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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歌也坐到了沙发上,不带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露也不生气,喝干了桌上的红酒,笑道:“这次很简单,我用钱把你从这里赎出来,你去光通出事的地方跪一个晚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真的这么简单?露姐是不是当我三岁小孩?”
“虽然不简单,也没你想得那么难,只不过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我刚才喝完的红酒瓶上。到了那个地方,我会砸得很完整,保证铺满你的膝盖。怎么样,你敢不敢?还是要永远在这里被男人上?”
“我答应你。”欢歌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地应承下来。
☆、第 4 章
如果有机会,不管是怎样的代价,他都想要离开这里。江露虽然恶毒,却是言出必行。
孟莱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交易,转过来看着江露:“不知道江小姐为何转性,还偏帮这小子?”
这个条件看起来恶毒,其实却是快刀斩乱麻,能让欢歌以最快的速度脱离现在的生活。
“我才不是帮他,这小子在迷蓝这几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吧?恐怕再做几年也就死路一条,那有什么意思?我现在保他出去,他的腿也废了,到时候只怕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江露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恨意,却见欢歌平静如常,好像她说的与他无关一样。
“你说得这么明白,就不怕我反悔吗?”欢歌反问道。
“你不会,我相信小亮对你的判断。”
“这件事,是亮哥的主意?”欢歌抬头看着他,心里都是怀疑。
“闭嘴,不许你提他。我大方点告诉你,就是他的主意。”江露的表情越笃定,欢歌越发肯定,江亮仍然被蒙在鼓里。这样也好,他本来也不配得到江亮的关心。
欢歌来到卷卷以前的房间,看着空着的床铺,心里非常羡慕。卷卷不会再回到这里,他也要离开了。想到以前他们经常在这个地方打闹,也曾经有过一段快乐时光。
卷卷虽然只是调酒师,可一年下来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迷蓝到底不是长久的地方。他能和周小开好好过日子,实在最好不过。
他走出办公室,把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换上,然后把左先生给的钱塞到口袋里。小斌明显已经从别人那里听到事情的始末,很着急地拉他的衣角,想让他再求一求孟莱,但见欢歌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几个客人的癖好,你都记着点。我刚才已经告诉孟老大,以后我的客人都转给你。”
“那你的左先生呢?也转给我?”小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江露这样的人找上门从来就没有好事。这几年欢歌吃了多少苦头,店里的人都看在眼里。欢歌喜欢左先生的事情,店里只有小斌和卷卷知道,这个时候提及,不过是希望欢歌能为这个金主留在迷蓝,毕竟跪玻璃碎片这种事情,怎么想是大苦头,一个不好只怕要落下终身残疾。
“他……以后不会来了。”欢歌苦笑着说,“你帮我去找管名册的陈叔打听一下,我想知道左先生的名字。”
欢歌卷了几件衣服,吩咐小斌下班以后送到自己租的小屋,然后转身跟着江露上了车。
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地方,欢歌也不言语,看着江露把酒瓶砸在地上,然后就老老实实的跪了上去。
临走之前,江露满脸愤恨的说:“李拾欢,如果不是小亮用死做威胁,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妈妈的死,有我的责任,现在光通的死也算有你一份,你害了小亮一辈子,我也毁了你一生。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特别是小亮,要是被我知道你去探监,我一定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其实江露的担心完全多余,他从来没有想要去探望江亮,倒是江亮经常带消息出来,而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回信。
欢歌心里明白,这次能轻易放过他,只怕也是和江亮有关,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江亮这个人了。
江露不知道的是,她有一句话说错了,妈妈会死,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错,和所有人都没有关系。和江亮无关,和那个校长无关,都是他的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欢歌觉得脚上已经没有知觉,不知道这双腿是不是真就这么废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从进迷蓝那天开始,他早就是废人,再多废两条腿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远处有一个住宅区,他看到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似乎很好奇,想偷偷走过来。
那座桥其实已经很古旧,旁边没有护栏,欢歌不由得担心这么小的孩子过桥实在危险,正要开口,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孩子。
“小易,妈妈不是告诉你最近我们不可以走这座桥吗?你怎么又跑来?”
“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能过这座桥啊?以前不是走得好好的吗?”
“前几天有一个大笨蛋喝醉了酒,掉到水里,就出不来了。如果你过桥,他会从水里出来把你拉下去的。知道吗?”
“啊,妈妈,我害怕,我们绕那边回家吧,那边有个好奇怪的人。”
欢歌看着这对母子走远,想到小时候母亲对自己也是这般温柔体贴,不禁流下泪来。他今年二十一岁,已经在迷蓝待了三年,和十八岁时的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膝盖已经没有知觉,流出的血已经染满了地面,好多都流到河里,河水很快就吞没了血色的红,就如这黑暗的夜色会吞没整个世界一样。
天好像快要亮了,他听到有车开过来,不知道是谁起得这么早,难道是江露派来收尸的人吗?
他有些恍惚,就听到一声很急切的叫唤,好像是卷卷。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心里在默默叹气,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卷卷知道了。
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这是医院?在医院可是要花不少钱,现在的自己身无分文,就算是卷卷掏钱,他也不希望让他太破费,不能欠周小开太多东西。他们需要的是不打扰,而不是反复叨扰。
他有些着急,刚要坐起来,猛一抬眼,就见左先生坐在床头,他吓了一跳。这是在做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啊,小欢,你真是命大,幸亏我去了一趟迷蓝拿东西,不然你是打算死了也不告诉我?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卷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见他拿着削好的苹果,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卷卷,这是……?”欢歌满脸疑惑的看向左先生。
“哦,你的这个客户,徐彻先生,他昨天晚上打电话到迷蓝说要包养你一年,我帮你答应下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彻,这就是左先生的名字吗?欢歌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巧合,不由得多看了卷卷几眼。
“是啊,我昨天回去以后,房子空空的,我觉得家里缺个等我的人。在迷蓝的会员卡我已经注销,你试试在我这过一年,让我感受一下你们的套餐吧。你的客户实在太过分,居然要你跪碎玻璃,以后你跟着我也不用吃这份苦。”
看来卷卷没有把自己离开迷蓝的事情告诉左先生,那也好,他不希望到时候他为了同情留下自己。一年是老天的垂怜,能和左先生在一起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好事。
“你伤好了以后,直接和徐先生去他家里吧,我已经帮你把行李收拾好了。”卷卷看出他们还有话说,就不做灯泡,拔腿就走。
“谢谢你,左……徐先生。”欢歌忽然有些不适应起来,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
“左?我真是好奇,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左先生,那是你的客户吗?还是你喜欢的人?”徐彻问得平静,却让欢歌一下子紧张起来。
嫖客最讨厌难缠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心思,也许包养的事情马上就不成了,他只能说:“是……那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只不过后来我们分开了。”
徐彻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也有过喜欢的人,可惜被我伤透了心,也走了。”
欢歌听到这里,看他一脸落寞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多少猜到徐彻的心思,知道他肯定有喜欢的人,只不过现在听在耳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既然你有得不到的左先生,我有偏爱的小萝卜,包养你的这一年,你就做我的小萝卜怎么样?”
“这是替身的意思吗?”虽然不知道小萝卜是什么,大约是他对爱人的昵称,但是问得详细,只怕他会不乐意。
“是。我想要有一个家的感觉,他给我了,却被我毁掉,现在我希望再来一个人,给我家的感觉,如果满意的话,一年后我会多给你一倍的价钱。”
这个时候还不忘谈交易,欢歌的心里默默的发苦。
“我叫李拾欢,以后你就叫我拾欢吧,欢歌这个名字太脏,还是不用的好。”不知道多少人用怎样肮脏的方式一边进入他,一边喊着这个名字,那是他的噩梦。
“好啊,拾欢也不错,所谓捡到的快乐,正是我们未来一年里最想要的。”
☆、第 5 章
李拾欢的膝盖包扎得很结实,只不过却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现在,他想要上厕所,又不想喊人,尤其不想在徐彻面前丢脸。
“你是不是想去厕所?”左先生真是太犀利,李拾欢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叹气。
“那你就说嘛,我们之间什么没有见过。”是,在之前那么多次的交易里,他全身上下早已被他看光,可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面对眼前这个人,他永远做不到坦然自如,做不到厚颜无耻,始终会有无法释怀的难为情。
徐彻二话不说就抱起他去了洗手间,然后看着李拾欢拉下裤链,却没有转过头去。
现在他是他的金主,不要说看,就是现在想做,他也不能拒绝。李拾欢心里有些难过,这份不自在硬生生赶跑了尿意,这让他越发的窘迫。
“我在这里,你尿不出是吗?”徐彻笑了几声,然后转过头,“我出去等吧。”
李拾欢趁着这个机会,对着镜子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好像比之前更加憔悴了。刚要走去坐便器,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地。
在外面的徐彻听到声音,连忙冲了进来,就见李拾欢褪了一半的裤子还在膝盖上,人坐在地上,看到他来羞得抬不起头。
李拾欢拼命拉衣服想用下摆遮住下身,可是某些地方早已一览无余。徐彻知道他怕羞,却不能任由他坐在地上,便走上前抱他坐在坐便器上,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说了一句:“你好了叫我,现在不方便就不用勉强。”
见他出去,李拾欢才算解决了个人问题,然后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可是膝盖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只好乖乖坐着,别扭半天,只能喊人:“老公。”
话一出口,他顿时又低下头去,这个叫法是平常喊惯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似乎不应该再这么叫,连忙又换称呼:“徐先生,请你进来一下,我这里好了。”
其实徐彻在外面早就听到他的动静,听到他叫老公,情绪复杂得很,他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进来,帮李拾欢穿好衣服,然后二话没说就抱着他到病床上。
李拾欢到了床上,连忙用被子捂住头,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这让徐彻不禁莞尔:“你还是就叫我阿彻好了,至于你嘛,我就叫你拾欢,你觉得怎么样?”
看他半盖住的头点了一点,徐彻便当他是同意了。他小心的掀开了被子,这让李拾欢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任由他动作,现在他是自己的金主,哪怕真的要做什么,也只能随他。
徐彻仔细的检查李拾欢膝盖上的伤,发现刚才那么一摔,已经有鲜血慢慢渗出来。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说道:“你的伤口渗血了,我去叫医生来。”
说完就走出病房,去护士站找医生,留下被子里的李拾欢为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羞愧不已。
很快主治医生王妙苇就跟着徐彻走了进来,查看伤口以后,马上拆了纱布重新包扎,顺便又告诫了几句:“这几天千万不要碰到膝盖,尤其不要碰水,腿最好直着放,上厕所的话用尿壶就可以,千万不要再发生刚才的事情。虽然你这次比较幸运,大的玻璃碎片都取了出来,但难保没有什么残留,还是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徐彻连连点头称是,等她走后,又重新帮李拾欢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一边,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李拾欢察言观色,想到刚才王医生解开伤口时,他的脸色就不好,心里明白他是被自己的伤口吓到,便开口安慰:“我这就是小伤,以前还受过更大的罪,不算什么。徐先生,你别在意……”
话没说完,徐彻猛然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