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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沉吟着点头,“许转山和胡四德嫌疑的确不小。单看秦西路屋里出现的那本书,和他死时胡四德师徒俩的模样,就算不是他们干的,至少也是知情。买主那边不能忽略,不过也不难,只要把他们卖矿石的账本找出来,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用问!这账本明明白白,不是在许转山那里,就是在胡四德那里。等会儿我就去找,凭他们这点儿微末本领,我就不信能藏得叫我找不出来。”白玉堂话说得很满,可这物件藏得还真就不好找。
展昭、白玉堂在许转山和胡四德两人的房中翻找了半日,从上午直找到中午,始终一无所获。眼看着日头高升,到了饭时,胡四德就快回屋歇晌了,展昭才忙拉着白玉堂偷偷出了屋,找个隐秘处坐了下来。
白玉堂满脸不解,不住地琢磨这账本能藏在什么地方,那屋里又能有什么隐蔽所在。机关暗室肯定没有,白玉堂不相信这种东西能逃过自己的眼睛,那账本能藏在哪里呢?展昭掏出水壶和干粮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吧,别着急。等下午他们出去了,咱再去找。”
白玉堂点点头,接过饼子和肉干,却不往嘴里塞,仍是恨恨地说:“怎么会找不到!许转山心眼多,胡四德胆略不够,两个人又得互相牵制着,肯定不会把这东西放到别处去。就这么几间房子,咱俩都翻遍了,书都翻开找过了,衣服夹层都给看过了,他们还能藏在哪儿?”说着又是满腹的疑惑。
展昭说:“找过的地方咱都找得够仔细了,既然没找到,就肯定是个咱们疏忽了的地方。”
“疏忽的地方?哪还有咱疏忽的地方?也就剩屋顶没掀了瓦检查了。可这两人的性子,又是这么个重要东西,也不能放那儿去啊。你想想,要真是放在屋顶上,没遮没挡的,许转山且不说,就胡四德那个又狐狸又胆小的性子,他能放心?还不得担心得天天睡不着觉啊。”
展昭没答话,细细地想了一阵,想那几间屋子的细节,想那两个人的性格为人,想飞刀门的布局结构,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一把抓住白玉堂的手。白玉堂正思索呢,被他这么猛地一抓,不由得一个激灵,“怎么了?”
“你说,会不会在胡小姐的房里,胡四德的女儿?”
白玉堂眼前一亮,“胡小姐?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肯定是在那儿。哎呀我糊涂了,账本要放在胡四德那儿,许转山不放心。放在许转山那里,胡四德肯定又不放心。胡小姐那儿最好,两人都能信任,还能彼此牵制,小女孩的闺房等闲不会有人去,又是十足的安全,实在是个好地方。”当下按捺不住就想去找。展昭拉住他的手腕,笑着把水壶递到他嘴边,“急什么?这个时辰胡小姐肯定就在房里呢,怎么去?好好地吃点儿东西,待她出了门再去。”
“那你也吃。唉,这飞刀门的饼子还真难吃,跟嚼石头似的,小心着你的猫牙,别崩坏了。”
展昭笑笑,“你放心,我崩坏了什么,也不能崩坏我牙。”
“臭猫!”白玉堂被他打趣的多了,哪能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低骂一句便不再接话,只凶巴巴地一边啃着饼子,一边骂那胡四德,“胡四德真不是东西,他开着私矿发财,锦衣玉食的,叫门里人吃这破玩意,连累五爷的猫。”
勉强吃了几口,两人便悄悄潜到了胡小姐院里。这位胡小姐虽是掌门千金,居住的院子却并不大,除却几间丫头住的偏方,就只两间大屋。从位置上看,东边那间是胡小姐的卧房,西边相连的那间,从屋外却看不出是书房还是什么。
白玉堂在飞刀门住的时日不短,景色看的不少,胡四德、许转山等人的作息习惯也都摸得清楚,对这胡小姐却全不晓得,更不知道她住的院子在哪。还是展昭昨日跟了她一回,两人才找到这个院落。因着不知胡小姐的生活习惯,也就不知道她几时会离开屋子,想把她从房中引出来时,又担心弄巧成拙,反惹她怀疑,只好一直隐在暗处等着。白玉堂悄悄地给展昭打手势,“要是天黑还不出门,就点了穴道进去搜。”展昭点点头,昨晚在矿上那场闹腾,当时虽唬住了那些人,可时间久了,总有人会猜到是怎么回事,到那时就更难办了。夜晚进姑娘家绣房虽然有些不妥,可事关重大也只能不拘小节了。
过得申时,就见胡小姐打扮齐整,穿着一身嫩黄的衣衫出了门。展昭和白玉堂见她拎着小篮子,知道她一时半会回不来,便进了屋里去找。白玉堂心想,账本若果真放在这里,胡四德和许转山要用账本时便要前来,放在小姐卧房之中可是太不方便了,就拉着展昭直接去了卧室旁边那屋。
进去一看,却是一间练功房。女孩家练武的地方,秀秀气气的,四个墙角还都放着个花架子,上面摆着兰花。正对门口的墙边放着个兵器架,上面放着刀枪剑戟等各色兵器,西墙上挂着几把飞旋刀,与卧房相连的东墙上则挂着一张穴位图。穴位图前面的地上,是个真人大小的稻草人,旁边地上的盒子中放着许多飞旋刀的飞龙尾,想来是小女孩拿着练暗器功夫的。
白玉堂打眼一扫,径直走到西墙那几把飞旋刀的跟前,抬手去按左手第二把飞旋刀的尾端,飞龙尾却没弹出来。白玉堂微微一笑,去摸刀身后面的墙壁。墙上十分光滑,瞧着什么都没有,可他只轻轻一摸,东墙穴位图旁边的墙壁上,就转出了一扇门来。白玉堂冷笑一声,“我就说,他们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机关消息。”
展昭笑着摇头,轻轻说了句,“别轻敌,怎么老是不改这个性子。”随白玉堂进了这门,里面却是一个极狭窄的空间。南北与练功房是同样的长度,东西却只半丈不到,明显是在胡小姐卧房和练功房的中间,各留出几尺地方,偷偷做出来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小空间。里面旁无他物,只一条楼梯通往地下。
展昭晃亮火折,与白玉堂顺着楼梯一路下去,来到地下的一间暗室之中。暗室并不很大,看模样也就跟练功房差不多的大小,里面的东西却放的满满当当。房子中间是一套桌椅,南面、北面,还有东面楼梯旁的墙上,都靠墙放着一整溜的橱柜。西墙边则靠墙摞着三层十来个箱子,往东隔了一两步,又是三层十来个箱子。
白玉堂一进到暗室,见那桌椅橱柜用料极好,上面搁的一套茶具却是金灿灿的,不由冷笑。展昭见着桌上的金壶金杯,也觉得好笑,心想这胡四德和许转山疯了不成,巴巴地冒着风险挖矿,赚得了银子又不敢去市面上淘换上好的器具,也不敢随意使用,在这地下的暗室中用着金质茶具,实在是不懂赏鉴,莫名其妙。他上前打开几扇橱柜的门,不禁愕然。只见整整三面墙的橱柜里,除东墙边橱里放的是书,其他全是名贵的珍品古玩,上等补品。
他嘴唇微张,刚要叫白玉堂来看时,却听耳边一阵风声,白玉堂已在叫他,“猫儿,你看!”展昭听他声音有变,忙伸手接住他抛过来的物事,仔细一看,脸色不由大变,“这是西夏的银子?”他手中拿着的银子上竟铸着西夏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反常
白玉堂脸色铁青,骂一句“胡四德这畜生”,从木箱里又捡了几锭银子出来,上面却都是没有西夏文字的。展昭连忙打开另一个箱子翻看,在里面又找到一个带西夏文的银子。两人接连打开三四个箱子,都是如此。展昭说:“看来每个箱子里都只一个带字的,可能是标记。”
白玉堂心里气啊。他行侠仗义许多年,虽则有个狠辣无情的名声,却从不曾做一件恶事。谁知当年一个心软,竟救了这么一个叛国的白眼狼,为了这些只能藏在地下的死物,不知要害死多少边关的百姓将领,不由得大怒,“这个胡四德,居然往西夏偷卖铁矿石,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他死在林子里。”
展昭听他声音愤愤,知道他气得极了,忙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劝:“别气别气,那个时候谁知道他是这样的。先把账本找出来要紧,把他绳之以法。”
白玉堂点点头,恨恨地去翻找那账册。两人看也不看放书的那个橱柜,只在放珍玩补品的橱子里寻找。不多久,果然就在两盒人参的下面,找出了藏着的账册。展昭打开一看,买家果然是个西夏名字,叫野利远的。只是按上面的记录,所卖的东西不单有铁矿石,还有打好的兵器用具。两人看了,又是一阵愤怒。白玉堂正要再骂,却听外面有些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当是有人来了。
“别理会了,先走!”展昭忙把两锭带西夏字的银子塞到怀里,白玉堂也把账册收了起来。顺着楼梯快速奔到那个逼仄的小空间中,就听练功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有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听声音倒有十几个之多。胡四德笑吟吟地打招呼:“贤弟又来了。贤弟要喜欢这里,直说就是,何必这样呢?”
白玉堂见自己被发现,不知是什么地方露了痕迹,也不往外出,只把剑往门口猛地一伸,只听“噗噗”几声响,几枚暗器打了过来,滚落在地。展昭低头一看,正是那酷似飞旋刀的飞镖,盈盈地泛着淡淡的蓝光,竟是涂了毒药。
白玉堂知道胡四德这是专门带了人来发暗器,只要一露头,就会有无数的飞镖潮水般地涌过来。任自己和展昭武功再高,剑法再快,在这样一个逼仄狭窄的空间里,没有地方施展,免不得就要被射成了筛子。他不清楚胡四德是否知道展昭也在这儿,冲他摆了摆手,不让他出声,自己大声骂道:“呸!谁是你贤弟!胡四德,你堂堂宋人,竟然偷挖私矿卖给西夏,跟卖国有何区别!”
胡四德被他当众戳穿,竟不恼怒,哈哈大笑着说:“贤弟,这话从何说起呀。卖国?我胡四德小人物一个,就算想卖,官家能让吗?我卖得了吗?这江湖,就是个别样的名利场。混在里头的人,有的求名,有的求利,有的为义,有的为侠,总是有所追求。贤弟是陷空五义的锦毛鼠、开封府的护卫大人,得了名又得了利,求了侠又求了义。我不贪心,不求扬名江湖,就为求个银子,活个舒服自在。你我本没有不同,贤弟可生什么气啊?”
白玉堂听他恬不知耻,一通怪论,高声喝骂:“呸!少往你脸上贴金了,你也配跟我比。”
胡四德还是哈哈大笑,“是啊,我不配。贤弟出身好、功夫好、长得也好,我自然比不上,就图个舒服日子,贤弟也看不惯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许转山接口说道:“哈哈哈,白五爷这样貌美如花、绝色容颜,勾得了男人还洋洋得意的人物,江湖上能有几个呢?我们自然是不配比的,我们可没有这勾搭男人的本事,也没这样厚的脸皮啊。”一边说,一边怪笑连连。
这话说完,旁人如何反应尚且不顾,展昭心里就先是一惊。他和白玉堂相伴十年有余,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实在也不知听过了多少。不是没有愤愤的时候,但也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他们之间的情。感、生活,管旁人的品评做什么,故而听到了不过就是付之一笑。有时两人一起说话聊天的时候,白玉堂还会笑嘻嘻地说,今儿个在外面又听到谁谁谁辱骂,倒骂出几个新词,有点意思。展昭也一脸笑模样地说,自己昨个去办公务也曾被人讥讽,唉,可惜都是老调重弹,全无新意。说罢两人相对而笑,倒似看戏一般淡看他人态度。
单只一样,最让展昭生气愤怒,难以容忍,就是如许转山这般拿着白玉堂的相貌讥讽,把九成污水都泼在白玉堂身上的,他但凡撞见了,从来不饶。不过此刻他心中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今天早上,白云瑞和徐良两个去了后山盯矿,现在不知道胡四德和许转山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白云瑞兄弟俩是不是还在矿上。云瑞性情高傲、年少气盛,若他偷偷跟了来,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平白的心里难受不说,定然是忍不住的。再看胡四德和许转山二人,武功远不及白玉堂,也远不及白云瑞,今天既能堵在这里,必然是有所仰仗。万一云瑞小孩子家莽撞起来,只怕事情要麻烦。
他心中想着,先伸手握住了白玉堂的手,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抚摸安慰。白玉堂回头朝他笑笑,摇了摇头,凑到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展昭见他神情,知他并不在意,心中稍安,也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心中只盼白云瑞不要跟来了这院里才好。
白玉堂现在想的,也正是这一节,就怕胡四德和许转山是从矿上过来的,那两个臭小子跟了来添乱。心下急转间,正要大笑着讥讽他们几句,心想若云瑞隐在暗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