街坊邻居,好奇地问道。
“是小骨啊。”阿丽回头看着她笑道,“你还不知道?皇帝派下来的监察御史今晚离开苏城,大家都来送行呢!”
“哦!”花千骨点了点头,不远处越来越热闹,人潮涌动,灯光火影下千骑拥着一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缓缓走来。
人群中发出一声赞叹:“呀!这么年轻就得到皇帝的信任,不简单啊!”
姑娘们的声音更是娇羞:“好俊俏啊,不知道有没有娶亲……”
“大姑娘家没羞没臊的……”
花千骨的好奇心更大,随着人群往里挤,不知不觉就松开了他的手。
“这不是……”她吃惊地张了张嘴,倒退几步,那走近的人正向着人群挥手微笑。
急着去找师父,幸运的是她刚转回头便看见他正在身后,双眸在彩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脸上虽然平静无波但花千骨却莫名地心慌,马上紧紧握住他的手,佯装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看的嘛!好困,师父我们回去睡觉。”
白子画什么也没说,他当然也看到了,不过小骨说回去那就回去吧。
花千骨的确是困,那一眼简直惊了她的魂,放松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不过也对都已经三百多年了,也很正常,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她只要守在师父身边就好啦。
师父还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可自己已经哈欠连天了,怎么办?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啊。她翻了个身,先睡会吧,睡饱了才有精神呢!
手中的书没有被翻动过,那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一次次地浮现,小骨看到他时被吓了一跳吧,只是当时她没有跑过去也挺意外的。
白子画叹了一口气,将烛火调得暗些,放下书卷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上想要摸一摸那乌黑的长发又怕吵醒了她,索性就在一旁坐着看着她的背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千骨翻了个身一觉睡醒,伸手习惯地摸了摸,咦?床榻空空,这才发现师父竟一直坐在身边,衣冠齐整地看着她睡觉。揉着眼睛坐起身,微光下他的眼眸清透寡淡,心里很害怕,师父现在都不愿意与她睡在一张榻上了吗?
不要不要,她马上清醒过来,一个不好的念头浑浑噩噩地冒出来,师父不要她了,就因为刚才看见的人?
“天亮还早,再睡会啊。”白子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却没想到一下就被暖软地唇吻住。
自他们重聚后,这样的吻只有当初在北海的那一次,现在被她深深吻住,心跳得如擂鼓一般。
花千骨哪管那么多,他不主动那么就她来,反正他不能再抛下她了。扭动着小蛮腰慢慢地像水蛇一样缠到他面前,跨坐在双膝上,舌尖翻搅、又吸又咬,无所不用其极。双手一用力,果断将师父推倒在床上。
内心一阵激动,师父没有反抗诶,她可要好好表现。唇下的肆无忌惮变得越发柔情似水,欲就还推。
激情一夜后,天光云影下,褪去黛蓝色的幕布,薄薄的雾气无声无息地落在园子里,与园中斑驳的树影、亭台楼阁的交错、水中倒影的玫瑰色交相辉映,天边一勾冷月遥遥相望,带来一种如梦似幻地感觉。
拥着她抚摸着那光洁的肩膀,怕她凉又将锦被提上轻轻盖住,只是眼光不知飘在何处,花棂窗外,晦暗不明的大片色块像北海困住他的那些冰晶,好在她终于还是他的人了,这样就足够了,只要她在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之前那一个多月不敢去要她,就是怕她拒绝,怕她推开自己,她离开前那恨毒了眼神,每每想起总让他惊惧不已。
激青(情)后的疲倦让花千骨昏昏欲睡,手臂环在他的胸前,看见那有些失神的眼睛,心疼地圈紧了他,难道说……
“师父?”花千骨小心翼翼地唤他。
“嗯?”原本还在神思的仙人听到那怯生生地声呼唤,低眸看向她,唇边漾出一个微笑。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师父不想知道我那几天……几百年间在神界做什么吗?”
“小骨啊。”他搂了搂她的肩膀,眼神开始若有若无地避开,“是师父对不起你。”
花千骨心中更是坚定了原本的想法,暗骂自己够糊涂的,急忙摇头道:“我与迦然……”
话才一半就被白子画打断:“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她说出了那个名字,他只觉得心一紧,怕到极点。
“师父!”他越是这样她越是着急,“我与迦然之间……”
“别说了!”他微微推开她,侧身而起,想要离开又怕她多心只能安抚道,“你累了,先睡会吧。”
“师父!”花千骨急得忙去拉他的衣袖,一个法术他就将自己穿戴整齐,这是要去哪?!
白子画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背过身冷漠地道:“小骨,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她要告诉自己什么?司音神女告诉过他,他们之间有婚约,那个迦然又一心要带走她,他甚至都不用出面就让她离开了自己,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几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会成亲会生子,会耳鬓厮磨会像刚才那样缠绵悱恻……
不敢再想下去,心被刺得鲜血淋漓,眼眶发热,藏在袖中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