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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云霄的笑容不觉地更加温柔和疼惜。
“我不是孩子,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不管是乳臭未干的少年还是半大的小孩,最不喜欢地就是听到别人说这句话,更何况自认心里早已成熟的燕飞羽,当下忍不住娇嗔,双手却不肯放松,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只穿着中衣,更没想到什么男女大防。
不过,她没想到,不代表云霄就没想到。
虽然,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正因无法抗拒燕飞羽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而涌起一阵阵十分熟悉却又更加强烈的温暖情绪,同时更因轻吐在自己脖颈间那芬芳的呼吸而微微悸动,理智却尚未消失,忙拉起拖在一旁的棉被将她包住,然后刻意地拉开距离。
“他们之中不乏高手,刚才我为了节省时间以免节外生枝,都来不及让你穿衣服,一定把你吓着了吧?来,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双鞋,你将就一下,赶紧先穿上,免得冻着了。”云霄见她的手抓在了被子,迅速地转过身,从革囊中取出一双靴子,然后转过了身。
“嗯。”燕飞羽忙红着脸从被子里抓出自己的衣服,借着雪光快速地穿了起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心底深处却因云霄这么快就推开她而隐隐有些失落。
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宁不的身世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走?”
虽然对于云霄把自己当成小孩又无视自己的女性魅力有点儿郁闷,不过这点失落很快就被得到自由的喜悦冲淡。燕飞羽整理好衣服,走到云霄旁边和他一起四下张望,方才无暇注意四周,现在一看,才发现此刻他们确实是在一座山坡上。雪白覆盖了一切,也更朦胧了视野,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
“我们要先向北。”云霄指着一个方向道。
“向北?”再向北而去不是北盘国的都城方向吗?燕飞羽一怔,侧头仰望着身旁的云霄,第一次注意到云霄足足高了身高中等的她一个头。
“嗯。”云霄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划出简略的地图,“他们见你被救,马蹄声又是向东,估计会以为我们实际上是直接向南而去,因为这是回南郑最短最快的路线。但是如果直接走这条路的话,我们一定没走多远就会被他们发现,而且我可以肯定边界处一定早有他们的人手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所以我们要向北上一段路,然后折向西面,再转折回南方,那边的交界地带山势众多地形险恶,我们反而更容易安全地进入南郑境内。”
“嗯,”燕飞羽没有半点异议,她相信云霄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然而有一个问题已经在她心中埋藏很久了,“宁不?他是谁?”
天底下能对燕家下手的人不多,动用宁不这样主子亲自去卧底十年更是一个大手笔,单从这一点上看,就可以知道宁不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同凡响。
云霄的笑容一顿,道:“他是盘武帝的第三子。”
燕飞羽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可是盘武帝的三皇子不过才几岁而已啊?”
“那是在外人的眼中的三皇子,实际上,他排行第四。”云霄吐了一口气,“他的母亲就是盈贵妃。”
燕飞羽差点懵了:“怎么会?北盘皇帝居然会舍得让自己的亲儿子到我们家来当卧底,而且一当就是十年,他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么?还有,我从来没听说过盈妃还有个儿子,他和庆平公主是双胞胎么?”
云霄看出她并非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淡淡一笑,便解释道:“不,实际上,庆平公主并非是皇家血统,只是一介从民间买来的平民。当年盈妃虽然备受武帝宠爱,其家族也蒙皇恩扶摇而上,但毕竟无法和皇后势力抗衡,又因宫中一直流传二皇子死因不明,她怕自己若生出来的是龙子,会遭皇后迫害,便祈求武帝保护,希望他帮助自己,提前准备女婴替换出儿子,换得他在宫外平安成长。”
“武帝居然也同意了?”燕飞羽只觉得诡异之极,不过一转念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恍然道,“我明白了,这件事看似不可思议,其实很简单。自古皇权最重制衡之道,最忌一派独大,功高震主,而皇后的父亲就是宰相,太子又偏偏软弱多病,将来皇权难免容易旁落外戚之手,所以有心培植一个新势力和宰相等抗衡。但是,当时皇后势力正如日中天,武帝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马上扳倒他们,所以才会同意盈妃的请求,先保住另一个亲生儿子再做打算。”
云霄点点头。
“那么宁不到我家卧底,全是盘武帝的阴谋了?难怪我们一直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燕飞羽眉头紧皱,还真的是三座大山呀,这北盘国居然和南郑皇帝一样,打燕家的主意都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当皇帝的,确实都很会深谋远虑,一个买通燕家二房,一个索性派亲生儿子来夺取万贯家产。
燕飞羽陡然一个激灵。
“也不全是武帝的阴谋,这件事是宁不的生母盈妃主动提出的,盈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云霄答道,见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忙关切地道,“怎么了?”
“没怎么?”燕飞羽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悲哀,精神一下子萎顿了许多,苦笑道,“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难怪自从宁不出现之后,他一直都那么纵容自己,还一副愧疚地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的样子,甚至就连她要刺杀自己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原来……原来他真的是想要她的心呀!呵呵,也是啊,若是能得到燕家千金的芳心,那燕家的财富不等于唾手可得了么?亏自己还那么迷茫,以为他确实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虽然我事先就做了一些准备,但也难保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真正方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见她情绪低落,云霄顿了顿,没有追问,只是伸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头,转开了话题。
“嗯。”燕飞羽顺从地回身向马匹走去,才走两步,忍不住侧头看他,“云霄……”
“嗯?”云霄微笑迎视,“你想说什么?”
燕飞羽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说真的,虽然她对云霄可以说是全心的信任,绝没有一丝怀疑他的动机,可是,不会怀疑不代表就没有疑虑,毕竟云霄所说的这些全是北盘国的最为隐秘的宫廷秘事,恐怕就连北盘的皇后一派都不知情,他却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还有,云霄他又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云霄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她,其恩早已无法估算。而且当年云霄和他的师父尘空道长将她送回燕家的时候,老爹就曾经打探过,但尘空道长却对云霄的身份忌讳甚深,哪怕连一个姓氏都不肯泄露,现在若是她开口询问云霄又不方便回答的话,那尴尬是小事,就怕云霄会误会自己不信任而受伤。要知道,如果云霄不是相信她,也不会告诉她这些。
见燕飞羽神情忧郁,欲言又止,云霄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沉默了一下,目光炯炯如星地看着燕飞羽:“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燕飞羽咬了一下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但随即抢先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问了。”
“为什么?”晨光朦胧,云霄的眼中仿佛多了一点什么。
“因为每个人都有权保守自己的秘密,这和你我之间是否信任无关,虽然我确实很好奇你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绝对肯定。那就是云霄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绝对不可能伤害我,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算计我们燕家,我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一番心里话出口,燕飞羽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是这么想?”云霄凝视着她真诚的眼睛,低低地问,只觉得心底又柔软了起来。
“是,你愿意说我就听,你若觉得有自己的苦衷,那我就不问。”燕飞羽认真地点头,说着,调皮地偏了一下头,“反正我现在人都在你手中了,就算你要把我给卖了我也没办法呀?”
云霄顿时失笑:“是呀,我正准备把你拉到人肉市场出卖,唔,让我想想,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善良的少女可以卖多少一斤?唔,少说一两银子一斤总要的吧?”
“云霄!”燕飞羽不依地顿住脚步,不肯走,故意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那么不值钱么?人家可是一开口就两千万两银子呢?一两银子,连本姑娘的一根头发都买不起。”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样吧……”云霄故作深思地摸了摸下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既然燕小姐连头发丝都这么值钱,那确实不用卖你了,以后咱没钱了就拿你的头发做抵押!”
“坏蛋!先把你卖掉再说!”燕飞羽拌了个鬼脸,一把推开他,咯咯笑着跑向骏马,熟练地翻上马背,脸色早已不若方才般沉郁苍白,反而笑容灿烂地犹如春花,“你不是说要走了么?还不快点?”
“好,我处理一下痕迹。”云霄笑着拿起地上的棉被给她,纵身折了一段松枝快速地清扫完两人留下的痕迹,然后也飞身上马坐到她的身后。
他这一上来,马背上的空间立时变得局促,女性的本能几乎离开泛起,让燕飞羽敏感地察觉云霄的胸膛就贴着她的背部,身子不由一僵,脸上的红晕悄然地深了起来。
正常的马鞍都是只为一个骑士准备的,两个人共骑难免会拥挤,之前急于逃命,身上又裹着棉被,更不曾确定对方身份,她自然不可能想太多。而今再次共骑,她的神经反复一下子敏感了起来,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是女人,而云霄是个男人。
“你先将就一下,等安全些,我再找匹马来。”还以为她坐着不舒服,云霄歉意地道。
女人实在是善变和奇怪的动物,燕飞羽刚刚还因为这样的亲密有些羞涩和别扭,可云霄这么一说,她却突然有点不高兴,想起他之间所说的那句“真像个孩子”,抿了一下唇,反而索性往后面一靠,更加缩入云霄的怀里。
“我没觉得将就。”
听出燕飞羽的声音似乎有点赌气,云霄不由一怔,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随即就立刻撇开,只是一夹马肚,轻喝了一声驾,就向山坡下俯冲而去。
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难绘其容
雪停了?云霄勒住坐骑,看着越发明亮的东方,微微有些皱眉。
这一场大雪足足持续了两天两夜,原本他还有些担忧百姓们的生计会因此更加艰难,但现在大雪一停,太阳将出,就算是一只飞鸟轻落雪地的痕迹都十分明显,更何况是马蹄印。就算可以用横木遮扫,一时虚盖住马蹄,但没了其后飞雪的完美补漏,依然有迹可循。
看来,必须得提早进山了。
“怎么停下来了?”燕飞羽睁开迷蒙的眼睛,像只小猫似的摆了摆头,从包裹着头脸的棉被中探出头来,侧头仰望向云霄。
她起初是因赌气而缩入云霄怀里,还故意闭上了眼睛,但随着骏马均匀的颠簸,渐渐地真的发困起来。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外松内紧,心里头那根弦几乎从来就不曾放松过,为了等待奇迹,昨夜又根本就没怎么睡,不论生理还是心理,早已疲惫不堪。现在乍然之间得到了自由,陪伴在身边的又是最最可信的人之一,睡意很自然地就卷了上来。
她这一转一抬,云霄微微低头,就看见了她云霞似的娇美小脸,以及春水般慵懒却又波光涟涟的双眸,那芳香如兰的气息更是直接魅惑地轻扑自己的鼻息之中,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带着一丝狡猾的任性,执意要钻进他的心里。
“我不是孩子,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忽地,燕飞羽嘟着嘴抗议的情景忽然跃入脑海,和眼前这幅诱人的景象融合起来,还有那拥抱时身体本能记忆地触感,联合起来,怦!猛地撞了他的心脏一下。
是啊,怀里的这个小女孩确实已经不再是小孩了,就算她还未正式及笄,以她的经历,她的心智恐怕也早已成熟了,事实上,除了偶尔的失控,重逢之后她也一直表现地很成熟。
“没事,我只是辨别一下方向,你继续睡吧!”云霄快速地将放在前头用来遮挡风雪的棉被一拉,重新覆住她迷迷糊糊却突然散发出致命纯真诱惑的小脸,同时为了掩盖陡然加快的心跳,“驾”了一声,策马奔跑起来。
“唔。”燕飞羽的神识还陷在半梦半醒之间,安心和甜美的睡意占据了一切,蠕动着本能地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继续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起来。
仿佛被方才的一次心跳失律骤然唤醒了沉睡在最深处的一种感觉一般,方才还纯净无暇的没有半丝绮念的云霄,忽然发现身体前所未有的敏感了起来。纵然怀中的少女身上又是棉衣又是风氅,还过着厚厚的棉被,都仿佛还是能敏感地察觉出她的柔软和美好,尤其是她毫无保留、毫无戒心的信任和依赖,更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