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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素进来乍一见叶檀这副狼狈模样,顿时红了眼眶:“夫人。”
叶檀抬起手:“扶我起来。”
秋素赶忙上前,架起叶檀的胳膊,叶檀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在秋素身上。
“回去吧。”叶檀虚弱的开口。
秋素应了一声,架起叶檀便往外走,恰和崔柏撞了个正着。
崔柏本是该跟着殷晟去上朝的,可殷晟不放心叶檀,便叫崔柏留下伺候,临上朝前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崔柏一字不落的将殷晟的吩咐记下,殷晟这才上朝去。
崔柏回来后便着人去准备了膳食,一听到殿内动静,立刻就吩咐人将东西端来,却不想刚过来,叶檀便要离开,崔柏拦下叶檀去路,忙道:“夫人先用点膳吧。”
叶檀恍若未闻,只催促着秋素快些离开。
崔柏哪里敢拦叶檀,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叶檀后面,直到叶檀安然回到宜春殿,这才敢离开。
回到宜春殿,叶檀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吩咐秋素将大门锁好,这才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叶檀再不肯见殷晟,即便殷晟就站在他面前也视若无睹。
渐渐的,殷晟从一日三次的过来,变成一日两次,接着突然就不出现了,直到璃秋过来,叶檀方知,淮南王带了三千人马上京,虽带入京城的不过百人,可城外兵马,却是不容忽视的。
“淮南王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反了?”叶檀虽说对殷晟心中有气,可当真危及的时刻,却依旧惦念。
璃秋道:“自然不是,他是打着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名义上京的。”
“何意?”
璃秋往叶檀近前凑了凑,说起了近日发生的事情来。
淮南王幼女辛月郡主性格跋扈,不得文清的心,二人虽已成亲,却始终合不来,反倒是文清和涵晓,虽是叔嫂,却情投意合。
涵晓虽是文湛的妻子,却瞧不上文湛羸弱,夫妻二人相敬如冰,久而久之,文清和涵晓便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且一发不可收拾。
璃秋说到此处,稍稍停了一下,朝叶檀眨了下眼:“这件事情文湛可是知道的。”
“那他竟还能忍?”
“自然不能!”璃秋笑道,“所以辛月郡主就知道了。”
“然后呢?”璃秋既然卖这么个关子,那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璃秋接着道:“辛月郡主自小就被捧到天上去,嫁来之前便直言不许文清纳妾,不许有通房,文远伯着急讨好淮南王,一一允准,辛月这才嫁来,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辛月本来是想直接向文清兴师问罪的,被她身边的丫鬟以捉奸捉双给硬生生的劝了下来。就这么忍了几天,终于逮住机会将文清和涵晓二人捉奸在床,这下辛月连兴师问罪都不用,直接就把他们给杀了!”
“杀了?!”叶檀惊叹,“她孤身一人在京,竟敢如此放肆?”
璃秋鄙夷道:“淮南王手握重兵,在她心里,淮南王与皇帝之间,差的只是一个名头,可谁知她却低估了文远伯的‘爱子之心’。”
璃秋把“爱子之心”四字咬的极重,叶檀听来也觉得讽刺,同是儿子,文远伯对文湛哪里有半分父子之情?
璃秋深吸了口气,接着讲道:“文远伯一怒之下,将辛月关了起来,结果半夜辛月却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这消息一夕间便传去扬州,淮南王大恸,打着兴师问罪的名义,直接带了人马上京了。”
叶檀听到此处,想起之前苏玉的话,不由皱起眉头。若苏玉所言属实,那淮南王便是早有准备,若辛月没有发现此事的话,淮南王又以什么理由进京呢?思及此,叶檀开口问道:“那若是辛月没有发现或者没有动手杀了文清呢?”
璃秋冷笑一声:“那死的,就是文湛了。”
叶檀心下打了个突,这么说来,文远伯便是以长子之命向淮南王示好啊!
中午的时候,叶檀留了璃秋用膳,席间,璃秋七转八转的问起叶檀和殷晟之间发生了何事?璃秋好不容易盼着殷晟和叶檀和好,这还没多久,怎么突然又形同陌路了呢?
叶檀闻言,夹菜的手一顿,扯了下嘴角:“没事。”
“那怎么最近也不见皇兄来找你呀?”璃秋实在是好奇的抓心挠肺。
叶檀笑道:“你也说了,淮南王就要有大动作,皇上自然要繁忙一些的。”
“额……”璃秋重重垂下脑袋,她竟无言以对。
叶檀见璃秋这样,笑了一下,给璃秋夹了一筷子菜:“快些吃吧。”
璃秋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往嘴里塞起菜来。
叶檀又吃了两口,忽觉胃部又一阵翻涌,捂着嘴立刻跑开。
秋素见状,忙叫人把痰盂端过来。
叶檀对着痰盂把刚刚吃过的饭菜吐了个干净,直到再吐不出东西,才接过秋素递来的水漱口。
璃秋见叶檀跑开,也跟了过来,见叶檀稀里哗啦吐了一通,担忧道:“怎么好好吐了?”说罢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快去请太医!”
那宫人犹豫着看向叶檀,叶檀摆摆手:“不必请,无碍的。”
“怎么会无碍?我瞧着你比之前清瘦了不少,本以为你是‘为皇兄消得人憔悴’,却不想你竟是身子不适。”璃秋还是不放心。
叶檀道:“真的没事,许是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有些伤风。”
“这几日?”璃秋急道,“你这几日都这样?”
叶檀惊觉自己说漏嘴,只得点了点头,他见璃秋脸色不好,忙宽慰:“我也学了些皮毛,自己也给自己诊过了,真的没事。”
“医者难自医,你不让太医诊一下,我当真不放心。”璃秋还在坚持。
叶檀叹了口气,只得妥协:“好,我随后便请太医来看,可好?”
璃秋见叶檀终于妥协,叹了口气,只得应下,心中却盘算着待会去见殷晟一趟,把叶檀不适的事情告诉殷晟,想必殷晟定会着急来看他的,却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淮南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突然就反了。
京城内顿时乱做一团,路边摊贩丢下摊子便跑,街上的百姓也是四处乱窜,不待叛军动手,便是死伤一片。
淮南王看着这乱做的一团,朝天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京城外的驻军收到消息之后,立刻整兵欲前往支援,却哪知四周突然涌出无数官兵与他们兵戎相见,盛廿他们在内部趁势作乱,城外叛军顿时乱作一团。
京城内的驻军,看到淮南王发出的信号,前面还装着小贩和行人,后面立刻不知从哪里拔出刀剑,直接起兵,结果不过一瞬的功夫,便有十数人被击杀。
那日叶檀把消息传递给殷晟后,殷晟第二日便召来盛五,让盛五传信给单子秋排查京中近几个月内的外来人员,接着又给盛廿他们传了书信,结果不待书信传出,便收到了盛廿他们的急报,淮南王带了三千人马上京,后续人马也已分散这往京城赶来。
信中只字未提淮南王已派人先遣入京,可见在京中的人手,只怕全都是淮南王的亲信,人数应该不会太多。
结果如殷晟所料,单子秋排查完之后,估摸着应该有四五百人,并已派人全数盯上了。
现下兵变,不到一个时辰,这四五百人已尽数诛杀。
淮南王带着那些人手人数虽不多,却个个都是好手,硬撑了些时候,便与闯进来的兵马汇合,因着南门外那三千人马遭伏击,未能与其余几处城门进来的叛军行成合围,令此次淮南王布兵的效果大打折扣,可便是如此,加上府兵禁军中叛变的人手,淮南王的兵力却也不容小觑。
再说这内宫里,由淮南王世子带领着人马,直逼宜春殿。
叶檀在殿内听着外面刀枪相击的声音,紧张的手心尽是冷汗,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却依旧胜负未分,叶檀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为首的人喊着要生擒他,可见是有备而来。
正自焦心的时候,叶檀忽觉耳畔生风,身体先一步侧开,回身便见冬晴手执匕首再次向他袭来。
叶檀心中一突,打了个滚避过,秋素几人见状,边上前帮忙,边向外呼救。
叶檀左右躲避着推到床边,从床铺下拿出柄匕首,直接和冬晴对了上去。
此时的冬晴面色沉着,行事冷静,与平日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秋素他们几人上前帮忙,可胡打毕竟比不过冬晴有条不紊的招式。眼看着冬晴将秋素他们打倒,冬晴可以专心对付叶檀,叶檀索性出其不意,直接迎了上去。
冬晴未防叶檀来这么一招,动作一顿,给了叶檀空隙。
叶檀左避右闪的拖延着时间,突然窗户从外面破开,盛五一个翻滚便挡在了叶檀面前。冬晴使短兵,盛五使长兵,再加上盛五武艺比冬晴高出不少,几招之间,盛五已将冬晴诛杀。
血腥味在殿内蔓延,叶檀胃里一阵翻涌,却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盛五听到呼声之后便急欲前来护卫,可奈何脱不开身,直到将淮南王世子击杀,叛军乱作一团,这才得了空隙。
盛五走到叶檀面前,屈膝抱拳道:“属下护卫来迟,望夫人恕罪。”
叶檀忙上前扶起盛五:“五哥言重了。”说罢,顿了一下,犹豫道,“皇上呢?他怎么样?”
盛五道:“城内、城外,淮南王同时起兵,皇上先前已全都部署完备,现下在前面主持大局,应当无碍。”
叶檀知道殷晟已部署好,稍稍松了口气,可想着刀剑无眼,到底放不下心来,于是道:“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五哥还是去前面保护皇上吧。”
盛五摇摇头:“属下奉命保护夫人,恕难从夫人之命。”
叶檀见盛五神色坚定,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做罢。
盛五见叶檀没有其他吩咐,便开始善后事宜。
此时已入夜,宫内却还有乱党未诛杀干净。叶檀心神不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直到天色将明,终于传来消息。
淮南王世子被诛,淮南王大恸之下失了心神。叛军失了主心骨,乱作一团,愤愤弃兵投降。
一场筹谋已久的叛变,不过短短一日便被镇压下来。
至于苏家和文远伯府,因参与此次事情,待战乱平息后,殷晟立刻下令抄家,一夕间,京中两大权贵家族便已倾覆。
苏晴晴知道苏家遭难,急忙去找太后,却不得见。再去找殷晟,也被挡在了勤政殿外,情急之下,只能长跪不起,以腹中孩儿威胁,却不知,殷晟对那个孩子,从无半分珍惜。
叶檀知道殷晟回宫之后,第一时间便要去见殷晟,刚刚出来,便远远的看到杨言喜小跑过来。
“夫人。”杨言喜讨好朝叶檀行了礼,开口道,“太后娘娘着奴才来拿香。”说罢顿了一下,“太后娘娘最近用的频繁,不知夫人可否多拿几盒。”
“这……”叶檀道,“并非我不想多给,只是这香只余最后一盒了。”
“这……”杨言喜面露难色,太后最近,只要不闻那香,脾气便会异常的暴躁,现下正是发作的时候,杨言喜哪敢触怒她?
叶檀见杨言喜为难,再加上心中有些疑惑未解,略一思量,便道:“也罢,我随你走一趟。”
杨言喜闻言,如获大赦,忙道:“多谢夫人。”
叶檀让秋素去拿了香,便带着秋素一道往长乐宫去了。
第五十八章
战斗将歇,尸堆才刚刚处理干净,一路过去,都是宫人们俯身擦着地上的血迹的身影。
叶檀刚一出来便被那浓重的血腥味包围,他屏息快走,想要赶快避开这味道,可宫里经过一战的地方不少,似乎走到哪里都被这浓重的气味萦绕。
叶檀走了一段路,再憋不住,深吸了口气,那浓重的味道钻进鼻腔,叶檀胃里一阵翻腾,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秋素在叶檀背后帮叶檀轻拍后背,待叶檀吐罢,忙将帕子递上。
叶檀擦了擦嘴,稍稍歇了一下,道:“走吧。”
一路疾走到长乐宫,刚踏进去,便听到太后摔东西叫骂的声音。
叶檀步子一顿,看向杨言喜:“太后娘娘近来常常如此?”
杨言喜点点头,不敢多言。太后何止如此?但凡有一点小事不顺心,轻则打骂,重则丧命,这长乐宫内,一时人人自危。
叶檀深呼了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秋素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些担心:“夫人,奴婢送进去吧。”
叶檀摇摇头:“你等在外面,我自己去。”
“可是……”秋素满眼都是担心。
叶檀拍了拍秋素的手,进了正殿。
殿内一片狼藉,伺候的宫人远远的跪在一边瑟瑟发抖。叶檀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宫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爬起来落荒而逃。
太后还在殿内摔着东西,叶檀缓步走了进去。
叶檀自“病”后便再未来过长乐宫,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