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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验票的时候,打着领结的帅哥看了夏慕婵的邀请函,招来一个女孩,对她吩咐几句,女孩笑着把她领到楼上的贵宾席包间。
女孩问她:“夏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糕点和饮品呢,menu在这里,全部都是免费供应。”说着,递给她一个ipad。
“啊。”夏慕婵看着上面的点心和酒水犯愁,女孩笑了一下,对她说,“有人吩咐我们,如果夏小姐来了的话,可能有选择恐惧症,所以她为您推荐这份套餐,Baumkuchen和Brandewijn,希望夏小姐能够喜欢。”
夏慕婵眨巴眼,一点也不想暴露根本听不懂这两个单词的尴尬事实,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好呀好呀,很不错。”
“好的,祝夏小姐有一个愉快的音乐旅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呼叫我们,随时为您服务。”女孩微笑着弯弯腰,推出去关上门。
夏慕婵深吸一口气,靠在美人榻上抚摸受惊的小胸脯。妈妈呀,好险好险。
观众入席后,灯光熄灭,接着开启舞台灯光,主持人上来讲话。
这次春秋音乐会请了国内外新晋的音乐人,向各位献上他们的原创作品。
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年轻的音乐家们吧。
聚光灯亮起,一身白色西装的女人缓缓走上台,来到舞台中心,微微前身,向观众鞠躬。
音响里传来主持人的介绍:“钢琴独奏,《十三岁的少女》,演奏者,中国,岳竹安。”
啪嗒,夏慕婵叉子上的蛋糕掉在了地上。
夏慕婵失了神,直直望着舞台上坐的笔直的女人,她的双手在黑与白的世界舞蹈,让琴键吟唱出一个个心动又美妙的旋律。
整个音乐会下来,直到结束,夏慕婵什么都没听进,手里的叉子还悬在半空,来不及送入嘴里的蛋糕躺在地毯上沉默呼吸。
大厅里灯光亮起,观众退席,楼道里响起熙攘的声音。
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辛苦了,夏小姐还在包厢里。”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竹安小姐,能给我们在明信片背后签个名吗?”
“Sure,好了,谢谢你们来听我的音乐会。”
“这是我们的荣幸,今后也请您继续努力。”
“好的,谢谢。”
声音越来越近,门被打开了。
夏慕婵猛地一跳,叉子掉在地上,抓紧衣襟回头看去,有人走了进来,抱着一束粉红的玫瑰。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慢慢靠近的人。
祝婉。
是祝婉,没错吧?
“祝——”
岳竹安笑了笑,把玫瑰举到她的面前,略一欠身,“美丽的小姐,请问今晚的音乐是否满意?”
“我。。。。。。你。。。。。。”夏慕婵痴痴愣在原地,口齿不清。
门外戴着兔子耳朵的女孩敲了敲门,“竹安小姐,能找您要签名吗?”
岳竹安对着夏慕婵挑一挑眉,“能把你的玫瑰抱在怀里吗,小婵。”
“哦,哦哦。”夏慕婵哆嗦着抱过花,结果没抓稳,掉了下去,连忙蹲下去接住。
岳竹安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发顶,朝门外的女孩伸出手,“给我吧。”接过明信片飞快地签了个名字,递给她,“谢谢你来我的音乐会。”
“竹安姐我们超喜欢你们工作室原创Jazz…hop的,下次音乐节你也一定要参加哦!”
“谢谢。”岳竹安送走女孩,转身看向夏慕婵,“嗯。。。。。。跟我走吧?”
夏慕婵震了震,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现在一点是竖起来的!
“我我我我,我走!”夏慕婵很不自然地憋出一句话,红着脸闯出门跑远了。
“小婵!”岳竹安急忙追出去,跑到楼梯口,抓住她的手,拉到身前,“小婵。”
夏慕婵耷拉着脑袋,“啊?啊。。。。。。怎么了。”
岳竹安轻轻把她散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我说有缘再见,你肯来见我,就是缘分未了。既然来了,就把我们错过缘分都续上吧。”附到她耳边,“我们是回我家,还是去酒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Baumkuchen,就被你夏慕婵浪费了:(
☆、NO。20
夏慕婵觉得自己要是一只猫的话,现在全身的毛一定都炸起来了。
“酒店!”夏慕婵噌的冒出一句,顿了下又噌的冒一句,“我自己!”
岳竹安拉住她的手,沉下眸子看了她一会,轻声说:“好吧。我叫sandy送你。”
“嗯。”夏慕婵收回手,放在胸前微微喘息。
无法言说的情绪。
心扑通扑通无法停息。
可是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还是之前穿职业装的那个姑娘,叫sandy,开着车送夏慕婵回酒店。
路上,夏慕婵问她:“你叫岳竹安师父?”
sandy说:“对啊,其实她是我大学的师姐,在奥地利。后来她回国了,我也跟着回来了。”倒过方向盘,“我跟她学创作,师父的Jazz…hop做的非常好,她写的主旋律让人着迷。”
“可是。。。。。。她不是钢琴家吗?”
sandy笑了,“是。因为这个,前几年她一直和家里作斗争,师父坚持自己的梦想,要跟叔叔阿姨抗争到底,最后离家出走了。她父母冻结了她所有的□□,师父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怎么熬的。”
夏慕婵长叹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师父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做电子合成,搞Jazz…hop,但是叔叔阿姨不同意,他们觉得在悉尼歌剧院的镁光灯下演奏高贵的钢琴,成为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才是她该走的路,才没有辜负他们这么多年对师父的辛勤栽培。”
夏慕婵笑了,因为这个,所以在岳竹安还是祝婉的时候,问过她是不是觉得只有在悉尼歌剧院演奏才算音乐家的问题。
她也总算明白祝婉身上时而浮出的刻在骨子里高傲是从哪来的了,因为她心里的那个岳竹安,从未改变。
sandy说:“后来啊,师父突然回家了,说她想通了,答应父母好好弹琴,给把叔叔阿姨都吓了一跳,不过她一边忙着钢琴作曲,一边也着手音乐工作室的事情,不论哪样都尽心尽力。”扶着方向盘,眯起眼睛,“有时候我想,师父真的是一个魔鬼吧,只有魔鬼才能把压力和痛苦变成欲望,不停努力啊,努力。”
“她就是那样,很努力,但还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努力。”夏慕婵苦笑。
“夏小姐跟师父真是好朋友呢。”sandy说,“叔叔阿姨看到师父钢琴这边做的很好,也就对她工作室的爱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现在他们又开始了冷战。”
夏慕婵问:“为什么啊?”
sandy笑道:“师父跟家里说,很久以前她犯了一个错误,现在她没有时间再继续错下去了,她想要给一个女孩幸福。”转头看向夏慕婵,“夏小姐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车停下了,夏慕婵张皇地拉开车门,摸着头发走进酒店里。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订早一天回去的机票了。
她现在连多呆在这一天的勇气也没有。
回到房间,夏慕婵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发了一阵呆,还莫名其妙地流了点眼泪。
夏慕婵一只手横在眼皮上,静静地想。
她喜欢岳竹安。
从小就喜欢。
无可救药地喜欢。
但是在很久以前,她傻傻以为可以守着岳竹安过一辈子的时候,岳竹安有了男朋友,岳竹安不理睬她,没有告诉她任何消息,就撇下她走了。
那一天,她送她在月台。
可是现在,很多年后,岳竹安变成祝婉悄悄埋伏在她身边,明明知道她是谁也不告诉她,夏慕婵就傻傻地把她当做落难的乞丐照顾,结果这个小乞丐无情无义离开后不久,又变成岳竹安来找她。
还说要续上过往的缘分。
夏慕婵翻一个身,蜷在一起。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岳竹安啊岳竹安,无论小时候,还是成年了,我总是,在你面前是颗脆弱的白痴大萝卜。
我总是,在你面前手足无措。
叮铃。门铃响了一声。
夏慕婵走到门前,“谁啊?”
门外传来洪亮的男声,“您好,sandy小姐为您点了客房送餐,我来为您配送晚餐。”
“哦,谢谢。”夏慕婵拉开门,结果看到岳竹安推着餐车微笑着站在门前,一旁的waiter弯一弯腰慢慢走开。
夏慕婵傻了,愣在原地发呆。
“小婵,我可以进去吗?”岳竹安小声询问。
“我——”夏慕婵身子弹了一下,然后垂下头,支支吾吾,“你。。。。。。吃饭了吗?”
岳竹安抬一抬下巴,“和你一样。”
“哦。。。。。。那好,你进来吧。先。。。。。。先吃饭。”
岳竹安微微前身,熟练地把餐点摆好,为夏慕婵倒了一杯开胃酒,把玻璃杯递给她。
夏慕婵抿了一小口,保持沉默。
岳竹安说:“小婵,回去的机票你订的哪一天?”
“嗯。。。。。。”
“明天下午吗?”
夏慕婵抬起头看她,“是。。。。。。你怎么知道。”
岳竹安捡了一颗黑加仑,送到她面前,“从小你就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夏慕婵哆嗦着手接住了,“嗯。”
岳竹安说:“明天早上东区有个植物博览会,我陪你去吧。下午送你去机场,还有一天你得回去跟着叔叔阿姨给老祖宗上坟。”
夏慕婵眸子里闪着光,咬着嘴唇看她。
“为什么。”夏慕婵艰难地说出口,“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我心里怎么想,要怎么做,你总是都能猜到。
岳竹安弯弯嘴角,“嗯。。。。。。我只是这样想着,如果是小婵的话,应该就会那样做吧。”低头看着夏慕婵面前的酒,“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也许就对了呢?”
夏慕婵看着她。
岳竹安迎上她的目光。
“我只是很幸运。”岳竹安说。
夏慕婵用叉子叉了一个牛角面包,塞进岳竹安嘴里,“我不要听你说话了!”每听一句,她的心都在颤抖。再听一句,她就害怕泪水会滑落下来,然后扑进她的怀里,一如十七年前,在她怀里哭的天昏地暗。
岳竹安笑着把面包吃了下去,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好。”
夏慕婵说:“好也不准说了。”
岳竹安点头,“嗯。”
“也不许嗯,不准发出声音。”
岳竹安笑了笑,从桌子下取出一排杯蜡,点亮摆在夏慕婵面前。
蜡烛亮着温暖的火星,摆成一串字母。
Would you?
夏慕婵微微张开嘴,手指抚摸点着蜡烛的玻璃矮杯,胸腔中卡住的气腾到喉咙,深深闭上眼睛,苦涩又滚烫的泪沿着鼻翼两旁的曲线款款落下。
岳竹安啊岳竹安,我该拿你怎么办?
岳竹安眉眼沉着,取出蓝色格子的手帕,一点点沾去夏慕婵脸颊上的湿润。
夏慕婵笑一下,摸摸脸,拿起刀叉,清清喉咙说:“吃饭吧。”
岳竹安点一点头,微笑着看她用刀叉切开肉排,自己却不动手。
夏慕婵把肉送进嘴里,“你怎么不吃?”
岳竹安左右看了一下,心虚地说:“其实我已经吃过了。我害怕如果我跟你一起吃,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就不能安静看着你了。”
夏慕婵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吃。
她说:“你看吧,爱怎么看怎么看,随便怎么看。”
吃了两口,夏慕婵把刀子放在盘子上,发出“当”的声响,叉了一块肉喂进岳竹安嘴里,“吃,就你还想骗我。”
岳竹安把肉嚼碎咽下去,“你怎么知道我骗你说吃过饭了。”
“我才刚到酒店没多久,你要处理音乐中心的事,再过来,哪还有时间吃饭?”夏慕婵给她舀了沙拉,在切号的肉上淋上胡椒酱,命令道:“快吃,不吃明天不要你陪我去看植物博览会了。”
“好,我吃。”岳竹安说,“我一定把小婵给我的全部吃掉。”
夏慕婵掀掀眼皮,埋下头继续切肉。
过了一会,岳竹安说:“小婵,晚上跟我回家吧。”
夏慕婵的手抖了一下。
“小时候你说过的,还记得吗?”岳竹安看着她的眼睛说。
夏慕婵垂着眼睛。
“你说你想要的家,我们的家。”岳竹安边说边回忆着从前,静谧的晚上抱着那个小小软软的女孩,在黑暗里小声聊着两个人的梦想,“我一直记在心里,一有时间就会去实践,每天一个人看着两个人的梦,现在另一个主人来了,我想让我们的家也见见你。”
夏慕婵说:“有黑色的三角大钢琴。”
岳竹安接道:“有种满粉玫瑰和红蔷薇的小花园。”
“有画满手绘的书架。”
“有挂在窗口的风铃。”
“有摆着铺满鸡蛋面粉的案板的厨房。”
“有装满热水漂着花瓣的木桶的浴室。”
夏慕婵抬起手,缓缓靠近对方,