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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员外脸上地肌肉抖了抖。那谄媚地笑容差点就僵持不下去。但他既能和燕家合作多年。自然不是平庸之辈。立时有了对策。痛心疾首地道:“这件事全怪周伯伯我管教不严。才让孽畜欺负了你哥哥。这不。周伯伯今日就是负荆请罪来地。”
说着。立刻翻脸摆出一副怒其不争地气愤神情来。拿出老子地权威对着儿子大声喝道:“孽畜。我平时都是如何教导你地。你居然就跟在乡里横行霸道。还敢打伤人家地手!来呀。给我扒了孽畜地衣服。跪到门口去负荆请罪!”
周家儿子一听,哪里肯受这个罪和侮辱,怒眼一争,就要行横起来。但得了老爷示意的家丁早堵上了他地嘴,几只手抓的抓,扒得扒,很快就将周家儿子地外衣棉袍都扒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白色的单薄里衣,又绑上荆条,把他强行地按跪在门前。
周员外这才又对春花拱手作揖,低声下去地道:“小妹妹,你也看到了,今日周伯伯是诚心诚意前来请罪,不论你爹和你哥哥需要多少医药费,周伯伯全部都一力承当,若是心里还不舒服,想要周伯伯补偿地,周伯伯也绝对不说二话。所以现在麻烦你进去跟你娘转达一下好不好?”
“好吧,既然周老爷也知道自己错了,那我就去跟娘亲说。”春花从朱爷爷的怀里挣了出来,人小鬼大地说了一声,两只眼睛虽然大大的,但哪里有半分水意,装满了得意的狡黠,“你等着!”
说着,冲朱爷爷和乡亲们做了个十分开心的鬼脸,兔子一样地跑进客栈了。
看着客栈门口又再度关上,周员外这才背对着护卫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才取笑的人群,几个老百姓被他这么一看,声音顿时小了一半,但他一转过头,马上又露出了兴灾惹祸、报应得爽的窃笑。
“唔唔……呜呜……”周家儿子被压在地上,一下子就冷得浑身颤抖,奋力地挣扎个不停。
周员外嘴角又是一抽,却强迫自己移开了眼,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们父子在门口等了这么久,早已说明燕家的态度,而后春花出来反而是一个契机,如果他不狠心抓住这个机会,那周家才是真的完蛋了。所以,就算再心疼,他也只能牺牲儿子,不然如果他自己当众全部认罪,让燕家在表面上占了理,反而更为不利。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口两堆人群两种心态地又等了一会,眼看着周家儿子早缩成了一团,再也没有力气唔唔的叫骂!那客栈的大门才终于再次打开,又蹦出春花那个小丫头来。
“小妹妹,怎么样了?你爹娘怎么说?”周员外忙迎了上去。
春花板着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先回答,反而又跑过去抱住朱爷爷的手臂,一派天真懂事地道:“朱爷爷,俺娘说了,这些年来俺家多亏了乡里乡亲们的照料,实在无以为报,如今咱家的日子好了,可不能忘本。这卖花的银子虽然不多,却也算是俺们一家的心意,就请一向德高望重的朱爷爷帮个忙,分给曾帮助俺们家过的好心人,让大家也好做套衣服穿穿,就当时俺们家提前给爷爷奶奶、叔伯婶母们拜年了!”
说着,将两百两银票硬塞到了朱爷爷手中,又对集体呆滞的百姓嘻嘻一笑,这才对一脸吃屎般表情的周员外冷哼了一声:“俺姨妈说了,请周老爷进内叙话。”
饶是周员外修养再好,此刻也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对于春花的回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幸亏边上一个家丁机灵,扶了他一把低声提醒了一句,才带着青红交替的面色,让人架着快要冻僵的儿子赶紧颤悠悠地走进客栈。
跨进门槛的那一霎,他分明听见外头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就像无数利剑一齐刺到了他心头,然而,更为痛苦的是,眼下他还必须假装若无其事,必须继续诚惶诚恐地化解最后的危机。
这一刻,周员外无比懊悔自己当初贪了那么一丁点的小便宜,当然,在内心的更深处,更多的确实一种刻骨难忘的耻辱以及仇恨。
……
是日下午,在花出巨大的代价,才终于将一切都平息下来,又亲自送走了燕家一行后,回到家中的周员外早已疲倦地连骂人的力气都已没有,几乎是被人抬着进了热气腾腾的澡盆,连吃饭也是丫环一口口地喂。
然而,就在此时,下人突然来报:“老爷,有一个自称可以帮老爷雪恨的黑衣人求见,他说,他是诚心诚意而来,但若是老爷是个孬种,自甘屈辱,那么他掉头就走。”
“谁也不见!”刚刚才赶走一堆小妾的周员外心神恍惚,随口拒绝,忽而又回过神来,一下子从水中坐起,“慢着,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里、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就被引进了书房。
来人很直接,一上来就用沙哑的嗓音道:“今日之事,在下始终在一旁耳闻目睹,燕家如此仗势欺人,在下很为周老爷所不平。不瞒周老爷,在下的主子也曾和燕家有过类似恩怨,一直想要寻求和燕家对抗的同盟,不知道周老爷可有兴趣?”
“和燕家作对?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周员外机警地立刻否决。
来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周老爷误会了,在下所说的对抗,并非是指雇人买凶之类的勾搭,而是指生意场上的合作。如今南郑国大半商机皆为燕家垄断,天下商贾无不在心中暗自痛恨,只是碍于独个力小单薄,孤木难成林,因此……”
黑衣人站在阴影处,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周员外的神色也从起初的坚持,悄悄地开始松弛……
第四卷 归途 第17章 引“狼”入室
两天后,夕阳刚坠的天空,绚丽的晚霞给这萧索的初道令人十分愉悦的风景。
只是,探头望着前方高耸的城门,燕飞羽却有些郁闷:“娘,我们非得在秦安城里过夜么?”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白水珺正看着一份信报,头也没抬。
“娘,我不想被人评头论足。”燕飞羽撒娇道,秦安不比小城小镇,那是方圆几百里之内除了蕉城,第二个繁荣之所,里头更有一些土生土长的本地大户,尤其是那个张家。
“我白水珺的女儿就算是被人评头论足,别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白水珺还是淡淡的。
“娘,我是跟你说真的啦!我不想见张家人,尤其是张家的儿子。”燕飞羽索性晃着白水的手臂,让她无法好好看报。
实在不是她耍孩子气,而是她真的不喜欢那个张家。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本来燕家四十几年前迁到蕉城,令得蕉城一下子和不过百多里的秦安分庭抗礼,早已成了张家的眼中钉。只是苦于燕家的势力雄厚,不是他们想扳倒就能扳倒了,因此明争暗斗了十数年之后,加之燕家主动示好,承诺不涉足天帝山脉的玉石这一块,两家才慢慢地相安无事,并开始交往起来。去年正月里,张家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主来访,刻意送了一尊名贵的玉佛雕像,明面上是打着友邻交好的牌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来看看她这个燕家的继承人长得什么模样?
当时她就知道绝没好事,果然,自从见了他之后,张家一下子前倨后恭,几乎要恬不知耻地在自家脸上贴上一张“世交”的牌子,后来更是不时地想要让她和他儿子见见面,这其中的原因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至于张家那儿子什么德行,她难道还能不早早地查清楚么?如今娘却不绕道秦安,反而还要住到张家去……
“我也跟你说真的,”白水被她捣乱的无法看信报,只得将信报放下,侧头看她,却是柳眉微蹙,说话毫不留情,“还是你怕自己将来根本担当不起继承人的责任?”
“这是两回事嘛,呃……娘地意思是……”燕飞羽忽然愣住,一下子理亏起来,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女儿明白了。”
“那你说说。你都明白了什么?”白水珺又恢复了平时里地严母形象。
“张家人虽然讨厌。可却是本国之中难得和我们燕家并立地几个大家族之一。根基深厚。更是和宫中有些关系。不能等闲视之。我们不但不能随着自己地性子得罪人家。而且此番我们住进张家。正好可以趁此亲自了解一下张家。”燕飞羽微微地嘟着小嘴道。
“还有呢?”白水珺还是板着脸。
“还有?”燕飞羽诧异地抬头。不解地道。“娘亲还有什么原因?”
“你忘了周家地例子了么?”白水珺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当初你哪些鬼主意是怎么想出来地!”
“周家!”燕飞羽一向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尤其是自己头上还有一对智商都极高的父母,有时候反而自信心不足,不过毕竟不是真地愚钝之人,此刻被母亲这么一抢白,再一细想,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娘,不是吧?这么快?我还以为起码要先建立起根基才行。”
“本来我和你爹也没想要这么快,但是收到你遇刺的消息后,就知道此事实际上已刻不容缓,而且,张家这块骨头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啃下来的。”白水珺翻了翻底下还未分信报,取出其中一封,迅速地游览了一下,然后递给燕飞羽,唇角这才带了点微笑,“你自己看看。”
“周家搞定了,娘真坏,故意戏弄我!”燕飞羽看毕,也欢欣了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又馋着脸向白水珺依偎了过去,腻声道,“娘,那今晚我在张家是不是闹的越凶越好啊?”
“你说呢?”白水珺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完美地掩住了眼底的那抹笑意。没错,她就是故意想借此让女儿的情绪能活跃些,不要老是将自己埋在负面的情绪之中,所以才坚持要去张家,而且故意现在都快进城了才提醒她。
这一会燕飞羽却再没有丝毫沮丧之色,反而早料到她会拒绝,嘻嘻地笑道:“好啦,娘,我知道虽然我们要让张家同别人合伙来欺负咱们燕家,可是也不能做地太过头,不然反倒显得可了。”
说到“别人”这两个词时,她故意调皮地加重了语气,之前的一点郁闷早已消散一空,嘿嘿,要是周家人知道那个要帮他家复仇的黑衣人其实就是另一个“燕家”,所谓的合作流来流去的最终利益都在燕家,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气吐血呢?只可惜燕家的另一个身份是无法暴露的,倒是便宜他了。不过做人也要知足不是,制造出另一个横空出世的大贾,分散朝廷和世人对燕家地注意力,其中的利处已经足够大了。
“嗯,你马正式变大人了,其中的尺度,也该学着自己把握了。”白水珺道。
“知道了,娘!我不能让人看起来是我们的错,哪怕人家来调戏我,我也绝不让山丹狠狠揍他一顿,顶多我自己赏他一个耳光,嘻嘻。”燕飞羽对一旁一直默默地用无烟碳煮浓茶的山丹挤了挤眼,洋洋得意地道。
她虽然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张家那儿子却完全是个没有丝毫武功地酒色之,到时候只要她面纱一摘,还怕找不到机会挑起事端,教训教训那只癞蛤蟆么?
“夫人,您已经忙了一个下午了,喝杯热茶解解乏吧!”山丹回以一个微笑,目光掠过不置可否又重新看信报的白水珺,稳稳地倒了一杯茶递了上去,平静地仿佛丝毫不曾听见方才那一番原本极度机密地对话,更没有因此就马上跪地感恩涕零地拜谢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大表忠心。
“嗯。你若是有什么意见,也说说。”白水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口中却淡淡地道。
日久见人心,纵然她亲自指派地五个人中就出了两个叛徒,但是山丹和箭荷的忠心却是不容怀疑,尤其是山丹,有了这番经历之后,将来更足以成为羽儿地左膀右臂,只可惜箭荷那个孩子……唉……
丹先是应了一声,然后斟酌了一会才道,“张家不比周家,不是仅靠一番口舌就可以打动,也不是我们燕家的合作伙伴,本来就有利益上的直接冲突,婢子觉得只要届时我们占了理,不如索性便做的狠一点。不但要绝了张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还需让那位张家少爷受些活罪。其后,我们再加倍防范张家的报复,重新彻底撕破脸敌对,并重重打击他们一翻。等我们的另一股势力筹建的差不多之后,然后再派人上门游说,到时候就不信张家不会上当。”
“山丹果然厉害,这个主意好!”燕飞羽拍手笑道。
“婢子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是否可行还要夫人小姐定夺谋划。”山丹谦逊地笑笑。
“那依你之见,如何才能让张家少爷受些活罪呢?”白水珺微笑道。
山丹笑着看向眼波流转、嘴角勾起的燕飞羽:“恐怕小姐心里已经早有主意了。”
第四卷 归途 第18章 自毁根基
作为秦安城的第一大家,张府的规模自然不是一般富的。
当方家人跟在后头一路走进去,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华美壮观的层台累榭、峻宇雕墙,以及那些仿佛根本不遵守四季节令的奇花异草之时,菊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