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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飞低一点吧。”她抓着他的衣袖,头晕目眩。换了个姿势,小脸依在他胸口,依旧难受得不行。
白子画在她身上下了一层银光,遮风挡寒。花千骨抓住他的衣襟,思绪百转,想避开这难受的感觉便找话说:“那远棠仙子是谁?你们为什么那么要好?”
“嗯?”白子画有些奇怪,低头去看她的脸,他和远棠什么时候要好了?不禁失笑:“你吃醋了?”
“才没有!”花千骨抗议着,她怎么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呢。
“那就好。”她就是嘴硬,那撅嘴颦眉的样子分明就有,白子画觉得可爱之极,又将她环紧了些,“我与她只是朋友而已。远棠仙子是天帝的妹妹,一直潜心修道,天家也就是她能当重任。”
“哦。那好吧。”她想说天家还有个幽若也很不错,并不是只有远棠仙子一个人。只是晕眩症来得凶猛,只好抱住他还不忘抱怨,“那她还叫你的名字叫得那么亲热……”
“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的。”
花千骨想与他打趣,可身子发软连站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只往下滑,若不是白子画托着,她就要摔下去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白子画也被她吓了一跳,再没了适才的心情。见她点头,逐收了横霜,两人落在林中。
时值冬季最冷的时候,怕她着凉便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林间残雪遍地,花千骨刚落稳脚,就撇下他小跑两步,抱着一棵树不停地呕吐起来。她胃里难受,喉间又像被什么顶着,幸好有这畅快淋漓地一呕,总算缓过些气。
白子画将温热的清水递上给她漱口,一番折腾后,她仿佛脱力一般,身子一矮就想坐在地上。
“要着凉的。”他无奈地扶住她,从墟鼎中掏出一个软凳,示意她可以坐在这里。
“师父的墟鼎是个杂货店。”她嘻嘻笑着,果然软而暖,但小丫头并没满足,揉着发酸的腰道,“下次最好带个有椅背的。”
“知道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又搭了搭脉,既已了然。
花千骨眨着眼睛,看他变幻的神情,也揣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心里有些预感,但又没什么自信,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见他在自己身旁蹲下,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腹部,仰头微微一笑暖化了她的心:“小骨,我们有孩子了。”
那眼泪本就含在眼眶,此言一出,就扑簌簌地往下落,一时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终于有孩子了,终于有机会弥补一个缺憾了。小手盖在他的手背上,真切的温度下正编织着美好的未来,他们是完整的一家人。
“现在怎么能哭呢?”他擦着她的眼泪,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怀里抚摸着那还是略显消瘦的面颊,“你要多笑笑,这样对孩子也好啊。”
“嗯嗯。”她破涕为笑,幸福得要飘上云端了,小脑袋贴着他的心口,傻傻地念叨着,“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哎,真是个傻丫头。他揉了揉她的发,不过,刚才见她落泪他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善解小狐
两人牵手在林间走,她本怕寒惧热,如今知道这个好消息反而欢欣不已,寒冷又算什么,有他和孩子,上天是不是待她太好了?
小徒儿攀着自己的手臂一直在傻笑,白子画也乘着她心情好时劝导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到处乱跑了,要多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要听话,要乖,要……”
“师父!”语气虽是嗔怪,可眉眼之间的笑像一朵正在盛放的花,“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徒儿竟嫌自己啰嗦?真是够大胆的。
此时雪地里传来一阵细碎地呜咽声,两人耳尖,即刻便找到了那个方向。
“师父,会是妖怪吗?”
“小骨别怕,我们过去看看。”
寻着声音,在残雪斑驳的草堆间,一只捕兽夹子上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它显然是被夹伤了腿,挣扎不出,鲜血从腿部一直流到足上,染红了白色的皮毛,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师父,它好可怜啊。”花千骨母爱泛滥,抓住胸前的披风系带,仿佛自己也很痛。
那小东西见有生人走近,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慌张与害怕。想逃跑,无奈稍稍一动,拉扯得疼痛让它浑身颤抖不停。
“它哭了。”花千骨像是在对白子画说,却并没有看他而是慢慢地走近小白狐,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别怕,我们放你出来。”
手指刚碰到那捕兽夹子,不知从哪飞出的一支长箭破空低啸朝她袭来,幸好白子画长袍一扬,那支长箭失了准头砸进一旁的树干,却因此让受伤的小白狐和花千骨都吓得不轻。
他谨慎地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将花千骨藏在身后,指尖晕开一层淡淡地光罩在她身上。
花千骨暗笑他小题大做但又觉得甜蜜幸福,看着他蹲下身,细长的手指松开捕兽夹子,痛得直掉泪的小白狐这才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
它的眼神既满怀感激,又温柔如水,非但没有立刻跑走,反而走到白子画面前,蹭着他的衣角,甚是依恋难舍。
白子画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头,用清水洗净伤口后,将药粉覆上,再用纱布绑带固定好,这才满意地道:“可以回家了。”
小白狐仿若通了灵性,如小猫般地朝师徒夫妇叫唤了几声后,这才依依不舍地三步两回头地朝林子深处奔去,直到最后再没了身影。
花千骨站在他身边感叹道:“好羡慕那只小白狐啊!”
没头没脑地一句让他不由地侧目,奇道:“它伤了腿你还羡慕?”
“你刚才的样子好温柔,我也想伤了让你帮我包扎。”她痴痴的目光下,仰慕之情难以言表。
白子画拉起她的手,觉得有些冷便团进了掌心里,吻着她的额头道:“总说傻气的话,以后我会对你更温柔。”
“还有我们的孩子。”她趁机要挟。
“好。”他心里一动,那个小叫花子做冥灵时顽劣不堪,将来等他出生了还是要好好管教的。
☆、初见端倪
与杀阡陌的七日之约,白子画是万分不乐意地出席了。
长留议事殿上,杀阡陌带着他的好帮手单春秋及一干下属,乌压压地一片竟将宽敞的大殿充满。随后而来的远棠仙子只是带了两个随身侍女,相比之下倒显得天家寒酸了。
白子画因为花千骨有孕在身,这七日间一直陪着,几乎寸步未离,主要是她孕吐的剧烈反应与以前并无两样,不仅常常头晕眼花,就连晚上也睡不好觉。绝情殿上虽然并不冷,可还是整日手足冰凉,裹在厚厚的棉袍裘锦中仍是觉得消瘦很多。
这样的状态自然让白子画心焦不已,他将仙魔两界发生的怪事与掌门幽若交待清楚后便守在绝情殿专研食谱,小骨这样不行,那可是两个人的身子啊。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被迫出席此类议会,可想而知心情有多差。
掌门幽若吩咐弟子简单阐述了事件的背景,消失的十家仙界宗派皆是与鬼界往来甚密的班陀罗世家。这班陀罗世家原本处在鬼魂往来频繁的黄泉岸边,因鬼界事务繁杂,不仅牵扯到人界转世轮回,还有许多悬疑难断的案件及各种刑法实施,鬼界判官几十位与手下千百位小喽啰们也都是终年无休,阎王爷更是对属下这种吵吵嚷嚷头疼不已,不堪重负下求救悠闲自得的仙界,做为邻居的班陀罗世家本就性格火爆,嫉恶如仇,胸中抱负在无所事事的仙界得不到舒展,自然就开始帮忙鬼界诸事。所以自古以来,鬼界事务基本一半是由班陀罗世家做主。
班陀罗世家算是仙界中的奇葩,不同于其他仙派的无为而治、悟道修炼,班陀罗世家主要以武力为荣,整日打打杀杀好不热闹,他们有与人一样的怒,却没有喜,有时这种形态更甚。正因如此导致班陀罗世家在千年前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灾祸,家族正统全部被灭,手下有实力地家族崛起,足足十家将班陀罗世家瓜分殆尽。
这件陈年往事不仅在当时震惊仙界及鬼界,更是让刚刚登临仙界的白子画惊诧不已。仙界一直强调要声张正义,并由天家起头,带领各仙派组织过几场声势浩大但收效微小的战役,以致最后不了了之,默认了十大家族瓜分班陀罗。
如今继承了班陀罗世家脾性及法术的十大家族在一夜之间被族灭,仙界众派出于惯例纷纷表示要彻查到底,并非他们对十大家族感情深厚,而是情况突然而诡异,人心惶惶之下皆有唇亡齿寒之感。
长留是仙界第一大派,长留上仙此次出关更成为仙界的仰仗,在众仙家眼中三百多年的闭关修炼,长留上仙的修为不知要精进多少,那十大家族虽然骁勇善战,但比起长留上仙来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有他在,养尊处优的仙人们可以轻松不少,所以此次众派都没有派人参加,只有天家与同样遭难的妖魔界前来。
杀阡陌对小弟子絮絮叨叨首先表示了不满:“尊上,这些我们都知道,不必再说。我只想知道我那十员大将去了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白子画,他淡然如烟霭的星眸下薄唇轻启:“圣君的十员大将是否都来自魔界?”
杀阡陌想了想,他掌管妖、魔二界,而这失踪的十人的确来自魔界。
看到他点头承认,白子画却沉吟不语,他不喜欢随便下结论,特别是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
杀阡陌却大惑不解,扭头看向单春秋,在同样茫然眼睛里,他越发气恼,真是笨蛋、饭桶!对面的远棠仙子神色自若,清雅秀丽地垂眸坐着,似是在思考,又似是什么也没想。他把一肚子的疑惑憋了进去,等长留的人开口,可不能在她面前显得自己很蠢。
掌门幽若站起身,跺了几步道:“圣君可知您的手下最近与六界中哪家交往最密?”
杀阡陌语塞,他一向不爱管事,妖魔二界数量又庞大,他哪里知道这些妖魔成天都在干什么,对于他来说,只怕美容养颜的时间还不够呢。
“在失踪前,六界之中皆有他们。”单春秋不愧是好帮手,适时为杀阡陌解围。
“我是说共同点,他们都去过的地方是哪里?”幽若在这七天也没闲着,虽然白子画与她商讨过思路与细节,但她这几天总跑绝情殿,见缝插针,不耻下问,这股认真劲儿也是当年白子画认为她适合掌门的主要原因之一。
“仙界蓬莱岛吧。”单春秋沉吟半晌后才道,这些魔将无所事事时喜欢蓬莱的天与海,不仅有利于修炼幻术更是因为蓬莱地域美女众多。
幽若暗叹一声,对妖魔二界的作风很看不惯,是杀阡陌急吼吼地来找人,可怎么全成了长留的事?敢情丢的是长留弟子?
“他们都去过人界丰都、鬼界黄泉、仙界蓬莱……”她目光如炬,负手扫视众位后又道,“还有长留。”
话音刚落,远棠仙子总算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盯住白子画,想在他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找寻些什么。
大殿中刹那鸦雀无声,所有人心里都在冒着同一个声音,他们来长留做什么?
世尊摩严缓缓站起,直截了当地道:“圣君是否该好好回去查查,你那十员魔将为何要潜入我长留!”没有询问的语气,没有商量的口吻,笙箫默往法座上一靠,大师兄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杀阡陌啊。
“摩严!你这是在指责圣君?”单春秋砉地站起来,怒目圆睁,妖魔至尊怎是他小小摩严能够质疑的。
摩严也不是好惹的主,脾气本就不好,这下更是火冒三丈:“单春秋,你不要好歹不分!我长留是妖魔随便横行的吗?本尊还没治他们擅闯之罪呢!”
单春秋早已气得哇哇直叫,撸起袖子,甩开长袍,双掌飞舞道:好啊!那就让本护法试试你有几斤几两能问得了我妖魔二界的罪!”
眼看大殿之上一触即发,白子画长身而立,玉落金盘:“二位稍安勿躁,此事有待商榷。”
“单春秋还不给我退下。”杀阡陌见白子画已然发话,这要是真打起来也不好看,自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
白子画稍稍安抚摩严后,敛眉肃目:“还是从鬼界查起吧。不知圣君、远棠仙子意下如何?”
杀阡陌见远棠仙子颔首应下,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为难道:“我妖魔二界一向与鬼界不合,只怕……”
远棠仙子思付再三,道:“圣君既然这么说,鬼界之行我与尊上可安排。”
杀阡陌唇角勾起:“那蓬莱谁去?长留谁查?”
“这个自然是仙界自查。”远棠仙子淡淡地道。
单春秋见杀阡陌沉吟不语,又急又怒,冷笑道:“那就没我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