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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之前过的这半年多的“生活中”,他每天晚上做梦都在回忆地球上的食物,炒饭,KFC,必胜客,巧克力,奶糖,可乐,甚至烧饼,油条,豆浆……
在“家里”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田军所在的公寓小区电力恢复了,田军打开灯,对着窗外眺望——整座城市除了街道上的路灯,仍然是一片黑暗,那些高楼大厦就像这座城市的墓碑,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电虽然来了,但使用电的那些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对,这不是我的想法?”田军猛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愁善感了?
“也许,这就是‘我’的想法。”田军随后又释然了,意识决斗让他占有被决斗者的身体和记忆的同时,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对方的影响,这一点,从他上次决斗之后就已经有所感觉。
田军随后打开电脑,并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熟练的打开政府相关网站——总统明天上午会在白宫前进行一次公开演讲,他把这个消息告知百夫长之后,准备关机睡觉,但鼠标在移到关机键之前,又稍稍的停留了一下,在谷歌搜索栏里,输入了中文,田军。
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搜索的第一栏,日本政府对自己的下落解释是“已死亡”,但在卡梅尔官方人员口中,对自己的解释是“失踪”。
想到卡梅尔,田军下意识就想到伊凡,想到自己刚刚和他接触,那些惨痛的遭遇,想到在这半年时间内,他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自己的思维,想到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流浪在外的狗,想到他的冷酷,他的决绝,他的……一切。
田军再次搜索了伊凡,伊凡?卡梅尔——他的照片是上一次卡梅尔国宴出场的样子,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田军盯着伊凡的笑容,牙齿紧紧的咬着,全身紧张——这个情绪是他曾经作为一只狗留下的习惯,这是动物对它所畏惧的东西本能反应。
现在的田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日本纯粹因为仇恨,肆意发疯的疯子了,也许他的精神依然疯狂,但他已经隐隐清楚,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现在的他,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他是伊凡用来刺探皇帝的棋子,同样也是皇帝了解地球的工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说他是“双面间谍”也不为过,不过唯一悲哀的是,他这个间谍到底倒向那一方,完全不由自己支配,在皇帝那一边,百夫长如果要支配他,只要一个命令,因为皇帝意识网的“高共享”,他全身都会不受控制,在伊凡那一边也同样如此,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枚特殊的棋子。
在刚加入皇帝的帝国,作为一只动物存在的那段时间,他心中充满着对伊凡的恨意,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一旦自己有机会,自己就好毫不留情的对伊凡展开报复,哪怕是玉石俱焚,他恨透了伊凡那种高高在上,蔑视他的眼神,在他那样的眼神中,自己连一条狗都不如,就像粪坑里蠕动的蛆虫……
然而现在,就连田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对伊凡的仇恨,对地球的仇恨依然存在,一刻也没有消磨,但与此同时,对皇帝所在位面的生活又充满着厌恶和鄙视,而这种厌恶和鄙视恰恰是建立在他作为地球人的标准之上。
但田军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种思维的矛盾,所以也注定他这一晚上的思考徒劳无功。
第二天上午,田军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阳光普照,他看到自己手机上有来自政府的公开短信,提示马上总统会进行重要演讲。
田军在冰箱里找到面包、奶酪和鸡蛋,于是他给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一边就着昨天没喝完的牛奶,一边看着电视。
电视上,几名评论员正在猜测总统这次讲话的内容,全国动员,魔法防御,无非是这些内容,田军一边看着,一边在网上了解相关信息——起码,现在的激光防御体系他就不是很清楚,因为在自己走之前,这东西还没正式投入应用。
距离短信上通知演讲时间还有10分钟的时候,政府发言人出现在白宫门口,宣布因为出现临时情况,总统的演讲将改在下午。
在皇帝的帝国中,田军只是一名最低等的士兵,因为信息有限,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关于帝国对于他们这些决斗者都是如何安排,所以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30分钟后,田军准备出趟门——他准备去买只枪,在这个使用魔法可能为自己带来危险的世界,枪可以给他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但还没等他收拾好,就有人先一步敲门——来人是两名军人,一名穿着迷彩军装,美**人,一名穿着蓝色军装,肩章上有六角星芒,六角星芒中央是一只睁开的眼睛,这个标志他刚才才在网上了解,是卡梅尔的监察部。
“皮特?许先生,”穿着迷彩的军人对着他敬了个礼,说,“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391 动员
毫无疑问,这场战争是帝国的一次大胜,但亿夫长表现的并不是很开心,因为这场战争并没有完成之前既定的目标——皇帝希望能看到传说中的核弹,原本亿夫长以为,屠杀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不得说不说,他还是失算了。
留下来刺杀他们“国王”的两个人也失败了,亿夫长本没有指望他们成功,这两个家伙只是帝国之前养的一条“狗”而已,他们的失败只让亿夫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所谓美国的总统,并不像之前他遇到的那些国家,是一个纯粹的草包,从对方接受完两个人的“精神刺杀”下午还能坦然去演讲来看,他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位明君。
从俘虏的交待中,亿夫长了解到,这位国王是全国的人民“选”出来的,而不是他之前见到的大多数国家,采用世袭方法,这种“落后”的政治制度在亿夫长的知识结构中,似乎只有一些原始部落才会采用,哦,他曾经也见过一些国家用这种方式选国王,但印象中这样的国家似乎更软弱,往往军队都打到对方的都城,对方还在为某只军队是否需要调动吵闹不休。
确认这个消息的意义算不上很大,在帝国的征服史中,被消灭的明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个人的英明——不论是能力、意志或是德行,能起到的作用充其量是苟延残喘,亿夫长相信这个国家也不例外。
唯一的问题是,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可能需要考虑的更严谨——虽然它看起来已经是滴水不漏,但亿夫长还是希望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当然,他只是这么希望而已,面对这么复杂的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保证,就连帝国最敏锐的眼睛——魔镜也做不到,亿夫长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接受皇帝任命之后,去向魔镜请教这场战争的过程。
他问魔镜第一个问题:“这次战争我们会获胜吗?”
魔镜回答:“你会达到目的,但无法获得胜利。”
第二个问题:“那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获得胜利?”
魔镜回答:“这条路很长。”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用问下去了。
这次战争为帝国带来了很多有趣的战利品,比如维伦专门带回来的,一种名叫“电脑”的盒子,是的,就叫这个名字,听俘虏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靠“电”驱动,就是和天上闪电一样的东西,而里面的机器更会如大脑一般思考。
亿夫长见过这种叫“电脑”的盒子,它能表演最美妙的音乐和逼真的影像,表演水平让帝国最优秀的艺术家为之羞愧,亿夫长原准备把这东西敬献给皇帝,但因为“电池”用尽,只能无奈作罢,听俘虏说,地球人为了给这些东西充电,造了规模惊人的发电厂,以及遍布城市各处的电力网络,这个认知让亿夫长惊讶的同时,也下意识有些鄙视——毕竟是平民国家,如果在帝国,完全可以从天上把“电”抓下来,何必浪费那么多人力。
然后他真这么就干了,后果更是验证了地球人的谎言——这东西肯定不是用“电”驱动的,因为闪电击中他们之后,这盒子就彻底无法工作——一直到很久之后,亿夫长才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的可笑。
除了电脑,战利品中还有不少的书籍,这些书籍一运回来,亿夫长就下令让帝国最优秀的工匠以及学者前来钻研,但在一时时间,他们似乎还没有什么成果——这些书籍里,有太多颠覆他们常识的解释,其中还有不少地方有自相矛盾的嫌疑,比如在一本化学书中,把世界上物质分成一百多种不同的元素,但在另一本物理书中,却宣称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同一种东西,原子组成的;又比如说在一本医学书中,说治病最重要的是了解身上的“穴道”和“经络”,而在另一本医学书中,却称最重要的是血液和神经;其他方面诸如“电磁场”“风水”“量子”“相对论”更完全像是地球人自己的梦呓……
亿夫长现在眼中的地球国家大概是这样的——一群平民,大多数是优秀工匠,他们制造了最精美的器械,比如枪,会跑的铁车子,还有不用点着就能发光的灯,另外还有很多可怕的武器,然后他们用一人一票这种落后的方式来选国王,还要每几年选一次,城市里到处都是电,这电可以电灯,也可以化作光线,射瞎施法者的眼睛,对付他们的方法只要切断这电的来源,用魔法就可以对他们任意宰割。*1*1*
其实不光是亿夫长,在完成了这次大胜之后,大部分帝国人都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唯一值得忌惮的就是对方现在还没用的那种最厉害的,毁灭世界的炸弹,但这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敢用第一次,第二天帝国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剩下的炸弹抢回来,然后扔到他们自己头上。
就在这乐观的氛围中,亿夫长召开了关于下一次军事行动的会议,所有的兆夫长都参加了,包括维伦——因为刚刚的这次战争,他被认为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所有亿夫长恢复了他该有的身份。
会议一开始,维伦就拿出一叠地图——世界地图,美国地图,甚至纽约地图,然后把这些地图一一在桌面上展开,不得不说,跟帝国原先由铁铲“画”出来的那些示意草图比起来,这些地图无论是在精度,绘图方式,或者信息含量方面,都远远超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就好像地球人的“画像”方式一样,纤毫毕现,陆地,海洋,山脉,江河,城市,道路,地名,所有的信息一应俱全,维伦初次看到这些地图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地球人还真的可能把自己有多少头发数的一清二楚……
“我们已经成功的实现了战略的……”亿夫长还是有些不习惯使用“战略”这个新概念,但还是迫不得已在意识网中表达了出来,因为他找不到比这个词更能清晰表达自己想说的概念。
亿夫长用手指着地图上,美国西海岸的纽约位置:“……战略的第一步,现在战争的主动权完全在我们手上,接下来,我们只要任意选择打击地点,以便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对方逼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使用他们的……嗯,核弹,屠杀既是一种削弱他们的手段,也是逼迫他们就范的方式。
我听说,地球人都很看重他们同胞的生命,他们的国王即使握有权利,也往往为大众的想法所左右,是这样的吗?维伦?”
“从我们现在的了解,是这样的,”维伦回答,并作补充,“如果总统的行为不合大多数人的意愿,就会走上街头去抗议,情况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罢免国王,而根据他们制定的法律,总统是没办法决绝这样的罢免的,他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弹劾。”
“我真的很有兴趣知道,这种可笑的法律是哪位总统制定的呢?竟然会创造出这样一副束缚自己的镣铐?”一位参与会议的兆夫长笑道。
“是所有人,”维伦说,“根据我们从俘虏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个国家所有的法律都是议员——也就是底层平民代表提案制定的……”
“算了,我们现在没工夫听这种趣闻,”亿夫长打断了维伦的话,手指在美国地图上巡梭着,“皇帝正在关注着这场战争,关注着地球人的反应,我们必修加快行动速度,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决定,下一个进攻的城市。”
……
判断一个人是否已经被皇帝军队“意识决斗”占领,对于地球人来说,这恐怕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这不仅仅牵扯伦理、道德、心理层面,说的严重一点,可能更涉及人类基础价值观问题,但对于卡梅尔的监察部来说,验证这个问题却远没有那么复杂,成熟的验证方法在战前监察部就已经提了出来,在卡梅尔,这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