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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浮正盯着人看得入神,冷不防听见他应了那么一声,有些恍惚的反应不过来,大抵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至少以为韩放还会在垂死挣扎一下。
周浮看着韩放的侧脸,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两天后开始训练。”
等一出了门,周浮就捂着自己的心疑惑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跳个不停。
韩放底子虽然虚,但好的也实在,也就头一天有些犯虚。
他已经搬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周浮睡自个儿床上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嗅了嗅被子,有一股子清淡的香气叫他想到韩放偶尔有时候流露出来的冷淡神色,比起那冷淡的眉目周浮更愿意看到韩放的桀骜跟肆意,那种朝气蓬勃的少年模样总是让周浮想到自己在韩放那个年纪的时候,他跟韩放也是如出一辙的吊儿郎当看起来轻浮的很。
韩放回了宿舍对比就显出来了,没人敢跟他搭话,都沉默的自顾自的。他又众星捧月惯了,不会主动低头搭理人也不在乎自己被不被人搭理,而且韩放跟他们的作息时间完全是岔开来的。
他们起床刷牙叠被子的时候,韩放还在睡觉。他们训练完吃早餐的时候,韩放才不紧不慢的起床,等他们吃完了接着去操场训练,韩放才经过他们身边去食堂。
对比之鲜明令人羡煞。
今天食堂做了芹菜炒豆腐,韩放接过盘子的时候才注意到,登时拧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差不多已经吃好了,零零散散的起身倒菜去排队集合,周浮本来也是要走的,可是看到韩放脚步又移了回来,韩放的生活作息已经把他们俩见面的时间段给完全错开了。
周浮心里头想着他身上也不知道好些了没,也不自觉地脚步往他那边走过去就看见韩放端着原封不动的盘子往倒菜的桶那边走去,连忙上前几步抓住他要倒菜的手。
韩放的手腕纤细又苍白,指尖触碰上去的时候还蔓延着几丝的凉意,看上去是那么轻易地可以拧断像极了文弱的女孩子的手。
手腕乍然被握住,他莫名又诧异的看着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他眼尾上挑着几分不耐烦,“你干嘛?”
周浮眉头微拧,“你为什么要把菜倒掉?”
韩放抬起下巴,“这也要管?”
周浮示意韩放瞪大眼睛看着食堂标语,珍惜粮食,从自身做起。
韩放嗤笑一声,把盘子推给周浮,转身就走,“想珍惜就给你珍惜个够。”
周浮给他这一搞恼火了起来,“我看你也休息够了,不用等明天,等下就开始训练。”
韩放看也没看他,心里头还在嫌弃那芹菜的腥味,哦了声径直走了。
这时候周浮的队已经排好等着周浮,周浮出来的时候脸色正常只是眼里阴沉得很,冷冷地扫射一眼,“没长腿?不会自个儿走去操场?非等着我领你们过去。”
周浮身量挺拔,模样英俊,轮廓鲜明,冷下脸的时候总是能把人唬得哆嗦,尤其是他一抹冷笑总是能让人在夏天却觉得寒颤得很。
“……”不是你说要服从命令,没教官的吩咐不能随意走动嘛。
虽然是那么想,但都没人敢说出来下周浮的面子。
韩放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在一群迷彩服里尤为显眼,尤其别人都是一队一队的只有他一个人是单个儿的,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散漫那悠闲的模样就跟散步似地,跟顶着太阳训练的汗流浃背脸蛋被晒得通红的新兵完全不能相比。
这到底是来军校培训的还是上这儿来玩的。
相信几乎每个看到这个画面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怀疑一下。
周浮在他后面喊了声:“韩放。”
韩放脚步一顿,侧着半个身子一脸不耐,因为夏天太阳毒的很,他被刺得半眯着眼看着周浮。
“回去把衣服换了,来操场训练。”
韩放有些稚气的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应也没应周浮一声,脚往宿舍挪过去。
新兵们面面相觑,这小子是不是欠收拾。
他们以后才知道,韩放就是那么欠的慌。
周浮遇见过很多没把他放在眼里过的人,等被折腾得厉害了以后这个现象就已经减少到几乎为零,但今天历史又重演了。
韩放穿着迷彩服,带着军帽,明明很是修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多少带了点痞气跟不羁,帽子的阴影把他那不耐跟随意的眉目遮掩住,少了那几分的掩饰韩放纯粹是漂亮精致的如一副画一样供人欣赏,光是看他的侧脸视觉就已经是一种享受,只是从侧面看他略显稚嫩的面容越发生嫩。
“换个衣服用半个钟头?”
韩放看着他不说话。
周浮面无表情,“去,跑十圈。”
他已经做好了被韩放反扑的准备,却不料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跑步去了,这让周浮微怔,他被韩放顶撞惯了这回难得那么听话,倒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大夏天热的人奔溃,额头上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了下来,韩放刚开始还会擦一把,可是没几分钟汗又流了下来,他就干脆放任不管了。
太阳刺眼睛,他就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偶尔呼吸间会微微的感到晕眩,韩放眨了眨眼,眼边的汗珠模糊了他的视线,因着他低头的缘故汗珠就掉在了地上。
韩放就权当是在燃烧生命,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嘛。
再说现在不装出个样子,怎么好跑路啊。俗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韩放就不信他还真能被这所小小的军校给困着了。反正又没限制时间跑完,韩放就悠哉游哉的按着他的速度慢慢来。
偌大的操场只有韩放一个人的身影在跑着圈,其余的新兵在练习站姿跟正步,偶尔有些站不好或者动作不标准的,教官直接一脚踹下来,根本就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特殊待遇或者正视巴结。
这些只存在这群学生之间,谁的家世在京城上数一数二,为了以后的将来多多少少现在会跟你交好,例如韩放,等在里头待久了自动贴上来的人也不会少。
而韩放跟他们搅和在一块纯粹是为了寻乐子,他要是寻腻了那么就自然而然把人踢了,所以年纪轻轻的,但在京城得罪上的人已经不是一双手可以数过来的事儿了。
教官的训斥声混着风声传过来,韩放看着教官站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挑刺,他撇了撇嘴,心想要是谁敢那么踹他一脚他铁定跟人拼了。
那么一想就不自觉地想到了周浮,顺眼一看人家正背对着他训练新兵。
周浮长得英俊阳刚,轮廓鲜明,从侧脸上看就能看出一股子的端正气,眼神坚毅面容冷冽严肃的看着这群新兵,身姿笔直脚上的军靴让人看着有些心凉,深怕他就这么走过来然后抬脚一踹。
韩放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臀部还挺翘的啊。
☆、第24章 蛙跳
韩放如果想装个样子,那么他装的绝对比任何人都真。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放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别人的迷彩服扣子从头到尾扣的整整齐齐的,只有他敞开两颗美名其曰通风,但不管周浮下达什么指令他也没违抗过,弄得周浮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那边飘。
这个时候是午休,午休随时消失在教官的哨子声里。弄得他们一听哨子声都已经反射性出现了心理阴影,教官们是随着周浮的,周浮吹哨子其他教官也会跟着一起结束午休时间,弄得底下有人嘀咕这周浮是什么军阶,只是人家早把军衔卸了个干净,猜也没地方猜。
韩放因着家世很迅速的跟他们融成了一片,隐隐有狐朋狗友再度风生水起的现象,现在他就靠在树干上乘凉,微困的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树底下坐着乘凉的狐朋狗友们聊着天。
他的意识有些飘忽的时候冷不防有人说了一嘴,“韩少玩过女人没?”
在军校待得百无聊赖的,也就只能靠说说嘴来发泄发泄多余的荷尔蒙,韩放虽然年纪小但架不住身边的人都早熟的可怕,应该说是寻乐子寻得多了,韩放寻思着要是说没有感觉有些丢脸,眯着眼含糊的恩了一声,那人一拍大腿,“改明儿我带韩少去个地方,那里头新鲜着呢。”
韩放睁开眼,声音懒洋洋的,“什么稀罕地儿我没去过。”
“那韩少可就不知道了吧。这时候女人都不新鲜了,流行男人。”
韩放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同样地,底下的也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女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脸的区别了,现在开始挖掘新事物。
韩放想的极其简单,王八跟绿豆糕要是看对眼了管你男的女的照上不误,他就是没碰上个合眼缘的人。
底下的人见韩放半晌没出声也不冷落他,抬头扯着嗓子道,“要不哪天我带韩少去过过眼?”
“不用。”
那人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的闲趣,韩放眯着眼靠在树枝干上,看着阳光斑驳的照射在树叶上,心里升起了一些恍惚感。
韩放不自禁的回忆起自个儿的童年,也是在这么一个夏天,他小时候调皮捣蛋把他爹气得撸起袖子准备拿扫帚抽他,却被想到被他猝不及防的糊了一脸泥巴。
那个夏天是韩放过得最痛的一个夏天,屁股被揍得只能趴床上。
然而韩放还是很庆幸的,因为他爹至今都不知道那用来糊泥巴的不是水,是他的童子尿。
“……讨论什么呢,那么热闹。”
一个略带阴森的声音响起,把正七嘴八舌的新兵们给吓得揣揣不安的闭上嘴,心想着也不知道教官听到了多少,站在后面有多久了。
韩放也冷不丁被这声音给拉回了思绪,就看见周浮居高临下表情严肃冷冰的看着底下坐着休息乘凉的这一圈人,扯出个冷笑——
“我看你们精力太多都没地方发泄了,光天化日就讨论起女人来,毛长齐了吗?”
这一句话叫许多人低下了头,不约而同在心里诽腹你毛才没长齐呢。
周浮似笑非笑的扫视了这一圈发现还有个人落下了,抬头一看就正好跟韩放对上了眼,韩放眸子纯粹而干净的倒映着这个世界,清晰地让周浮看见其中的自己。
因为天热的缘故,还有几簇头发粘在额边,他难得的没带上平日里嚣张懒散的姿态,只是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乃至那漂亮的眉目精致冷淡下来,此时看见周浮瞧着他,不自觉地上调着眼尾,那稍许的不耐烦衬得那凤眸越发…漂亮跟不经意。
他发现他的心又开始跳了。
周浮不动声色的敛下眼,忽然吹响了哨子。
坐在树底下还低着头的一圈人,立马跳了起来找位置排队,动作迅速几乎成了本能反应,只有韩放淡淡着模样,不紧不慢的从树上翻下来,拍了拍衣服慢悠悠的走进队伍排好位置。
新生们看着这漂亮张狂的小子,心想也就只要他敢下周浮的面子。
周浮睨着这一群人,语调上扬,“我先前还怕累着你们,想让你们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大夏天的,你们火气也大得很,我帮你们散散火好了。”
周浮笑吟吟地说,“去,绕着操场蛙跳二十圈,谁要是给我发现偷懒的,加倍。”
一锤定音。
这些天他们已经领教过周浮说一不二,顿时连抱怨都不敢抱怨,只敢在心里头叫苦连天。
正午的太阳本来就毒辣的很,他们又是被锦衣玉食宠惯了的,对比这里的天差地别心里更是觉得委屈不甘,也就只要韩放一人八风不动,他权当是锻炼身体,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他嫌弃叫唤起来像个娘们,反正改变不了还不如接受。
不得不说,韩放的心理调节能力要是强大起来积极向上得很。
于是韩放就没半点扭捏的跳了,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不忍直视的现实,韩放眯着眼想不就跳几个蛙跳还能难得倒他?
事实上,韩放从来都是把事情往最简单的方向去想。
大夏天,韩放每跳几下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嘴巴里已经隐隐有汗流进去一股子咸涩的味道,眼前有些昏黑,韩放咬紧牙关心想他还怕几个蛙跳?就抱着这股坚忍不屈的信念,他跳在最前方。
教官三两成群的聚在树底下乘凉,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把手搭在周浮身上,“我记得那小子,刚来那会儿闹腾的最厉害,怎么现在那么乖顺?”
他指的是现在跟蛙跳较上劲的韩放。
周浮看着韩放拧着眉咬着牙眉间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不自觉应了一声,“这小子就是脾气太野了,摸不准,但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再野不也给你收拾老实了?”
周浮苦笑一声,“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去收拾。”
就连看着他这么跳着,竟然还会觉得有些心疼。
也许是因为那个背影看起来太单薄了吧。周浮心不在焉的想着,就盯着韩放看。
韩放眼前有些发黑,汗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