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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却根本就不停手,反而藉此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攻势更猛,同时寒声道:“你们竟敢一而再地无视我的命令!”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黑衣人尖声道,同时只躲不攻。
宁不厉声道:“我说不准就不准!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杀人。”
“唉!”黑衣人忽然叹了口气,猝然地往后急退了一丈。
蓬!随着一阵布帛掀开声,原本飞起的园子里立时灯火通明,其中一盏明亮的灯笼下,面无表情地坐着一个少妇,正是今日早早就歇下的竞秀。
此刻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宁不,锐利地就像那一日如雨般的毒箭,充满了极度地被背叛的愤怒:“原来真的是你!”
宁不心头剧震,面色瞬间一片苍白,下意识地看向黑衣人,却见那个黑衣人随手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眉眼俊雅却又带着悲悯之色的熟悉面孔。
“云霄!”宁不的拳头陡然紧握,用尽了力气才克制自己不冲上去。
第三卷 惊涛 第13章 恩断
“为什么?”云霄叹息地看着他,“为什么会是你?竞姨说你在燕家已足足有十年了,是什么能让你背叛了燕家?”
宁不紧紧地抿着唇,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缓缓后退。
竞秀捂着腹部,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满面寒霜,“我实在没想到,背叛燕家的恰恰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枉我们都这么信任你,原来,你才是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那只恶狼。”
宁不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却还是没有说话。
“跟我们回去吧,从你刚才的口中,我相信你并不想伤害飞羽。”云霄凝着他,诚恳地道。
不想伤害!呵呵呵呵……宁不突然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般短促地笑了一声。
事到如今。就算他再不想伤害。那又如何?有谁会真正相信他!他只恨自己密训了多年。竟然还是这么轻易地上了这个人地当。
“你还有脸笑?先是下毒。后是刺杀。又假惺惺地救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地?”竞秀厉声喝道。
宁不顿住笑声。迅速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中又已是千年不化地寒冰。冷冷地道:“我是什么人?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雪玉蛛地事情。并非我所为。我也……”
说了两个字后。他突然住口不语。
“这话你应该亲自去对飞羽说。”竞秀冷笑。手一挥。早就环伺在周围地燕家护卫立时扑上。欲生擒宁不。
宁不地眸中掠过一丝决然。蓦地扬首发出一声贯彻苍穹地长啸声。同时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一柄长剑犹如寒虹。叮叮当当间。已削掉四个人地兵刃。同时左手极速地入怀取物。
“小心!”云霄见状,顿觉不妙,正要拔身上前。
但说时快那时迟,他身影刚动,宁不已如龙旋风般拔身而起,同时将手中之物猛然掷到地上。
噗……众人的周身立时被浓烟包围,无法视物,慌忙屏息跳开浓雾圈。
“快回去保护飞羽。”竞秀原以为已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宁不居然还有这个脱身之法,待反应过来,已不见宁不的身影,想到燕飞羽还在县衙内,更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这一场引蛇出洞反而弄巧成拙。
“竞姨放心,他若是要对飞羽不利,早就动手了。”云霄带着一丝苦笑,安慰道,“至于此刻更不用担心,我那几个朋友虽然身手不如他,但联合起来还是不容小觑的。”
环目扫了一圈寂静地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四周,竞秀怅然地长叹了口气:“这次若不是你帮忙,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用怎样的阴谋来对付小姐。”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只怕飞羽又要伤心了。”云霄扶住她,示意其他人将绣椅抬过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
“竞姨,云霄,这是怎么回事?”
县衙后院,看到众人走入,燕飞羽忙迎了上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她原本睡得正熟,突然被山丹摇醒,接着便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本以为是那些刺客不死心地找上门来,结果衣服还没穿好,就听到燕子平在门外说,让她不要惊慌,都是自己人,还神秘兮兮地说等会竞姨回来就自有分晓。
“出卖我们的人是宁不。”云霄刚想先说几句缓和地好让燕飞羽有所心里准备,竞秀已张口就是一个沉闷的响雷。
“什么?竞姨你说什么?”燕飞羽脚步顿止,怀自己是否患了幻听,大脑更是一时无法反应和消化这句晴天霹雳般的语言。
“内奸就是宁不,他亲口承认,那些黑衣人都是他的人。”
竞秀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不是伤在腹部,动辄就会牵到伤口,她会不顾一切地亲自追上去,亲手将那个叛徒抓回来扔到小姐的面前。
“宁……宁不?”
燕飞羽不可置信地颤声反问出这个四年来时不时被她故意大呼小叫地名字,直觉得满脑子都是响雷滚后后的嗡嗡嗡声,半响后,才有一根神经被狠狠地抽拉起又重重地弹回来,直击在心脏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宁不?
虽然他一直板着一张冰川脸,虽然他根本就不曾刻意地讨好过一丝半点,甚至他从未对自己表示过忠心,但是,这麽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他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般站在身后,默默地为她阻挡风雨,给她提供再坚实不过地保护,就像是可以守护永远似的,而现在……
想着箭荷苍白却美丽的微笑,想到她那些断断续续的临终之语,想到那些毒箭射入血肉地声音,想到那场泼天冰冷的大雨,想起大雨之中喷散的周叔的鲜血……燕飞羽扶着桌沿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就好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不狠狠地尽力撑着就随时都会倒下去。
是宁不,居然是宁不!前几天她还恨不得用自己地生命来证明大家的清白,一转头,他就这样毫不留情、冷酷彻底地给她狠狠地一耳光。
那之前那么多年地相知又算什么?那不眠也不休的守护又算什么?
“你先坐下来,也许事情并不全是如我们想象地那般不堪。”
见燕飞羽两眼发直,目光茫然中又涌动着深深的痛苦,云霄忙及时地扶住她地手臂,温柔却坚定地将她按坐在椅子中,柔和地轻声道,“虽然宁不和那些黑衣人确实有关系,但他似乎事前并不知道黑衣人的行动,而应该是出事时才得知的。”
说着,云霄将自己假扮成黑衣人引出宁不的事情经过出,同时一字不动地转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宁不是内奸已是既定事实,更是从始至终都对他找个半路冒出来的昔日故人极其戒备自己,然而,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宁不发现中计后的那个眼神和神情,让他总觉得幕后还有更深的原因和故事,也无法让他违背自己直觉,就草率地将宁不定位幕后主谋。而且,事实上,那一场刺杀也实在有着太多的点,纵然他无意中出现搅了局,但之后对方可是还有很多机会的,为什么却再无动静?
“那么大规模的刺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难怪他当时就能拿出解药,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的,亏他还有脸用苦肉计,让我们这么相信他,这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我非杀了他为箭荷和周叔报仇!”
听到竞秀如实讲方才的情况说出后,山丹就一直紧紧地咬着下唇,硬生生地连咬出血来也不自知。
此刻听到云霄居然为宁不辩护,那痛失好友,自己也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更差点没保护住小姐的种种情绪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双手的骨骼被捏的咯咯作响。
“山丹说的对。”云霄本还想再就事论事地说点什么,燕飞羽已如空灵人儿一般幽幽地吐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周叔和箭荷惨死?哦,也对,他既然能出卖我们,又怎么会在乎我们呢?呵呵……呵呵……呵呵……”
燕飞羽忽然剧烈地颤抖着笑了起来,泪水不住地从眼中流出来,划过她惨白凄美的容颜。
云霄低叹了一声,知道这个时候大家绝不可能理智地听他分析,索性无声地一手搭在她肩上,默默地传递掌心的温度和满心的怜惜。
当年他随同师父站在燕家大门前,就曾敏锐的担心在生活在那样的大家族中并非就是全然的福气,如今,幼年时的隐忧果然都一一地应对了。若是……若是当年他自私一些,求师父将当年的她寄养在普通人家,她的人生是否会快乐些平安些呢?【此卷结束】
第四卷 归途 第1章 回家
九月二十三,立冬,枯草结霜,积水有薄冰。
自昨晚起,一股寒潮就席卷了玉阳县城,大多百姓们早上起床一开门就赶紧缩了回去,添衣加裳,免得被冻出伤寒来。只有起早贪黑挣口辛苦饭的小贩们一如既往,早早地挑着担子趁着沿街店铺没开,在两旁摆开了摊子。
只是今日除了天气冷些,大街上还有些别的光景,近几天冷清的很的县衙大门口,居然一溜儿地排了三辆罩着蓝黑色绒布的大马车,每辆车都由两匹~壮的骏马拉着,看那车轮车壁门帘装饰等一系列配件,虽不算富丽堂皇,却一应儿都是崭新崭新的。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这三辆马车,而是马车前后那四五十骑的队伍。
“哎哟,娘呀,今天是这么回事呀?怎么县尉营出动了这么多人呀?”一个卖菜的小贩本想按照往日里的习惯经过县衙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那一排肃然的队伍,慌忙止步往边上避,缩着脖子问隔壁馒头铺的小老儿。
“不该问的你别问。”
小老儿还没回答,后面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厉喝。小贩扭头一看,却见是县衙里头的钱捕头,吓得一哆嗦,肩上的扁担都差点滑了下来,忙馋着脸赔笑道:“是是是,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钱捕头哼了一声,整了整衣领,手按着刀把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待他走过,小贩索性向馒头铺地老板告了声罪,央求让自己就在他旁边摆个地摊儿,放下了担子,一双眼睛却十分好奇地不住向县衙们口张望。
隔了一会儿,县衙大门侧门都打开,又从里头牵出了二十几匹骏马。这一次,却不再是官兵,而是统一着红褐色劲装的护卫,皮靴护腕,每人腰间都挂着明晃晃的兵器,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极有次序地分别守在三辆大车旁边。
紧接着。又是一群人从门槛里迈了出来。却是县太爷和钱捕头亲自恭敬地送了三女两男出来。正当中地是一位系着一袭素淡青莲披风、秀发如云地少女。正被右边那位藕色素裙地少女轻扶着手臂。两人身后默默地跟着一位黑衣少妇。三人地脸上均都戴着面纱。然而身形皆都十分婀娜。让人不觉对面纱下地容颜产生了联翩地浮想。
“难道这就是那位传说中地燕家小姐?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呀?”见三个女子地打扮都很朴素。头上几乎没有什么首饰。根本就没有想象中地华贵之气。小贩心里头疑惑重重。忍不住又悄声去问隔壁。
卖馒头地老头被他问地愣了愣。憨憨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可能人家不愿意显摆吧!”
“粗爷们就是粗爷们。一点眼色都没有。”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周围已聚了好几个早起做事地百姓。其中一个挎着篮子出来买菜地婆子闻言顿时不以为然地白了两人一眼。
“乔家嫂子。你可是在大户人家做事地。见多识广。不如帮我们大伙指点指点个。”小贩忙赔笑虚心请教道。
乔家嫂子得意地撇了撇嘴。才抬起下巴指了指正在和县太爷互相行礼告辞地少女:“看见燕家小姐头上插地那根簪子没有?就是这根发簪。我家夫人可是馋了大半年了。都没舍得买。”
“咦,你家夫人不是出了名的爱俏吗?她家里又不是没钱,怎么连根簪子都舍不得买?”卖馒头的老头听得云里雾里。
小贩却机灵地露出了了然之色:“啊,我明白了,大婶您是说那簪子很值钱很值钱是吧?”
“那是自然,你们也不想想她是谁?她可是堂堂的燕家大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寻常的物色哪里看得上眼儿。听说这根簪子,燕小姐起初都还不怎么喜欢,勉强充数,权且用用的,说不定改日有了更好的,随手就赏给丫头了。”
众人齐声发出了然的哦声,下一刻那乔家嫂子已经睁大了眼,赞道:“哎呀,好俊地两个哥儿!”
话一出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对方听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注意力却也跟着转移到随后跟出的两个容貌气质各自不同,但是同样吸引人的年轻男子身上。
其中一位年轻稍轻的公子,一看其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不仅风度倜傥,而且举止优雅,完美的就如同少女们春闺梦里人一般,十分令人羡慕仰慕。而另一位,衣着虽寻常,但那温雅俊秀的容貌却也不是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