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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手中的酒酿饼能放下了。”
司空睿将点心一股脑塞进嘴里,叹气,看来这回又是个苦差事。
入夜时分,叶瑾盘腿坐在床上,道:“关于妙心,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他为人如何?”楚渊靠在床头。
“有些怪异。”叶瑾道,“都是武僧,他可与少林寺的和尚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他有一天会背叛大楚吗?”楚渊又问。
“背叛?”叶瑾皱眉,想了一阵子,道:“我也有问题想问。”
楚渊点头:“说。”
“若他当真背叛了大楚,你要如何处置他?”叶瑾倒。
楚渊答:“杀。”
叶瑾意外道:“我当你要留他一条命。”
“若只是背叛朕,留一条命也无妨。”楚渊道,“不过无论是谁,叛国都罪无可恕。”
“可我觉得,”叶瑾考虑了一下说话的方式,又清了清嗓子,“他或许会背叛大楚,却不会背叛你。”
楚渊摇头:“不懂。”
“我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会为了你,背叛大楚。”叶瑾满脸严肃,“这下明白了?”
“理由。”楚渊道。
“我觉得那大和尚心怀不轨。”叶瑾道,说完又补充,“肯定不止我一人这么想,旁的不说,我不信段白月看不出来。”
“以后叫段大哥,再不济也称呼一声王爷。”楚渊好笑,“记住了?”
叶瑾怒道:“你到底会不会听重点?”而且为什么居然这阵还能笑出来。
“继续说。”楚渊示意。
“我为什么要说。”叶瑾咳嗽两声,“你先告诉我,姓段的怎么想。”叫什么大哥,大家彼此都很生疏,要有距离感。
“他从没说过这个。”楚渊摇头。
“我才不信。”叶瑾撇嘴。
“当真没说过。”楚渊道,“我骗你作甚。”
“可他看着心眼也不大。”叶瑾疑惑,为何连自己都忍不了的事,他却能忍。
楚渊笑笑:“你不必想他,只管说自己的看法。”
“还能说什么,我说完了。”叶瑾道,“那和尚对你图谋不轨,那个方面的,不轨,你懂的吧?”
“我懂,不过这你真想错了。”楚渊拍拍他的脑袋,“你只说对了一句话,他有可能会为了朕背叛整个大楚,不过绝对不会是因为儿女私情。”
“为什么?”叶瑾纳闷,“他看你的眼神,还有平时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出家人,你若执意不信,不如我们来问问温大人。”那可是大楚第一的聪明人。
“若真如你所言,不等朕将他请下船,有人便会先动手。楚渊道,“哪里会忍到现在。”
“段白月啊?”叶瑾哼哼。
楚渊点头。
“那妙心到底是图什么?”叶瑾愈发茫然。
楚渊道:“他想让朕做个好皇帝。”
叶瑾:“……”
叶瑾道:“有病。”
“不过有时候执念太深,未必就是好事,就如先前的裘戟,一心想扬名天下,将自己弄得疯疯癫癫半人半鬼,不得善终。”楚渊道,“妙心便是另一个裘戟,只不过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朕,他想让朕千古流芳,所以绝对不会允许整个过程中出现哪怕一丁点他认为的污点。”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叶瑾实在无法理解此等莫名其妙的执念,相比起来,裘戟反而成了正常人。
楚渊道:“将来你或许可以亲自去问他。”
“不行。”叶瑾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他继续靠近你。”比起非分之想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从淫魔变成了疯子,更危险。
楚渊道:“朕会自己注意。”
“可既然你已经起了戒心,为什么不干脆请他下船?”叶瑾裹着被子挪了挪。
楚渊道:“先前是因为不确定,朕总得弄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后来多了个理由,阿沉曾亲眼目睹他在一处荒岛上发疯,地动山摇,内力不可小觑。”
叶瑾吃惊:“还有这种事。”
“心里执念太深的人,最容易入魔。”楚渊道,“将他留在身边,一来便于监视,二来他武功高强,在作战时对大楚有利,特殊时期,一切以战事为重。”
“果真是当皇上的,”叶瑾单手撑着腮帮子,“明知道对方是疯子,还要留在身边,再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任由他天天站在甲板上看你。”这也能忍。
“朕说了,打赢这场仗最重要。”楚渊道。
叶瑾躺在他身边,过了阵子,突然问:“有没有什么人,是你永远都不会利用的?”
“你。”楚渊道:“再加一个瑶儿。”
“没了?”叶瑾哼道,“那段白月呢?”
“将来不会,可先前……”楚渊侧靠着,苦笑,“他的一身伤病,皆因我而起。”
“好了,不说了。”叶瑾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温爱卿也觉得妙心对朕有非分之想?”楚渊问。
叶瑾冷静道:“那我怎么会知道。”
“朕还不清楚你们两个人。”楚渊挥手扫灭烛火,“明日宣他来见朕。”
叶瑾道:“哦。”
过了阵子,又提醒:“先说好,和我没关系。”并没有出卖战友。
楚渊在黑暗中扬扬嘴角,却丝毫睡意也无,心里想着那艘远去的战船,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
段瑶升起风帆,道:“若风一直这么吹,我们提前一天便能到那处岛礁。”
“刘锦德的老巢,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靠近?”司空睿心里没底,“不出些乱子挨顿打,总觉得有些不安稳。”
段白月与他对视。
司空睿纳闷:“怎么了?”
段白月道:“想来当初你成亲之后,定然是被秀秀天天困在树上用狼牙棒抽打。”否则为何能受虐成这样。
司空睿不屑看他一眼,打算将来等回去岸边后,去各处寻些后宫嫔妃内斗惨死的话本打包送往西南府,好让此人早些知道,等他年老色衰,生活将会是怎样的凄凉情形。
船穿过各处岛礁,出乎意料的平静。离约定的十五月圆还有两天,三人便顺利抵达了目的地附近,透过茫茫白雾,无数巨大圆木被安上铁刺,树立在岛屿周围,将之密密麻麻围了起来,整座海岛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木桶,根本看不清里头到底有些什么。
“乖乖,怪不得一路都没动静。”司空睿道,“我可算是知道了,这么多年刘锦德与楚项都在做些什么。”想砍这么多木头,想来也要花个七八年。
“阵门在何处?”段白月问。
“在岛礁的中心处。”段瑶道,“要将珠子用内力贯入地下,才可引来海水毁坏阵法,可我们至少也要先进去看看,才能找出阵门的位置。”
“我去。”司空睿往手心哈了口气。
“等等。”段白月握住他的手,“那些圆木上有东西。”
“什么玩意?”司空睿揉了揉眼睛,朝着远处看过去。
“是钱串子。”段瑶惊道,“当日飞在半空下毒雨的那些。”
司空睿立刻蹲下:“那我还是不去了。”
“这要怎么闯过去?”段瑶一脸苦相,当日下毒雨用蜂蜜能解,可这回也不知是什么,而且如此巨大一片,飞起来怕是能将一支军队都撞飞。
段白月看了眼天际,上头星辰闪烁,异常明亮。
“皇上,皇上!”温柳年兴冲冲跑去船舱,“星象是吉兆,千古难遇的吉兆啊!”
楚渊放下手中的折子,心不在焉道:“哦?”
“是真的。”温柳年笃定道,“微臣这回定然没看错。”
楚渊头疼:“朕的确是在担心,不过爱卿这欺君之罪一次两次能免,次数多了,俸禄可就没了。”
“微臣当真没有欺君。”温柳年瘪嘴,更不是因为前两天被叫到房中训了一通,并没有很委屈。
楚渊冲他招招手。
温柳年小跑上前。
楚渊递给他一罐子糖:“小瑾自己做的,拿去吃,不准再说话了,退下吧。”
温柳年抱着罐子,不甘不愿往出走,临到门口深情回头——当真是吉兆!
楚渊继续翻看折子,头也不抬。
温柳年坐在甲板上,生闷气,吃了个糖,还奇酸。
不如辞官。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攻岛 这当口还谈个屁
眼看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司空睿道:“是退是攻,若要攻该怎么攻,至少要个应对之策,否则一直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
段瑶摸了摸兜里的蛊王,犹豫着看了眼段白月。
“不行,这么多钱串子聚集在一起,一只蛊王怕是不顶用。”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又往岛上看了一眼。那一圈高大的圆木将所有视线都遮挡了个严实,只有一座瞭望塔高高耸立,上头有五六名兵士,正分散在各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段白月从袖中抖落三枚飞镖,看着如同冰块,是用寒冰虫的骨刺所雕,锋利无比,见血即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不是想要硬闯吧?”司空睿紧张道。
段白月摇头:“先试试看这些虫子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那就好。”司空睿松了口气,“要帮忙吗?”
段白月手指轻轻一弹,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瞭望塔上便尖叫着掉下来一个人,重重砸到了圆木外的草丛中。那黑乌乌的一大片钱串子受了惊,忽而腾空飞起,后又如同苍蝇遇到腥肉般向着落地那人扑去,在他身上结了厚厚一层,盔甲一般。
突遇此变,其余守卫都吓了一跳,以为有敌军来袭,赶忙吹响号角,在黑夜中尤显尖锐。
海岛上的天际红了一片,像是有人点燃无数火把。司空睿摇头:“看这架势,人可不算少。”
“人倒是其次,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这些东西。”段白月道,“比起吸血僵尸来,也差不了多少。”
那一大团黑色云雾飘到半空中,嗡嗡声愈发清晰起来,而被包裹其中的守卫呼救声却越来越弱,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群钱串子方才散开,又重新窸窸窣窣落回了圆木上。一具枯白的骨骼“噗通”落入海中,缓缓向着深海漂去。
段瑶哭丧着脸,什么鬼东西这都是。
“不然先撤?”司空睿道,“这玩意不好对付,虽然你要在心上人面前邀功,但此事非同小可,憋屈也就憋屈了。”总比被虫啃要强。
“怎么回事。”刘锦德急匆匆过来。
“回将军,方才阿沙在值岗的时候,突然就一头栽了下去,落在了岛外。”一人慌道,“我等不敢去救,又怕是敌军来袭,便赶紧吹响了号角。”
刘锦德两步跃上高塔,四处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楚军踪迹。转身余光却扫见在隐蔽处的一个空酒坛,登时眼中杀机一闪。
“将军。”其余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猛然一空,膝盖发软跪地连连磕头,“将军饶——”话还未说完,便已被人卡住咽喉,反手接二连三丢下瞭望台。
黑色云雾再度集结而起,惨叫声在这片海域回荡,连段瑶都有些心悸。
段白月伸手替他捂住耳朵。
“再有人胆敢在此处饮酒,杀无赦。”刘锦德沉声下令,转身大步下了瞭望塔。
岛上逐渐恢复平静,映照天际的火光也渐渐暗了下去。一具白骨被水流推向三人藏身的地方,上头还零零落落趴了几只吃饱后的钱串子,段瑶抛一根细细的蛛丝线,带了只虫子回来,背甲光亮,与西南府的钱串子不同,像是覆盖着挺厚一层油脂。段白月随手打了个小火折,只是凑近一燎,那黑虫便噼啪燃烧了起来。
“想用火烧?”司空睿开窍。
段白月点头:“明晚行动时,瑶儿跟着我,你执火弓紧随其后掩护,可有问题?”
“自然没有。”司空睿摩拳擦掌,从背上接过弓箭,遗憾道,“可惜不能让秀秀也见一见,她相公是多么英姿飒爽。”
段瑶安慰他:“等这次回去,我告诉温大人,让他将你写进史书里。”
司空睿大喜过望:“那我要单独列出一个传!”还要写厚一些。
段瑶满口答应:“好好好。”
段白月忍笑,小鬼坑蒙拐骗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强。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朝阳倾泻出大片流光。段白月掏出月落神镜,依旧很是干燥,并无返潮的迹象。
司空睿道:“老天爷也是公平的,你倒霉了那么多次,轮也该轮着顺一回。”
段白月笑笑,将镜子又装了回去:“多谢。”
楚军大营中,叶瑾问:“油醋面吃吗?”
楚渊摇头:“朕方才派人去请木痴前辈了,想再与他讨论些关于八荒阵的事,可要留下一道?”
“就知道你不放心。”叶瑾端着碗坐在他对面,“温大人昨晚一直在守着风向与星辰起落,看着高兴得很,老渔民也说了,今晚会是个大晴天。”
楚渊道:“妙心呢?”
“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