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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府笑呵呵地跟他道喜,恭喜他们夫夫团聚,
黎耀楠很坦诚接受了他的道喜,言明夫郎身子重,等他修养些时日,通判府定会宴请。
黎耀楠一跃成为衙门里的红人,接着又是一阵轮番道贺,恭喜他早得贵子,没多久,王郎中也过来了,话里话外套着近乎,眼中有几分不屑,还有几分嫉恨,脸上的表情却是讨好居多,不用猜,黎耀楠心里明白,自己是景阳侯府哥婿,这个身份让人看低,同时也让人嫉妒。
黎耀楠对王郎中的态度,既不应承,也不得罪,高高在上把人供起来,如今还不是跟巡抚对上的时候,自己手中根基太浅,面对巡抚大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巡抚或许会忌惮景阳侯府,但关系到头上那顶帽子,巡抚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王郎中对黎耀楠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是捞几个钱,只要碍不着巡抚什么大事,他也犯不着得罪人,区区一个左家而已,巡抚并不会放在心上。
招待王郎中吃吃喝喝了几顿,说了一些晕笑话,黎耀楠将纨绔子弟表演得淋漓尽致,王郎中甚是开心,怎么看都觉得黎耀楠成不了大气,心里彻底放下心来,只是有些不解,黎大人又不是真心为民请命,为何还要得罪玉溪的地头蛇,岂不知这样会少捞许多好处。
黎耀楠也不隐瞒,说话虚虚实实,顺便上了廖大人一记眼药,苦着脸道:“还不是户部尚书害的,云南税收若是提不上去,我怕皇上会怪罪,对了,王兄记得跟巡抚大人提醒一声,户部尚书说不准会对云南发难。”
王郎中脸色一变,慎重道:“此言当真。”
黎耀楠不高兴了,板下脸来:“骗你有何好处,若不是户部尚书,你以为谁会来这鬼地方,你也知道,本官大舅哥在东南军,户部拨不下军饷,本官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谁知就被廖大人记恨,拿着云南的税款说事,要不然本官待在翰林院不好,又岂会自找麻烦。”
王郎中自动脑补,黎大人定是被人陷害,所以才会来到云南,只是修路和税收有何关系?
黎耀楠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路修好了,才能从山里运东西,不然税收指望谁,难道还被区区商家牵着鼻子走。”
王郎中恍然大悟,心中不以为然,京中的公子哥儿,简直愚蠢之极,商又怎能跟官斗,只要放出一些好处,还怕商户不上钩,得罪人才是下下之策,不过这些他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由得黎大人去闹腾,年底缴不上税款才最好。
每个人都有一种嫉妒心理,黎耀楠凭借娶了夫郎,年纪轻轻位居六品,让他们这些努力往上爬的人情何以堪,又不是有多深交情,王郎中自然乐见旁人倒霉,心里对黎耀楠的话,却是信了几分,没有人胆敢如此编排朝廷命官。
而实际上,黎耀楠说的确实是实话。
王郎中在玉溪转了一圈,荷包塞满以后,这才打道回大理。离开前,还让林以轩闹了个没脸。可谓是趾高气昂的来,灰溜溜的离开,面对黎耀楠满脸歉意,有气也撒不出来,王郎中只能自认倒霉,就连报复的心思也提不起来,反而升起一阵同情,高门府邸的公子哥儿,果然不是那么好娶的。
黎耀楠这几日陪王郎中虚与蛇尾,林以轩早就不耐烦,幸好黎耀楠对他从不隐瞒,去了哪儿做什么,绝对一一汇报,否则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林以轩心中不满,自然要想办法出气,黎耀楠为了赎罪,为了讨好媳妇,绞尽脑汁出主意,既不能真把人给得罪了,又得让小夫郎满意,于是夫夫两一商议,一场闹剧上演。
王郎中确实会作死,明知黎耀楠是哥婿,还邀请他去妓院长见识,这一下捅了马蜂窝,林以轩当场就杀了过去,又是打,又是骂,又是砸东西,对着王郎中一阵拳打脚踢,王郎中叫苦连天,又不敢还手,且不说林以轩身份贵重,就凭他怀着身孕,自己也不敢动粗,否则磕着碰着了,景阳侯府的报复他承受不起。
林以轩撒泼够了,做戏做全套,拧着黎耀楠的耳朵,把人拎出妓院。上了马车,林以轩急忙松开手,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小心道:“今日会不会太过份。”
黎耀楠揉了揉耳朵,夫郎下手可真狠,摇头道:“不会。”
“很疼吗?”林以轩抿嘴浅笑,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黎耀楠赶忙道:“不疼。”
林以轩笑眯眯地亲他一口:“不疼就好,身边的姑娘好看吗?”
黎耀楠急忙大喊冤枉:“天地良心,夫君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哪会去看别人。”
林以轩闷闷地埋在他胸口:“我知道,只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黎耀楠轻轻揽住他,知道小夫郎不安了,笑着道:“放心吧,夫君对你的承若永远有效,这辈子只你一人足以。”
林以轩甜甜一笑,紧接着又一些懊悔,明明主意是他们一起出的,自己却拿夫君撒气,直到亲眼看见他才发现,他受不了任何人坐在夫君身边,哪怕明知夫君是做戏,他心里依然疼得厉害。
“没事,不疼的,是我的错,不该出这馊主意,以后不会了。”看着夫郎眼中越来越深的愧疚,黎耀楠笑着安慰,将人搂得更紧,小夫郎很在意他,黎耀楠表示心情甚悦。
林以轩轻轻点头,心里一阵宁静,他的夫君总是这样,从来不给自己任何不安的机会,总是将他宠在手心,这样的人让他如何不爱,又让他如何拱手相让,夫君是只会是他一个的人,轻声道:“今日大闹一场,会不会对名声有影响。”
黎耀楠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不在意道:“放心,无碍的,正好可以杜绝不少麻烦。”家中有个母老虎,看谁还敢送人上门。
林以轩低低垂下眼帘,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贤又如何,嫉妒又如何,今日他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谁也别想打他夫君的主意,别以外他不知道,夫君来了玉溪没多久,送上门是双儿和姑娘却不少,这种事情绝对要扼杀在摇篮里。
次日看见王郎中,黎耀楠唇角抽搐,极力隐忍才没笑出声来,摸摸了自己的耳朵,突然觉得小夫郎对他确实手下留情。
王郎中虽不是鼻青脸肿,但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几道深深的爪痕怎么也遮掩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嘛去了,小夫郎抓得很有水平。
黎耀楠一脸歉意,对着王郎中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又是自责,心里的那个内疚啊,简直恨不得以身代之。
王郎中又能如何,责怪黎耀楠,这并不是他的错,责怪林以轩,王郎中自以为得罪不起,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吃定了,反正荷包已经捞足,再留下来也没意义,由于脸上有疤,王郎中也没让人践行,只带了几个下人,灰溜溜地独自回去大理,心里别提多晦气,但对高门府邸的哥婿,他是一点也不羡慕了,那样凶悍的夫郎实在要不得。
送走一座大佛,黎耀楠松了口气,有王郎中在旁边盯着,干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就连招来村长问话也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黎耀楠随后去了一趟山里,亲眼看见梯田的雏形,看见山民们愉悦的笑脸,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见绿油油的庄稼,想看见一片片的农田,这些可都是政绩啊!
山中道路也开始动工,一个个健壮的汉子们,顶着炎热的太阳干得满头大汗,只是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看见黎耀楠的身影,纷纷唤他青天大老爷,心里的尊敬不用说,热切的目光饶是黎耀楠脸皮再厚,感觉也有些难为情,需知他的所作所为,虽是为民造福,更多还是出于私心,他想建设好云南,但他更想往上爬。
林以轩知道他的纠结后,狠狠笑话了他一顿,黎耀楠这才又得瑟起来,可不是吗?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为民造福是实事,他又何必谦虚。
接下来,衙门里的日子很平静,经过修路一事,另有两位县令隐隐向他靠拢,黎耀楠来者不拒,只要他们用心干实事,均会把人纳入旗下,他现在缺的就是人手。
几大家族人心惶惶,玉溪剩下的几位县令,全是本地土着,原本就当地一霸,又怎会服了黎耀楠的管教,私底下小动作不断,黎耀楠只当没看见。临县与迎丰县的县令更是慌乱起来,山民们有了通判大人撑腰,县衙在当地的发言权大打折扣,这让他们如何不急。
州官与他们的联络,黎耀楠暗暗记在心里,该换哪些人,他自然会记一本账,孙瑞思打探清楚接任官员的品行后,黎耀楠当天就去找了贺知府,直言不讳告诉他自己的目的。
贺知府先是吃了一惊,后又觉得情理之中,黎通判沉静了半个月,若不做些事情,他才要感觉到奇怪,沉思了片刻,言道:“你心中可有把握?”
黎耀楠挑眉一笑:“大人放心,你见下官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贺知府一脸郁闷,他如今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尽管他也想往上爬,但绝对不是用这种办法,严肃道:“你可知两位县令的身份背景?”
黎耀楠颔首:“下官知晓,迎丰县令是左家女婿,临县县令乃单家外甥。”
贺知府深悔自己一着不慎,被这混小子拉上贼船,恨恨道:“前不久你才闹过一场,如今又罢他们的官,你可想过几大家族会有何反击?”
黎耀楠一脸风淡云轻,笑眯眯地道:“大人放心,下官心里有数。”
贺知府琢磨了半响,想起黎大人的岳家,终究狠了狠了心,批复了他所请的公文。
七日后,一位老汉来到府衙门前击鼓鸣冤,状告迎丰县令,强霸他人家产。
黎耀楠雷厉风行开始审案,除了贺知府深深觉得胃疼,衙门里的气氛紧张起来,纷纷开始猜测,黎大人下一步究竟会有什么举动。
革职罢官,似乎是意料当中的事情,不难从黎大人的表情看出,他是真心想要为民申冤,老汉拿出来的证据确凿,经过查证属实,并且还查出迎丰县令中饱私囊,为害乡里,错判冤案无数。
随后,告状的人多了起来,临县也被牵扯进去,黎耀楠当即一声令下,请来四名百户帮忙,让他们带人将两位县令收押,军队的铁血风范,彻彻底底将人震撼了一把。
事实证明,黎耀楠的预料没错,两位县令手下的侍卫拼死抵抗,如果只派官差前去,只怕还拿不下人,两位县令又多了一条拒捕的罪名。
贺大人府上,这些日子险些被踩断门槛,老狐狸这时候也不装了,黎耀楠已经把他拉上贼船,跟几大家族站在对立面,没有必要再和稀泥,义正言辞拒绝了旁人的求情,衙门里的风向逐渐发生变化。
李同知拿了人的好处,一瞧形势不对,立马见风使舵,好处拿了,求情却免了。他对黎耀楠还算满意,不管这位通判有什么动作,只要不挡着他发财,他也不会傻的多管闲事,更何况,他还指望着巴结人家,调往更好的去处。
外面人急得如热锅蚂蚁,黎耀楠铁面无私,秉公断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贺知府稍一协商,再次请了百户帮忙,领着四百人马,火速抄了两位县令的家,免得让他们转移了财产。
至于炒家所得的财务,百户分去两成以示谢意,人家忙里忙外,搏斗中还有几个人受伤,总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这种事情有来有往以后才好继续交情。
衙门里占了两成用与公务,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五成则用在百姓身上,正好有两名县令跟他投靠,黎耀楠也不小气,让他们写一份计划出来,先将路给修了,至于梯田,如今却是来不及,只能等待来年开春。
之后,经过贺知府的手,一纸任命书到了从前被罢官的两位县令手上。
按说,这些事情是要经过巡抚批复才能得到许可,但谁让这里是云南呢,荐官已经形成一种风气,知府大印一盖,奏折往上一报,基本上就已成定局。
新官上任,先来知府衙门述职,看见玉溪的变化,激动得泪流满面,黎耀楠心中感概万千,古代当官着实不易,若自己没有抱紧皇上大腿,没有扯上景阳侯府的大旗来用,处在县令的位置上,恐怕也会被一层层压抑。
那种怀才不遇的心情他不理解,但是看见面前两位县令,黎耀楠心里有了一些明悟,明明才三十如许的年纪,鬓角却生出些许白发,这要怎样的环境与痛心,才能让他们变成如此模样。
两位县令一个姓李,一个姓杨,经过多方打探,再加上孙瑞思的解说,他们已经知道,玉溪如今的变化,多亏了这位通判大人,口中千恩万谢自是不提。
黎耀楠勉励了几句,让他们赶紧上任,心情觉得很不错,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拔之恩,跟之前投靠的两位不同,这两人以后将会是他的嫡系。
☆、第1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