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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绍的眼底有笑意闪过,却还绷着一张淡漠的脸,语气也极为冷淡,却还算客气:“那杜公子还能在长安游玩些时日,我本该作陪,奈何事务缠身,实在是分身乏术,杜公子若不嫌弃,就让栾启陪杜公子四处走走,长安城郊可也有不少好地方,不去看一看实在可惜。”
杜天打量着黎绍,狐疑地问道:“叔缭很忙?我瞧叔缭的年纪不大,想来也是给家里帮忙吧?前几日在曲江偶遇时,叔缭还是笑着的,今日却一脸疲惫,叔缭也该注意休息才是。”
黎绍抬眼看着杜天,淡然道:“家中只我一人,便是想休息也没有那个空闲。”
并不是疲惫,他只是不想笑,看到杜天之后就更笑不出来了。
“家中无人?”杜天不解地看着黎绍,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绍语气平缓道:“父母早逝,我又是家中独子,因此父亲留下的家业就只有我一人打理。”
“抱歉,”杜天顿时就觉得尴尬了,一脸歉意地看着黎绍,“即便如此,叔缭也要注意身体。”
“多谢杜公子关心。”
发觉黎绍不太爱说话,杜天只能拼命找话题:“叔缭家住哪里?我自打来到长安之后就住在崇仁坊的客栈里,叔缭哪时若是路过,可以去找我。”
瞥了杜天一眼,黎绍道:“我在长安没有住所,暂时借住在未婚夫家里。”
“未、未婚夫?”杜天撑着下巴的手一滑,愕然地看着黎绍,“叔缭许了人家?”
“恩,”黎绍点头,“年少时便订了亲。”
杜天灌了杯酒冷静一下:“年少时便订了亲,那为何至今没能成亲?”
“是我突然继承家业,一时也顾不上其他,他才迁就我的,”话音落,黎绍便举起酒杯,轻叹一口气,“不说这个了,我敬杜公子一杯,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杜天还在琢磨黎绍的婚事,也没听清黎绍这最后一句说得到底是什么,与黎绍轻轻碰杯,这酒便灌进了肚子里。
坐在杜天身后的那个随从扶额。
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合作上了?钱该怎么算?事情怎么办?这酒他们公子也敢喝?真是要命了!
觉得这开场的客套也差不多了,黎绍便不再与杜天多话,一杯接着一杯地拼上酒了,只不过杜天的酒都喝到肚子里去了,黎绍的酒却都泼到了衣袖上。
栾启也配合着黎绍的步调,凑到杜天的随从身边,卯足了劲儿地给人灌酒。
四个人从傍晚喝到亥时,杜天吐了三回,他那随从也醉倒在地,黎绍和栾启却是连脸色都没变过。
栾启回到黎绍身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公子。”
他们原本就是做了两手准备才来的,若杜家来的人好说话,他们便好好聊一聊,说一说,然后在双方都清醒时签下合作协议,可若是个不好说话的,那便灌醉了直接按上手印,与杜家的合作,他们志在必得。
只是没想到碰见的竟是对公子有意的杜天,这人好说话是好说话,可对公子的用心太过明显,为了减少公子与杜天的接触,还是灌醉了直接按手印吧。
黎绍接下那一纸协议,通篇浏览一遍,这才拎着那张纸走到杜天身边蹲下。
“杜公子?”拍了拍杜天的肩膀,待杜天两眼发懵地转头看向黎绍时,黎绍便露出了与杜天相见后的第一个灿烂笑容,温声道,“杜公子,我易家的货现在都积压在仓库里,寻不到行商代运,杜公子能帮我个忙吗?”
杜天看着黎绍打了个酒嗝:“叔……缭?”
“恩,怎么了?”黎绍头一偏,笑容越发灿烂。
“叔缭,”杜天突然往前一扑,抱紧黎绍的腰就不撒手,“叔缭你好美……”
“还用你说?”不耐烦地嘀咕一句,黎绍重新摆好笑容,“秋旻,真的不能帮我吗?我现在就只能依靠秋旻了。”
“帮!”杜天突然抬起头来,没控制好的音量吓了黎绍一跳,“帮!叔缭的难处,不管什么我都帮……嗝……怎么帮?”
栾启立刻上前,将红泥递到杜天眼前:“只要杜公子在这里按一个手印,就能帮到我们公子。”
杜天看看栾启,看看红泥,又看向黎绍:“这样就能帮叔缭?”
“能,只要按了手印,秋旻就是帮了我大忙了,而且按了这手印,我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秋旻不想再见到我吗?”
“想!”杜天又打了个酒嗝,“见叔缭……见叔缭……嗝……手印……手印……”
栾启赶忙又将红泥往前推了推,杜天瞥见那红泥就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就把手印给按了。
“真乖,”黎绍抬手,一个手刀就将杜天劈晕,“栾启,帮我把他搬开。”
“你在做什么?”长孙伯毅蹲在雅间的窗台上,黑着脸看着黎绍以及躺在黎绍怀里的杜天。
黎绍一愣,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回答长孙伯毅这个问题。
“那个……”黎绍转头,委屈地看着长孙伯毅,“是他扑过来的,我把他打晕了。”
栾启原本是要把杜天给搬开,但被突然出现的长孙伯毅给吓住了,伸出的手还擎在半空,却忘了要去搬杜天。
长孙伯毅跳进屋里,走到黎绍身边抬脚就把杜天给踹开了,看清杜天的长相时,长孙伯毅的脸色更黑了。
“他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那天在曲江上吹笛子那个?
黎绍赶忙站起来,极其乖巧地站在长孙伯毅身边,亲昵地挽着长孙伯毅的胳膊:“这次要跟荆州杜家合作,想让他们以后都帮咱们运货,他是杜家的公子,代表杜家来的。”
长孙伯毅蹙眉:“不能换别家?”
黎绍无辜地摇摇头:“不能换。”
长孙伯毅的两条眉毛简直要拧到一起去了:“不能让栾启办?”
“能。”黎绍忙不迭地点头。
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这么心虚呢?伯毅来得也真不是时候,再晚上一盏茶的时间也好,这还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长孙伯毅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注意力回到黎绍身上,长孙伯毅才发现黎绍的衣袖整个都是湿的:“你的袖子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能对我做什么?你不是不让我喝酒嘛,我都给泼到袖子上了。”
黎绍笑吟吟地看着长孙伯毅,一副“我很乖,求奖赏”的表情,还抬起手扇了扇衣袖,浓烈的酒气飘散开来,叫长孙伯毅又皱起了眉。
看了看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杜天,长孙伯毅突然掏出一袋钱,丢给了愣在一旁的姑娘们。
“钱归你们,服侍好这位公子。”
不是贪图美色吗?都给他!
被长孙伯毅的气势给吓住,姑娘们只能应下,可打开钱袋一看,姑娘们立刻就笑得花枝乱颤,纷纷表示一定会让杜天尽兴。
长孙伯毅冷哼一声,又偏头看着黎绍:“他人都醉死了,你还要在这陪着?”
“不陪,”黎绍偏头,软软地靠在了长孙伯毅的肩上,“我困了,回家吧。”
长孙伯毅二话不说,搂住黎绍的腰就带着人往窗边走,提气纵身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抱紧了长孙伯毅,黎绍在被带出窗口的那一瞬间只想知道长孙伯毅为什么非跳窗不可,门到底是留着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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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意识渐渐回笼,杜天只觉得头疼欲裂。
头怎么这么疼?昨天他都干什么了?
杜天细细回想一番,这才想到昨夜与黎绍一起喝酒的事情,但是怎么喝到不省人事的这个过程,杜天却是怎么都不记得了。
觉得两条胳膊被重物压着,杜天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往左右这么一看,杜天登时弹身而起,惊恐地看着裸/身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四个女人,再看一眼同样□□的自己,杜天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叔缭呢?叔缭在哪儿?
推开床上的女人,杜天慌张地下床,发觉腿有些软时杜天的脸色都青了。捡起一件外衫套在身上,杜天就四处寻找黎绍,然而房间里并没有黎绍和栾启的影子,除了床上的四个女人,就只有躺在屋子中间呼呼大睡的随从常顺。
杜天蹙眉,快步走到那常顺身边,起脚就把人给踹醒了。
“睡什么睡!叔缭人呢?”
常顺揉揉眼,迷迷糊糊地问道:“叔缭?叔缭是谁啊?”
“你!”杜天气呼呼地瞪着常顺,一转眼就看到一旁的桌上压着一张纸。
杜天以为那是黎绍留给他的字条,便赶忙拿起来细看,这一看杜天就给气笑了。
“叔缭啊叔缭,真是……”轻笑一声,杜天又踹了常顺一脚,“快起来,去将昨日我看中的那个鎏金熏炉买回来,选个精致点儿的锦盒装着,买好了就回客栈等我。”
这契约大概是叔缭趁着他酒醉抓着他的手按上去的,他本该生气,可这契约上的各项内容都极为公平,该杜家得的一样不少,叔缭甚至还让了一分利给杜家,不管是杜家的谁,看到这样的契约之后都不可能不跟叔缭合作的,叔缭又何必阴他一回?是怕他们杜家端架子不跟易家这样没有生命的商家合作吗?总觉得叔缭那样的人却有这样无谓的担心倒显出几分可爱,再想想叔缭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常顺已经清醒过来,无意间瞥见床上的四个女人时也是吓了一跳,可碍于杜天喜怒难辨的神色,常顺也不敢开口问,只应了杜天的吩咐,整理一下衣裳就跑出门去。
床上的四个女人也醒了,嬉笑着看着杜天。
杜天闻声转头,沉声问道:“昨夜是谁安排你们服侍我的?”
四个女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才有人咯咯笑着说道:“昨夜的事情杜公子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可是杜公子你自个儿把姐妹们留下的啊。”
杜天皱眉。
是他自己?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应该不可能吧?昨夜叔缭还在,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些女人?
“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杜天又问道。
“那位公子啊……”四个女人又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公子与杜公子谈完事情之后,见杜公子玩得开心,就先走了。”
这些话都是栾启教给这四个女人的。
“谈事情?”杜天又将手上的契约看了一遍。
难不成这手印真的是他自己印上去的?不应该啊……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杜天将散乱在地上的衣裳都捡起来重新穿好,一本正经地离开了乐坊。
是不是他的意愿,等见到叔缭就知道了。
日上三竿,黎绍却还趴在东屋的大床上酣睡,阳光越过窗户,穿过床帐,却堪堪停在了枕边,一条薄被横在腰间,黎绍那布满吻痕的背和修长的双腿却是无遮无挡的。
纤长的手指轻轻一颤,黎绍缓缓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目视前方,完全不想动。
他明明觉得昨夜的借口还算不错,可伯毅怎么还是生气了呢?一回府就将他丢在了床上,一直做到天亮才不甘不愿地去上朝,可怜他明明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就只是赠送了杜天几个笑容,却要受这份罪,心里憋着气的伯毅还比平时更加粗暴缠人,娇贵如他……唉……
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默默地矫情了半天,黎绍才懒洋洋爬起来,坐在床上犹豫着是要躺回去继续睡还是起床干点儿正事儿时,黎绍就突然觉得身后有液/体从身体里溢出,脸色一红,黎绍果断下床。
扯下床边衣架上搭着的薄衫穿上,黎绍张了张嘴,顿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走出东屋,拉开了主屋的门。
“邓义,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突然听到黎绍几不可闻的声音,邓义给吓了一跳,可转头见黎绍双颊泛红,邓义便知道黎绍这嗓子八成又是夜里喊哑的。
将军就不能适可而止吗?
冲着黎绍拱手作揖,邓义垂着头道:“奴婢这就命人去烧水,请公子稍等片刻。这会儿也差不多要吃午饭了,可要让厨房顺便熬一碗四宝汤来?”
四宝汤利喉润肺,正是公子所需。
黎绍没再开口,只点点头,便回了屋里,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可下身异样的感觉还是叫黎绍趴回床上去了。
待下人搬来了一桶热水,黎绍才在东屋里只剩下邓义一人时脱了薄衫,跨入水中。
服侍黎绍沐浴时,邓义才对黎绍说道:“公子,有一位杜姓公子一早就来了,奴婢虽跟他说公子身体不适今日闭门谢客,但那公子却不肯走,起初等在门外,等了好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