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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得掉吗?”
“司城总领今日前来目的为何,旦请明言。”
“你不必装糊涂了,我为何而来,你清楚得很。”
垂幕后面没有动静,沉寂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声音打破——
“大人,有消息了。”
司城鳌正欲说教这手下人怎么如此不懂事,他们还在谈话,就这般突兀的闯进来,不料垂幕里的人影竟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乐师便直接进去了,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乐师出来后,连看都没看司城鳌一眼,径直便走了出去。
这般态度,可不寻常。
“什么消息?”司城鳌直截了当问道。
隔着垂幕,都能感觉到那头散发出的沉闷气息,看来大事不妙……司城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良久,才终于听见那头缓慢的声音,“司城总领,如今,你已成潜逃钦犯了。”
“什么!?难道……这个夙沙菁,到底在干什么!”司城鳌愤然自语道,竟也少有的面露慌张,不过转瞬,又变回了阴险的嘴脸,“哼,我虽败露,可你别想把我推出去,我若落网,定会将你这个幕后黑主供出去,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凡是参与了这事的人如今都站在悬崖边上,我劝你还是好生思量一番,要不要将我保护起来,全凭你自己定夺。”
……
进城有了好几日,寒浕一行人整日就待在木铃儿的医馆里,哪里也不去。可正值成败关键时刻,不急却是没有道理的,但穆翛宁不许他们出去,几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计可施,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掩护好自己的行踪,不让申荆监的人发现拖了穆翛宁的后腿……
“寒浕啊,你说那穆小将军靠谱儿吗?能成事儿嘛?”伯庸端着药碗子,边捣药边问道。
雪迎风半躺在卧榻上休息,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一直提心吊胆着,听见伯庸这么问,自己也按捺不住心急,索性也不困觉了,睁开眼睛愁眉苦脸地望向伫立于窗边,缄默不言的寒浕。
若是从前那个只会闹事儿的穆翛宁,交给他铁定不放心。不过,三年不见,他似乎改变了许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说得也是……”伯庸撇了撇嘴,又继续埋头捣鼓起药来。
虽然也是寒浕说的这个道理,但雪迎风心里总归是不踏实,“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听见雪迎风的忧虑,寒浕担心他忧多伤神,便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雪迎风的肩膀,安慰道:“会没事的,你……”
“放心吧。”这个清脆几分稚气未脱的声音,一听便不是寒浕说出来的。
众人循声看向门口,只见木铃儿一脸愉悦地踏进门来。
“哟,瞧把你给高兴得,小脸儿都笑烂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快告诉师父。”伯庸最会“察言观色”,一见木铃儿便立马凑了过去,手上的活儿却没停下,还端着药碗不停捣着。
木铃儿得意地背手站着,故作高深地学高人摇了几圈脑袋,“嗯哼~是有好消息。”
“怎的?怎的?”伯庸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身边这个人跟猴儿似的,看来已经雀跃不已了。木铃儿最是头疼她这个师父,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比她还幼稚,不由得嫌弃瞥向伯庸,“师父,您就不能找个安静地儿好好捣药去嘛?您瞧瞧您这一脸‘我要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样子,真是白瞎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皮啊!”
“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好的不学净学些挖苦人的东西!”
“您也不瞧瞧我这跟谁学的!”
“嘿你真是……”
这师徒你一言我一句斗来斗去,完全将雪迎风和寒浕二人晾在一边儿了。这两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寒浕无奈地抚了抚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就消停会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噩梦惊扰
其实雪迎风心里比谁都着急,但表面上仍显得镇定,比起寒浕,便更为礼貌地打断道:“铃儿,是不是真的有消息了?”自从得知三年前是木铃儿相助寒浕,上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将雪父从牢里救出来,雪迎风便将木铃儿视作恩人。如今又得她掩护借住在医馆得以躲避搜寻,对木铃儿,虽仍然亲切,但相比从前像对待妹妹那般的感情,却又因感激与尊敬,多了一分疏离……
雪迎风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得紧,却更有震慑力,令人听了不由得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木铃儿与伯庸对视了一眼,便都自觉的不再吵闹了。
“我出诊回来时,在路上听到一些消息,桓家,已经落网了。而且,刑部已经下了通缉令,如今正在全城搜捕司城鳌和夙沙菁。”
“什么?连申荆监这么快也……还有夙沙……”雪迎风以为司城鳌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想方设法脱罪,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败露了,“就凭几张纸吗?皇上分明那般重用司城鳌……”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倒让人有些不安。
“别想多了,”寒浕蹲下身子,双手握住雪迎风的手,温柔的暖流似能融化他心底沉积的冰凉,“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说不定还有人在背后帮助我们。”
“寒浕……”雪迎风凝视着寒浕的眼睛,那双眼睛明澈而又深邃,令人置身于漫长的黑夜之中,而那触不可及的尽头,有一束跳跃火光,在指引着自己前行,永远不会迷失方向……它一直在自己耳边轻声诉说,诉说着一些只有自己才能领会的事情……
是成是败,总得要试试才知道,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夙沙菁最后的话语在寒浕脑中回旋着,此时此刻想起来才发现,那竟像是诀别,与这个浮华尘世的诀别。
“这下可好了,看来一切都将要结束了。善恶终有报,如今只需等刑部查明真相,相信寒国公不久便将摆脱牢狱,雪家,也终于得以沉冤昭雪了。”
看伯庸的表情,此刻铁定已经在盘算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该怎么样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了。
“师父,您就想着玩儿。”木铃儿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啧,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师父我逍遥自在惯了,这一阵子给折腾得,老骨头可不行了!得好好放松放松!”
“得了吧,您啊就是贪玩儿……”
一言不合,这俩人又斗起嘴来。雪迎风看着眼前这副欢乐景象,不禁微微扬起嘴角,奈何太过苍白无力,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苦涩。
“累了么?”寒浕伸手轻轻抚过雪迎风的两鬓,将妨碍他眼睛的几缕碎发顺好。
雪迎风仍旧努力维持着嘴角笑意,缓缓摇了摇头,“不累。”他笑起来,狐狸般细长的眼睛还会勾勒出一双美妙的弧线,虽然不比从前一双如同盛开在潋滟碧水中的盛世红莲,娇艳妩媚摄人心魄,虽然如今添了忧愁与沧桑,却似这秋日晴空,多了一丝不惹尘埃明净。
“累了就睡会儿,傻撑着做什么呢?”寒浕笑得愈发温柔,深深的宠溺全都写在脸上。
“嘘——”一边的伯庸眼尖地捕捉了这微妙的情况变化,便赶紧拉住木铃儿,二话没说便将她给拖出去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哎呀师父!您突然之间这是干什么?跟做贼似的!刚我说哪儿了?哦,师父您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您……”
“哎行了行了。”伯庸顺手拿起捣药棍子熟练地换了个边儿对准木铃儿脑门儿就是一下。
“哎哟!师父!您怎么越来越无赖了!说不过人还动手了!”木铃儿捂着脑门儿,没好气地嘟囔着。
“你才是,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眼力劲儿啊?看不出来里边儿正腻歪嘛?你师父我都没眼看了,你这人不大点儿的,还好意思杵那儿?”
“啊?”木铃儿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诧异万分,于是竖起两只大拇指比了一个“成双成对”的手势,低声问道,“师父您是说他们两个……咦咦……那啥……”
“还用问嘛?”伯庸以一种“恨铁不成钢”地眼神儿瞅了一眼木铃儿,又埋头跟碗里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较上劲了。
“那……寒大哥能让雪哥哥变回来吗?”
“嗯?”伯庸随意抬眼瞧了瞧,却发现木铃儿神情有些失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铃儿,怎么了?”
“师父,”木铃儿长叹了一声,“雪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不喜欢雪哥哥变成这样,我不习惯他这么礼貌地跟我说话……他好像,变得不像从前那般开心了……”
半晌的沉默,也不见了烦人的捣药声。
“会的。”
“师父?”
“若是寒浕的话,或许能办到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办到……”
“真的吗?为什么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等你长大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师父尽会故作高深。”木铃儿不以为意地撅起嘴巴,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这次伯庸也破天荒地没有还嘴,只在微扬的唇角留下一抹意味深长。
……
寒浕握住雪迎风的手一直未曾松开,直到感觉雪迎风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便起身去给他拿一床薄单披上,而后又继续守在雪迎风身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时而风大了,便赶紧去关窗,可房间太小,久了觉得可能把雪迎风给会闷着,又掂量着将窗户开到多大合适……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若是日升日落,晴雨不扰,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那也足够了。如今的寒浕,根本不敢去奢望更多的,比如……让他好好地跟自己在一起?“可能吗?我还有机会吗?迎风……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后悔说了千万次,可时光无法倒流,任何的假如,都是没有意义的哀叹。那时候不该推开,现在想要拥他入怀,竟都成了奢侈。因果报应,说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愁思不解,千头万绪难理,寒浕早已看入了神,倏忽之间雪迎风发出几声低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不要……不要……寒浕……不要!”
蓦然惊醒,原是惊梦一场,雪迎风细声喘着气,睁眼发现寒浕还在自己身边,轻轻握着自己的手,噩梦遗留的恐惧令人后怕,雪迎风竟将寒浕的手握紧了些。
“迎风,怎么了?做噩梦了么?”见雪迎风额角渗出了汗珠,寒浕抬手捏住袖角替他擦拭了一下。
“寒浕……我……我梦见……梦见你消失了……就在我眼前……”
“怎么会呢~”寒浕笑道,“你啊定是这段时间过度劳心伤神,别想那么多了。”
“可是梦里,梦里你说……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独活于世也无意义,你……”
“你这个傻子!”寒浕在雪迎风的鼻尖儿上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吓唬自己干嘛?再说,我最重要的人现在就在我眼前,我可不得抓住这个珍贵的机会多活个几十年嘛?”
“寒浕……我是认真的……”雪迎风变得愈发严肃起来,欲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确实也是,要他说出这话,心里的确不好受,于是暗自思量了一番,只得委婉问道:“你听过——《鹧鸪天》吗?”
“嗯?”寒浕想了想,有些不解,“突然提起如此哀怨凄婉的一首词做什么?”
雪迎风痴痴地望着寒浕的眼睛,秋水婉转,凄恻生怜,“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雪迎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流转目光承载了每一个字的哀伤。
你明白吗?他的眼睛好像在问。寒浕听得一头雾水,可透过那双哀怨的眸子,却又发现一丝深藏的期盼,他为何流露出如此纠缠错乱的情感?刹那间,恍若顿悟——
“迎风,你不会是指的……”
“贩卖私盐,栽赃嫁祸,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犯此大罪,必将以死罪处之。桓筱儿虽然罪有应得,可她毕竟是你的结发之妻,若她身首异处,那你……”
“就说你成天胡思乱想!”听了雪迎风的忧缕,寒浕简直觉得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雪迎风的脸蛋儿,只觉得眼前这个可人儿实在太惹人爱。
“你做什么啊?寒浕,你别嬉皮笑脸的,我是认真的。”
从另一层面来看,雪迎风这番话令寒浕想通了一件事,内心的信息溢于言表,“原来你一直以为我与桓筱儿成了亲?”
“难……难道……没有吗?”雪迎风有点儿蒙,整个人愣愣的,好像反应不过来。
“当然没有!”
没有……雪迎风此刻脑子里全是寒浕的声音,没有——听到这个结果,一时竟然不知作何感想。是该庆幸?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多虑了,但难道不可笑么?一切的不甘,多深的怨念,竟然全部都源于自己的误会?自从寒浕来到江南找到自己,他那般低声下气,那般为自己付出,可自己还是一味的钻牛角尖,对他误会深重,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这未免太可笑了……”
雪迎风一会儿六神无主的样子,一会儿又自嘲般讥笑起来,寒浕有点儿捉摸不透,还以为雪迎风生病了,连忙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感觉却也正常。
“怎么了这是……想什么呢?”
……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晴天霹雳
“寒浕……我……我……”雪迎风支支吾吾的,半晌愣是没说出来,之后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