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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知道上次的绑架是假,但他为人精明,下意识地觉得燕飞羽的失踪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你若是得到了银子,会蠢得把银子和我关在一起吗?”燕飞羽冷笑着故意顿了顿,却未听到诸葛方普马上反唇相讥,更不曾立刻揭露自己的谎言,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接道,“不过,你既然看到我站在这里就赶明白,绑架我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劝你还是开个价,银子一到手,立刻放了我,不然就算天涯海角,我爹娘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燕小姐果然不愧是燕小姐,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有这样的威风,看来上次被人绑架你没受什么苦啊!”诸葛方普又笑了起来,只可惜笑声实在难听。
“我是堂堂的燕家大小姐,谁敢随便欺负我?”燕飞羽傲然地道。
“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诸葛方普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笑得更加厉害,实际上却没有心思和她抬杠斗嘴,笑了一阵就突然一收:“行了,这里是夜市,咱……咱们也没有耍猴给人看的习惯,至于咱们到底要什么?燕小姐也不用着急,咱们自然会写一份信详详细细地告诉燕大家主。现在,燕小姐,您请吧!”
玉蝉等人闻言,下意识地又上前拦住。
“小姑娘,刀枪无眼,我劝你们还是放下吧,也别打着什么跟屁虫的主意,不然你家这个倾城倾国的小姐喉咙上要是多几个血窟窿儿的,可多不好看呀?”诸葛方普继续笑着,眼中却已出现不耐烦之色。
玉蝉嘴角留着鲜血,啪地扔下了剑,毅然道:“我不拦你,你带我一起走!”
“也带我一起!”橘梗也学着她抛开扁担,大无畏的上前一步。
“神经!愚蠢!”燕飞羽也厉声地瞪了她们一眼,同时也在两个完全黑脸的护卫身上凌厉地一扫,“你们以为跟我来就有用吗?都给我回去!与其跟来白白当傻瓜,还不如回去多想想怎么早点来救我!”
玉蝉死死地握紧拳头,终于硬生生地挪开了步子。
“小姐,你要保重啊!”橘梗资力毕竟浅,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燕飞羽就这样被人劫走还能僵在原地,忍不住跟着小跑了一段,惨兮兮地哭喊着。
燕飞羽却没有回头,只是捏紧了带着戒指的手指。
是,她现在心中其实也沉重,也害怕,也有对未来的恐惧,但是,她不会再软弱!只因前几次的死里逃生早已在无形中真正锤炼了她的筋骨,更何况现在还远远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她不能也坚决不会认输!
第六卷 暗潮 第二十一章 逆境坚持
“下车吧!燕小姐,今天我们会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赶路。”
昏昏沉沉中,先是一声木板掀开的咯吱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钻入耳膜,而后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坐了起来,同时袭来的还有一阵猛烈的冷风,嗖地一下钻进本来就已发寒的近乎麻木的身躯。
燕飞羽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而后才奋力地撑开黏耷的眼皮,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视线茫然扫过,仿佛看见了一堵灰色的矮墙。
“把她扶进去,烧点热水,给她灌姜汤,再解开她的穴道让她泡个热水澡,免得人还未到北盘就先倒下了。”
“是。”
随着两人的对话,燕飞羽感觉丢失了自主权的身体被架了起来,早已冰冷的脚尖因拖到地面而又清晰地传来了痛觉,神智这才更加清醒了一些,视野也鲜明了许多。
眼前果然是一座院子,样式很普通,家境略微殷实的人家都造的起的那种,进门后的庭院满是积雪,只有中间清扫出了一条小道,直通向客堂。她被架着通过陈设一点都不出彩的客堂,来到后院,最后被送入一间厢房,安放在一张椅子上。
看着两个绑匪放下她就自顾自地出去,燕飞羽一边忍着身上直浸骨髓般的寒意,一边尽力地振作起精神打量厢房。
时已黄昏,室内还尚未点灯,昏昏暗暗地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依然清晰可见屋内有一张床,床上也叠放着一床被褥。想起方才诸葛方普好像说过要在这里过一夜再走,燕飞羽顿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三天了,自从她被真的绑架之后,这三天来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她几乎全部都呆在马车上,只有在解手的时候才会下一会地。而且,为了掩人耳目,白天的一大半的时间,她都只能被迫地、一动不能动地躺在马车地板下那狭窄的夹层里,形同僵硬的活尸,只有夜里才能坐到上面来,解开穴道,享受一点舒展的空间。
这样的苦楚,不曾身临其境的人是绝不可能领会的,不管是对身体,还是对于一个人的意志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和考验……好在,她都挺过来了,至少今晚她可以洗个澡,盖一次被褥。
只是,肉体上的受苦还是小事,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又怎能有机会留下蛛丝马迹地让别人来救她呢?
吱呀!房门很快就被推开,一个身材修长,一手执着烛火一手端着一碗姜汤的青衣女子率先走了进来,紧接着是两个拎着木桶的男子。
青衣女子将姜汤往桌上一放,目注着燕飞羽,淡淡地说:“我现在一并解开你的哑穴,让你松松嗓子,但是如果你想趁机耍诈,可别怪我们真把你变成哑巴!
燕飞羽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傻子,这一路没天没夜地奔走,肯定早已离遽京远远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座房子孤立偏僻什么的,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落脚,更不可能这么好心地给她解开哑穴。所以,她当然不会傻傻地以为有了呼救的机会,既逃不成又徒让敌人以后更加警戒。
手脚得到自由后,燕飞羽扶着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先略略地活动了一下,然后又坐了回去捧起姜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一口口地吞下。这几天来她躺在夹层之中,之所以能熬过来,大部分是以为每日至少三碗的热姜汤的支撑,虽然姜汤浓辣,味道刺鼻,但在这样的时候,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驱寒之物。
那两个男子在屏风后放下木桶,又接着出去提热水灌入桶中,等到燕飞羽一碗姜汤下肚,手脚微微暖和起来,他们已将木桶的热水调好。
待他们出去,青衣女子关好房门,就站在一旁:“洗吧!”
燕飞羽看看她,又看看已放在木桶边的衣物,没有试图说什么“你先出去”之类的傻话,只是转过了背,站在木桶边,抬起还有些僵硬的手指就开始解衣带。虽然她很不习惯,也从来没有在除了自己侍女以外的女人面前宽衣解带,然而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这一桶温暖的热水,而且,这几天这个青衣女子一直守着她解手什么的,要说私密,恐怕也没多少私密了。
不过,虽然心理上的障碍克服了,但因为穴道被制了太久,手脚又被冻麻,兼之冬日的衣服难免繁杂笨重,燕飞羽哆嗦着解带除袍,竟是好一会都不曾脱完。
那青衣女子皱了皱眉,索性走了过来,三两下就除掉了她的外袍中衣,只给她剩了贴身的小衣,然后握着她那因裸露而瞬间泛起鸡皮疙瘩的玉臂,无视她那落在任何男人眼中都将是一副滔天春色的美好胴体,几乎是半拉扯着她,甚至有些粗鲁地将她扶进了木桶之中。
热水猛然裹身,冰冷已久的皮肤一下子承受不住,神经末梢顿感一阵难言的刺痛,燕飞羽双手抓着木桶,猛地颤抖了好几下,硬是咬着牙才忍下了差点溢出口的呻吟,直到身体逐渐适应了水温,才抬起头对着青衣女子微微一笑。
“多谢!”燕飞羽终于吐出三天来第一句话,虽然声音沙哑的十分难听,但是那语气却仿佛平和地像在家中享受侍女的服侍一般。
听到她道谢,那青衣女子反而将脸一沉,似是很讨厌她的笑容。
“我现在行动还很不便,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浇一下热水?”燕飞羽无视她的冷面,反而越发有礼貌地请求道。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少耍什么花样,洗好了就赶紧出来!”
说着,走到屋中的桌边,选了一只正对准屏风侧边、能看到燕飞羽一半身子的圆凳坐下,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用一块洁白的手仔细地擦拭起来。
面对她的冷面,燕飞羽自然不会失望,实际上她之所以提出那个要求,就是希望青衣女子生气,如今青衣女子虽然还是看得到她,但只要不是就站在一旁像只老鹰般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洗澡就好,毕竟尽管大家都是女子,但这种私密时光,她还是希望能尽量地多拥有一些自己的空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避免手上的戒指入水,以免冲淡了藏在里头的尖刺上的毒性。
借助身体的遮挡,燕飞羽小心地将戒指脱下,以看似随意舒展的动作迅速地放在木桶边的新衣物中,这才放心脱去贴身小衣。
当逐渐灵活起来的手指解下绣着精致兰花的肚兜,###地忽然碰触到挂在胸口的两个事物。
一个是百毒蛛,而另一个……燕飞羽抚摸着手中那块圆润,浓密的睫毛不由黯然地低垂了下来。
云霄,你曾两次救我于危难,这一次,我还能指望你么?
念头刚转,燕飞羽便咬住了下唇,复又昂起头来,用毛巾擦拭颈项,逼自己专注地开始洁身。
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要先自己尽量地寻找机会自救,不到最后的关头绝不允许一味地期待依赖别人吗?只要她一直配合对方,就一定会找到机会的。
第六卷 第22章:窗隔两重天
一场沐浴,虽不是鲜花香汤,无法洗净一身疲劳,却也能疏松四肢筋骨,使人恢复一些活力和生机。
燕飞羽很庆幸,直到沐浴结束,不知名的青衣女子也未曾过来检查,不曾搜去她贴身而挂的那颗百毒珠和云宵所送的琥珀,以及她那枚毒戒。
其实,以眼家大小姐那众人皆知的三脚猫功夫,除了在人前注意不要让她露面,或者是呐喊呼救,其他时候,他们也确实不需要防备她会耍什么花招的。毕竟就是实力而言,她这个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几乎就形同一只小蚂蚁,简直是毫无威胁力。
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她就算弱小的如同一只蚂蚁,也可以是一只毒蚂蚁。
擦干身体,燕飞羽取过叠放在最上面的小衣先穿起来,却发现小衣的质地细软绵暖,竟和她平日在家所用的料子差不多,不由一怔。再看其他的衣物,棉袍松软匀称,外衣花色素雅,全是她在家时惯穿的料子,而且剪裁合身,甚至……燕飞羽看着盘子底所放的丝绦环佩,还有旁边的崭新鹿皮棉靴,刚被热水澡泡出的红扑扑的脸色又渐渐地沉了下去。
“洗好了就不要磨蹭,你以为这是在你们燕家,还要等丫鬟来服侍么?”青衣女子早已等得不耐,见她已经系好了外袍的带子还背对着自己站立不动,不由冷冷地提醒,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小姐到底是如何的绝色,竟然令得身负使命潜伏十年的三殿下会因为她而和首领翻脸。
如今都已经身为人质,又受了足足三天的苦楚,还吃喝拉撒地都有人监督,心智磨练的更加成熟的燕飞羽自然不会将这样的小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给自己增加一丝信心后,便神色自如地转过身,平静地走了出来。
“请问,有梳子么?”
澡盆边没有放洗发用具,也没有多余的干燥毛巾供她擦拭洗完的头发,表明是能给她洗个澡已经很了不得了,她自然不能强求,只能退一步梳梳头,解放一下紧绷地生疼的头发。
看着眼前一张因刚沐浴完而红润润的泛着夺目的光泽、娇嫩艳丽地犹如三月桃花,却又偏偏还给人一种如出水芙蓉般镇定自然的出尘容颜,纵然早有准备,青衣女子冷漠的眼底还是不由掠过一丝惊艳。
如此姿色,难怪三殿下对她有些别样情绪。只是她生的再美,也不过是一介下贱的商贾之女,只有等级不分的南郑国才高看他们这些商贾一等。若是在北盘国……哼……这样的女子,就算给三殿下当妾都嫌侮辱,可三殿下却因为她而一再错过最佳时机。
想到此处,青衣女子原本一贯冷漠却还不算恶劣的态度一下子有些失衡,只瞟了一眼旁边简易地连面铜镜都没有的旧桌,就冷冷地将擦拭了无数遍的匕首在掌中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右脚一挑,将其稳稳地插入靴中,站了起来去开门。
“多谢!”燕飞羽不为所动地微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地走了过去。
拉开抽屉,果然看到里头有一把梳子,便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拉了一只凳子坐下,顺手解下男式发髻,将一头乌发披散了下来,微微地侧着头,缓缓地开始梳理。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神情始终十分平静。
说实话,当她被装入那矮矮的夹层之中,长期忍受着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