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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慢慢教。”就是担心他恼怒云瑞刚才大失常态,让许转山借机逃走的事,怕他生气,又怕他寻机会训斥白云瑞再生事端。幸好父子两个一个在飞刀门里看着胡四德,一个在后山看着矿上的人,心里才觉得放心些,下了山去。谁想俩人还是凑一块去了。
展昭强忍着焦急,带县令等人到地下暗室查看了那些银子等物事。县令一路上已经听展昭说明了这些事,现在真看到东西,腿都吓得软了,楼梯都差点走不上来。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胡四德两眼,心里头直骂,老子的乌纱帽要损在你这孙子手里了,搞不好老子的脑袋都要赔上了。你这个畜生,私自采矿也就罢了,好歹只是银钱上的事,偏偏又扯上西夏,作案你都非得到开封去,赶在圣上跟前去作恶,自己找死,偏又连累了我,越想越是恨极,只恨不能生吃了胡四德。
留下人与徐良看着这些人,登记着地下暗室中的银钱,展昭又带县令和其他人赶到后山私矿。县太爷一看这矿的规模,手在抖,脚在颤,心在发慌。心想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我命休矣。越想越是委屈愤恨,他虽然算不得包大人展大人这样的好官,可也从不是个贪赃枉法之徒,也是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官家的,怎么就摊上这事,这不是天降横祸吗?一边又在心里大骂胡四德。
展昭见白玉堂自己在屋里看着,白云瑞却不知去向,心里一急,连忙问他:“云瑞呢?”
白玉堂随手往外一指,“不是在外面吗?”
“没有啊,外面没人。”
白玉堂朝外看了看,见果真没人,也没在意,“是不是去良子那儿了?”
“没有。我刚从那儿过来,云瑞没在那儿。他出去多一会儿了?”
“有一会儿了,臭小子跑哪儿去了?”白玉堂皱着眉走出门来,这时天已经黑透了,距展昭下山也已过去两个多时辰。许转山现在逃了出去,那杀了秦西路和严姑娘的凶手也还不知是谁,这清泉山中不知还隐藏着些什么古怪,白玉堂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暗暗地有些后悔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展昭看他的样子,知道刚才必然训斥过白云瑞,拍拍他的胳膊轻声说:“没事,别担心。你跟董大人处理这矿上的事,我去找他回来。”
白玉堂点点头,“你去吧,这里的事我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母亲
第四十六章母亲
展昭从飞刀门中出来,略打量了一下左右,就往东边找去。今天白云瑞的状况太不对劲,为着那样一句讥讽,居然气恼到几近疯狂地跟许转山拼命。这会儿跑得不知去向,不是去寻许转山才怪。再看飞刀门外的路,南边是有小弟子看守着的下山路,西边一片空旷,不适合躲藏,只东边地势复杂,许转山去这边的可能最大,白云瑞追去的可能自然也是最大。
展昭往东掠出几步,就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东南方奔了过来,看身形正是白云瑞。只见他奔得极快,转眼间已离自己近了许多,便开口叫住了他,“云瑞。”
白云瑞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停下,“爹爹。”
“怎么了?跑这么急,去哪儿了?”展昭看他满头是汗,气喘不止,不知遇上了什么事,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爹爹,你看。”白云瑞把左手里抓着的一个物件递给展昭,才接过帕子在脸上随意抹了两下。
展昭接过这东西一看,是一块灰色的布头。布料普普通通,就是平日里最常见的,上面绣着的一柄长剑却很精致,黑金龙纹的剑柄,银灰色的剑身,但只余了一小截,并不齐整。“哪儿来的?”
白云瑞气喘吁吁地伸手往东南方向一指,“就,就在那边,许转山死了,我从他手里找到的。”
“许转山死了?”展昭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白云瑞一眼,却没再说话。
白云瑞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想到今天下午打斗时的情形,怀疑自己又莽撞了,心里不禁有点惭愧,连忙摇头,“不是我杀的他。我找见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杀他的是两个穿灰袍的人。我远远地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可是没追上。”
今天傍晚时,白云瑞被徐良打发到了矿上,刚开始父子俩个都没说话,只是看管着屋里一大群人,相安无事。后来不知怎的,白玉堂看着抱剑倚在门边的云瑞,想到下午在胡小姐练功房中发生的事情,和跑得不见影的许转山,心头一股火直往上冲,也不知是怒是怕,把儿子叫到跟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怎么回事?对敌的时候胡想什么?那种时候发呆出神,你连个不会武的三岁孩子都不如!你这些年学的什么?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个你这样的!就那么两个人,能跑了一个!还差点叫他伤了!你丢不丢人……”他心中气极,越说越难听,白云瑞低头听着,也不答话,也不反驳,只是蔫蔫的没精神。
骂到最后,反是白玉堂消了气,有些不忍心起来,叹一口长气,拍拍儿子的胳膊说:“这江湖上说什么的人没有。你要个个理会,这辈子理得过来吗?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就只管自己活得无愧于心,堂堂正正。明白吗?”
白云瑞哪敢不点头,他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是白玉堂不明白,他气急攻心地失了理智,与那许转山拼命,为的并不是那几句污言秽语。他爱护两个爹爹,那两句话听得他气恼,忍不住冲出来与他打斗,却绝不至于那样失常。他为的是许转山说:“哟,你恼了?为白玉堂那个兔儿爹啊,还是为展昭啊?还是……为了泰州你那个不要脸的娘穆奇姝?啧啧,你还真是可怜啊,有爹生没娘养,连亲娘都要杀你,你没去看过她吧?你这副俏模样,不如哥哥疼你吧?……”
许转山早看准了白云瑞的性子,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故意地讥讽。他知道这话若说的大声了,给展昭和白玉堂听见,自己绝没有命在。故意把声音压得很小,只在白云瑞耳边放肆,好激火了他,拿住他威胁旁人。当时屋里一片杂乱,别人都听不见他这些话,只白云瑞听得清清楚楚,对这话里的事情全不明白,又觉难听至极,如何忍受?
这世上人人有爹有娘,独他是两个爹,他心里怎么会没有奇怪过没有琢磨过呢?小的时候不是没有问过,家里人说母亲早已不在。家人又都说要他尊敬杏枝,说没有杏枝,就没有他。他便一直以为死去的杏枝就是自己的亲娘,只因她身份低微,才没有名分,父亲也很少提及,对她没有情谊。他从小跟展昭亲,两个父亲又都疼他,他对两个父亲的关系并不排斥,也就没有太受困扰。
可是听到许转山的话,他不能不去想这事情是不是有旁的可能。泰州穆奇姝?他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是谁,可这个名字,他听着有几分熟悉,似乎听什么人说过,却又想不起来。最让他怀疑的是,许转山说亲娘要杀他。他多年来一直怕黑,一直以为是小时候玩捉迷藏不小心吓到的,爹和爹爹都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许多次在梦中被关到同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自己哭过喊过要回家,可是没有人理,还有人过来大声地骂自己。现在一想,的确更像是被绑架,难道是自己的母亲叫人做的?可这又是为什么?
他越想越是愁肠百结,越是想不明白,只觉得一个大大的谜团笼罩着自己的全身,笼罩着活过的这十三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从不出现,家中也从不提起?母亲又为什么会要杀自己?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难道会是真的吗?若果真是这样,那当年爹娘和爹爹三人之间,又发生过什么纠缠难解的过往?两个父亲和家里人从不提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极不愉快的。
他想要弄个明白,弄清楚自己是谁,爹娘是谁,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世间的,亲娘究竟死没死,她在哪里。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弄明白,若去问父亲,他知道必然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他也不想就这样去问父亲。
东思西想了许久,他趁着白玉堂没注意,就悄悄溜了出去,想要找到许转山,抓他归案弥补自己的过失,也趁机逼问出自己的身世。白玉堂看他十分沉闷不乐,被自己训斥一顿后就去了外面躲着生气,也没有理他。谁知就给他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从飞刀门口出来,见西边太过空旷,不是逃身之处,就往东边找去。可在周围搜索了一大圈,什么都没找到。天擦黑的时候,他找到这几天落脚的那个山洞附近,想到爹和爹爹对自己的疼爱,三个人在一起时的温暖快乐,又想到自己身世堪怜,不似旁人,心里一阵难受。心想自己有哪里是不如人的,就有许转山说的那么惹人嫌,落得个亲娘都下杀手。越想越是烦乱,就在那山里头东看西看四处乱找。
毫无章法地乱走了一阵,心里慢慢冷静,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心想两个爹爹都这样疼爱自己,那么多伯父伯母哥哥们也都关心自己,有什么必要去在乎那个什么亲娘。她是谁有什么要紧?就算她曾想杀自己又有什么要紧?就算是血亲,两人现在也不过就是陌生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为什么还要为此难过?他想到自己这么跑出来这么久,爹和爹爹肯定担心,就丢下许转山不再找,转身往飞刀门走去。
就在那时,他突然听到右后方有许多鸟扑扑啦啦地飞走,不知是猛兽在捕猎,还是什么惊了他们。白云瑞欲待不理时,心思一转,心想别是许转山躲在那儿,就赶紧地奔过去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许转山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他伸手去探时,已经没有了鼻息。远远的,他看见两个灰袍人快速地离开,知道肯定是杀害许转山的凶手。这样的时候出这样的事,杀人灭口的可能不是十成,也有九成九,他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可离得太远,终究没有追到。
他便又回到许转山的尸体旁边,查看他的伤口和周围的状况。伤是剑伤,看不出旁的,他的手里却死死地攥着一块灰色的破布,不知是不是被杀前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他拿着这布,连忙回飞刀门要去找白玉堂,却在飞刀门外遇到了展昭。“爹爹,这破布是什么?杀他的人身上的吗?”
展昭看着那块染血的破布,“这是一剑门的标志。”
白云瑞啊的一声惊呼,“一剑门的?他跟一剑门是有关系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问询
展昭回到矿上,白玉堂刚将私矿情形说与了县令知道,看着衙役们忙碌。见展昭一个人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蹙着眉赶过来问:“没找见吗?”
展昭摇摇头,将白云瑞发现许转山被杀一事告诉他,又把那块破布头递给他看。“我叫云瑞去找良子了,跟他说一声。这回算是跟一剑门串上了,只是不知道一剑门杀他,是因为私矿的事,还是因为那案子的事,再或者两者都有?”
“应该是案子的事吧。这私矿在飞刀门的地界上,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案子出在开封,白老听说那一剑门闹事也是在开封,咱们查案子来到这儿,一剑门居然也出现在这儿,未免太巧合了。”白玉堂细细地瞧了瞧那块布头,沉吟着说,“那两个灰袍人这会儿肯定无影无踪了,许转山又死了,不过胡四德还活着,我去问问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展昭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看胡四德吓得那样,若知道许转山被杀了灭口,许就什么都说出来了。我跟云瑞说了,要他悄悄地告诉良子,别给胡四德听见。他现在还不知道许转山被杀的事。我跟县衙的人再去看看许转山的尸体,云瑞到底没经验不老道,别漏了什么。”
“成,你去吧,我去瞧瞧胡四德。这家伙也就那么点胆子,几十年也没强上半分。”白玉堂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走到练功房旁的卧房之中,让衙役把胡四德父女带了过来。
胡四德吓得脸色灰白,一见白玉堂就要跪下磕头,“贤弟,五爷,白五爷,你救救愚兄。我只是赚个银子,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我没害过一个人,这不算什么大事,是不是?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了。”
白玉堂很看不上他这副没骨气的样子,听的厌烦,连忙止住了他,“够了!你还没伤天害理,还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是叛国!”
胡四德吓得抖如筛糠,说话直结巴,“啊?我我我我,我没叛国啊,我我我就是卖点东西。”
白玉堂冷笑两声,“卖东西?你卖的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没数吗?行了,我问你!一剑门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胡四德毫不犹豫地猛摇头,“没有,没关系。我不知道一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