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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意外:“知道什么?”
“知道你想带我回西南。”楚渊与他对视,“现在做不了也无妨,记着便是,总有一天,你我能将这所有烦心俗世都抛在脑后,日日看泉听风,手谈品茗。”
段白月收紧双臂,考虑自己要去找谁学下棋,品茗倒是不用愁——喝茶还是不难的,只消张开嘴。
楚渊安慰:“五子棋也是棋。”否则看这副愁眉苦脸之相。
段白月僵了一下,然后在他侧脸咬了一口。
由于刘锦德出现的时间极短,因此并未招来太多人注意,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大楚军营里依旧风平浪静,按照原计划一路南下。而相对来说,翡缅国内可就没这么消停了。刘锦德一路回去之后,前两日还好,到了第三天,却全身骤然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疹子,摸着粗糙不平,时时刺痒难耐,几乎要用手抓出脓血来。楚项自然知道他前一阵子出了海,只猜定又是与楚渊有关,也懒得问。没曾想回来居然就带了病,担心是什么厉害的蛊虫,当即请来黑鸦亲自在他房间周围撒了一圈药,以免其余人也被染上。
刘锦德在屋内坐立难安,还要听外头黑鸦嘴里絮絮叨叨摇铃念咒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心里更烦躁,握拳狠狠砸到了墙壁上,随口骂了句脏话。
黑鸦在外头听到动静,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楚项拍拍他的肩膀,推开门进去后平心静气道:“巫医已经在煎药了,泡完澡后,许会舒服一些。”
刘锦德知晓这回是自己大意,倒也没多说什么。
楚项又道:“据说那秃驴被留在了白象国,你可是着了他的道?”
刘锦德沉声道:“这回是段白月。”
“姓段的?”楚项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妙心先前经常进出寝宫,这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刘锦德居然没去白象国,而是去了楚军大营。
刘锦德挥手将桌上茶壶打了下去,摔得粉碎。只要一想到甲板上所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将段白月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看着他的神情,楚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嗤笑道:“我先前还以为,只有那秃头和尚一人,没想到居然还有本事勾搭第二个。”
刘锦德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你要算账,要做什么,都不急于这一刻。”楚项站起来,劝慰,“先安下心来,将这一身红斑退了,再抢人也不迟。”
刘锦德道:“按照楚军的速度,约莫还有半月便会抵达。”
“我现如今可是等着盼他来。”楚项语调轻松,转身出了房间。
黑鸦正在不远处等他。
“走吧。”楚项道,“去看看丹药。”
黑鸦道:“为何要对他如此忍气吞声?”
楚项摇头:“这不叫忍气吞声,顶多算心平气和。”
“他是中邪了吗!”黑鸦暗自怒骂。
“他不是中邪了,而是疯了。”楚项边走边道,“先前也算是有勇有谋,只可以软肋太过明显。你我都是想要江山,他却除了江山,还想要楚渊。大家目的不同,原本也是可以合作的,不过若他为了自己心头所想,便不惜牺牲这么多年大家的苦心谋划,那这段关系也就算是结束了。”
黑鸦皱眉:“你想杀了他?”
楚项道:“现在还不会,不过以后未必一直不会。”
黑鸦摇头:“大战为先。”
“自然,我可不是他,轻重缓急还能分开。”楚项道,“况且他在不疯的时候,还能有大用。”
两人正在说话,却又有人急匆匆前来,说是岛上不少人都得了与刘将军一样的病,正在哭爹叫娘,登时心里一惊。急急赶过去时,巫医已经在替众人诊治。里头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门口也围着许多,一个个顶着大红脸,口眼歪斜,看着有些滑稽。
“如何了?”楚项问巫医。
“回主子,与刘将军的症状一样。”巫医道,“不是蛊毒,看着更像是毒虫,倒无性命之忧,抗几天就会过去。”
楚项点头:“那就好。”
巫医退下继续去替病员医治,黑鸦摇摇头,满心烦躁,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忍着些。”楚项拍拍他,“你自己清楚,他手里的兵,可比你我加起来还要多,轻易招惹不得。”
黑鸦转身离开房间,黑色斗篷被风吹起,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鸟。
楚军大营中,温柳年正坐在甲板上,研究那面落月神镜,天空此时虽是艳阳高照,那镜面却水雾蒙蒙,是第二日要落雨的征兆。
“温大人。”段白月打招呼。
“西南王。”温柳年赶忙站起来,“要去找皇上?”
“皇上在与薛将军一道议事。”段白月道,“我找叶谷主。”
温大人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往常不都是一个追一个跑,感觉随时都会满天撒药,难道不该躲着些。毕竟那可是叶谷主,很贤良淑德。
段白月咳嗽两声,道:“有正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巨龟 要不要留下做坐骑
行军打仗,自然会有人受伤。除了几艘医船之外,在主舰上也有一处药房,极大,里头各类药草摆放得整整齐齐,叶瑾平日里一大半时间都待在此处。
段白月站在门口,道:“咳。”
叶瑾抬头:“……”
段白月道:“早。”
叶瑾看了眼天上那明晃晃的日头,又看了眼门口的人,思考了一下该不会是发烧了。于是随手抓了把药,问他:“吃吗?”
段白月微笑道:“不吃。”
叶瑾撇撇嘴,自己抽了一根嚼:“找我有事?”
居然不是毒药?西南王摸摸下巴,道:“谷主可有什么药,用完之后便能疯?”
叶瑾倒吸一口冷气。
段白月又补充:“给虫子用。”
叶瑾:“……”
叶瑾道:“没有。”
段白月与他对视。
叶瑾揣着手,很冷静。
就没有。
段白月道:“有。”
叶瑾哼了一句:“什么虫?我看一眼。”
段白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罐,打开之后,里头是一只反着光的大红虫,两只铁甲大钳生着黑刺,看着虎虎生风。
叶瑾道:“西南府里也有这么常见的铁刺虎?”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
段白月道:“毒虫不在稀有,而在好用。”
叶瑾问:“你为何想让这东西发疯?”
段白月道:“当日刘锦德仓皇逃窜之时,曾从海中钻出一只庞然大物,像是他是坐骑。我用暗器打过一回,那怪物坚韧无比,刀枪不入。”
“所以你便想用这铁刺虎?”叶瑾找了个小镊子,将虫子夹起来。
段白月道:“即便是最坚硬的鳞片,也会有缝隙,刀剑进不去,毒虫却可以。”
“倒也可以。”叶瑾道,“试试看吧,越疯越好?”
段白月点头。
“不过那怪鱼身上或许带着毒。”叶瑾道,“得先想个办法,让这铁刺虎百毒不侵才是。”
段白月道:“有谷主在,自然可以想出办法。”
叶瑾哼道:“七天。”
段白月道:“多谢。”
谢什么,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随时都可以阉掉。叶瑾挠挠手背,将铁刺虎放入小瓶子里,揣着进了药房。
楚渊闻讯后道:“有进步。”
段白月道:“实不相瞒,还是有些腿软。”
楚渊笑着拍他一掌,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金色阳光细碎,在海面上闪烁微光。
四周很安静,段白月环住他的腰:“累不累?靠一阵子。”
“海里有东西?”楚渊微微皱眉。
“什么?”段白月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先海中似乎隐隐有个黑色的巨物,正在隐隐浮动,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不会又是楚项弄出来的幺蛾子吧?”楚渊道,“怪物?”
“哪有这么多怪物,都被他找到。”段白月道,“我去看看。”
“小心些。”楚渊握住他的手腕,“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可要先调拨一支军队过来?”
“无妨。”段白月拍拍他,“看着不算大,应当折腾不出大风浪。”
海底晃晃悠悠,不停泛出起泡。段白月凝神盯了片刻,右手缓缓握住剑柄,刚欲行动,楚渊却道:“等等。”
见那东西似乎在往上浮动,段白月将人挡在自己身后。
楚渊道:“是龟。”
“龟?”段白月道,“怎么看出来的?”
“你信我,当真是龟。”楚渊看着海面浮上来的丝缕暗红,道,“似乎受伤了。”
“捞上来?”段白月问,“若真是龟,这么大也该是有些年岁,说不定有灵性。”
楚渊点头,吩咐官兵拿了张铁网过来,将那巨龟捞了上来。
“嚯!”一个撒网的官兵原本是老渔民,见着后也惊叹,“这龟背上的花纹先前可是从未见过,看着像是神物,了不得啊。”
巨龟被放在甲板上,很安静温驯。前爪不停流出鲜血,段白月蹲下检查了一下,道,“像是被其余凶类咬伤的,有些脓肿了。”
“去叫小瑾过来。”楚渊吩咐。
四喜点头,赶忙小跑过去将叶瑾请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不明就里,跑来看热闹的段瑶与木痴老人。
三人见到巨龟后,也觉得甚为开眼界。叶瑾替它检查了一下伤口,拿银针取干净脓血后,又撒了药粉。段瑶从海里捞出来一兜小鱼,蹲着一条一条喂过去,不多时便吃得一干二净。
“看着一点都不怕人。”楚渊道。
段白月道:“百多年的神物,不如留着给你当坐骑?”
楚渊:“……”
段白月问:“如何?”
楚渊道:“太蠢。”刘锦德当日那条白色的大鱼,虽说邪乎得紧,破浪而来时看着却也颇有几分气势。但若换成这龟,慢悠悠漂在海面上,光是想一想便要崩溃。
段白月道:“你不能只看模样,说不定能翻江倒海。”
楚渊拍拍他的肩膀,道:“赐你了,谢恩吧。”
段白月笑着握住他的手,叶瑾在旁道:“咳!”
段瑶很是遗憾,为何要被打断,还没看够。
“治完了?”楚渊问。
“原本就能自愈,上些药只能更快罢了。”叶瑾拍拍手站起来,“放回海中吧。”
段白月将巨龟搬到小船上,轻轻放回了海中。
众人现在围栏旁,就见那大龟沉入海底,登时就不见了踪影。
段瑶道:“为何和书里写得不一样。”难道不该恋恋不舍,徘徊感恩才是,甚至还可以留下两滴泪。
并没有人理他。
段瑶:“……”
楚渊揉揉他的脑袋:“乖,以后朕挑一些书给你看。”
段白月忍笑。
段瑶很是无辜,其实我也并不是经常看这些。
随着距离翡缅国越来越近,楚军的戒备也就越来越森严。这日清晨,先锋队回来禀告,说是前面一片海域有些异常,像是有迷魂阵法。
楚渊下令大军暂时原地待命,薛怀岳亲自率人前去查看,就见那片海面暗流浮动,的确有些阴沉森然,像是会吞噬人一般。
“可能看出是何阵法?”楚渊问。
薛怀岳道:“并无头绪,看着有些邪门。”
“若真有猫腻,这便算是我们与翡缅国叛军交锋的第一战。”段白月道,“输赢关乎全军士气,不可掉以轻心。”
“皇上。”温柳年在旁道,“微臣愿前往一观。”
“好。”楚渊点头,“务必要小心,一有异常,即刻撤回。”
赵越带着温柳年再度前往那处海域,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还不见返回。楚渊心里担忧,刚打算派兵前去接人,叶瑾却已经在瞭望台上招手,说是温大人与大当家回来了。
“如何?”楚渊问。
温柳年道:“微臣可以一试。”
楚渊闻言大喜,道:“朕就知道,爱卿定能破阵。”
温柳年赶紧摆手:“微臣只能先试试看,能不能破,还要再另说,只是略懂略懂。”
旁边薛怀岳道:“温大人自谦了。”
叶瑾道:“咳。”
……
几年前在攻打东海的时候,楚军也曾在一处名曰贝沙湾的海域内遇到过一处阵法,当时温柳年亦是如此这般,连连说自己学艺不精,只是略懂。大家听了也当只是自谦,没当回事,结果后来设计将叛军引入迷阵后,却发现阵门找不到了,很茫然。于是其余人才知道,这位大楚第一才子说得略懂,是真的很略。
温柳年道:“试试看。”
楚渊问:“爱卿要几日?”
温柳年想了想,道:“两个时辰。”
叶瑾闻言更想扶住额头。略懂,还只要两个时辰,听上去便很翻江倒海。
温柳年弄了张纸,在上头写写画画,旁人也看不懂。一个多时辰后,他吹吹未干的墨迹,道:“阿越去吧。”
赵越点头:“好。”
楚渊皱眉:“不需要军队?”
温柳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