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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明月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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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虎子垂眼看她:“香姨怎么知道的?”
  沈香的双手颤抖,泪珠大颗大颗砸湿了虎子的衣服。平时总将好事物藏着掖着的儿子、描了满一本龚怀文的儿子、腕上伤痕累累的儿子。她早该看出来,早该看出来这人的恨意和一切不堪的隐情。沈香哽咽难语,虎子干燥的唇动了:“罗扬扬才是个彻底的疯子,他毁了我,香姨你知道吗?他才是个疯子!”

  ☆、5

  日头高挂,下头是已成火场的罗家,沈香丈夫罗俊带着小儿子出门了,村里人猜测,罗家里剩的是沈香和她年迈的婆婆。
  众人接来水,无奈火势太猛,主屋的火舌蹭蹭蔓延着,可吓坏了大家。闻讯赶到的林蓉脚下虚浮,哭喊得声音嘶哑:“我家虎儿还在里边,跟着沈香在里边。”
  无一人响应她,旁边的许三拉着她的手,撑着她快倒下的身体,也是满脸涕泪:“谁来救救虎子哥。”
  接近绝望的林蓉推开许三儿,一步一步往罗家走近,摔下了她就爬,扭曲的肢体攀着地面,艰难地接近着,有人看不下了拉起她反被她抓伤,直到一声大喊响起:“看!那是谁哟!”
  林蓉瞬间安定下来,看那从罗家窜出的身影,那人身上裹着一张大被,隐有水渍,才踏出火圈一步便软软倒地,林蓉哭不出声音了,呜呜看着众人将那人拖过来。
  被下昏迷的少年额上豁开一个血口,后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血泡,手指脚趾蜷成怪异的姿态,却已经死里逃生,无人不叹,许三看完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火墟下翻出了两具焦尸,沈香和其婆婆,罗俊在三天后才归家,这也不是家了。
  虎子遭了两回的罪,清醒后村里管事的来了一回龚家,虎子伏在床上疼得发颤,折腾得几回昏过去,林蓉将那日的情况都细细和他们讲了,唯有火场内的情况无人知晓,来人又不好盘问烧伤的虎子,只好摇着头走了。
  给虎子治伤的是邻村一个姓冷的大夫,跟这个姓氏一样,冷秋河是个性子冷身体也冷的怪人,换药疼极时,虎子逮着他的手就咬,那手骨节分明冰凉冰凉的,入口像含着块冰,冷秋河似乎不觉痛,一双眼高高睨着冷汗淋漓的虎子,面无表情,而后虎子总向他道歉,目光滴溜溜又回到他的一双手上,干净修长,凭生了几个红红的牙印。
  这边何秀歇了些天,已经活蹦乱跳了,一听到许三带来的消息又软了脚,养了几天白回来的脸蛋写着焦急:“好三儿,好又青,你背我去虎子哥家!”
  许三身板尚薄,涨红了脸折腾了半天愣是没把何二丫背出何家,赶回的何父这才带上女儿走了一趟龚家。
  虎子给烧了后背,不便行动,浑身都裸着,他就那样伏在床上,唯屁股处盖着一张小被,腿脚又长又直,薄薄一张小床已经容不下他了,何秀一看这模样,半是伤心半是羞,顾不得冷秋河还在旁边,哇一声扑虎子面前哭了起来:“虎子哥,你这是干啥啊!”
  何秀又对上虎子额上那大口子,哭声更是震天响,许三拉不起她,虎子眯眼笑了笑,摸摸她几天没洗湿粘的短发,声音轻轻的:“秀,我这不没死,平平安安的。”
  何秀更伤心了,何父照着她头甩了一手子她才停下来,临离开还巴巴探长脑袋对着虎子喊:“虎子哥,我学堂等你啊!”
  冷秋河突然笑了一声,虎子一看,那男人眼弯如月,声音沉沉,和自己平时的莽态大不相同,虎子觉得背上太疼了,做些别的事能分心,于是总盯着他瞧。                        
作者有话要说:  再贴一章 切得快不过应该能看懂把哈哈哈 自嗨2333

  ☆、6

  “你在罗家里,究竟发生什么?”
  冷秋河突然的问话催回了虎子的神思,虎子托起腮:“你想知道?”
  “你们村老安头托我问的。”冷秋河看向外屋:“说是这几天一过来探你,都给你娘拦住了。”
  安海人称老安头,是村里管事的,今年七十好几了,那么一把身子骨,手下又无人托付,管起事来也是有心无力,虎子深知,眉一挑,冷笑一声:“他知道了能做啥?”
  冷秋河照顾虎子有些天了,什么样的虎子他都看过,就是没见过这不驯的样子,不由得来了心,长指对他额一点:“这里,是给砸的吧?”
  结痂的地儿麻木无感,虎子头一顶,对方收了手,虎子垂下眼睛,那天他顶撞完沈香,沈香便开始捶打他,疯魔一样抄起烛台朝他砸过来,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虎子是被灼醒的,满室的火,沈香死死抱着他,又哭又笑,嘴里喊着儿子的名字,房梁掉下来砸中二人,挣开的虎子想救沈香,她被砸中头部,已经是脑浆迸裂无力回天,之后虎子不再犹豫,寻了门路奔离。
  虎子声音干哑:“哥,香姨疯了,她想杀我。”
  冷秋河盯着突然低落下来的少年:“为何?”
  虎子没抬头,惨笑不语,等了许久他才道:“她觉得我害了她儿子。”
  “那你。。。”
  “没有!”虎子霍然抬起脸,死死看着被打断的冷秋河:“我没有。”
  何秀喝下一碗稀饭,带上自家娘亲缝的小布包,向学堂的方向走,何父在后边,大声叮嘱:“记得和陆先生问好,人家可关心你了。”
  何秀挥挥手,蹦跳着走了,途中遇到许三儿,许三眉开眼笑:“秀姐姐,我娘说我马上就可以去陆先生学堂了。”
  何秀嗯嗯两声,不甚在意,又想起一事:“三儿,燕子回来没?”
  许三的脸立马愁云满布,“燕子爹给人打死了,昨个儿燕子妈妈爷爷领回了尸体,我没看见燕子,就瞅见板车上那张白布。”
  变天了。
  何秀只有这个感觉,罗家才出事,张家也不宁了,燕子呢?扬扬哥呢?他们究竟在哪?何秀怔怔站了许久,许三碰碰她,安慰道:“秀姐姐,先上学吧,路上要小心。”
  何秀眼眶一热,摸摸许三的头,小跑起来。
  一整天的课,何秀都没了心思,陆廉看起来也有些怪异,面白,步伐不稳,浑浑噩噩,他许了孩子们早退,一时间人都散尽了。

  ☆、7

  虎子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哭。他背上钻心地疼,闷在被褥中干嚎了一夜才入睡,到这会才眯了不到半个时辰,他费力地睁开眼,屋里已经大亮,一个头伏在床边,哭得正起劲,虎子哎了一声:“谁呢这是?”
  那头猛地抬起来,涕泪糊了一脸,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虎子哥,燕子她死了。”
  虎子一下子清醒了,看着何秀结结巴巴地:“啥啊?燕子咋了?”
  何秀还是哭个不停,虎子抬手给她擦脸,给她顺气,她这才一抽一抽地讲述起她早些看到的事。
  何秀今日起早了,在自家院里逗猫,门外边突然吵闹了起来,这时天才微亮,何秀透过门缝看,村里大人们齐齐往她家门口涌过,也不知去哪。何秀告知了自家父亲,俩人结伴跟在人后,何父看着不安的女儿,劝道:“你回家去,啥事爹和你说。”
  何秀仰起脸摇头,何父只好牵紧她的手,以防被挤散。
  整一趟路何秀再熟悉不过了,终点是孩子们平素撒野玩耍的村后林,此时已过卯时,不见日头,倒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林中丝丝冷意逼得何秀冷颤连连,何父想起上回的事,拉起女儿就要回头,脚方拔起,就听到前方有人开始惊呼议论,这下何秀犹如着魔一般,挣开何父往前凑,电光火石间一抬眼。
  陆廉吊死在树上,尸体悠悠荡荡,脸上血泪未干,树下泥土深深豁开,躺着还未腐烂彻底的女孩。
  “冬子,这是咋回事?”过了很久,老安头干巴巴地问。
  木然的何秀被父亲掩了眼,旁边的声音灌入她耳中,她听见程家小泼皮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
  “……我翻出家门,看到先生在街上游荡,我觉得好玩就跟着先生,一进林子他就疯了,冲这树下开始刨土…嘴里直喊燕子,说什么对不起她,求她把他带走,先生真的疯了!我怕极了就回家告诉父亲…”
  折返时,人已经没了。
  何秀的泪水钻出何父的指缝,她那日看到的,分明就是枉死徘徊此地的张燕啊。
  何秀听不见别的声音了,眼前恍有光景。
  一学堂的孩子有大有小,在春日暖阳里昏昏欲睡,陆先生也不恼,淡淡吟着《关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燕子打断陆先生,面上惑色:“先生,我不懂。”
  陆先生看着她,眉轻轻一舒笑了:“我喜欢一个人,连梦里都是她。”

  ☆、8

  林蓉将饭端出屋;恰迎上冷秋河走进来,阴雨已经持续三天了,到今个正午太阳才探出个头,细碎的光点洒在来人身上,林蓉一时看怔了,反倒是他先打起招呼:“嫂子。”
  林蓉不好意思地垂眼,冷秋河瞥见她手中满满一碗米饭,问道:“虎哥儿还没吃?”
  “说是吃不下。”林蓉叹了口气,冷秋河端过碗:“我来劝劝。”
  虎子仍伏在榻,双目紧闭,冷秋河的脚步声靠近,他耳一竖,微微侧首,喊了声哥。冷秋河问他:“怎么吃不下了?”
  虎子又闭上眼:“我烦。”
  对方不依不饶:“怎么烦了?”    
  “有完没完。”虎子低声道,眼前又闪过几张脸,罗扬扬和沈香的脸,还有张燕哭泣的脸,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他们说还是对冷秋河。
  “喏。”冷秋河轻道,虎子把眼睁开,对方把一筷子饭塞进了他嘴里,虎子挡开他的手 :“我自己来。”
  冷秋河将碗筷放在他榻前,虎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冷秋河拿出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纠结脓肿的后背上,药汁渗入皮肉,痛不堪言。虎子干脆把筷子咬在齿间,闷哼着出了一头汗,冷秋河净完手看着:“流泪哭喊如何可耻了?”
  虎子瞧他瘦高个,身上也没几两肉,吐出筷子一笑:“你不懂,男子汉顶天立地,破伤值啥劲喊。”
  “你在笑话我。”冷秋河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又上下将虎子打量了一遭。养了这么些天,少年麦色的肌肤微微淡了去,但那股子野劲却依旧透他体魄中,冷秋河恶意地伸指往他背上一戳。
  “咝——”虎子倒抽一口气:“你娘的!”
  冷秋河开心了,一笑竟露出一个虎牙,虎子看着这一个霁月清风般的人也气不出来了,突然想起一事:“哥!”
  冷秋河嗯了声,听他说:“治我这破伤,老安头给你的钱?”
  “是你娘给。”冷秋河回答:“你也知道他们有心无力,罗家当家的现在变了个人,天天泡酒里,也赔不了你。”
  虎子皱眉,寻思片刻才道:“我娘亲哪有啥钱。”
  冷秋河道:“她将一枚玉手镯押给我了。”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虎子巴巴看着冷秋河:“哥,咱打个商量。”
  冷秋河唇一翘,虎子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那手镯是我爹留给我娶媳妇儿的,你别着急出手,我伤好了我挣钱去,跟你赎!”
  “我近来手头颇拮据。。。”
  虎子急了,涨红了脸,冷秋河失笑:“依你。”

  ☆、9

  入了秋,学堂来了位新先生,先生今年六十二了,姓严。
  翻过了这年夏天的何秀似乎收心不少,不皮了不黏人了,天天描大字读书本。虎子瞠目结舌,惊奇不已,许又青却看在眼里,天天跟着何秀学知识,开心的不得了。
  虎子托老安头找了份体力活,老安头频频为罗家张家的事情奔跑,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人看起来愈发苍老了。虎子看过这老头子醉后老泪纵横的模样,嘴里总念着对不起,虎子认真听,觉得老安头对不起的人真挺多的,足足念了半个时辰,名字那是一个接一个,他叨念最多遍的名字是张朗,虎子认识,那是张燕的爷爷,失去了儿子和孙女的张朗在最近也离世了。虎子听张燕说过,这俩人是好友,是至交,后来不知为何闹翻了,虎子当时也喝醉,笑他:“你这没出息的,生时不找张爷爷,死了常叨他,让人不安息呐!”
  安海听完,枯瘦的手颤巍巍抹干一脸泪,对着虚空喃喃道:“对,不念阿朗了,让他好好走,好好走…”
  虎子回忆起来依旧苦涩,老人那时的神情牢牢刻在他脑海中。
  虔诚而郑重。
  转眼间来到年末,三人并行在雪地中,十六岁的虎子愈发高了,同龄的程冬子矮上他些许,最小的许又青还没开始长个,于是眉间总见郁色,程冬子笑他傻:“三儿急啥?急着抱女人?”
  许又青愕然,一张脸又白又红,程冬子更来了劲:“等过两年吧,哥带你开开荤,哥和你说啊,这男人的第一次…”
  虎子看许又青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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