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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吓得屁滚尿流,带着石头往下面跑,房间里花唯砸东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姨逃出了屋子,才掏出手机给花裕打电话:“老板!先生突然发狂了!”
花裕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把他的宝贝狗先带出去躲一会儿。”
“先生让我把石头带出来了。”
花裕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好吧,我知道了,你把外面的大铁门打开,就先离开吧。”
花裕挂断电话就给邱泽打电话,邱泽正搂着安懿睡得正香,看到来电显示是“裕哥”,吓了一跳,瞌睡瞬间醒了。
“裕哥?”
“阿泽,你现在去趟观山海吧。”
邱泽歪了歪脑袋,问道:“唯唯那儿?”
“是的。别说是我让你去的。端午节要到了,给他带点粽子去吧。”
邱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还是乖乖起来了,难得安懿没有行程的周末,他还以为起码能赖床到中午。
安懿最近很累,昨晚自己对他又要得狠,虽然他说要陪自己去,但是却满脸倦容,强撑着要坐起来,看得邱泽都揪心。
邱泽把安懿按回床上去躺好,抱着他亲了一口,说自己去去就回来,邱泽去洗漱的功夫,他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邱泽换好衣服又绕到床边,跪在床沿凑过头去亲了安懿一口,安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双手很自然地就搂上了邱泽的脖子,邱泽有点愧疚,柔声道:“我又把你闹醒了……我就想亲一口再走……”
安懿迷迷糊糊地笑了笑,主动地抬起头来亲邱泽,说:“去吧。”
花裕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很正常,太正常,才不正常,他是花唯啊,他乖乖的什么妖都不作了,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他活得越有规律,越有章法,就越没有自我,他就像没有心脏一样,不过只是一具躯壳。
花裕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来去倒水喝。过了一阵就接到杜威的电话:“老板,二公子要我去查韦昱纾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是太好……”
花裕心疼了一下,才说:“把情报给他。”
邱泽提着粽子礼盒到花唯家,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大清早他们家大铁门就开着,里面的门却没有人开,这也太奇怪了吧?
邱泽绕到花园,从落地窗往里一看,整个人都吓傻了,手里提着的礼盒直接就掉到了地上——屋子里乱七八糟,满地都是碎片,电视砸了,灯也砸了,桌子上电视柜上没有任何东西,花唯侧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我的妈!这是遇到入室抢劫了吗!
邱泽赶紧推开窗门冲进去,把花唯从地上拎起来,却发现花唯正在无声地流泪,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泪却一直在流,左手握拳,还有鲜血从他的手心流下来。
邱泽心疼坏了,去掰花唯握着拳头的手,花唯也不反抗,任由邱泽掰开了他的手指,花唯张开手,邱泽才看到他手上是枚戒指,已经染上了鲜血。
邱泽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哎玛!唯唯!你四不四洒呢!你干哈内!”
花唯平静地吐槽:“你不要学于洋说东北话,像个傻大个儿。”
邱泽一哭就停不下来,也不说东北话了,心疼坏了:“我的唯唯啊!你怎么这么傻呢!你疼不疼啊!”
花唯看了邱泽一眼,说:“我没事。”
邱泽嚎啕大哭起来:“你没事才怪!”
花唯已经止住了眼泪,开始哄邱泽:“好了你别哭了,我真没事——你周末不好好在家抱着你老婆睡觉,跑我这里来干嘛?”
邱泽吸了吸鼻子,答道:“端午节要到了,我给你拿粽子来啊!”
花唯哈哈大笑起来,抬起手去擦邱泽的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刚就是心里有点难受,就砸了点东西,现在好了,真的。”
花唯真的好了,邱泽整个周末都守着花唯,花唯买了新的家电和灯具,条理清晰,买东西的时候简单高效,而且按时感到饥饿,吃饭比敲钟还准时。
花唯把整个家都砸了,唯独韦昱纾最开始住的那间房间完好无损,他的手办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玻璃柜里,漫画和游戏都排在书架上,邱泽还在感叹,还好有一间完好无损的房间能够让他睡觉。
星期一早上,花唯就收到了葳蕤物流的特快件,上楼进了办公室拆开,是韦昱纾的照片。
花唯心脏狂跳,是他的韦昱纾!
颤抖着把每张照片浏览了一遍,又倒回去一张一张仔细地看。
照片上韦昱纾穿着白色的衬衫,没有戴眼镜,抱着花瑞文坐在一个木质休闲躺椅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背景是苍山洱海,他好看得像画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唯~唯~啊~
☆、第 110 话
花唯那次把家砸了之后,就没有再干过什么疯狂的事情了,每天早上他一去公司就能收到葳蕤物流的特快邮件,邮件里是昨天韦昱纾的照片和他一天做了什么事的一个简单汇报。
现在正是云南旅游旺季,韦昱纾的客栈生意不错,客栈除了他还有两个前台小妹,白天还有一个帮他照顾花瑞文的阿姨,和几个负责收拾房间阿姨。
他的生活平淡却充实,他作为老板能够正常地和客人交流,能够直视对方的眼睛,交流的时候还会笑。
总之,没有自己,他很好,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缩在自己怀里的韦昱纾了。
花唯一心扑到工作上,安懿的第一部电视剧反响不错,他进军影视圈的第一枪打得不错,新视界也在准备转型,不再单调地捧歌星,先试着投钱拍电影,年底第一部新视界投资的电影就在做开机前的宣传了。
韦昱纾在大理盘了一家客栈,最开始他本来只是住在那里,他也没想过自己要住多久,只是看着眼前的洱海,就觉得心里会突然平静下来,后来老板和他聊天的时候谈起自己准备把客栈转出去,韦昱纾就一时兴起接了下来。
他现在也不码字了,也不上微博,闲下来就发呆或者听歌。他很想花唯,每天都想,想得太厉害了就自己躲起来哭一会儿。
他走的时候很决绝,什么东西也没带走,只带了花瑞文,和花瑞文的小黄鸭。他的花唯他没法带走了,起码花瑞文的小黄鸭要给他带上。
他现在还习惯性地用大拇指去摸无名指和中指指缝的位置,却摸不到他的戒指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习惯。戒指才取下来的时候还能够看到有一道白一个色度的皮肤,就好像长在手上的戒指,云南日照强,很快连那个痕迹也消失了。
他还买了几手花氏的股票,欺骗自己是为了关注股价涨跌才去了解有关花氏的信息,但是新视界只是花氏旗下一个不太重要的子公司,新视界足够影响花氏股价的消息几乎没有,当初花唯出轨,新视界股票跌了三天,总共才跌八毛钱,第二个星期一个涨停就涨回来了。
不过最近新视界有大动作,新视界投资要拍电影了,男主角是新视界一哥安懿,新视界在大手笔地宣传。
这些能够从娱乐新闻上看到,新视界老总花唯亲自出席开机前的造势活动,照片上他还是那么帅。这是一部中国风的电影,他们的西装都是中国风元素,花唯穿着帝王黄色,金棕色的花纹,他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举着香槟杯,脸上带着好看的笑。
可是韦昱纾却发现他不开心——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花裕听说最近花唯每天晚上回家都在练字,他觉得有点好笑,比起抽烟喝酒睡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练字的确是陶冶情操的好方法,虽然花唯的字已经足够好看了。
春节花唯和花裕回家吃团年饭,他们四个人坐在偌大的屋子里,有点说不出的凄凉,去年这个时候明明还有七个人,老老小小,三世同堂。
他们吃着饭听着电视新闻,等着春晚。突然播报了一则新闻:今日下午大理一民俗客栈起火,火势迅速蔓延了一整条街,这是近年来大理古城第二次遭遇大火。
花唯拿着筷子的手一颤,抽了一口气,丢了筷子就往电视前跑,盯着电视,瞪着惊恐的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每天得到的都是昨天的信息,他对于韦昱纾的现况了解要晚整整一天。
花茂堂和秦绣云对于花唯的反应有些吃惊,最近花唯太乖了,让他回家吃饭他就回家吃饭,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新视界最近的动态花茂堂都有了解,花唯这半年对新视界做出的贡献几乎超过了他入主新视界来这么多年加起来的总和。所以花唯这么一惊一乍,他们也有点诧异。
花裕赶紧冲上去拉花唯,凑到他耳边安抚他:“他没事……他没事……不是他那儿!”
花唯仍然没有放松,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他好久都没有波动的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没有力气靠在花裕身上。他有点累,就想往地上坐,花裕扶不住他,就陪着他在地上盘腿坐下了,花唯看完了整条新闻,确认的确不是韦昱纾那儿,才真的放心下来,松了口气,浑身血液像倒流了一样,连指尖都有酥麻感。
花唯缓了一会儿才和花裕又回到饭桌上,本来他们饭前说吃完了饭要一家人打麻将首岁的,但是花唯却连筷子也拿不稳,筷子掉了两次,他就索性放下筷子,平静地说:“我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花茂堂有点生气,也放下筷子,问他:“唯唯,你怎么了!”
花唯抬起头看了花茂堂一眼,他现在连笑都懒得,有些敷衍地回答:“最近我有点累。”说着就站了起来,说:“爸妈、哥,你们慢慢吃。”
花唯站起来就往外走,花裕跟了上来,花唯一边穿鞋一边对花裕说:“别跟爸妈说多余的话。”说完转身开门出去了。
花唯回到家里,在家里等他的只有石头。他过年前给阿姨发了年终奖,就告诉她过完年不用回来了,花唯在每天在外面装得太累了,他不想回家了还得继续装,他没这个精力了。
他给石头开了罐罐头,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的刀已经在自己的手腕划开了一道口子,不深,却流血了。
花唯丢了刀很淡定的去找酒精消毒,然后缠上绷带,他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好几年前了,他有点绝望,自己又生病了。
花唯大年初一去见了他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见到花唯就嘲笑他:“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见我了吗?”
花唯面无表情地答道:“当然我现在也可以替你实现。”
心理医生就笑了,指着花唯的手腕问道:“你又割腕了?”
花唯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又没有知觉了。”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说:“你前阵子明明挺好的。”
花唯又开始吃抗抑郁的药了,吃这个药有个副作用,他情绪会因为药物反应变得激动,会莫名其妙地亢奋。花唯想韦昱纾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每天无时无刻拿着他的笔记本在上面写正字,写到他觉得正字已经完形崩坏了。他每天晚上都在抄韦昱纾的小说,他现在正在抄《冥王的葬礼》,常常抄到一半手抖到拿不住笔。
最终花唯没有能够抄完《冥王的葬礼》,他又开始酗酒了,白天的生活照常,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完了就直接到北洋城去喝酒,喝到烂醉,还要自己开车回家,花唯有点不高兴,自己都喝得这么醉了,路灯晃得他都快闭着眼睛开车了,怎么还没出车祸啊?这马路上就只有他一辆车吗?
花唯已经连续第三天一出车库就被交警逮到了,交警什么都不做,就扣了花唯的车,花唯连站都站不稳,口齿不清地问道:“你都不睡觉吗?每天都来拦我?”
交警也不说话,花唯转身就掏出手机给花裕打电话,花裕一接通电话,花唯就朝他吼:“花裕你就这么闲吗!”
花裕叹了口气,说:“唯唯,喝了酒开车不安全,你注意身体,少喝点酒,早点回家吧。”
花唯突然狂笑起来,问道:“回家?”
花唯在电话那头笑了很久,语气都变轻快了:“花裕,他不在了……我,没有家了。”
花唯挂断电话,突然觉得有点绝望到极致的开心,这是药物和酒精综合产生的作用吗?
花唯太开心了,掏出钱夹把钱拿出来撒,撒完了刚好有个银行的ATM机,花唯把卡挨个放进去取钱,一次又一次地输入韦昱纾的生日。
把ATM机里的钱取到不能取了,抱着一大堆钱,继续边走边撒钱,他走了一路,撒了一路,千金难买我开心。
邱泽赶来的时候,花唯正躺在马路边,大长腿伸直占了一个车道的二分之一,上半身在人行道上,邱泽把车横在他旁边,下车就把他拎了起来,有点生气:“唯唯啊!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